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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本研一的丑恶面目》


我的名字是西本研一,是五年前花道町6号失火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我在事故中失去了双亲,现在在祖父母的家里居住。
那次的事故,让我造成了上半身尤其是脸部的大面积烧伤,让我变得面目全非。
从那时开始,我一直接受着周围的非言非语,亲人口里的‘没有爸妈的可怜孩子’,从同一年龄或是以下或是陌生人口里的‘丑八怪’。
对我来说,美好的事都停留‍‍‍‍在了祖父母家里家族相册的照片里——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庞,脸上带着笑容的活生生的父母,温暖的家,和幸福充实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天……
不,是随着恶火的吞噬而灰也不留的燃尽了。
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能给我带来救赎呢?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别人可怜就故意去照顾讨好会让他觉得好受些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越是给别人一切,就越会让那个人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吗?
又为什么要取笑我呢?为什么要不断侮辱,欺负我呢?难道这样能获得什么实际的利益吗?还是说如果停止取笑比自己可怜的人的话,本就可怜的他们会活不下去吗?
我一点都不可怜,只不过烧坏了脸、死了父母,仅此而已。所以我想像别人一样去生活,去被对待。
我一直强迫自己这么想。然而别人的所作所为,只会不断打破我的幻想,不断让我一次次认清楚,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可怜、丑陋。
尽管明白从一开始就没有可以救赎自己的人、救赎自己只能由自己来。我也一直尝试着、努力着,去领会别人对自己夹杂的一丝好意,去忍受别人的恶意,去习惯自己受到的不甘愿的对待方式……
然而最近,我却越来越忍受不住、压制不了心底里那残存涌动着的,消除不尽而且蠢蠢欲动、转眼发势迅疾的怨念。
原因是与我同班的松崎、铃木、安藤三位同学,经常威胁着把我带到一个名叫燕尾的绝对无人经过的幽深小巷里,对我实施各种欺凌行为,拳打脚踢,我似乎变为了他们发泄对生活不满的工具。
从那次火灾以来,由于想尽可能遮住脸部,我留着很长的头发,他们便经常抓住我的头发,然后进行殴打,好几次用力过度导致直接将头发连根拔起……
结束后我只能尽力收拾自己的不堪样子,由于说出去会遭到他们的报复,我对祖父母和学校只是一味搪塞,受了明显的伤就编个摔倒的谎,不明显的就硬抗过去。
这样难以忍耐的日子一天天持续着。我试着去了解了三人的情况。
松崎家里是刀具店,就算再好的刀,光是价钱就足以拒人千里之外了,有兴趣的也只是极少数,所以生意惨淡。
铃木家虽然开的是百货商店,但无奈地段不好,只能靠邻里街坊的光顾维持生活。
他们的父母或许也是生活不如意,撒火在他们的身上,然后他们才会想欺负我的吧。
只有安藤一家好像是小企业,因为妥善经营而收入不少,从他的穿着用品就看得出来,而他本人也一副斯文的样子,我丝毫不懂为什么他会和那两人混在一起。
然而尽管我试着去理解、去和他们感同身受,我实在做不到认为我会受到欺凌是理所当然、合乎情理的。
随着忍受之后,他们的欺凌也只是越来越过分,我也越来越无法忍耐。
我的怨念持续堆积着。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多忍受一天。
不,已经够了。
我会杀掉他们。地点,就定在那个叫燕尾的巷子里。
我已经决定了,谁都阻止不了我。
如何杀他们,这种事我早就在脑子里想象了千种万种方法,要做出选择,确实花了一番功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开始了我的计划。只要趁他们不对我欺凌的日子里,我就趁他们忙于社团的闲暇,尽量乔装成大人的样子,带着口罩,跑到他们家店里去物色用品。
首先是松崎家,我当然是去选刀的。
店里的主人看我的眼神充满着不屑,仿佛不相信我有钱买的了他店里的刀似的。也怪不得他生意不好了。我从五年前开始一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省吃俭用攒下的生活费,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最后我斥了血本,买了一把锋利异常、剁骨如泥的好刀。
店老板见我有钱,甚是乐意的把刀包好了交给我
殊不知我买去的,还有他儿子的性命。
然后是铃木家的百货商店,由于资金所剩无几,踌躇了半天。最后我灵机一动,买了一条毛巾,一副胶皮手套。
女主人殷勤的招待了我。
最后就是安藤家了,这里没什么可以卖给我的商品,我也实在没钱买下他家公司了,我索性在他家附近寻觅许久最后拿走一块砖。
万事俱备,我还是给了我自己和他们一个机会,我盼望着他们永远不会再叫我去那个巷子。
话说如此,我确实时刻把刀塞在腰左侧的裤缝里,用上衣盖住,用背包压住。那个背包里,除了教科书,还有一条包在塑料袋里的湿毛巾,一副胶皮手套,一块板砖。
又仿佛我在随时找机会要杀掉他们似的。
在那一周里,我也找机会独自潜入燕尾巷,把那个舞台里所有能让他们当作反攻武器的东西包括小石子都移除了。只剩下了限制他们行动,阻隔他们求救声的墙壁。
随后,那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我被松崎、铃木两人带到了那巷子里。
我仁慈的又给了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衷心的祈祷着他们不会出手,甚至向我道歉。
又仿佛一直寻找着动手机会似的,绷紧神经。
“安藤那家伙呢?”松崎向铃木问道。
“不知道,他说会来,先去厕所了。”
“切,真拿他没办法,那我们就先开始吧。”
松崎一边说着,一边直朝我腹部狠狠地踢来,后面的铃木冷不丁的朝膝盖一顶,让我强制的跪了下来。
一切的进展都万分如意,我一边跪着为要杀掉他们而忏悔,一边装着腹痛右手捂着腹部。
我尽量弯着身子,加上背包的掩护,我的手不断地接近着刀柄。
他们却毫无发觉,松崎拽起我头顶的头发,用力拉扯着。
“刚看见还以为是个女人,原来是个巨丑的怪物,真恶心!~看见你就让人火大!像你这样的怪物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哈哈哈哈
……”
松崎开始了平时的辱骂,一旁的铃木也跟着笑起来,一脚踢在了腰的右方。
这份疼痛,恨意,终于在一瞬之间爆发了。
“你才更恶心。”我冷冷地反驳道。
“嗯?你说什么?”松崎使着死劲拽着头发,不顾后果的拉扯。
伴随剧烈疼痛的同时,我拔出了刀。不及他们反应,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积攒至今的痛苦,怨念,仇恨。挥出全力的一刀,竟直接将松崎的手砍断。
趁着他沉浸在剧痛里,我反转过身来对着铃木,刺出一刀,要刺哪里又能致命又不会喷溅太多的血以及刀的使用方式我也早在一周前熟练。
很快我解决了铃木。
面对最为罪大恶极的松崎,我慢下了手脚。
他一直叫疼和求饶,当然逃路已经被我挡住。
“把上衣脱了。”我命令道。
“欸?我,,就一只手?”他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手是不足了。
“对啊,敢沾上你的一滴脏血就杀了你。”我继续恐和。
于是他就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十分滑稽的用一只手拖下了上衣。
“扔到那边。”我继续命令。
我走过去,没有细看。转身吼道“沾上了血!”
他绝望的不敢相信,还想要逃跑。
我立即结束了他的性命。
“不…不是吧!”回过头去,安藤发现了现场。
他看到我手中的刀,马上逃跑了。
想到安藤平时对我也不是很过分,只是像为了迎合另外两人一样偶尔对我不轻不重的的辱骂和殴打。
我想,要不就放过他吧。
实际上,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就已经在追他了。
没错,我已经停不下来,没有退路了。
他的体格是三人里最弱的,自然最好解决,也很容易追上。
我一把抓住他,他不断向我求情、道歉。说一切都是为了维持朋友关系而干的,自己并不想欺负我。
是啊,果然是这样,所以放过他不就好了吗?
然而,我才发现,我对他怀有的另一种感情,那叫做嫉妒。‘凭什么只有你生在富裕幸福的家庭里,还有欺负我的权力?’恶魔不断在心中低吼。
回觉过来,眼前只剩下了安藤的尸体。
我冷静了一会。不禁笑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我拿出胶皮手套。把安藤拖到他的‘朋友’旁边。
用毛巾仔细擦拭了刀柄。
随后,我临时起了兴致,摆弄起了三人。
我先让松崎、铃木二人面对面,松崎的一只手握着他店里的刀,铃木手里抓着那块板砖,配上两人穷凶极恶、充满恐吓的面目。
呈现出一副恶人相斗的场景,别有趣味。
安藤嘛……嗯,就这样办吧。
我又把安藤放在两人中间,松崎的刀对着安藤的伤口,铃木的板砖拍在安藤脑门上,那里有我用那砖头特意制作的伤口。
又呈现出一副恶人相争,好人受害的场景。毕竟安藤就是因为他俩才受害的,而我也是恶人之一。
看着眼前艺术品般的场景,久久不能释怀,我呆了好一会。已经是黄昏了。
最后我换上松崎那干净至极的上衣和铃木的无血迹的裤子。把东西包括自己衣物收在包里,离开了巷子。
接下来只要把衣服解决了就好。我这样想着,出了很多汗,头也感觉很重。索性走进了旁边的公园散心。
然而周围的人一看到我,就都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哼,一定是被我恶魔般丑恶的嘴脸吓跑了吧。
我捡起长椅一旁刚才一个女人把玩的小圆镜。
哦,原来那家伙的手还紧紧抓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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