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同人]欧根夜谈
我想到过她能来，但我没想到她来了。
我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欧根就在关了灯的屋子里等着我。天已经黑了。
隔着大办公桌，我面前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大姑娘。她是最标致的，比例完美，线条柔顺，肌肤紧致，身材饱满；头的两侧的双马尾悬着垂下来，在月亮下像是自己会发银色的荧光。手肘支着办公桌面，手指交织着把双手挡在嘴前，她眼皮微抬，两颗黑暗中的琥珀就将它们的微光与色彩投向了我。在别人看来，这会是一种云淡风轻的不怒自威。
我面不改色，就那么直立着，停着，注视着那对眼睛。“嗯，希佩尔叫你来的？”
欧根讲话如冷硬的水在耳边流淌冲刷：“我又不是娃娃。”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我自己管希佩尔叫“娃”。
“你最近回来的时间变了啊。你近期都是黄昏才回来开始一天的办公，今天更晚。”欧根在继续。
“对。”
“那女娃有点萎靡。”
“嘿！”我笑了一下就把笑容和笑声收了起来。“那姑娘又买了东西，结果找不到人给了？”
欧根的眼眸被下眼皮挡住了一点：“不哦，她这几天什么都没买。”
“女娃子出息了！”我又笑，“看她能出息到几时吧。”
“如果我把你现在在港区里这消息告诉她，她应该会马上冲向市场。”
“市场关门喽。”
“那她也会冲向市场，那娃娃没你想得那么聪明。”水一般的声音流动着，从办公桌淌来，刷过我的耳朵和身体，出了办公室门，在黯淡的走廊里漫出去。
没什么话可接了，那么这个话题聊完了。在欧根面前，气氛这种东西是不用考虑的，我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这种人，过来是不可能仅仅为了另一个小姑娘的一点感情上的破事儿的。”
欧根的气息顺着一声鼻音被带了出来，她笑了一声。
“而且能把婚纱穿上战场的人今晚却穿着军服坐在我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我有点慌。”
“哈？这前半句话的前半句真让我高兴。”夜光里，欧根的眼睛像一对略亏的月亮。
这话没什么可接的地方，这话也不在话题上，我闭着嘴，继续站在门口旁边。天光更加黯淡，已经完全是黑夜了。欧根的轮廓被大窗户的背景一衬，像是穿了衣服的大理石雕像。
我能听见欧根的深呼吸。她用嘴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叹了出来。“你这人不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顺其自然地往门框上一靠。“当然了。我也不是全职的提督，在我这，不止在海上有仗要打。”我又稍想了一下，“我也早就不是小屁孩了。”
欧根两手放下，上半身顺势压在了桌子上。更加地远离窗户使她眼眸的色彩与光泽暗了下来。“被压制了吧？”
在叹气的时候，我把眼神偏到了一侧。“退潮了。退潮退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欧根直起了腰，上半身依旧支在桌子上。她像是狼豹起身一样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对我保持着平视。静默了三秒钟，她又笑了一声。“你也碰上‘战列舰’了吧？”
我也笑了出来。她跟让·巴尔交战是被别人架回来的，战功是别人拿的，而她那时候在床上躺着。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说战列舰是小菜一碟了。
“战列舰？”我偏着头。“……奇迹武器吧。”
“呵！”欧根张嘴了，嘴角带了起来，两片薄唇围成一个月牙。“那种听起来吓人但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吗？”
“那就这么说吧，是完全体的奇迹武器。”
“唔。”欧根的嘴又闭上了。她不再平视我，低下头盯着我身前的地面。她对我有话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你还能从那片战场上回来吧？”她还在盯着我身前。
我没有迟疑。“现在能，以后也能。在保证我人活着的情况下，我可以一直指挥作战到你们没仗可打。”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感觉到了萎靡。这感觉像是从天边过来，在高空缓缓地下坠，最后降临到我的头上。萎靡不急不缓地蔓延到全身，我把身体更大的重量放在了门框上。欧根又看着我了。
“我可以跟港区里的别人说。你把心思主要放在你的战斗中去吧。”
“港区的部队没我的命令便不能运作，这样一个地方我放心不下。”
“呵呵！”欧根直起了身子，银白的头发变成了瀑布。“别人焦心都是因为他们看不见老婆，为整支舰队和作战焦心的，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个。”
“人各有异。”我放松地歪头盯着欧根。“男人的浪漫那也是各有不同的。”
“那么，我属不属于男人的浪漫呢？”欧根的声音一下从水变成了油，欧根这家伙这下可抓住机会了。
“嘶——”我就这么吐出一口气。特别地响，想让欧根听不见那是不可能的。这声音之后，我顿了两秒。
“男人可不止有一种。男人的浪漫各有不同，但是说你属于其中的一种那肯定没问题。”
“那我属不属于你的浪漫呢？”欧根的两个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里散发着琥珀色的光。
我故意皱起眉头正对着她，发出低沉的声音。“你问这个问题，对得起我给你的那戒指吗？”我没提婚纱，那是她自己找人定制的。定制的！婚礼也是她跟我联合筹办的。这姑娘行动力特别高，她认真起来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欧根花枝招展地笑了。她的坐姿变得随便起来，眼睛明亮地睁着，对着我。我静静靠着，等她笑完。看着她这么明媚地笑，突然想起来她在婚礼上都没这么“轻浮”地笑过。
这话题是怎么引到打情骂俏上来的？我看着欧根笑得那么赏心悦目，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但是这话题好像也完事了。我才想起来，我回来是为了开始在港区的工作的。
“那么，谈谈正事儿。”我重新收拾了态度，响亮有力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静寂的提督办公楼，给人一种无法回避的违和感。
欧根笑得差不多了，听到了我这句后马上停止了笑声，收起了笑颜。她就像平常等待命令与指示一样看着我。
“现在准备开始港区的日常操作。”我看了一眼欧根的军服，“希佩尔情况如何？”
“她？她啊……你晚归的这几天她一直萎靡不振，今天她黄昏就上床睡觉了。”欧根整个人就像平常待命一样冷静。这点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与她初相识的时候、结婚前、结婚后、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呃。那她就算了吧。”女娃子就是女娃子。“第一第二舰队呢？”
“托你指挥有方的福，现在她们不到大半夜根本不困。”欧根的坐姿、表情、声线未有一丝的波动。
“好。欧根你归队，让一二舰队集合并做作战准备。”
“二十分钟之后，”我的目光越过了欧根的肩膀，投向混沌的夜空、夜空之上，高悬着浑浊昏黄的月亮。“我们出战。”
我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欧根就在关了灯的屋子里等着我。天已经黑了。
隔着大办公桌，我面前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大姑娘。她是最标致的，比例完美，线条柔顺，肌肤紧致，身材饱满；头的两侧的双马尾悬着垂下来，在月亮下像是自己会发银色的荧光。手肘支着办公桌面，手指交织着把双手挡在嘴前，她眼皮微抬，两颗黑暗中的琥珀就将它们的微光与色彩投向了我。在别人看来，这会是一种云淡风轻的不怒自威。
我面不改色，就那么直立着，停着，注视着那对眼睛。“嗯，希佩尔叫你来的？”
欧根讲话如冷硬的水在耳边流淌冲刷：“我又不是娃娃。”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我自己管希佩尔叫“娃”。
“你最近回来的时间变了啊。你近期都是黄昏才回来开始一天的办公，今天更晚。”欧根在继续。
“对。”
“那女娃有点萎靡。”
“嘿！”我笑了一下就把笑容和笑声收了起来。“那姑娘又买了东西，结果找不到人给了？”
欧根的眼眸被下眼皮挡住了一点：“不哦，她这几天什么都没买。”
“女娃子出息了！”我又笑，“看她能出息到几时吧。”
“如果我把你现在在港区里这消息告诉她，她应该会马上冲向市场。”
“市场关门喽。”
“那她也会冲向市场，那娃娃没你想得那么聪明。”水一般的声音流动着，从办公桌淌来，刷过我的耳朵和身体，出了办公室门，在黯淡的走廊里漫出去。
没什么话可接了，那么这个话题聊完了。在欧根面前，气氛这种东西是不用考虑的，我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这种人，过来是不可能仅仅为了另一个小姑娘的一点感情上的破事儿的。”
欧根的气息顺着一声鼻音被带了出来，她笑了一声。
“而且能把婚纱穿上战场的人今晚却穿着军服坐在我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我有点慌。”
“哈？这前半句话的前半句真让我高兴。”夜光里，欧根的眼睛像一对略亏的月亮。
这话没什么可接的地方，这话也不在话题上，我闭着嘴，继续站在门口旁边。天光更加黯淡，已经完全是黑夜了。欧根的轮廓被大窗户的背景一衬，像是穿了衣服的大理石雕像。
我能听见欧根的深呼吸。她用嘴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叹了出来。“你这人不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顺其自然地往门框上一靠。“当然了。我也不是全职的提督，在我这，不止在海上有仗要打。”我又稍想了一下，“我也早就不是小屁孩了。”
欧根两手放下，上半身顺势压在了桌子上。更加地远离窗户使她眼眸的色彩与光泽暗了下来。“被压制了吧？”
在叹气的时候，我把眼神偏到了一侧。“退潮了。退潮退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欧根直起了腰，上半身依旧支在桌子上。她像是狼豹起身一样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对我保持着平视。静默了三秒钟，她又笑了一声。“你也碰上‘战列舰’了吧？”
我也笑了出来。她跟让·巴尔交战是被别人架回来的，战功是别人拿的，而她那时候在床上躺着。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说战列舰是小菜一碟了。
“战列舰？”我偏着头。“……奇迹武器吧。”
“呵！”欧根张嘴了，嘴角带了起来，两片薄唇围成一个月牙。“那种听起来吓人但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吗？”
“那就这么说吧，是完全体的奇迹武器。”
“唔。”欧根的嘴又闭上了。她不再平视我，低下头盯着我身前的地面。她对我有话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你还能从那片战场上回来吧？”她还在盯着我身前。
我没有迟疑。“现在能，以后也能。在保证我人活着的情况下，我可以一直指挥作战到你们没仗可打。”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感觉到了萎靡。这感觉像是从天边过来，在高空缓缓地下坠，最后降临到我的头上。萎靡不急不缓地蔓延到全身，我把身体更大的重量放在了门框上。欧根又看着我了。
“我可以跟港区里的别人说。你把心思主要放在你的战斗中去吧。”
“港区的部队没我的命令便不能运作，这样一个地方我放心不下。”
“呵呵！”欧根直起了身子，银白的头发变成了瀑布。“别人焦心都是因为他们看不见老婆，为整支舰队和作战焦心的，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个。”
“人各有异。”我放松地歪头盯着欧根。“男人的浪漫那也是各有不同的。”
“那么，我属不属于男人的浪漫呢？”欧根的声音一下从水变成了油，欧根这家伙这下可抓住机会了。
“嘶——”我就这么吐出一口气。特别地响，想让欧根听不见那是不可能的。这声音之后，我顿了两秒。
“男人可不止有一种。男人的浪漫各有不同，但是说你属于其中的一种那肯定没问题。”
“那我属不属于你的浪漫呢？”欧根的两个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里散发着琥珀色的光。
我故意皱起眉头正对着她，发出低沉的声音。“你问这个问题，对得起我给你的那戒指吗？”我没提婚纱，那是她自己找人定制的。定制的！婚礼也是她跟我联合筹办的。这姑娘行动力特别高，她认真起来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欧根花枝招展地笑了。她的坐姿变得随便起来，眼睛明亮地睁着，对着我。我静静靠着，等她笑完。看着她这么明媚地笑，突然想起来她在婚礼上都没这么“轻浮”地笑过。
这话题是怎么引到打情骂俏上来的？我看着欧根笑得那么赏心悦目，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但是这话题好像也完事了。我才想起来，我回来是为了开始在港区的工作的。
“那么，谈谈正事儿。”我重新收拾了态度，响亮有力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静寂的提督办公楼，给人一种无法回避的违和感。
欧根笑得差不多了，听到了我这句后马上停止了笑声，收起了笑颜。她就像平常等待命令与指示一样看着我。
“现在准备开始港区的日常操作。”我看了一眼欧根的军服，“希佩尔情况如何？”
“她？她啊……你晚归的这几天她一直萎靡不振，今天她黄昏就上床睡觉了。”欧根整个人就像平常待命一样冷静。这点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与她初相识的时候、结婚前、结婚后、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呃。那她就算了吧。”女娃子就是女娃子。“第一第二舰队呢？”
“托你指挥有方的福，现在她们不到大半夜根本不困。”欧根的坐姿、表情、声线未有一丝的波动。
“好。欧根你归队，让一二舰队集合并做作战准备。”
“二十分钟之后，”我的目光越过了欧根的肩膀，投向混沌的夜空、夜空之上，高悬着浑浊昏黄的月亮。“我们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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