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组/土方组】小雪（上）

☆冲田组和土方组的现代paro
☆人物ooc有，厌恶请走左上
现在应该是白天了吧。大和守安定想。
对于已经失去视力的他来说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漆黑，白天永远都是黑夜，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有的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异。
大和守安定被Eva的叫声吵醒，在迷迷糊糊中被扯着裤脚去开门。堀川国广走进来，环顾了一圈还是整整齐齐的屋子，边换鞋边说道：“嘴上说着让我来帮你搬家，结果却什么东西都没收拾，敲半天门也不开，快九点钟了居然还在睡懒觉，大和守安定你怎么能这么悠闲啊。”
安定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天气预报，放在支架上，里面的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响起：“今天东京小雪转晴，气温零下二到三摄氏度，风力三到四级，外出请注意……”
“这不是你来了嘛，要不然我哪敢这么闲啊，再说了我一个瞎子要怎么收拾，难不成要让Eva来做？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让导盲犬干这种事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对不对Eva？”
Eva赞同似的叫了一声，脑袋在自家主人的腿上蹭来蹭去，安定蹲下去给它顺了顺毛，抬头对堀川说道：“嘛，其实你也可以找其他人来帮你的，比如说和泉守兼定，你俩不是刚在一起没多久吗，这可是促进感情发展的大好机会啊，千万不能错过，而且他不是一直说自己又帅气又强大，有力气没地方使吗，正好叫他过来，一举两得啊国广。”说完，安定站起来，准确无误地拍到了堀川国广的肩。
堀川的脸有些微红：“真是服了你了，搬个家还这么大动干戈，行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说着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又突然问道：“要吃早餐吗？我让兼先生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
“不用了，我吃你做的就好。”说话间，安定已经蹦跳着进了房里，“我去写稿了，早餐做好送到房间来，有事记得叫我，晚上请你们吃饭。”说罢便关上房间门，只留下堀川和Eva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堀川叹了一口气，默默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然而安定并没有着急打开文档，而是点了开邮箱。
“调查无结果。”
“调查无结果。”
“调查无结果。”
一连好几封邮件都是同样的回复，安定抓了抓头发，桌上的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响起来，安定摸索了一下，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喂……什么？你说搬家的工人有事来不了了？那就重新找人啊……有任务就不能来你别开玩笑了……反正今天我家是一定要搬，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今天我朋友一定要看到人，我钱已经付了，不行你就自己过来，要不然我就到你们经理那去投诉你，说你不负责任，让他把你炒了……那好吧，就这样，先挂了。”
安定重新把手机丢回桌上，转动转椅转了个圈，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不会是再也不回来了吧。安定想。
三年前，东京市内某化工厂天台。
“再说明一遍任务情况，救出人质山本纯子小姐，主要行动听从指挥，尽量不要和黑手党硬碰硬，他们人手很多，枪支弹药携带齐全，一切以安全为主，救了人马上撤离，清楚了吗？”
“清楚了！”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一齐应道。
“那么，行动开始！”
三人结束掉对话，加州清光站起身，趁着夜色伸了个懒腰，远处的东京塔在灯光的照射下显示出它原本的红白两色，附近的建筑也跟着沾光，点染它的颜色来装扮自己。他迎着夜风仔细梳理好自己的头发，对旁边还在埋头整理装备的大和守安定说：“很少见堀川这么严肃的说话了，看来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啊。”
“他说话不是一直很严肃吗，而且我们这次救的人可是山本小姐，市长他女儿，救不回来的话他一个不高兴随便编个罪名就把我们组织给连窝端了，到时候我们就喝西北风去吧。喏，枪已经给你装好消音器了。”安定拉好背包拉链，把手中的格洛克17扔给清光，他一把接住，顺手插在腰间，并招呼安定向楼下移动。
“你不是作家吗，我记得你的书销量挺好的呀，怎么也开始担心这种问题？再说了，就算我穷得没饭吃不是还有你养我吗？”
“我的书销量挺好是没错，但是我可没说要养你这个大懒虫啊，在一起又怎么样，在床上还不是得听我的……”
“喂喂喂，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出任务的时候能不能别讲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这个单身狗在这里听你们秀恩爱暴击很大的诶。”堀川国广在耳机另一边愤愤地说。
“抗议无效，驳回。”
“抗议无效，驳回。”
化工厂此时灯火大亮，人质就被吊在二楼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闭着不省人事，看起来像是被下了药。一楼和二楼都有人在，加起来九个人，不过一楼的六人正在抽烟喝酒打牌，身边都放着枪，门口还有两个人在把守，看起来身强力壮，功夫应该不差。
“堀川，说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清光躲在隔壁楼的一台机器后面对着耳机小声问道。
堀川国广坐在监视器前，手中不停地调节各种数据：“先把摄像机取下来，让我看一下你们周边的环境。”
清光依言取下摄像机，对着周围照了一圈，黑手党把旁边楼的灯全开了，借助着发出来的一些微弱灯光，堀川仔细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在你们左边那栋楼四楼第五个房间里有一名狙击手，枪口瞄准的是侧门位置，安定先过去把他解决掉，然后占领他的位置，再用狙击枪解决门口的两个守卫，清光从侧门进去绕到二楼救人，之后的行动依情况而定。”
“明白。”
安定把背包丢给清光，弓起身独自往四楼跑去，迅速掏出匕首从背后杀死了那里的狙击手，占领了他的位置，然后重新把狙击枪瞄准好，对准门口的两个守卫，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直到……
“砰砰！”
“这他妈什么狗屁玩意儿，消音器都不装，搞事情啊！”安定把枪扔到地上，拿出自己的M19llAl对着旁边躺着那人的脑袋又是一枪：“清光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清光捂住还在流血的左手，靠在墙上不停喘气，趁着黑手党还没有过来迅速说道：“很不乐观，刚才我冲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被他们打了一枪，不用担心，只是打中手臂，你的枪声已经惊动了他们，现在……”
“人在这里，抓住他！”
来的人向清光所在的位置连续开了几枪，清光几个翻身躲掉所有攻击，趁那人换弹的功夫飞快跳上一台机器藏在隐蔽处，又顺手把他解决了：“快过来帮我，我尽量把人引开，你去救人。”
“好。”安定说罢后从楼上狂奔而下，耳机却在这时传来堀川的声音：“安定，我查了工厂附近的监控，有一大批黑手党成员正在朝这里涌过来。”
“什么情况？他们在周边埋伏了？”
“不是，据说是有人在内部的网站上发布了悬赏你们两个的通告，金额为100万美金，现在距离这里还有大约一条街，周围埋了炸弹，两分钟前已经被启动。”
“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不到八分钟。”
安定冷笑一声：“看来这次黑手党是铁了心的要把我们除掉啊。”
“总之，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全组织上下的人都在等你们回来开慰劳会。”
“知道了，会回来的。”他结束掉通话，索性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几个弹指的时间就已来到清光所在那栋楼的二楼。
安定扯着绳子把人质放下来，解开她身后的绳子，拿走塞嘴的布条，用手轻轻拍醒她。
    山本纯子悠悠转醒，扶着额头坐起来：“这里是哪，你又是……”
   “你被绑架了，我是来救你的人，现在情况危急，你只有选择相信我，明白了吗？”安定语速飞快地说。
   “明白。”
安定有些佩服眼前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他拿出自己的M19llAl给她：“等下按我说的去做，这栋楼后面有个小门，你从那里出去，顺着外面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会有一辆车接你。如果路上有人阻拦你就向他开枪，你应该会用枪的吧？”
“嗯。”山本纯子点头。
“只能帮到这儿，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对了，把高跟鞋脱掉吧，这样好走些。”
纯子应了一声，拎起鞋子拿着枪跑远了，安定站起身，对耳机里的人说了一句：“堀川，人我已经救到了，你快出来接应一下。”
“我知道了，”堀川看向车窗外打开车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大部队已经到了，而且距离爆炸还剩三分钟。”
“作为组织里排名第一的搭档，三分钟已经够我和清光解决那些亡命之徒了。”安定摘下耳机塞进口袋里，再次从二楼飞身而下。
前来增援的黑手党成员早已冲进了工厂，正在四处搜索他们的踪迹，他朝那个方向开了几枪，击毙三四个人，踩着机器躲避飞过来的子弹，五个弹指的功夫又回到清光身边。
“伤怎么样了？”安定看着清光手臂上还在透出血迹的伤口心疼地问道。
“反正死不了。”清光认真换着弹匣，“刚刚你和堀川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三分钟哪里够我们解决这么多人啊，没事能不能别乱立什么flag，会出人命的。”
“好吧，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真的要出人命了，”安定指了指外面一大帮人，“想我组织排名第一的杀手，现在居然要因为对方人太多，撤离不出去而死在这种地方，讲出去都不会有人……”
“安定，你喜欢我吗？”
清光突然问道，安定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要转移话题，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我。”
“喜欢。”安定看着清光的眼睛认真回答，他突然间感到背后一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清光拿枪站起，看向正在逼近的黑手党成员：“喜欢我的话是不是要听我的？”
安定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不要做傻事啊。”
清光却不应他，而是把他的手掰了下来：“现在应该还有四十秒左右，等下我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你赶快逃。”
“我怎么能放着你不管，不是说好要一起死的吗，怎么突然这样……”
安定突然间没了声音，清光从后面抱住已经昏过去的他，移到附近稍微安全点的位置，把手上的戒指脱下塞进他衣服的口袋里：“对不起。再见了。”
……
“昨天20：57分，东京市内某化工厂发生爆炸，截止到目前已造成18人死亡，30人受伤，事故起因还在调查当中，请大家继续关注。”
爆炸发生时耳边一阵轰鸣，之后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火从周围开始烧起，一直往这边蔓延过来，黑手党还在不断攻击。
爆炸也没炸醒你们吗，为了钱居然把命也搭进去。清光冷笑着，把扎进腿里的弹片拔出来丢到一边，扶着墙勉强站起。上膛，开枪，这两个动作已经做到麻木，可对面的攻击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敌人源源不断，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快要……坚持不住……了呢。”
“轰！”一颗炸弹在离安定不远处炸开，“安定！！”清光回过头去喊他的名字，对面的黑手党一弹洞穿了他的左胸，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是天堂吗？
“清光，你醒了！”坐在床边的长曾弥虎彻言语中透露着欣喜。
清光张了张嘴，哑着嗓子说道：“我……在医院？我没有……死？”
“没有，你都不知道你当时被抬出来的时候有多恐怖，全身都是血，差不多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应该还没到这种地步吧……”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当然有，”长曾弥虎彻拍了下头，“差点忘记去叫医生了。”他跑出病房把刚走没多远药研藤四郎又给拉了回来。
“长增弥先生，您有什么事的话能不能等一下再说，我还要查房。”药研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清光他醒了，您先去看看吧。”
“清光醒了吗，啊，先等我一下。”
药研把记录表交给跟他一起护士，然后跟着去了病房。他给清光全方面的检查了一遍，说：“身体恢复得不错，那一枪幸好没有打中心脏，清光，我觉得你应该高兴一下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加州清光的手缓缓移上右胸口：“原来是这样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病房里一时无话，只有床边的仪器不时发出细微声响。窗外樱花开了，一大团一大团拥簇在一起，满眼都是粉红色，很好看。
“清光，安定他几天前就醒了，用不用我叫他过……”
“不要！”
清光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两个字。
长曾弥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他把头转向另一边，拼命抑制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伸手抚上缠满绷带的脸，“我这个丑样子还怎么好意思见他。”
长曾弥道:“他不会在意的，安定每天都在问‘清光醒了吗，我想去看看他’，他真的很担心你啊。”
“可是我在意！”
长曾弥和药研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毕竟清光是多么在意形象的一个人啊，一场爆炸就这样把他彻彻底底地毁了。
“你真的不用再去见一下安定吗？”药研问。
“不用了，他如果问起来你就随便搪塞个理由过去说我已经死了。”
药研注视了他几秒才答应他，“好。”
长增弥虎彻和药研藤四郎走出去，整个病房又只剩下加州清光一个人，他动了动头，转向门口那边，看了几秒，又重新闭上眼睛。
大和守安定是被堀川国广推醒的。
“真是服了你了，明明睡了懒觉到现在居然还能睡着。”堀川国广把早餐放在桌上，在旁边琴凳上坐下，“快点吃，等一下我收拾。”
安定埋头吃面：“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睡醒好吗，是你和Eva一起吵醒我的，我都开始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了。对了，等一下帮我喂一下Eva，狗粮就在餐桌旁边的柜子最底层。”
“你真是活得越来越像他了，性子都开始变了。”堀川突然说道。
安定挑面的手顿了一下：“是吗，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而已。”
“那是因为你忘不了他，我知道你还在网上委托了私家侦探找他。”堀川直接一针见血。
“清光他一定没有死，他应该是不想见我所以躲起来了……”安定越说越小声，整个头差点埋进碗里。
“都已经三年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他？大和守安定，你也要开始你自己新的生活，不能老是活在梦里，当年药研不是亲口告诉过你他的消息了吗？死亡通知书我都给你念过一遍了，你怎么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安定抿着嘴不说话。
“好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安静一下吧。”
堀川国广把碗收好，转身走出了房间。安定站起来，慢慢挪动到钢琴前，掀起盖在上面的防尘布，坐下，打开琴盖试了几个音，弹了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藤原哲也感觉自己快要被那个叫大和守安定的客人给逼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预定搬家的客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人手完全不够用，原定给那位客人搬家的工人因为要去给他今天结婚的朋友当伴郎，不能来了，所以他现在要四处打电话问他认为会有空的人，结果是并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去婚礼现场把那我工人给捉回来干活。
“啊啊啊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藤原哲也气得站起来把电话簿摔在桌面，整个办公室的人闻声看来，他赶紧道歉，坐下来继续做自己的事。
坐他旁边的山田义晴把椅子挪过来，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生气？”
“遇到了个很不讲理的客人，原定给他搬家的那位工人有事请假了，而且今天的预约比较多，人手不够，客人又一定要求今天就要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事情有点麻烦了，实在不行就向其他公司借人吧。”义晴建议。
“已经打电话给其他公司的负责人，他们也同意借人给我们，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客人所在的位置，我等下要过去看看情况，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有些不放心，你帮我跟社长说一下。”哲也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没问题。”义晴应道。
并不是下班的高峰期，汽车飞快地行驶在东京的道路上。藤原哲也专心地开车，对窗外的景色熟视无睹，虽然不是东京出身，毕竟也是在组织的情报组工作的，对各种建筑物的位置早已熟烂于心。不过组织因为三年前的那次化工厂爆炸事件损失了行动组两名优秀干部，能力水平早已大不如从前，现在也只能靠提供各种情报苟活。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位于江东区的一座公寓。他走下来，远远就看见有人站在单元楼门口朝他招手，嘴里还喊着“藤原先生”，不过，印象中他好像并没有认识的人住在这里吧。
他快步走近，原来是同一组的堀川国广，那另一边在指挥工人把家具搬上车的应该就是主人了吧。
“不好意思藤原先生，安定他应该没有给您造成什么困扰吧，今天那么忙您还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了。”堀川不停道歉。
“其实公司那边也没有那么忙，不过是今天的预定比较多罢了。”藤原被堀川一连串的话讲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指了指堀川身后：“那边那位是……”
堀川回头看了一眼，介绍道：“他也是我们组的，叫和泉守兼定，藤原先生太久不在组里肯定不知道。哦对了，主人在新房那边等着，你应该也认识的。”
“也是组织里的人吗？那是哪位呢？”藤原问。
“叫大和守安定，不过是行动组那边的，三年前因化工厂事件受伤而暂时退出组织。”
大和守安定此时正抱着导盲犬Eva坐在新公寓单元楼旁的花圃边瑟瑟发抖，他一边刷着信息一边骂：“堀川这个家伙，把我赶来这边接人，自己却和和泉守在那边卿卿我我，整天说我记性差，结果他自己都忘记把钥匙给我。Eva，等下他过来的时候你就跑过去咬他，知道没？”
Eva“呜”了一声，低头舔了舔自家主人的手，安定反过来摸了下它的头，笑道：“好啦，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叫你去咬他的。不过这里还是太冷了，我们还是进去等他们吧。”
安定把Eva放下来，整理一下衣服，牵着它往里面走，摁下电梯的上行按钮，站在大约一米后等待。一会儿，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走出来，那人的打扮很奇怪，一条红色的围巾差不多包完了整张脸，但是里面却还带着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已经往两边拨的额发正好盖住了口罩所没有挡到的地方。这副装扮让人不禁想到刚杀完人出来的罪犯。
那人此时正低头玩着手机走出来，安定不知道情况，继续往电梯里走，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人。
“对不起。”
身边突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安定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的耳朵绝对不会听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他日思夜想，不停寻找的人。Eva这时却不知怎的突然朝那人狂吠不止，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甚至还咬住那人的裤角不让他走。安定也不知道为什么Eva会变成这样，他只能拉住导盲鞍，提醒它现在还在工作。
他早已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与那人的相遇，甚至还想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瞒着他偷偷转了院，从此消息全无。事情发生突然，他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计策，好在这些年如鬼魅般的杀手生活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清光，是你吗？”安定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那个什么清光。”说完他便转身要走，Eva立马咬住他的裤角。
安定上前一步，摸索着攀住他的肩：“你说谎，和不认识的人说话至少也要用敬语吧，而你却没有，因为清光和我说话是从来不用敬语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大和守安定，来嘲笑我？像平常开玩笑那样？我的脸都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清光甩开他的手，扯掉蒙住脸的围巾和口罩，指着脸上的伤疤。
安定一时有些茫然，末了他才说道：“可是我看不见啊。”
清光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安定会是这样的回答。这时他才注意，安定的眼睛其实并没有在看他，而是盯着某个方向，眼神黯淡无光。
“对不起，我不知道。”清光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搅动围巾。
“没事，”安定上前一步把清光抱在怀里，“现在我看不见了，再也不会有人骂你丑了，你不应该高兴吗，还道什么歉啊。”
清光笑着推开他：“哪有你这么说的，我像是这种人吗？”
“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你说过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清光看着安定认真的神情竟有些犹豫，他在想该不该把那个秘密告诉安定，毕竟他找自己找了三年，好不容易又重新在一起，突然间说出这个消息，他怕安定会一时接受不了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举动，还是先不和他说吧，希望剩下的时间还够……
“好，我们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