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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红玉(all婶向)12

压切长谷部。
彻底暗堕了。
一期一振的瞳孔蓦地紧缩起来。
但对方并不会因为他的惊愕就停止攻击。
打刀与骨刺配合着发动袭击,两者目标一致地指向他的致命点。
一期一振虽然快速作出了应对举措却逐渐力不从心,饶是他的反应再快,身手再敏捷也无法同时兼顾来自两方的攻击。
如果按照以往的情况,他可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选择脱身,但长谷部贴得太近,攻击又如雨点般密集,在如此恶劣的情势下,他只能被动的抵挡却没有一点回击的可能。
但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余光中有两道身影一晃而过。
紧接着,深蓝与鹅黄的色泽相互交织。
三日月和小狐丸冲了上来。
和普通太刀的机动有所不同,三日月的速度异常之快,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深蓝的残影,他身手灵活得绕到长谷部的身后,目标显而易见是他的尾巴,却被对方当场捕捉到动向。
强有力的尾骨横扫过来,三日月错身躲开了攻击,并借势跃起,印有金黄弯月的深蓝色衣袖在空中翻飞,金色的流苏也随之舞动,姿态优雅得好似在起舞,然而并非虚有其表,很快,他便旋身给予长谷部一记重踢。
长谷部本可以轻松躲开他的袭击,但和三日月一同冲上来的小狐丸也异常迅猛。
那头雪白的长发与鹅黄色的衣袖在风中肆意飞扬,他一边进攻一边张扬得笑着,绯红的瞳孔中闪耀着名为兴奋的光芒。
本体刀在他手中灵活变换着方向,并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朝他挥砍。
此刻的他真如一只被激活野性的狐狸,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桀骜不驯的气质。
后背还是胸口?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长谷部的脑子转得很快,在短短几秒内就权衡出利弊。他主动放弃了后背的防御,转而用本体刀接下小狐丸的攻击,也因此被三日月踢个正着,整个人都被踹出去一段不短的距离。
眼看那两人又要紧跟上来,长谷部站起身往后跳远了一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中的戾气也愈发浓厚。
突然,他像感应到了什么,身形猛地向后一转,尾骨反应极快的拦住了从背后突袭的利刃。
锋利的刀身撞击在尾骨上发出阵阵颤音。
偷袭失败的髭切却没有丝毫懊恼的表情,只是有些可惜的啧了一声:“诶——差点就成功了。”
谁知轻率的言行反而激怒了他,如钢铁般坚不可摧的尾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髭切刺去。
髭切似乎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表情微微有些错愕。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一把刀突然横空拦截住长谷部的尾巴,接收到讯号的髭切则一改先前呆愣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紧接着弯下腰将手中的本体刀送进对方的身体里。
但总归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超乎寻常的反应能力在危急关头拯救了长谷部,他猛地向后一仰,躲开了直逼而来的刀剑。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判断失误了。
锐利的刀尖突然从后背贯穿了他的胸口,在他还没从震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时候,髭切也畅通无阻的将本体刀刺进他的身体里。
两把刀以不同的方向钻出又默契得收回。
没了支撑的长谷部顺势倒下。
露出小狐丸那头银白的长发。
他直起身,将刀身上的鲜血随手一甩,嘴角始终挂着笃定的笑容:“我赢了。”
失去战力的长谷部仰躺在地上,被贯穿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但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一动不动,被暗红浸染的双眼瞪到最大,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
惨烈的模样让三名付丧神的神色有些复杂。
虽然不在一个本丸,但好歹也算是昔日的同伴,如今被逼无奈对他痛下杀手,还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释然的事情。
不管是人类还是历经千年岁月的他们。
但完全暗堕的付丧神必须消灭。
这也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因为他们已失去人类的心智,满脑子都是屠杀和鲜血,而这个结果是不可逆转的。
唉——
空气中传来一声喟叹,却找不到源头。
将本体刀收回刀鞘中,髭切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视线一转,投向不远处正打算悄悄逃跑的藤田安雄身上,金色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么,那家伙怎么办?要杀了他吗?”
被念到名字的藤田安雄浑身一怔,接着便以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奔跑起来。
谁料小腿处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
藤田安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他回头望去,一把刀穿透他的小腿直接插进了泥土里,而刀柄上的花纹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请将他交给我吧。”
一期一振缓缓朝藤田安雄走去。
经历过一场鏖战的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精神状态却出乎意料的好。
他微微勾起嘴角,笑容不知为何带着些释然,暗红的眼中不再被仇恨的情感所充斥,因暗堕而显得有些阴沉的脸色也在此刻柔和了许多,似乎又变回了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一期一振。
但只有藤田安雄知道向他走过来的是恶魔。
他忍着剧痛拔出那把刀并不断向后倒退,但对方接近的步伐一刻未曾停止。
直到修长的双腿踏在地面上响起的最后一道脚步声,他听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死亡钟鸣。
后背抵在墙面上,藤田安雄退无可退。
而一期一振则弯下腰将他后背的衣领揪了起来,笑容满面:“那么,藤田大人,接下来请您同我一起去厚樫山见证弟弟们战斗过的地方吧。”
说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透着丝报复的快感:“说不定……您还会捡到三日月宗近呢。”
无法说话的藤田安雄只能一边从嘴里发出呜呜声,一边拼命地摇着头表达自己的极不情愿。
然而他的求饶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倒不如说一期一振很乐意看到他的这副表情。
他像拖麻袋一般带着藤田安雄走向传送阵。
刺眼的光芒在两人周身亮起。
藤田安雄那张布满绝望的脸和一期一振充满恶意的笑容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就在他们即将消失的那一瞬,这名拥有水蓝色短发的付丧神突然回过头朝三日月等人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脸上的笑容不再带有一丝阴霾。
——“谢谢你们。”
他说。
……
……
光芒消散,一切尘埃落定。
这场密谋已久的计划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画上句点。
而随着审神者的消失,本丸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几束光芒穿透乌云密布的天空逐渐照亮整片区域,接着四周的花草树木像被重新赋予了生命那般富有活力,而付丧神们居住的房屋也不再破旧不堪,恢复到以往干净整洁的模样。
什么都变了。
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变。
比如幸存下来的付丧神们,都或多或少存在暗堕的迹象。
髭切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躲在阴影中仍然不肯出来的付丧神们,放松得伸了伸懒腰:“嘛,虽然没有让我亲自动手有点可惜,但好歹也算解决了这件事对吧。”
“是的。”小狐丸摩挲着一直没有解开的辫子笑了笑,“可得向主人好好讨要一番奖赏才行。”
“哈哈哈,甚好甚好。”
欣赏着周边生机勃勃的景象,三日月也跟着笑了起来,盛放着弯月的双眸徒留下一片平和,仿佛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只是错觉。
片刻,他又将视线投向身后的房屋,笑容不变:“要跟我们一起来吗?”
这话自然是对里面的付丧神们说的。
髭切和小狐丸也一同朝身后看去。
四周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答案已无需言明。
但他们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并不是每个暗堕的付丧神都能抛开过去接纳新的主人,当他们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时,绝大多数都会对审神者带有强烈的敌意,即使真的去往新的住处,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好过。
只是,长期没有审神者管理的本丸势必会迎来毁灭的那天,而仅靠灵力生存的付丧神们会怎样已经不言而喻了。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坚持着身形消散而不去试着踏出新的一步……吗?
三日月的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色,他垂下眼帘笑道:“那么,我们也该返回本丸了。”
谁知髭切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另外两人摆摆手道:“三日月殿和小狐丸殿先回去吧。”
说罢,视线便转向另一处。
两人目光一转,心神领会的离开了。
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髭切一个人。
他朝长谷部走去,并在他的身前蹲了下来。
此时的长谷部依然还是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却全然没有了暗堕后的迹象。
那双被暗红弥漫的眼睛已经恢复成原样,尾骨也消失无踪,只有浅紫色的眼眸异常清亮。
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髭切低下头,神情有些冷淡:“为实现主人无穷无尽的欲望而瞒心昧己,助纣为虐,这就是你一直坚持着的主命么?”
长谷部摇了摇头,目光澄澈:“在下为主命而生,亦为主命而死,这是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唉……”髭切撑着下巴,无奈得叹了口气,“所以说啊,我最讨厌应付你们这种古板不会变通的家伙了,要都能像膝丸那么坦诚该有多好。”
说完,他又接了一句:“那么,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啊。”长谷部抬眼看向蔚蓝的天空,他似乎回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那就麻烦您了。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
剩下的话语已随着徐徐微风消散在空气中。
时限已到。
长谷部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萤光。它们像蒲公英一样四处飘散,与周围的草木融合,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把破旧不堪的本体刀。
噼啪——
一声轻响。
刀身碎裂,却是再也无法修复。
将破碎的刀身全部拾起,髭切从四散的光点中站起身来,他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呢。嘛,难得我好心一次,就帮帮你吧。”
说着,修长的身影也踏上了传送阵。
……
不见了。
哪里都找不着。
三日月,小狐丸还有髭切都去哪里了?
这是爱花在本丸晃悠了半天才发现的事情。
本丸的刀剑自然知道他们的去向,却一致选择隐瞒,只告诉她出阵去了。
但生性敏感的爱花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在说谎,也许只是怕她担心才编造出这个借口。
自知问不出答案的爱花只能将心中的担忧憋在心里。她一整天都坐在回廊边上,眼巴巴的望着本丸入口,期待那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是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枝头,都没有等来那三个人。
作为近侍的长谷部自然很担心爱花的身体,为了见到他们,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和歌仙轮流劝解了好多次都没用,又不能来硬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直到深夜临近,大家都准备熄灯睡觉,而爱花也开始出现困意的时候,长谷部才敢凑上去拉她回房休息,哪知她仍然坚定得摇着头。
小小的身影倚靠着木柱,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长谷部深感无奈,想趁此抱她回去,又怕半途把她惊醒,到时候更麻烦,想来想去还是拿来一条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所以,当三日月和小狐丸回到本丸的时候,第一眼便是那个窝在回廊边上睡着的小姑娘。
“哦呀,主人这是在等我们吗?”
小狐丸俯下身,将爱花的刘海轻轻往后拨动,略显疲惫的红眸也在此刻恢复了些许神采。
三日月则直接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也许在睡梦中感知到自己等待着的人已经归来,爱花非但没有被惊醒,反而往三日月的怀里缩了缩,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浅笑。
两名付丧神相视一笑。
三日月的表情愈显柔和:“今晚就先让姬君到我的房间暂住一晚吧,小狐丸殿也请早些歇息。”
小狐丸微微颔首。
双方各自回到了居所。
由于没有准备第二套被褥,两人只能同睡一张床,但好在爱花个头小,倒没有什么大问题。
三日月将爱花抱在怀中,动作轻柔地替她除去外衣和袜子,又撩开被角打算把她放进去。
一离开温暖源的爱花下意识地揪住三日月的衣服,紧闭着双眼乞求道:“不要……走……”
三日月垂下眼帘凝视着她的脸,连外衣也没脱就跟着躺了下去,并轻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眼见她陷入深度睡眠中不会再被轻易惊醒,他才坐起身把外衣褪下与她一同入眠。
……
爱花在这一晚睡得很好。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温暖又柔软的东西包围着自己,虽然一时睁不开眼睛,但充斥在她鼻间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也让她十分安心。
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才惊觉起来。
她强行睁开一只眼睛,但因为眼角被眼屎黏着,眼中的景象也被水汽模糊成一团,只能勉强看到一抹深蓝色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她又揉了揉眼睛。
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
这次,爱花再也顾不上是否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她猛地钻到三日月的怀里,埋在他的颈窝处哭了起来:“你们……突然不见……我……好担心……”
感受到爱花的恐惧和颤抖,三日月将她揽入怀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哄着:“没事的,姬君,我们一直都在。”
过了很久,怀中的小姑娘才逐渐稳定下来。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三日月坐起身将爱花也一并抱了起来,他拿过一旁的外衣笑道:“请让我服侍您穿衣。”
从小生活在艰苦环境中的爱花其实很早就能自己穿衣洗漱了,但三日月主动提出帮忙,她除了有些担心麻烦到他,更多的是被照顾的欣喜。
于是她有些开心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房间里折腾了很久。
爱花像个人偶一样很配合得一动也不动。
直到长谷部专程过来叫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两人才磨磨蹭蹭地从里面出来。
爱花有些小雀跃的跑远了,三日月慢悠悠得跟在她的身后,这时,长谷部突然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三日月殿。”
三日月回过头来,笑容不变。
“嗯?长谷部殿有什么事吗?”
长谷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迟疑。
“主公今天的衣服……是您帮忙换的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您把主公的外套穿反了。”
“哈哈哈,老爷爷我不太会照顾人呢。”
“还有衣角是皱的……”
“哈哈哈,是吗?”
“袜子也是反的……”
“哈哈哈。”
“……”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无力的感觉。
总而言之,并没觉得哪里不对的爱花就这样穿着两面反的外套和袜子在本丸玩闹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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