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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那些醉心的小说文字与段落(五)

Priest篇---《六爻》
       终于开始记录《六爻》了。
     《六爻》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部小说,一直以来这部小说都在"我心中的P大作品排行榜"中名列前三。
        对于修仙的故事其实看过不少,可是唯有这部小说让我反复回味,也许是被门派兄弟之间密不可分的手足之情吸引,也许是被夹杂在门派复兴之路中萌生的生死与共吸引,也许单纯就是被P大的文字吸引!
       总之,在这个门派复兴之路的故事里,参透与参不透的人都各得其所,看完整个心都满满的。
      废话不多说,焚香净手,Go。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到了这样深邃而无解的切肤之痛,一时间无从承受、无可发泄,将他时刻维系的面子掉了个干净。
...
程潜拼命地忍着悲声,可是他发现忍得住喜怒,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眼泪,视线依然不断地模糊又不断地清晰,他哽咽良久,说道:“师父,我不学了,你不要教给我好不好?你……你是不想要我们了吗?”
程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师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死了”和“飞升了”,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罢了。
师父最后一次展示扶摇剑法,铜钱倔强的不学,看到这的时候眼泪止不住...
传言 “上古有大椿树,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因以“椿龄无尽”祝高堂慈父之圣寿绵长,可惜人终究不是草木。
木椿真人将那枚铜钱埋进了土里,仿佛是亲手将程潜送入了一个开端——每一代人的上下求索,都是从亲手将父辈埋进土里那一刻开始的。
最后一句打CALL。
兴许除了顶天立地,唐真人真的一无是处了。
不修边幅的女修士,在最后一刻却顶天立地。
人一生所求,不也就是披星戴月、风霜满身地回家时,有人怒气冲冲地从里面拉开门,吼上一句“又死到哪去了”么?
小潜与师兄弟们在荒岛上重聚之时,大师兄的失态,走了小潜的心...
过去十几年,有生以来一切背负不动的苦痛与怒放般的欢喜,此时都成了褪色的琐碎,落入了“命该如此”的一捧荒唐里。
小师弟中了画魂...
他突然不着边际地想道:“真是疼,死已经这样疼,生的时候也是一样么?”
后来他想起来,生的时候好像是有他的亲娘替他疼了。突然之间,程潜对父母、对所有人的怨愤就都烟消云散了,连他短短一生中的颠沛流离与寄人篱下,也都化在了那阵幽然暗生的兰花香里。
终于,程潜的头骤然失去支撑,无力地落在了严争鸣的肩膀上。
既称尘缘,便似喧嚣,来而复往,不可追矣。
那阵兰花香缠绕了后来百年的思念~
这些年来,程潜脑中时而会有一些零星的碎片,比如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应该有一把趁手的剑,住的地方应该有一片竹林,或是被褥中应该有掺了兰花味的安神香等等……
上扶摇,下青龙,执霜刃,落银刀,荒岛上的顿悟,师兄领口的兰花,聚灵玉中的苦挨……
等程潜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然是大亮了。他眼眶酸涩得厉害,冰潭生生磨练出了他一颗恍如止水的心,却没有拦住百年的思念与眷恋牵扯出的一把归心似箭。
特别喜欢这段记忆复苏的时刻,内心五味杂陈...
“盛极而衰的满月”对上了“鹏程万里的青云直上”。
来人手中剑竟有一处缺口,刚好将两把出自同源的剑卡在了一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
当此时,暮色低垂,面前的人仿佛是心魔所化,落地成寒夜千张画卷里分毫毕现的模样,顷刻便将他的三魂惊散了七魄,只一眼,严争鸣就已经将周遭种种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就问你激不激动...
严争鸣忽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捧住了程潜的脸,触手冰凉,像是比常人体温低一些,他常年带在身边的霜刃剑好像也有所知觉,发出了躁动不安的蜂鸣声,细细地抖动起来。严争鸣心里起伏犹如地动山摇,想问程潜这些年去了哪里,想问他胸口的伤还在不在,想问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吃过苦……千言万语,堵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而却是无从说起,因为与心绪相比,好像无论落下哪一句,都觉得潦草。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严争鸣和李筠吵了个筋疲力尽,总算暂时安静下来,他怔怔地看了程潜好一会,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向程潜走去。仅仅是这两三步间,他那些在苦苦挨过、无人可诉的岁月中生出的怨愤与不甘,就突然烟消云散了。
像是经年累月的一场噩梦终于醒了过来。
终于回来了,师兄的小铜钱...
仲夏夜里蝉声四起,越发显得四下安宁,唯有夜空上一把银河如练,掬一捧光华万点,皎皎万岁春秋。
寒来暑往,枯荣明灭。
李筠再一回头,却见严争鸣已经歪头靠在一边睡着了,被大悲大喜好生伤了一回内府,他眉宇间带着多年不见的疲色,阴霾却不见了。 
总还是有希望的。
最爱的人们都在身边,希望还是会有的...
纵有万古云霄,一家一国的兴衰重要么?
横有千人往复,一人死生与宠辱重要么?
居高临下,徐应知说得一点错也没有,世上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凡尘三尺,小到一人一家,大到一方一国,谁不在为诸多“琐事”端殚精竭虑?那些生离死别、爱憎情仇,于千秋百代确实不过是大风卷浪一白花,不值一提。
但真切地落在谁的头上,不是一段椎心之痛呢? 只要不瞎,谁站在远处都看得见绵绵河山壮阔,可是身在山中,谁又能在云雾深处找到自己身在何方?
有点喜欢P大这种讲人生的调调,看破与否,要看是否身在此山中吧...
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师祖心里一瞬间涌起的无边酸软,洪荒千年的寂寞只融化在一个人身上,相依为命久了,牵绊早已经深似北冥之海,只多看那个人一眼,心里就是一片草木荣华。
至于其他……为师岂敢。
为师岂敢...
世上的事,只要不违道义,没有什么我不能为他做的。
送给所有人...
他从未感觉心口这么冰冷过,像是有人将他的胸口掏空了,塞了一把经年不化的冰渣,冷得鲜血淋漓。
大概五雷轰顶,也不外乎如此了。
大师兄也许就此折了...
哪里有七情六欲,哪里就有水深火热。
活着的滋味不外乎如是。
他心无挂碍地直面着自己,抱着最思念的人,清晰明了地知晓了自己一生所归,同时,也清楚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希望都渺茫得仿佛日落时分那一线的天光。
年华流过,便是已经死了。
大概是程潜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感情吧...
水坑喃喃道:“二师兄,你说如果师父还在,他会给我什么戒辞呢?”
李筠:“戒辞一般是取人之长,补人之短,要是你的话么……” 水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李筠道:“可能是‘无毛’吧?”
他成了扶摇派史上第一个被小师妹揍得满头包的师兄。
这段是充数的
😀...
“非分之想”若能压抑,又怎会产生呢?
他长久以来铸在心里的大坝,像是沙土堆的,岌岌可危地装出巍峨的样子,一根手指就能让它分崩离析。人一生中,若是没有那么一时片刻,感觉天地颠倒,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纵然将来飞升入大道,又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
程潜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兄,我不怕天劫,只怕你。”
严争鸣听了这话,心里轰隆一声,他想:“完了,万劫不复了。”
心魔谷里,大师兄被小潜抱住,内心筑起的高墙彻底崩塌...
可惜程潜没长那根风流骨,他左手抱着满腔的真情实意,右手举着纸上谈兵的风花雪月,中间戳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木头桩子。
木头桩子没接话茬,却一翻身搂住了严争鸣的腰,将自己埋在他胸口下。
石芥子中安然寂静,程潜脑子里先是纷纷扰扰地闪过外面的一场乱局,什么“十方誓约”,什么“听乾坤”,什么正道与魔道……千百般麻烦从他心里排着队地呼啸而过,被累得要命的程潜一袖子扫了,他心道:“管他呢,我要先睡一觉。”
严争鸣熟悉的气味中混杂着一点清苦的药香,程潜窝在他怀里,心里宁静得澄澈一片,不由自主地想起扶摇山庄中那个日上三竿的荒诞梦境。
他长到这么大,亲眼见过的夫妻就只有农夫村妇们搭伙过日子,那些凡人们整日里家长里短、吵吵闹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恩爱。这些年程潜不是清修就是闭关,要么就是沿着世道颠沛流离,连怎样懵懂都没来得及学会,就被赶鸭子上架地兜头泼了一盆人间情爱。
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值得记录...
封山令随风而散,冻结的光阴终于如解冻之水,再次汩汩流动起来。
远处的韩渊孤独的坐在十方阵中,静静地抬了一下头,竟已经泪流满面。
扶摇山再次现世,心心念念的家就在眼前,而小师弟却早已物是人非...
藤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呆立半晌:“百年?”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出去,正看见扶摇山下一棵大槐树,合抱粗,枝繁叶茂。
藤黄盯着那大槐树愣了半晌,忽然喃喃地说道:“那是掌门临走时栽下的,他说等那棵小树长大几圈,你们就能回来了……”
如今已经亭亭如盖。
感慨万千...
有的人一生非黑即白,所有途经过的亮色于他都如昙花一现,飘然一瞬,开过就没有了。
唐轸的瞳孔中放了一个水坑,破败的元神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天道无常,机关怎能由得人算尽?
唐轸在元神消散的时刻,是否看破了天道呢...
千头万绪,不必言明,你已经是我红尘中牢不可破的牵绊。
程潜差点消散在听乾坤中,师兄询问他如何挣脱,他只深深看着他,红尘有你就够了
💗
相依为命,便不凄凉。
这是送给师祖和师父的,也是送给师兄和小潜的...
他始终也没有问一句“这么多年,你在掌门印中都看见了什么”。
直到魂归天地的一刻。
那一刻,韩木椿忽然亲密过头地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片浩渺的星河。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想必若能死而无憾,就算是飞升了吧。
说真的,全文最后一句话,我还是眼睛湿润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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