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笔记(3)

至于互助——
我又在去往山东瓜子庙的路上碰到了吴邪。在路上我得知他是吴三省的侄子，其实他和吴三省关系不浅是显而易见的，否则谁会去带一个一看就没有一点倒斗常识的人去瓜子庙，何况是吴三省。
我的座位靠窗，我没有什么兴趣了解什么倒斗新搭档，在我漫长的岁月里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我觉得蛮可悲：我现在在每一个人身上都能看到过去某个人的影子。虽说失忆帮我删除掉人的音容笑貌，但他们离我而去时我的心得感受还是会席卷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扭头看着窗外，并不困但还是遵从习惯闭着眼睛。然后我就听见由远及近的很轻快地脚步声，似乎还哼着小曲，我觉得好笑，哪有人下斗不摸金还会这么开心。这是我第二次注意到他——事实上一共就碰面两次，我觉得他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干净的不像话。
我继续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听他路过我身边时特意停下来，我都能想像到一双眼带着怎样探究的意味在我脸上扫射。我想睁眼，一想还是算了，不然我都替他尴尬。
车上的人一路吵闹，终于是到了。我倚着石头坐，吴邪总觉得我在忧郁天会不会掉下来，其实我不是在看天——天太大我捉摸不透，我看的是云。我相信我一定是注定的独自一人，等我离去的那天也会像我这一生一样安静、无人知晓。看着天上的随风飘动的云，我看到了我的影子，它们没有着落就只能在天的衬托下任风摆布，不一会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无法留住身边任何一个人就只能在命运的摆弄下穿梭于人间，就算离开也没有人发现。
目光凝聚在远处的山，听着耳边吵闹的大笑声，从心底涌出的一股庄严的悲凉让我想哭，我却已经养成了不管心中怎么翻腾，脸上都没有变化的坏毛病，我叹了口气。
我感觉周围人突然静下来了，我听见吴三省说这狗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