猫鼠短篇
一生一世一双人 ...
1、
“所以，就因为一个劳什子的破梦就让爷千里迢迢来这里陪你吃沙子？嗯？”
牢牢地罩着遮阳眼镜，白玉堂透过镜片面无表情地看着展昭。
“展昭啊展昭，你真是能耐了！”
2、
不远处的沙丘被风吹拂起，扬起细沙，仿佛漫天下起的雪珠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飘向远方。
3、
展昭张了张嘴，像只被叼了舌的八哥似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反倒吃进了一嘴沙子。
“……”
4、
白玉堂见状绷着的脸皮差点儿崩了。
他轻咳一声，撇开视线，继续数落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熬夜看什么《七侠五义》，一看那书你就得做怪梦，你还偏看！”
5、
《七侠五义》是展昭在两年前无意中翻到的一本小说。虽然小说距今已有一两百年，但巧合的是小说里有一个人叫做展昭，以及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在看到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的时候，着实惊了好一会儿。
6、
他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头枕着自己左臂，手搭在自己腰间，酣然入睡的爱人，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非常其妙。
7、
因为展昭的爱人就叫做白玉堂。
8、
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十三年，相爱的第十一年，结婚的第六年。
他们从三岁的幼儿园相识，到十四五岁青春期懵懂的憧憬与爱恋到五年的“抗战”时期，最后出国结婚。
8、
一步一个印记。
展昭与白玉堂再也没有分开过。
9、
所以看到小说里出现两人的名字，展昭下意识觉得很惊喜，小说也看得格外仔细。
每每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发生的事，都不免将自己与白玉堂代入其中，愉悦不已。
直到——
10、
白玉堂入冲霄楼，身中数箭，落铜网阵中，命殒当场。
11、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落到床边的木地板上。
熟睡的白玉堂被声音惊到，只是困倦难耐，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只裹紧被子，含糊着呓语：“嗯？”
12、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剧烈到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展昭难受地按住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喘着粗气。
13、
“嗬嗬嗬……”
犹如犯了心疾。
14、
白玉堂半梦半醒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又被床头的那盏昏暗的台灯晃得眼花。眯起的眼帘里出现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白玉堂下意识地开口喊道：“……猫儿？”
15、
早在展昭将书的事告诉白玉堂后，白玉堂也曾翻过几页。拿他的话来说，就是书中写的白玉堂的性子他非常喜欢，后来他甚至学着书中的白玉堂那样，叫展昭“猫儿”。
这一次是真的睡迷糊了，才会这样脱口而出。
16、
展昭心脏猛地一缩。
这一声“猫儿”叫的似乎是他，又像是书中的白玉堂叫着那个展昭。
冲霄楼里，被血水呛着喉咙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想这么叫，却终究叫不出来？
17、
展昭没来由的有些心疼那个白玉堂。
18、
“展昭？！”白玉堂翻身坐了起来，满脸关切地望着身边人。
展昭的脸惨白的吓人，白玉堂哪还有半分睡意。
他捧着展昭的脸转向自己，喊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19、
展昭怔怔地望着面前鲜活的白玉堂。
只有一个念头——白玉堂，活着的。
20、
他不由分说地伸出双臂将白玉堂抱了个满怀，却又不敢抱得太紧，怕勒得他疼。
这一刻展昭才觉得真实。
21、
白玉堂只当他做了噩梦，哄着大型犬似的哄得展昭跟自己一起躺下休息。
只是白玉堂没想到的是，一觉睡醒，展昭就跟个连体娃娃似的，一刻都不肯离开白玉堂身边。
别人的“七年之痒”的时候，展昭却黏他黏得格外紧。
22、
后来白玉堂才知道，展昭突然这么反常的原因是因为看的那本《七侠五义》后，就把书锁进书房的抽屉里，不许展昭再看了。
因为后来的每次看过那书之后，展昭总会做梦。而一旦做了梦，展昭就要很久时间才能从梦中的情绪里走出来。
23、
自从书被锁了之后，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展昭做那个梦了。
临近十一，白玉堂正计划着放假出去好好玩儿一趟。没成想，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视线，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了前往大西北的飞机上。
24、
闷闷的天，闷闷的黄沙，一句沙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国庆前一夜，展昭坐的一场梦。
25、
展昭被数落的哑口无言。
可是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展昭不可抑止地想来一来梦中的地方。
26、
活了二十八年，除了当年在白玉堂父母面前任性地出了一把“柜”外，展昭一直都实实在在的不怎么折腾。
可是这一次，甚至来不及找白玉堂商量，展昭就抱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白玉堂上了飞机。
27、
入了夜，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见不到一丝人烟。
外面的昼夜温差大得厉害。
展昭走得匆忙，完全没有考虑到会不会冷的问题。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白玉堂冻得泛青的脸，展昭只得用随地捡来的一些枯草就地燃起一堆篝火。
两人坐在篝火前，展昭从自己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利索地拧开瓶盖，递到白玉堂的面前：“虽然喝不到正宗的烧刀子，喝点儿二锅头也能暖暖身子。”
28、
二锅头是在戈壁的边缘买来的。
那儿有孤零零的一间棚子。棚子正前方支棱的柱子上挂着一块木头削成的板子。木板经过许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破烂不堪。上面依稀刻着棚子的名字。
29、
棚子的老板是一个跟展昭差不多大的男人，穿着上十分放飞自我。
当展昭跟他说：“来一坛烧刀子。”
男人漫不经心扫了他两眼，说：“这个年代哪儿能有什么烧刀子。喝这个吧，味道差不多。”男人说着从柜台下捞出一只透明的瓶子，瓶身的贴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二锅头。
30、
于是展昭没买到梦中的烧刀子却带走了一瓶二锅头。
31、
现在这瓶二锅头被正儿八经地举到白玉堂的面前。
正儿八经的语气，正儿八经的一张脸，统统映照在火光里，照进了白玉堂的眼里，心里。
许久，白玉堂叹了口气，接过那瓶二锅头。
展昭顺势更凑近一些，坐到白玉堂的身边，低声念道：“玉堂，咱们不醉不归。”
32、
白玉堂举起瓶口碰上嘴唇，浅浅抿了一口。火辣辣的灼烧感觉穿过喉咙，有一丝疼痛的感觉。白玉堂心想谁跟你不醉不归，傻。
一扭头，迷离的酒香里，展昭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33、
“咳咳……”展昭的眼神太过赤/裸/裸，白玉堂被呛得有些咳嗽，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
却不想，酒意冲上眼梢，就是这普通的一瞪眼也镌染着万般风情。
34、
展昭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眼神火辣而又执着。
“你喝！”
白玉堂被他盯得不自在，于是将手中的酒瓶忙不迭地塞回到展昭的手中，干脆起身拍去身上的细沙，作势看向远方。
35、
一轮明月挂在空荡荡的夜空里，近圆溜的身子正在抛洒着纯净的光辉。
36、
白玉堂看得入神。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白玉堂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笑意盈盈的人。
白玉堂还没有开口，展昭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地抚上他的后脑，然后不偏不倚地吻了下来。
温热的酒携着醉人的酒香顷刻间在白玉堂的唇上晕染开。白玉堂不自觉地张开唇，酒水从展昭探入的舌尖一起流入他的嘴里。
辣入喉，甜进心。
37、
白玉堂看着自己脚边泅湿的一片沙，沙地上摔着一只流光酒的二锅头瓶子。四散的晚风将没入酒水后剩下的酒香吹向四面八方。
轻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白玉堂眼角的红潮仍未散去。轻轻舔了舔因为红肿而有些发疼的下唇，白玉堂狠狠瞪了展昭一眼。
38、
撩人的月色下，展昭无辜地眨了眨眼。
唇边水光潋滟。
39、
晚风细细地吹，细沙轻轻地扬。
展昭忽然抬手揉了揉眼，黑曜石般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向白玉堂，“玉堂，眼疼。”
40、
这一刻，竟有那么点儿委屈的样子。
41、
“活该！”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只是嘴上这么说着，白玉堂却还是走到展昭的面前，伸出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撩拨开展昭的眼皮，冲着里面熬夜熬得泛着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还疼吗？以后还熬夜不？嗯？”
“不熬了。”展昭顺势搂住他的腰，蹭了蹭，摇头：“不疼，玉堂吹一吹就不疼了。”
42、
白玉堂将手握成拳头，威胁道：“哼哼。再敢熬夜，揍得连妈都认不出你！”
展昭：“……”
43、
见到展昭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白玉堂忍不住在他的眼皮上吧唧亲了一口，颇为嘚瑟地说道：“哈哈！只要猫儿你乖乖听话，爷保证不揍你，爷疼你。”
44、
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这一刻的白玉堂仿佛和书中那人重合在了一起。
45、
看着他笑得灿烂，展昭跟着勾起唇角，弯下了眉眼。
一个简简单单地音节脱口而出。
“好。”
46、
一缕朝霞划开黑幕，太阳从远方缓缓升起。
天光大亮。
展昭弄散了火堆，目光却追随着白玉堂而去。
一夜没怎么入睡，白玉堂有些犯困。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搓了搓有些憔悴地脸，这才抬起头，撞进了展昭的视线里。
四目相望，眼中只有彼此。
白玉堂放下手，冲着展昭懒懒地笑道：“天终于亮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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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因为一个劳什子的破梦就让爷千里迢迢来这里陪你吃沙子？嗯？”
牢牢地罩着遮阳眼镜，白玉堂透过镜片面无表情地看着展昭。
“展昭啊展昭，你真是能耐了！”
2、
不远处的沙丘被风吹拂起，扬起细沙，仿佛漫天下起的雪珠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飘向远方。
3、
展昭张了张嘴，像只被叼了舌的八哥似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反倒吃进了一嘴沙子。
“……”
4、
白玉堂见状绷着的脸皮差点儿崩了。
他轻咳一声，撇开视线，继续数落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熬夜看什么《七侠五义》，一看那书你就得做怪梦，你还偏看！”
5、
《七侠五义》是展昭在两年前无意中翻到的一本小说。虽然小说距今已有一两百年，但巧合的是小说里有一个人叫做展昭，以及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在看到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的时候，着实惊了好一会儿。
6、
他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头枕着自己左臂，手搭在自己腰间，酣然入睡的爱人，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非常其妙。
7、
因为展昭的爱人就叫做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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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十三年，相爱的第十一年，结婚的第六年。
他们从三岁的幼儿园相识，到十四五岁青春期懵懂的憧憬与爱恋到五年的“抗战”时期，最后出国结婚。
8、
一步一个印记。
展昭与白玉堂再也没有分开过。
9、
所以看到小说里出现两人的名字，展昭下意识觉得很惊喜，小说也看得格外仔细。
每每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发生的事，都不免将自己与白玉堂代入其中，愉悦不已。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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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入冲霄楼，身中数箭，落铜网阵中，命殒当场。
11、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落到床边的木地板上。
熟睡的白玉堂被声音惊到，只是困倦难耐，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只裹紧被子，含糊着呓语：“嗯？”
12、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剧烈到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展昭难受地按住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喘着粗气。
13、
“嗬嗬嗬……”
犹如犯了心疾。
14、
白玉堂半梦半醒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又被床头的那盏昏暗的台灯晃得眼花。眯起的眼帘里出现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白玉堂下意识地开口喊道：“……猫儿？”
15、
早在展昭将书的事告诉白玉堂后，白玉堂也曾翻过几页。拿他的话来说，就是书中写的白玉堂的性子他非常喜欢，后来他甚至学着书中的白玉堂那样，叫展昭“猫儿”。
这一次是真的睡迷糊了，才会这样脱口而出。
16、
展昭心脏猛地一缩。
这一声“猫儿”叫的似乎是他，又像是书中的白玉堂叫着那个展昭。
冲霄楼里，被血水呛着喉咙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想这么叫，却终究叫不出来？
17、
展昭没来由的有些心疼那个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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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白玉堂翻身坐了起来，满脸关切地望着身边人。
展昭的脸惨白的吓人，白玉堂哪还有半分睡意。
他捧着展昭的脸转向自己，喊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19、
展昭怔怔地望着面前鲜活的白玉堂。
只有一个念头——白玉堂，活着的。
20、
他不由分说地伸出双臂将白玉堂抱了个满怀，却又不敢抱得太紧，怕勒得他疼。
这一刻展昭才觉得真实。
21、
白玉堂只当他做了噩梦，哄着大型犬似的哄得展昭跟自己一起躺下休息。
只是白玉堂没想到的是，一觉睡醒，展昭就跟个连体娃娃似的，一刻都不肯离开白玉堂身边。
别人的“七年之痒”的时候，展昭却黏他黏得格外紧。
22、
后来白玉堂才知道，展昭突然这么反常的原因是因为看的那本《七侠五义》后，就把书锁进书房的抽屉里，不许展昭再看了。
因为后来的每次看过那书之后，展昭总会做梦。而一旦做了梦，展昭就要很久时间才能从梦中的情绪里走出来。
23、
自从书被锁了之后，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展昭做那个梦了。
临近十一，白玉堂正计划着放假出去好好玩儿一趟。没成想，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视线，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了前往大西北的飞机上。
24、
闷闷的天，闷闷的黄沙，一句沙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国庆前一夜，展昭坐的一场梦。
25、
展昭被数落的哑口无言。
可是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展昭不可抑止地想来一来梦中的地方。
26、
活了二十八年，除了当年在白玉堂父母面前任性地出了一把“柜”外，展昭一直都实实在在的不怎么折腾。
可是这一次，甚至来不及找白玉堂商量，展昭就抱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白玉堂上了飞机。
27、
入了夜，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见不到一丝人烟。
外面的昼夜温差大得厉害。
展昭走得匆忙，完全没有考虑到会不会冷的问题。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白玉堂冻得泛青的脸，展昭只得用随地捡来的一些枯草就地燃起一堆篝火。
两人坐在篝火前，展昭从自己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利索地拧开瓶盖，递到白玉堂的面前：“虽然喝不到正宗的烧刀子，喝点儿二锅头也能暖暖身子。”
28、
二锅头是在戈壁的边缘买来的。
那儿有孤零零的一间棚子。棚子正前方支棱的柱子上挂着一块木头削成的板子。木板经过许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破烂不堪。上面依稀刻着棚子的名字。
29、
棚子的老板是一个跟展昭差不多大的男人，穿着上十分放飞自我。
当展昭跟他说：“来一坛烧刀子。”
男人漫不经心扫了他两眼，说：“这个年代哪儿能有什么烧刀子。喝这个吧，味道差不多。”男人说着从柜台下捞出一只透明的瓶子，瓶身的贴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二锅头。
30、
于是展昭没买到梦中的烧刀子却带走了一瓶二锅头。
31、
现在这瓶二锅头被正儿八经地举到白玉堂的面前。
正儿八经的语气，正儿八经的一张脸，统统映照在火光里，照进了白玉堂的眼里，心里。
许久，白玉堂叹了口气，接过那瓶二锅头。
展昭顺势更凑近一些，坐到白玉堂的身边，低声念道：“玉堂，咱们不醉不归。”
32、
白玉堂举起瓶口碰上嘴唇，浅浅抿了一口。火辣辣的灼烧感觉穿过喉咙，有一丝疼痛的感觉。白玉堂心想谁跟你不醉不归，傻。
一扭头，迷离的酒香里，展昭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33、
“咳咳……”展昭的眼神太过赤/裸/裸，白玉堂被呛得有些咳嗽，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
却不想，酒意冲上眼梢，就是这普通的一瞪眼也镌染着万般风情。
34、
展昭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眼神火辣而又执着。
“你喝！”
白玉堂被他盯得不自在，于是将手中的酒瓶忙不迭地塞回到展昭的手中，干脆起身拍去身上的细沙，作势看向远方。
35、
一轮明月挂在空荡荡的夜空里，近圆溜的身子正在抛洒着纯净的光辉。
36、
白玉堂看得入神。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白玉堂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笑意盈盈的人。
白玉堂还没有开口，展昭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地抚上他的后脑，然后不偏不倚地吻了下来。
温热的酒携着醉人的酒香顷刻间在白玉堂的唇上晕染开。白玉堂不自觉地张开唇，酒水从展昭探入的舌尖一起流入他的嘴里。
辣入喉，甜进心。
37、
白玉堂看着自己脚边泅湿的一片沙，沙地上摔着一只流光酒的二锅头瓶子。四散的晚风将没入酒水后剩下的酒香吹向四面八方。
轻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白玉堂眼角的红潮仍未散去。轻轻舔了舔因为红肿而有些发疼的下唇，白玉堂狠狠瞪了展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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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的月色下，展昭无辜地眨了眨眼。
唇边水光潋滟。
39、
晚风细细地吹，细沙轻轻地扬。
展昭忽然抬手揉了揉眼，黑曜石般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向白玉堂，“玉堂，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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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竟有那么点儿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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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只是嘴上这么说着，白玉堂却还是走到展昭的面前，伸出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撩拨开展昭的眼皮，冲着里面熬夜熬得泛着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还疼吗？以后还熬夜不？嗯？”
“不熬了。”展昭顺势搂住他的腰，蹭了蹭，摇头：“不疼，玉堂吹一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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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将手握成拳头，威胁道：“哼哼。再敢熬夜，揍得连妈都认不出你！”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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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展昭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白玉堂忍不住在他的眼皮上吧唧亲了一口，颇为嘚瑟地说道：“哈哈！只要猫儿你乖乖听话，爷保证不揍你，爷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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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这一刻的白玉堂仿佛和书中那人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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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笑得灿烂，展昭跟着勾起唇角，弯下了眉眼。
一个简简单单地音节脱口而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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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朝霞划开黑幕，太阳从远方缓缓升起。
天光大亮。
展昭弄散了火堆，目光却追随着白玉堂而去。
一夜没怎么入睡，白玉堂有些犯困。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搓了搓有些憔悴地脸，这才抬起头，撞进了展昭的视线里。
四目相望，眼中只有彼此。
白玉堂放下手，冲着展昭懒懒地笑道：“天终于亮了，真好。”
jojo乙女承太郎短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