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田:在朝鲜的那些日子(2)
在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战斗之后,我们部队的伤亡人数多了不少,感觉身边能说话的人都消失殆尽了。前两天还在跟友邻部队的战友们一起开联欢会,但是一转头他们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德皇在斯大林格勒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了,我们现在就是像那样,在战壕里坐等着敌人的狙击手把子弹打在我们的头上。
在撤退期间,我们听说了敌军把我们失去的阵地占领了,有些人认为这是美利坚军人的耻辱,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像我一样想了。
“春田,好像有敌人上来了,我来试他们一下。”
我从战壕里站起来,用瞄准镜望向加兰德手指的方向的却有几个影子在缓慢的移动。加兰德将扳机保险打开,向后拉枪机并按下了弹夹释放钮,弹夹和未打掉的子弹一起被退了出来。那象征性的“呯”声惊醒了战壕里的所有人,敌人也开始向我们开火。
机枪的曳光弹在夜晚变的十分的显眼,双方交火的枪声连绵不绝,M1A1往天上打了一发照明弹,整个战场便明亮了起来。这时候,我看见有两个掷弹兵朝我们接近,我连忙瞄准打死一个,但是另外一个把手雷扔了过来。从声音听出来大概是一个木柄手雷,但不应该是德国原厂的,那手雷冒着青烟向我飞来,我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干什么。
“手雷!找掩护!”
我此时感觉自己被某人推开连人带枪摔倒了地上,接着手雷就爆炸了,不过声音不大,我正纳闷,便起身来看。只见M3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战壕上面,失去光芒的眼睛无助地看着我并眨了两下,没有说什么。
天空中落下两枚友邻阵地发来的信号弹,红色的光芒照耀着她的侧脸,枪炮的声音就没停过。我感觉此时我特别想砸掉手上的狙击步枪然后回去重新开咖啡厅,我已经不想再碰狙击步枪了!不想再碰!
此时正值朝鲜的冬天,天上飘下了零星的雪花来,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阿登的那段日子,那里的雪大概和这里确实有着相似的地方。但很不幸,在这地方我们缺少取暖的东西,就算是生堆火都是明令禁止的。
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在这该死的散兵坑里面啃着前几天剩下的饼干来,因为预定于昨天送上来的补给没能安全的送上来。我们现在如此,我相信对面的敌人也是一样的。
“加兰德,不要抽!如果你想被狙击手爆头的话”
加兰德在汤哥的劝阻下放掉了即将点上的烟,便准备啃起饼干来,在我的劝阻下,她只好帮各位的弹匣压满子弹以让自己手不停歇有事做。
接着,一阵飞机俯冲的声音朝我们传来,我们也不知道是友方的飞机还是敌人的,只好自己躲了起来。在这拂晓时刻,我们却莫名其妙的遭到了敌人飞机的扫射,这也是非常的奇怪了。
其实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知道这飞机是陆航的,她们当时就在战壕里破口大骂陆航起来,骂完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在两个星期之后,我们被要求往回打,而且装甲兵会和我们一起行动。
说句老实话,我并不寄希望在这群坦克兵身上,据她说这群坦克兵曾经和德军装备虎王的一个重装甲排曾经交手过,并在那天晚上就干掉了2辆虎王。而且据说还用德国人的伏击战术打掉1辆虎式和2辆四号,不过这“德国人的战术”在这里并没有用,而且好像还损失惨重——被火箭筒击毁一辆,被反坦克枪击伤两辆均不能动弹。
坦克还在用机枪和火炮掩护我们推进,但是我们永远也夺不回之前失去的阵地了。
大概也就这么几天,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疼起来时听不见声音,而且这还是间歇性的发作。我找到医生让他检查一下,他对我检查一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这种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