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第一百一十回 七侠镇送礼成恶风,佟湘玉求银生邪心 (后二十分钟)
【湘玉归来,无精打采】
白展堂:湘玉,回来了
小贝:嫂子,你才回来,我都饿了
【湘玉未答,走到桌边趴在桌上,哇的一声矫情了起来】
湘玉(哭腔):额滴神啊,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当初就不应该嫁到这个地方来,如果额不嫁到这个地方来,额就不会认识刘掌柜,如果额不认识刘掌柜,额就不会不去刘掌柜家,如果额不去刘掌柜家,额滴银子也不会没——
白展堂:等等等会!咋连台词儿都给改了呢,咋回事儿啊,吃饭的时候银子丢了啊?
湘玉:没有丢,不过...可爱滴小银银明天就不属于我咧!
白展堂:啥意思啊?
湘玉:今天去刘掌柜家,额又受到了五份隆重又盛大、真诚又坦率、热烈又疯狂、不去又不行滴邀请!
小贝:啥邀请这么吓人啊….
湘玉:第一,白眉先生大弟子滴个人画展,人家师父对你有恩,咱去不去?
小贝:去去去…我那泥人多还亏了他才活到今天呢,嫂子你别忘了带点礼去
湘玉:第二,徐媒婆给咱镇上滴小哑巴说成了一份亲事,小哑巴她娘要请咱吃订婚宴,咱去不去?
小郭:不对吧,我记得她娘也是哑巴啊?
湘玉:你傻啊,是徐媒婆用嘴说滴
小郭:那…肯定得去!她家也太可怜了,咱还得好好备份礼物,或者直接送点喜钱吧!
湘玉:好好好,这就两份了,还有午师爷三姑家滴儿媳生了,午师爷滴面子娄知县都要给,咱去不去?
众人:去去去…
湘玉:宁掌柜滴夫人要给老爹过六十六大寿,谁敢不去么?
秀才:不敢不敢…谁敢说不下集就没了…
湘玉:小六七舅老爷三外甥女滴四姑滴十八周岁纪念日,连无双都告诉咧,那咱去不去?
白展堂:嗯?你你给我打住啊!她那一脸褶子都比老邢都大的岁数,还十八周岁?
湘玉(一抓头发):哎呀额滴神啊,数字太多咧额都记乱了…不是十八周岁—是十八周岁三十周年纪念日!
小郭:啊?这这这不是瞎胡闹么!
秀才:咳,那啥…掌柜的,我还有件事儿
湘玉:说…
秀才:中午去吃豆腐的路上碰见当铺的钱掌柜了,他正找你呢,八成也是有事儿
【湘玉轱辘一下从凳上坐到地上,起身就跑回楼上】
白展堂:湘玉,干啥去啊?
湘玉(头也不回):关门!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额!
小郭(摇头):哎,这人情世界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啊!
【8】内景、大堂、近午
小郭:哎,今天是最后一家了 ,掌柜的快解脱了
白展堂:你先别下结论,指不定在人家又听见啥熟人的事儿呢
小郭:你放心吧,掌柜的为了逃礼特意买了个耳塞,还带了个番茄
白展堂:带番茄干啥啊?
小郭: 她说她要装聋,谁要敢在她耳边大声喊,她就把番茄汁往耳朵里一抹,到时候耳朵往外窜血活活吓死他!
小贝:诶?这个主意好啊!以后先生再骂我就用这招对付他
白展堂:去,倒霉孩子,好的不学歪门邪道学的可快了
小贝:好的?那她身上有什么好的可让我学么?
白展堂:哦…那倒也是…
小郭:莫小贝还想不想吃糖葫芦了你!
小贝:说的你给我买了一样
小郭:我上个月没给你买啊!
小贝:诶?那你咋不说你去年给我买了呢?比我嫂子还抠呢!
【湘玉正进门】
湘玉:诶,小贝,咋说你如花似玉滴嫂子呢?
小贝:嫂子,嘿嘿,我夸你节俭呢
白展堂:湘玉,咋样了,回来了
湘玉:回来咧,哎呦这个腰啊!(坐)总算是结束咧,刚吃完米铺滴庆收宴额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就跑出来,谁叫额额也没答应,生怕谁家再有个红白喜事儿
白展堂:庆收宴是啥啊?
湘玉:庆收庆收,就是庆祝农民伯伯大丰收呗!
白展堂:嗯?到秋天了么?
湘玉:去年大丰收不行么?
小贝(向小郭):看看看看,都跟你学的
小郭:去,还真是为了收礼无所不用其极啊…
湘玉:无所谓咧,
【秀才见掌柜的回来,放下账本凑过来】
秀才:掌柜的—
湘玉(打断):我不是和你说有人找额就说额不在嘛?
秀才:不是有人找您,是算账的事儿
湘玉:算账滴事儿?你算错账咧?蘸糖去招个新账房回来
白展堂(作势出门):诶好嘞!
秀才:不不不是!你们听人把话说完啊
湘玉:哦,那你先说
秀才:这几天您已经花出去一个月的流水了
湘玉(拍桌而站):你蓑啥?
白展堂:啊?不能吧,也就送了七八份礼啊?
秀才:好好好,七八份礼,那咱算一算,每份多少?
小郭:也就几两吧…
秀才:好,然后呢?咱们店流水有一天过一两的时候么?
小贝:没有,我和邱晓东给算过!
湘玉:额滴神啊…
秀才:花钱不是问题,问题是—
湘玉: 花滴是额滴钱!
秀才:嗯?
湘玉:吕先生接着说…
秀才:问题是您不能只进不出啊!
白展堂:嗯?你说的那是湘玉还是貔貅?
秀才:只出不进只出不进….
湘玉:额也想做生意嘛,可谁家一有点事儿就全镇都去咧,哪有生意可做啊?
秀才:有啊,可您不听啊!
湘玉:额啥四候不听嘛?
秀才:我都说了钱掌柜找您您就不听我把话讲完,昨天他又来找了
湘玉:好好好,你讲,他家又有啥四了?
秀才:钱掌柜家要办六十大寿
湘玉(哭啼啼滴):闭嘴!你还不如不说!额就说不说了还不如不说!六十大寿…起码就要送六个桃子滴礼!
秀才:不是不是啊!您听我把话说完啊,钱掌柜问,能不能在咱们这儿办!十桌酒水,场租另算!
【只见那湘玉一脸苦相渐渐舒缓开来,最后以平滑的曲线变成了喜笑颜开】
湘玉:哎呦,秀才,你咋不早说嘛!
小郭:您嘚啵嘚的差点把他开了…也没让他说啊…
湘玉:美滴很美滴很,这可是笔大生意!那他啥时候来啊?
秀才:这几天中午您都不在,估计一会就来了
【老钱上场】
老钱:佟掌柜在么?
白展堂:这不说老钱老钱就到了么
老钱:佟老板啊,我找你找的可忒儿辛苦咧!
湘玉:老钱,好久不见,快坐快坐!你夫人把你放出来咧?
老钱:那咋个叫放啊?又不是养猪养羊的?
小郭:那养猪养羊也不用像你似的挨这么多揍啊..
白展堂:不一定,有时候也得打,皮紧好吃
湘玉:去去去,你俩别添乱,去给老钱看茶(向老钱)老钱,额听说你要在俺这办六十大寿?
老钱:是啊,这不是特意来找你的么
湘玉:哎呦,啥时候办啊
老钱:越快越好啊,那等太久了我娘子又该不乐意了
小郭: 这六十大寿不都生日那天办么…怎么还越快越好呢
【白展堂端茶上】
白展堂:咋的老钱,我记得你爹娘早就不在了,你岳母还是你岳父办啊?
老钱:哪儿啊哪儿啊,我办!
众人:你办?
小郭:您说的是您饱受摧残以后的心理年龄么?
老钱:还啥心理年龄啊,就是我办!
白展堂:不对啊老钱,虽然你长的是挺迫不及待着急忙慌的,但咋算你也没到六十啊?
老钱:没招儿啊,这两天光送礼就送出去好几十两,我娘子说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人家都有事儿,那我家也得办点啥才中啊
湘玉:然后呢?
老钱:然后,我娘子就给了我两个选项,A 我提前过一下六十大寿
秀才:那B呢?
老钱:B,我提前办一下葬礼
【众人掉凳】
白展堂:呀!那你还是选A明智啊!
老钱:可不是咋着么,那再者说了,就我这家庭状况,能不能活到六十岁还是一说呢,我娘子都给我提前过了,我心里咋还脚着挺感激她的呢?
湘玉:额滴神啊,人往贱活还真是一条单行道…
老钱:行了行了,菜单给你,定金明早上我派人送过来,佟掌柜啊,我老钱的六十大寿就靠你了啊,哎,又睁着眼活过一天,忒赚了啊。
【老钱起身下场,相遇看也没看就把菜单递给秀才】
湘玉:记得明早让大嘴明早早点备菜!
【湘玉起身上楼】
白展堂:你又干嘛去啊?
湘玉(头也不会地):算算账,看看收她多少包场费!
白展堂:这家伙给你能的…人包场还收费
【9】内景、大堂、早上
【一小伙计(群演)入门】
小伙计:请问,佟掌柜在么?
白展堂:呀,客官您找我们掌柜的啊?
小伙计:我是万里当铺的伙计,这是我们老板娘给佟掌柜送的定金
白展堂(上前一步接过钱袋):哦!对对对,那行,回去帮我们祝你们钱老板寿比南山哈
小伙计:还南山呢,就我们那老板娘,他能活过翠微山就好不错了
【说完摇头下场】
白展堂:嘿!嘴还挺碎
湘玉(不慌不忙摇扇下楼):蘸糖,大早上跟谁说话呢
白展堂:哦,老钱的伙计,给你送定金来了,你不在
【湘玉二话不说从楼梯上一个加速冲出门去,白展堂一把拽住其衣后脖领】
白展堂:干啥啊你?他抢你急支糖浆了啊?
湘玉(怒目圆睁):银子额滴银子!
白展堂:银子啥啊银子,在我这儿呢!
【白展堂一提钱袋儿,湘玉一把夺来】
湘玉:那你不早说!
白展堂:行了,快看看,眼珠子别掉下来
湘玉:掉下来也是你接着!
白展堂:好好好,我接
【湘玉打开钱袋一瞧,情绪渐渐失控】
湘玉:白展堂,额银子呢?
白展堂:都在里面呢啊!
湘玉:咋只有铜板没有银子?
白展堂:那我哪儿知道啊!他给我的时候就这样
湘玉:不可能!就这点破钱最多做几桌凉菜!
【大嘴正掀后门帘,听话插言道】
大嘴:妈呀掌柜的你都知道了啊?
湘玉(转头):额…知道个啥?
大嘴:凉菜啊?你说啥人家啊点十桌凉菜,你要不说我又以为秀才给我念错了呢
湘玉:啥?
大嘴:不是…到底是不是念错了啊?(回头喊)秀才?秀才?
【秀才后院入场】
秀才:怎么了怎么了?
湘玉:吕轻侯,大嘴说你让他做十桌凉菜?
秀才:不是我啊,昨天钱掌柜给的菜单就是这样的,不信您自己瞧
【吕轻侯从衣袖中将菜单递与湘玉,湘玉忙接过来目睹之,抬头,崩溃状】
湘玉:咋会四这样嘛!
【欲坐地撒泼,白展堂忙扶】
白展堂:呀呀呀你别往地上坐地上没钱
湘玉(拍打白展堂右胳膊):咋回四咋回四咋回四嘛!
白展堂(抓其手):你给我胳膊拍出花也没用啊,谁让你昨天不好好看看的!
湘玉:额就知道…钱夫人咋会那么好心给额送钱嘛…这么一算最多能合平时三桌客人滴饭,额又赔了啊啊啊….
大嘴:掌柜的你先别啊啊了,那咱是做还是不做啊?
湘玉:不做,蘸糖,去把定金给他退回去,就说菜料备不够!除非每桌加两道肉菜!不对,五道!
白展堂:咱店那么大的桌子那就没剩别的了啊…
湘玉:那就三道!
白展堂;行行行,我去给你问问去
【白展堂出,小郭揉眼上】
小郭:干嘛呢大早上叽叽喳喳的
湘玉(哭):哎呦,小果果,你湘玉姐姐又赔钱咧…
小郭(抱头):赔钱不怕赔钱不怕,那咱们慢慢赚呗…
湘玉:额要慢慢赚,我要快快赚!
小郭:那你就找本大明律,赚钱快的法子上面都写着呢…
湘玉:额也没有想要多少钱,额就是想把这两天送滴礼钱都补回来…
小郭:那还不简单么?
湘玉:简单?你嘴上说滴简单,你说咋办?
小郭:你就跟他们一样找点缘由收一次礼不就行了…
【话毕,湘玉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小郭】
小郭: 怎么了…我脑袋上长犄角了…
湘玉:秀才
秀才:在呢
湘玉:麻烦你跟小郭结个婚吧
吕郭:什么?!
湘玉:哎呀,就随便结一下让额收个礼就行咧!
小郭:拜托你啊大姐,那你随便给我死一下下我们收个丧礼钱你看好么!
湘玉:去,别胡说,不帮算咧
【转头笑眯眯看大嘴】
大嘴:咋的了掌柜的…我脑袋上长避雷针了?
湘玉:大嘴,你去江夫人那儿求个婚吧
大嘴 : 啥啥玩意儿?
湘玉:要不你干脆给念慈办个满月酒吧?
大嘴:我!(气的半天说不出话)你咋不说给她弄个订婚宴呢?
湘玉:也可以啊!
大嘴:可以啥可以啊,不是掌柜的你要收礼你在自家人身上找啊,你老琢磨我们啊干啥啊?
湘玉:哎呦…额哪有自家人在这儿啊,咋说咧,你们不就是额滴自家人么…
小郭:怎么没有呢,这不就一个么?
【小郭一努头,睡眼惺忪的小贝站在后门口】
小贝:嫂子,大早上的你们干嘛呢?
【湘玉与小郭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10】内景、女寝、清晨
【湘玉牵着小贝的手,小郭跟在身后】
湘玉(温柔地):小贝,再躺会吧,上学还早着呢
小贝:嫂子…你你别对我那么温柔,我害怕
湘玉:看你说滴,嫂子还能把你吃了咋滴?
小贝:我我我不躺,你你你有话直说…
湘玉:咳,小郭,去把小贝捏滴王菲拿来,在那边儿柜子上呢
小郭:好嘞
【小郭取王菲,复回放于桌上】
小贝:嫂子?你干嘛啊、你不会要翻旧账吧?
湘玉: 哎呀,翻啥旧账嘛,嫂子就是想问问你,最近你在艺术领域滴发展情况咋样了?
小贝:我听不懂…
湘玉:哎呀,就是泥巴玩的咋样了!
小贝:哦..最近土太干,没怎么玩
湘玉:土干没四啊,咱院里有井啊!
小贝: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湘玉:小郭
小郭:在
湘玉:去书院给小贝请个假,就说小贝病了今天不去了
【小郭转身要走】
小贝:啊?还有这种好事儿?小郭姐姐你等会!
小郭:啊?
小贝:嫂子…你还是先说条件吧
湘玉:额滴娃啊你越来越聪明哩,嫂子滴条件就说,你捏一天滴泥巴
小贝:什么?我没听错吧?
湘玉:没有绝对没有,你就放心滴捏大胆滴捏
小贝:可我现在不想玩泥巴…
湘玉:那就去上学!
小贝:别别别…你容我睡一会儿起来找找灵感
湘玉:好好好,小郭快去,小贝睡吧
小郭:你干嘛去?
湘玉:废话!发请帖啊!哈哈哈哈!
【湘玉出】
小郭(摇摇头):我是越来越理解财迷心窍四个字长什么样了…
【11】内景、大堂、上午
【白展堂归来,湘玉在桌上奋笔疾书】
白展堂:湘玉,我回来了
湘玉(头也不抬地):好
白展堂:你写啥呢?
湘玉:请帖
白展堂:请帖?啥请帖?
湘玉:莫小贝第二届个人艺术展?
白展堂:啥玩意儿?
湘玉:哎呀你别管了你再帮额想想还有啥熟人没有,韩娟、南宫残花、衡山派—诶,不行不行,那封信还在额这儿呢,那就韩娟还有南宫,还有咱们镇上这些人,蘸糖你再想想啊?
白展堂:我想啥啊想,你到底要干嘛啊?
湘玉:嘘!收礼啊!
白展堂:收礼?收什么礼?
湘玉:额光送出去滴礼还没收嘞,给小贝办个艺术展往回捞一捞啊!
白展堂:你让人韩娟和南宫大老远来看她捏泥巴?
湘玉:哎呦反正就这么一次嘛…
【小贝掀帘入】
小贝:嫂子
湘玉: 啊?小贝醒了,快去捏几个泥人,啥张飞岳飞王菲四大忍者龟,起码要够一个桌子,不然太假了也不好看
小贝:嫂子,我不想捏泥巴
湘玉:啥?
小贝(大喊):我说,我不想捏泥巴!
湘玉:你…你平时不挺爱玩的嘛!
小贝:我是爱玩,那是我自己想玩的时候能捏出来,可你逼着我我就捏不出来了
湘玉:哎呀,你就随便捏捏嘛!
小贝:不行!这么丑那么多人看见都丢人啊!
湘玉:丢人就丢人吧反正咱也不是真为了让人看嘛!
小贝:那是为了什么啊?
湘玉:滴娃啊,当然是为了收钱咧!
小贝:那也不行,那到时候我那些同学的家长来看了,再回去和我那些同学说,哎呀我都丢死人了!
湘玉:小贝乖,嫂子给你加零花钱!
小贝:嫂子,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要是我真捏出什么好东西来你请人来看看也行,可我什么都没干啊!你这不是为了收钱骗人吗?
湘玉:额…额…额这不也是被他们逼的嘛!谁都知道那些四是假的,谁都知道就是为了收礼钱,可凭啥咱就送不能收嘛!
【温情BGM起】
白展堂:所以说小郭他爹的话字字珠玑啊,送礼这种东西啊,甭管是收还是送,就跟传染一样,一个人收了,另一个就羡慕,一个人送了,一个人心里就嘀咕,送来送去啊,就送变了质
秀才(从柜台入镜):然也,我们送礼,本来是为了更好的沟通感情,表达送礼人对朋友的祝福或是哀思,让礼,成为我们人与人交流的润滑剂,可如果礼变成了攀比和敛财的手段,人与人之间不但少了信任,反而还多了隔阂
小郭(从正门入镜):是啊,本来人生中的大事儿就那么几桩,生死婚丧,可为了收礼,什么破理由都想的出来,孩子上学,收;老人过寿,收;那家里没老没小的,就离婚再结婚,也收;收来收去是六亲不认也搞臭了自己在朋友心里的名声,就为了那么几个红包,把老祖宗留下的礼仪廉耻丢的是干干净净
湘玉:可…
白展堂:可你已经送了,如果不收回来就觉得吃亏了对么?
湘玉:对...
白展堂:这就是为什么送礼文化就像病毒一样难以根除,一个人收了她亲戚朋友的礼,为了人情就会去还礼,被收礼的人觉得心里亏,又会去办更多的礼宴,就连那只知道姓名千八百年不联系的人,也非要找到个联系方式收了个红包才心安
秀才:于是,送礼的人越来越多,收礼的人也越来越多,能收礼的理由也越来越多,可其实呢?一个村到一个镇,人看起来是越来越多了,可送来送去,无非是把银子摆到桌面上,来回倒手买卖人情了罢了,哪有一个真赢家啊!
湘玉(沉思半晌,抬头道):那…从今天以后,咱们不收礼,但也不送礼,就本本分分过自己滴日子,谁找咱也不管咧!...你们说...好嘛?
白展堂:送倒是无所谓,该送的得送,不该送的,为了面子的咱就不送!
小郭:对啊掌柜的,你说有的人,你不送他也未必多少你一个,可你送他,反倒跟这个比多和那个比少的,咱何必呢?
秀才:还有的人,来告诉你结婚生孩子的时候客客气气,好像是一百没见的老朋友,可等礼一收完呢?扭头就不认识你是谁了,这种人我们有必要去交么?
湘玉:呼!好,那额宣布,七侠镇送礼收礼滴歪风邪气,就到咱们这为止!
【BGM停】
小郭:那可你说的不算了,口子已经开了,接下来就是止不住的洪水了,咱自己,独善其身吧。
小贝:那…我还用不上学了
小郭:假都给你请了还上什么啊?
小贝: 哇塞小郭姐姐你真是太棒了!
【大嘴上】
大嘴: 掌柜的掌柜,咱中午那菜做不做了啊?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湘玉:对了蘸糖,那件事儿咋办滴啊?
白展堂:哦,我刚去送了,没想到钱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湘玉:啊?不太像她滴性格吧…
白展堂:不知道啊,听说是另找了一家客栈
湘玉:啊?咱们镇上还哪儿有另一家客栈啊,她还要跑左家庄和十八里铺去办啊?
【话间,小米匆忙入】
小米:佟掌柜,不好了,不不…不好了
白展堂:你你你把气儿喘匀了,咋回事儿?
小米:灯市街上,新开了一家客栈,才一大早,楼上楼下人就坐满咧!
白展堂:不可能!我昨晚上才去灯市街转,连装修的地儿都没有,哪来的新客栈?
小米:你看你,俺骗你干啥!牌子都挂好咧!
大嘴 :叫啥啊?
小米:同…同…同…
湘玉:额在呢你快说啊!
小米:同富客栈!
众人:同富客栈?!
《武林外传》第一百一回—完
今天这集,其实构建的是一个封闭的微型社会,通过这个社会里的人际关系,去展现送礼文化从出现苗头到发展成熟的线性模型,它起源于人情关系、有求与人等等因素,因为人的交互性而产生必然的连续性,送,收,收,送,通过人际关系网扩大这种社交行为方式的传播面。
如,七侠镇的人外出把这种风俗带到十八里铺,十八里铺的风气再传到…在时间参数足够长,信息传播手段不断发展的情况下,通过千百年的发展,就形成了一种特定的民族文化,也就是如今我们身边的送礼文化。
关于送礼文化的恶俗面想必大家的周围也都了解,那些只知道你名字的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问了十几个人找到你的电话,只是为了告诉你他结婚了想收一份礼金,回头就删掉你的微信,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我们不羞于或否定送礼,如果真是因为情谊或想要分享喜悦而告知,你不说我也会备上礼金以表祝福,可你把它当成一比买卖想与强迫我交易,就让人心生厌弃了。
我知道,相比于这个,本集片尾的“同富客栈”更吸引人眼球。
《武林外传》后八十回到今天已经写了三十回了,喜欢有,批评有,不满也有,有人说我胡写乱写只挖坑不埋坑,这个问题是一直没时间解释。
在《武林外传》前八十回里,从那么几回我觉得有些违和,特别不愿意看甚至偶尔会跳过,大概是包大仁那几回,还有金湘玉前后的几回,为什么呢?
原因其实是这样的。
《武林外传》的第一到四十回,节奏非常紧密,线索非常跳跃,情节非常丰富,脑洞非常流畅,有的时候一个故事同时两三条主线并行,四十分钟讲两个故事也常常可见。
所以,到了后三十回的时候,前文的线索和伏笔收的太快,情节进行太迅猛,不得已开始拉扯剧本阵线,用三到五集去讲一个包大仁的故事,这显然与《武林外传》鲜快灵活的风格背道而驰了。
因此,我吸取了前辈的经验,把《武林外传》的后八十回分成了三个板块,《武林外传》第八十到第一百一十回,拉开阵线,广铺伏笔,剧情疏散,这是为了防止出现前八十回后二十回没有东西可写的尴尬局面。
从《武林外传》一百一回到一百四十回是解笔的三十回,也是最精彩、最艰难写作的三十回。
莫小贝的八月十五华山论道,吕轻侯赶考的结局,丐帮崛起后的阴谋,万一知与江雅芝的身世,无双的归宿,一一都会在这其间解开;
以及《武林外传》前八十回布的坑:葵花派的来历,缺德道人的阴谋,白三娘与姜家的恩怨,点苍山七绝宫与佟湘玉的恩怨…
想想就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到了《武林外传》一百四十回以后,就是收笔,描边描角,舒缓情节,让大家平静一下情绪,在欢声笑语大团圆的结局里迎接《武林外传》十二年一梦的一百六十回大结局。
说了这么多,其实没一点用,在如此浩繁的内容里,读者帮不了作者做些什么,每天一早起就是两万字的剧本摆在你面前要写,自己灌鸡汤喝一点用都没有,唯一奢求的就是多一些关注,多一些在微信、知乎或B站上腐竹之间的推荐,能让作者殚精竭虑的一些包袱和情节让更多人开心、感动、或沉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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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