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白]«十二•姑侄叙»危险关系•禁忌之爱

花园里的对白
[蓉白]«十二•姑侄叙»
危险关系•禁忌之爱
▷第四节   棋子
题记:
[无人问津的渡口，总是开满野花，
就像我爱你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希望陪你，无论是在长大或是老去。]
十几天后，白显蓉讲话已经清楚了许多，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16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啊，
说起话来总是叽叽喳喳像小麻雀，
有说不完的话，不得安歇。
------"白山,你看看我，变老了吗？"
白山乖巧地摇摇头。
------"可我觉得一觉醒来，
模样似乎也变了，声音似乎也变了，
我常害怕，
哪一天一觉醒来成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妖婆。"
------"姑姑永远是山儿眼里最好看的人，
我天天来看你，也没见你模样大变，
倒是..."
------"倒是什么？"她突然着急。
------"越长越好看了吧。"
------"白小山!你又打趣我"。
他红着脸低头，嘴角却噙着笑意。
（没想到,小时候那个一不给他糖吃，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的小屁孩儿，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俨然像个斯斯文文的翩翩公子）
她突然觉得那句"山儿"有点叫不出口，
她索性叫他"白小山"，
像十几岁孩童捏出生气的音调，质问同学是不是又偷用自己橡皮时，临口起的绰号。
墙上的时钟准点报时。
病号蓉顿时闭上了原本聒噪的嘴,（啊，这个时间意味着，又要按摩）
果然,白山站了起来。
走向门口，把空调调至28°C，
脱下外套，驾轻就熟地卷起衣袖，
复端来热水，
他伸手来揭她的被子。
白显蓉紧紧地扯住被角，"我不要"。
她的手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
醒着的人总是格外敏感，况且一个16岁的少女。
尤其每次按揉到后背，她的痒穴像是都分布在腰背上了，
以至于她常常憋笑憋红了脸，把头埋进枕头里。
"你又来了..."
熟了就学会了拒绝。
他低头柔声哄她，
"乖啊，按完了，我推你出去看看"。
"嗯，真的?"，她把头探出被子，
醒来至今还未出去过。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看着她这副鬼精灵的样子，有点想笑,（有点可爱）。
（算啦，就当忍辱负重了）蓉终于作出了妥协。
憋笑而漫长的60分钟里，她一直在盘算和他聊些什么，她原先这个年纪的时候，同班的男女生都聊些什么呢？
......   ......
他推来轮椅到床边，掀开她的被子。
一只手伸到背后，一只手从膝下绕过，把她横抱了起来，她气息打到他的脖子上，在他脸上又勾起一片红晕，
"哈哈哈哈，你怎么又脸红了？
你该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
他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猪肝。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强壮镇定。
"哎呀，你敢挑逗长辈!"，她佯装愠怒，用手拍他的头。
他红着脸把她稳稳地丢在床上，
然后逃似的飞快地跑了出去，
"你冷静一下!"，
这句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谁说的。
.............
最后磨磨蹭蹭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天上飘过一大块乌云。
害怕会刮风淋雨，白山又临时起了反悔之意，
最终倔不过会卖萌撒娇打滚（划掉）的白显蓉，
给她裹了三层，
又拿了一把超大号雨伞，
桌布一样大的雨衣，
这才安心出门。
他把她推到医院小花园的小亭子里。
（第一次出来就没看到太阳）她不大乐意了，嘴翘着闷闷不乐也不说话。
大风突然刮了过来，
园里，柳飞燕去，叶落花摇，人尽去，好不萧条。
"要不我们回去吧"，白山拍了拍她肩，仍觉得她穿得单薄。
-------"你做过噩梦吗？"蓉突然开口，情绪不佳。
-------"人都会做噩梦吧。"他回道。
-------"其实醒来以后，梦里具体的情节都很难记得清，但那种被毒蛇缠绕一样冷冰冰糟糕透顶的感觉，却一直都在。"
-------"没事的，都过去了。其实，
你以后再想哭，可以直接当着我的面的，我...不嫌你丢人。"
一点点阳光从云层透映下来，越来越多，像是另一种爱意，全倾泻了出来。
云被风吹散了。
温暖的光把人笼罩，善良的心就是太阳。
"那你......做过春梦吗??？"
蓉突然仰头，看向白山,活泼调皮的语气。
"我......你是说，梦见你吗？"白山反将一军。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在升温。
"你竟敢调戏我??"
她佯装生气的母老虎，鼓着腮帮子,
瞪大眼睛作势要揪他的耳朵。
他往后一躲，笑着看她扮丑，想着她那用来套近乎而稀奇古怪的冷幽默，
暗戳戳地在心里言语: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与现在拥有12年时差的古怪小姐。"
......  .......
原本准备好一切防雨工具，
最终天气却转了晴。
晚些，他们回房的时候，来了不速之客。
"哎哟!显蓉啊，你可算是回来啦!"，说话的是个打扮华丽涂着大红指甲油的女人，约莫三十来岁。
"你是?"蓉很明显不认识她。
"哦，你看我，高兴得忘了介绍自己，我是嫂子啊，你成了植物人之后，我和你哥哥结了婚的，呵呵呵哈哈哈~"
白显蓉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尴尬的假笑感到一阵恶寒。
"怎么,不应该长辈先说话吗？"白山把轮椅往后不明显地拉了一拉，语意里透着不善。
白显蓉感到了他对她的敌意，她也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轮椅往后拉了一些，显蓉，才看到女人身后还有一个老妇人。
"妈!" 妇人是权静娴。
如果可以站起来，蓉真想扑进老妇人的怀里。
"孩子,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对于这个小女儿，她一向是疼爱的。
白显蓉醒过来的这前十多天，白智明瞒着妻子,也未向外界宣布这个消息。
若是醒过来，医生却说没法康复，没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走路，那他宁可不要这个女儿。
自称是嫂子的女又从旁挤了上来，"小蓉啊，医生说了，三天后你就可以练习走路了，你会好的!"
"真的吗？"白显蓉高兴坏了，她每次问"真的吗"这种话,眼睛里都天真烂漫地装着星星。
"也是啊，不确定有康复的几率，你也不可能来探望。"
白山阴森森的声音从显蓉头顶飘了过来，
她心寒了一下，收掉了眼里的星星，目光稍显黯淡，随后又用平静遮盖。
白老太太也没有为金雅仁辩解，
她的心底一直有寒意，
是对丈夫原本打算弃女的不敢相信和利用儿女的深深厌恶。
而金雅仁这个做媳妇的和公公的战线，却一直是统一的。
金雅仁嘴角不可置信的机械地一扯，
（这小王八蛋,平时不言不语,今天尽是给我唱反调!）
场面陷入僵局，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映入耳帘。
"妈妈!"一个小孩子跑了进来，约莫十岁。
"白轩!你怎么跟来了？我让你在车上呆着，谁让你下来的!"
人们总说，病房里住的都是些苟延残喘、生病垂危的人，是晦气的，是不干净的，小孩子来了，回去是要生大病的。
殊不知这样带有偏见色彩，反而更显得愚昧:
病房是无菌环境，又有定时的消毒水喷洒和擦拭，哪里不干净?
真正肮脏的，是人心。
小不点这就不乐意了，"可是哥哥每次来,您都同意的啊。"白轩指向白山。
金雅仁心里暗呼:（他又不是我亲生儿子。）
白山一向为人低调，待人不冷不热，没有威胁，金雅仁这几年也没动他。
"咦?姑姑原来长这样,真漂亮!"白轩把头往前探了探，近距离仔细地打量着白显蓉的脸蛋，白显蓉也傻傻地对着他回笑。
看着眼前这个小太阳，不知道为什么，白显蓉感觉自己背后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白山伸手把白轩拎到一边，"没看到大人在讲话吗？你个小孩插什么嘴？"。
房间里一下子闹腾起来。
"你俩都出去，我有话要和我女儿说。"白老夫人开了口，面对奶奶，他们两个做孙子的，都乖乖的退出了房间。
"蓉儿，其实，你爸也是想你的，他只是没空来看你。"在女儿面前，她还是选择维护丈夫的形象。
"嗯，我知道。"
话题绕了些许，
金氏在旁听不下去了，她们可是领了任务来的。
"小蓉啊，你看，你躺这这么多年了，一个女孩子家最宝贵的就是青春。我呢，给你物色了好几个不错的人家............"金氏还讲了些什么白显蓉都没听进去。
她眸色剧冷,是啊,我怎么忘了,
白家的子女,生来都是联姻的工具呢。
有些东西,
不是一味装成年幼和天真就可以逃避掉的。
天色渐晚，她们终于准备走了。
白山走进房间，发现姑姑明显不太高兴。
"你去送送她们。"
"好。"他本来不太乐意这些虚假的套路礼仪。
在低气压下，人总是容易变得温顺。
[你每天的开心,都是真的吗？]
白山看了一眼她的身影，走了出去。
房间里又没人了。
白显蓉转着轮椅，突然撞到一个东西。
"嗯?白小山的书包?"她好奇地拉开，拿出最上面的一本书，却愣了一下。
因为书名是: 
                     -----------  «十大撩妹法则».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