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同人番外】一生到老 第六弹

      自太始年间，紫流金与军权皇权的死结被英明神武的太始皇帝李旻解开，民间长臂师的限制被放宽，灵枢院广纳人才，实力大增，大梁民用科技突飞猛进，短短数年就在东西诸国中位列前茅。多条贯穿大梁全境的铁轨不仅拉来了新的交通工具——蒸汽火车，更一路颠簸地拉来了举国的商业繁荣。一个历来以农业为本的古老国度，在科技的带动下，颇有冲击东方商业大国之位的势头。
      随着火车技术的成熟，民用空中交通工具“鸳”的研制也不甘落后。奉函公未能等到大梁千鸳齐飞的那一天，新帝李铮批准了其义子葛晨的折子，新建灵枢附院，召天下能工巧匠进京，与御用长臂师共同参与民用鸳技术的研发。
       期年之后，京城郊外的皇家御用起鸳台上，第一架御用鸳在李铮面前缓缓腾飞，金红相间的鸳身在夕阳之下显得格外夺目。杜万全之子杜朗十分有眼色地呈上西洋皇家工匠最新设计的新型军用鹰模型，李铮大喜，当即下令国内计划建造的所有起鸳台皆以招标形式承包给富商大贾建造，并钦点杜家参与皇家御用鸳的相关工程。加上杜朗年轻时与太始上皇相交甚笃，现在又成了当今圣上的红人，从此江南杜家便入了京城的权贵一族。法不贱商，商人益富贵矣。
       官商合作的工程向来都是一贪一贿，官员不会放过捞钱的好机会，商贾心甘情愿当冤大头尽力巴结。可以说是周瑜打黄盖，打人的自不必说，挨打的还一脸享受，所谓官官勾结，丑态大抵如此。
       可风水轮流转，到了杜朗这就不一样了。杜朗是李铮的新宠，杜家又是大梁最大的商帮之首、烽火票推行之时的大功臣。皇帝钦点可参与皇家工程，各部官员拉拢还来不及，御用鸳那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小督造，自然是唯唯诺诺，杜财主指东他不敢往西。
       而杜朗此人也确有本事。不仅自己没有从中贪墨，更是监督着款项账目，每一笔银子的来去都一清二楚，无人敢动手脚。工期结束后，户部拨下来的款子没用完，被退了足足两成回去，这在皇家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
       官不贪商不昧，银子竟省下了两成，李铮点名表扬杜朗的同时，暗地里也吃了一惊。新历以来反贪力度已是前所未有得大，然而还是有数目如此庞大的公款被黑箱操作中饱私囊。李铮盘算着，等皇叔和顾帅回来，一定要与他们好好商议一下此事。
       御用鸳按照尊卑，分为紫金鸳，玉鸳和银鸳三种。紫金鸳为天子鸳，玉鸳搭载皇亲国戚，银鸳则是封赏功臣之用。沾了长庚前皇帝的光，顾昀等人此次回京便是坐上了紫金鸳。御用鸳不比鹰甲一日三千里，速度甚至不比民用鸳，但从江南回京也只需不到半日。且飞行平稳，地方宽敞，前厅卧房一应俱全。顾昀躺在软绵绵的锦绣塌上，枕着长庚的大腿，拈了颗冬枣送进嘴里，快活地恨不得就地打两个滚。
       可惜没享受多久，刚到午时，沈老妈子便扫兴地来拍门：“陛下，我们还有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京郊停鸳台了。”
       顾昀撇了撇嘴，一颗青枣扔破窗纱，打在了沈易脸上。
       沈易哎呦一声，一脸愤懑地推开门问道：“顾子熹，是鸳要到了又不是我赶你下去，你打我干嘛？”
       顾昀从长庚腿上起来，好整以暇道：“知道要到了，还非得来找不痛快，你说你贱不贱？”说着又拿起一颗冬枣，一个弧度扔给沈易，“御赐的，尝尝。”
       沈易白了他一眼，将枣子送入口中。嚼了两嚼，方才的憋屈气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惊道：“好吃！”
        顾昀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长庚目睹沈易的脸色由黑到白再到光泽红润，完成如此之大的变化不过眨眼之间，心中也是为沈将军的出息小小地捏了把汗。咳了两声，对沈易道：“下鸳的时候沈将军可以带些回去，给陈姑娘和嫣儿也尝尝。”
       听了这话，沈易愣了一愣。陈轻絮爱吃冬枣，沈易自然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长庚竟也心细到如此地步，叫他带些回去，分明是连哄人的招术都替他想好了。
       顾昀在一旁插嘴道：“你回去记得服个软，好声好气哄两天，别再犯毛病了。陈姑娘也不是什么爱记仇的人，这会气儿也都该消得差不多了。”
       瞧这二位用心良苦地帮他策划好了哄妻大计，沈易感动得泪流满面：“陛下！大帅！大恩…不言谢！”
       顾昀一脑袋黑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出息！怎么着也是个当侯爷的人了，哄个老婆就大恩了？出息啊！
       长庚也很无奈。怂成这样，当初还朝夫人发火？大梁如果有花样作死大赛，沈易定是头名状元吧？
       三人闲话功夫，紫金鸳已经抵达京郊。李铮身着金龙袍，亲自率群臣在停鸳台下迎接太始上皇，顾昀再不舍得也不能拖拉，换上朝服披肩，跟在身穿黑龙袍的长庚后面下了鸳。
       饶是李铮和长庚、顾昀二人关系再好，百官面前礼节依旧是不可少的。长庚和李铮之间只有叔侄礼节，顾昀沈易和百官们要先跪李铮，再跪长庚，二帝吩咐免礼，方可起身。
       短暂的场面寒暄之后，长庚一行人到行宫暂作歇息。李铮坚持步行，领着长期缺乏锻炼的老寒腿臣子们把他们一路送到行宫门口，又进殿啰嗦了大半个时辰。
       李铮非常贴心地不让文武百官们进行宫，数百臣子只得在门口晾着。虽说冬日下午阳光正好，武将倒是乐意晒晒太阳，但日里强度最大的劳动便是排队上朝的文官们又哪里有心思享受这温暖，一个个心里叫苦不迭。
       当他们的祖宗终于叙旧完毕打道回宫之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一些年龄稍大的老臣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靠着人搀扶才能爬上马车。众臣累掉了半条命，没人再有力气去骚扰巴结顾昀一行人，李铮看着这群累到半身不遂的文官，笑了笑，对自己折腾出来的结果表示非常满意。
       顾昀等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李铮此行的用意，二人心中也是十分欣慰。当朝圣上穿着厚重的朝服步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只是为了他们舟车劳顿以后不被马屁精们打扰。此等用心，也不枉当年他们对他的关爱栽培。
       沈易急着回家哄老婆，屁股长了钉子似的，没坐多一会便起身告辞，自己骑马飞奔回侯府，临走还不忘捎上他的枣子。长庚也没闲着，差人把故园带过来的暖炉里里外外摆了整个行宫，紫流金一点，当即把京郊暖到女儿国里去了。眼见天色已晚，随即便打发了下人，瞒天过海地把偏殿卧房中的顾昀弄了过来，安置在龙榻上。
       顾昀被迫裹着披肩，对于长庚能把数百台紫流金暖炉从故园搬过来表示不可思议：“陛下，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长庚对寝宫的暖炉位置不太满意，但碍于顾昀在这，不方便叫下人进来，只好亲自动手搬了搬：“我叫人订了几条民用鸳来运暖炉，我们一走就开始收拾启程，两个时辰前刚到。”
       民用鸳初普及，价格虽不至于太高，但生活稍差一些的百姓还是坐不起的，有火车通行的地方百姓还是多半选择火车，没有的就走传统的水路或者马车。长庚可倒好，专订几条民用鸳来运暖炉，弄得顾昀哭笑不得：“大梁史上怕不是没有比你再败家的皇帝了。”
       暖炉被挪到了满意的地方，长庚直起腰，取出丝帕净了净手，笑道：“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才把腰包给存满了，何必过得那么寒酸？与其把国库里的银子留着给户部中饱私囊，不如自己享受。”
        顾昀挑眉：“所以你也是这么教李铮的？”
        长庚道：“铮儿聪明，不用我教，自己就会了。”
       这叔侄俩还真是有缘，顾昀想，李铮不像他那个穷鬼老子，反倒跟长庚把如何败家学了个精通。
       暖炉烘人，长庚方才挪动炉子又出了汗，此时方才想起身上的朝服还没脱。顾昀单手撑着脸，眯着眼看长庚一点一点解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陛下需要臣帮忙宽衣吗？”
       长庚动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不用麻……”
       “麻烦”的烦字还没出口，长庚便感觉到后腰上意图不轨的手。顾昀挑开朝服腰带，下巴垫在长庚肩膀上，在长庚耳边道：“陛下何必与臣客气。”
       说着便用手臂环住长庚，帮他解衣襟上的盘扣。想必是宽衣解袍之事做多了，顾昀手法极其熟练，三两下就把长庚弄了半天的朝服给剥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中衣。
       顾昀感受着长庚身体的起伏，低声道：“我以前不知道，原来陛下在瞒天过海方面造诣如此深厚。”
       听出顾昀话中有话，长庚方才的躁动陡然熄灭，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忙按住他的手赔笑道：“子熹，我错了，你打我两下出气好不好？”
       顾昀把手抽出来，从长庚侧腰一路向上，在后颈处大力捏了一下：“陛下都如此费心地‘为我好’，独独瞒着我一人，这份苦心我感动还来不及，哪里敢生气？”
       后颈处的疼痛传来，长庚知道顾昀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转过身，扯着顾昀的衣袖，太始上皇恬不知耻地问道：“子熹吃醋了？”
       顾昀：“……呸，别不要脸了。滚，该干嘛干嘛去。”
       长庚一脸嘻嘻笑：“我今晚睡地上，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昀哪怕一肚子气，却依旧不争气地寻思着地板上容易受凉，于是一指门口：“滚去偏殿睡，别在我这讨人嫌。”
       长庚从榻上拿了个枕头抱着，可怜巴巴地往地上一坐：“偏殿没有子熹，冷。”
        顾昀心想，合着这崽子把我当贴身暖炉了？
       长庚见顾昀没有吭声，便愈发无赖起来。取了最薄的铺盖，三两下铺平，无比坚定地躺在上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顾昀，大有赖在这不走的意思。
        顾昀和他对视了两眼，伸脚踢了他一下。
        这无赖趴着不动，依旧盯着他看。
        顾昀一翻身，背对长庚，拉上被子就睡。
        小崽子还反了天了？爱睡哪睡哪，冻死活该。
       可顾昀眯上眼没多久，地板上的人不知是不是故意，居然打了两个喷嚏。他的小长庚还非常贴心地捂着口鼻，尽力不想惊动到床上的人。
       顾昀皱了皱眉，连身都没翻，把一条被子劈头盖脸砸到长庚身上。
       长庚抱着被子，乐得笑开了花。见顾昀没反应，得寸进尺地扔了手上的棉被，蹑手蹑脚蹭上了床。
        掀开被子一角，顾昀没动。
        往里挪两寸，顾昀还是没动。
       长庚贼胆便放开了，一下钻进被子里，搂住顾昀的腰，凑近他脖颈的曲线，想要偷偷轻薄一下。
        怀中的人却忽然哼了一声。
       长庚在色心和色胆之间徘徊了一会，还是选择在顾昀脖子上香了一下，继而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本已在安定侯那里获死罪的太始上皇，就这么靠着他的厚脸皮……呃，还有美色，最后只被罚了两张笑脸。
       顾昀愤愤地想，谁乐意看他那不值钱的笑脸？
        ……好吧，虽然的确挺好看。
        一秒打脸的安定侯虽然不在乎脸上这点疼，可还是良心发现，将心比心地有点理解了沈易那家伙的没出息。
        想了想，又在心里呸了一声。
        我堂堂西北一枝花，怎么能跟沈易那个豁嘴比？
       身后长庚的气息开始平稳起来。二人同睡这些年，长庚虽然还是少眠，但只要顾昀，他总归是睡的安稳得多。
       顾昀寻到长庚在他腰间的手，犹豫了半晌，轻轻抓在手里。
        ……这辈子真是折这无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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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吟有话要说：
开学了……高三狗哭唧唧。以后不能正常更新了哭唧唧。求抱抱。
舍不得你们。舍不得我的文。要亲亲。
审核小天使们让我过吧我心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