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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VENDER 糖珍 防弹少年团 现代向 第一段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等到你。
                                      ——题记
我叫宜安,是一名肿瘤科的医生,今年30岁,性别女,单身未婚。
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我并没有太多想要阐述的,所谓救死扶伤还是妙手回春又或者是医术不精或是无力回天,这些词汇想必你们也听腻味了,总之我只是做着医生该做的事,诊治该救治的病人,仅此而已。
肿瘤科这个科室就更加特别一点,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哪一个病房的病人就很陷入恶化送进急救室然后再也没能走出来。你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幸运儿能够摆脱病魔的缠绕,最后健健康康的离开。最初我对这些尚有感慨,或者说不忍心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家属,可是时间一久了,你自然而然的就会接受并且习惯,静如止水的说出“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一会就会醒过来。”这些诸如此类的话,当然我的确是真正的尽力,因为这就算是一份工作,他也有着不同寻常的使命和意义存在。
平日我的工作其实不算麻烦,周一周三周六值班,巡查病房做做记录,如果没有手术的话那这一天都会是非常的平静祥和,我便会坐在办公室看看小说或者自己写点什么,要不就是看看学术期刊杂志论文,学习一些新的知识。
不过最近我收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病人,他叫金硕珍,今年36岁,性别男,一名大学老师,单身未婚。
而且,他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即使一脸病容,他也笑的非常灿烂温暖,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白皙光滑的脸让我都不敢相信他已经快步入不惑之年,总之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我工作时间不算长,边读博士边工作到现在也就不到五年,但是大大小小也见过上百个病人,大多数的人都是一脸死寂和绝望,眼睛里面没有一点光彩,像一对将老的鱼目一般,有那么一部分人是充满着希望的,神色倒也还算明朗,只是你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就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和无助悲悯。
但是他不属于任何一种,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只能靠化疗和药物来延缓的死亡期限,但是他好像从来不在意一样,诊断结果出来之后,一点惊讶都没有。
“你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手术,成功的话就是长命百岁了。”我给他提出了两个方案,当然都要看病人自己决定。
“手术的成功率很低是不是?”他就问了这么一句。
“是的,很低。”我如实告诉他,作为医生面对一个晚期癌症的病人,实在没有必要再编造不现实的谎言了。
“那就照旧吧,麻烦你了。”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第一个,慢慢的等死,可以这么说。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那请好好休息,待会护士会过来给你配药。”我有些意外,但是这不是我该多问的事情,于是收起报告我就出了病房,没有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笑容。
有那么一丝解脱但是还有一点点的遗憾。
 
昨天一个同事请了假,孩子生病了要回去照顾,于是这一周基本上都是我值班,接触他的时间就多了很多,于是我也就发现了一些更特别的。
他是新转来的病人,所以安排在一个新的病房里面,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本来就稍显冷清,他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就只见过他的一个学生来看望过他,连家人都未曾来过。
今天我是从第一个病房开始巡查,走到最后面自然就是他的病房了,其实他也没什么好需要叮嘱的,只是随着病情的加重会加大吗啡的使用量而已。
“看来金先生很受学生的喜欢,这么多礼物都送过来了。”我今天大概也是无聊的发慌,竟然和他扯起有的没的。
他笑了一声,嘴角边挂着一点弧度,看起来很是满足“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在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当老师,学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金先生的父母是离这里很远吗?看他们似乎没有来过。”我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才第一次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一丝丝的难过。
“如果医生现在有空的话,或许可以听我讲个故事吗?”
“好的,你请说。”反正我已经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听故事向来是我的喜好,于是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床边。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学校做了助教,慢慢的成了讲师然后是副教授,其实日子过得还不错,不过我父母经常催着我结婚,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我其实一直有喜欢的人,只是他和我是同一个性别而已。”他顿了一下,清了下嗓子,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了。
“不知道怎么我父母就发现了,他们很生气,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希望我和他分手然后和女孩子结婚,我没有同意,但是最后我还是分手了,因为我查到我得了胃癌,而且是恶性肿瘤。可是我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我也没有告诉他,所以为此我父母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见我,连带着也不想让我哥哥和我有过多的接触,但是我哥最后还是知道了我住院的事情,只是我没有让他告诉他们而已,毕竟我已经让他们很难过了,所以就是这样。”他看着一脸平静得我,突然轻笑出声,“是不是一个特别俗套无趣的故事?”
我摇摇头,“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俗套的,千万中的结局总会碰到一种,电视剧里面的故事总归都是在现实生活当中出现过,所以并不会无趣。”
“你倒是很豁达,跟他们都不一样呢~”金硕珍第一次觉得这个院住的总算有些意思,这个医生虽然表面看着很冷淡,但其实也不是真正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的人。
只是空长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皮囊罢了。
 
“那你的男朋友呢?就这么离开你了吗?”好像来过的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学生,应该不是他口中的那个恋人。
金硕珍勉强扯起一点弧度,有些干涩,“他听到之后很生气,我不想拖累他,所以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站起身来“我办公室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好的,再见。”看着他躺到床上闭目休息之后,我才离开了病房。
今天一天风平浪静十分的太平,我难得早早地可以下班回家,为了方便工作我博士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租了个房子一个人住,还能脱离父母突如其来的唠叨,也算不错。
但是今晚我一直在想着他说的故事,虽然真的很普通甚至被他说的很无味,但就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他说着他那个男朋友的时候。
我想他们应该,曾经,不现在,依然还是爱着对方的。
我未曾经历过情爱,不懂思念之苦,更没有刻骨铭心过,但是我依然能够感受到金硕珍对于那个人的执念和难以忘怀,还有愧疚和自责。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我一早刚到医院,金硕珍就出事了,突然病情恶化,马上被送进了急救室,不过好在他年纪尚轻身子骨还算硬朗,救了回来,只是需要在观察室住一个晚上才能回到他原来的病房去。
他还着呼吸机,身上还贴着各种各样的监测仪器,大概是因为刚刚才好转一点,他显得有些疲累,一直闭着眼睛假寐,我走过去轻声问他“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吗,金先生?”他摇摇头,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突然就朝我展开一个微笑,我一时被这个笑容给迷住,站在原地忘了要问他什么。
“宜安......我,其实有一个要求,虽然有些过分,可是我觉得只有你能够帮我”
我有些意外,但是病人的要求是第一位,所以我还是回了他“你先说吧,我听听看。”
“很久之前,我,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他喜欢拍照,我们曾经说过以后要去法国结婚,还要去普罗旺斯,那里的薰衣草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他说他想去拍很多好看的照片。”他突然伸出手,拉住我的白大褂,“如果你能,你能去看一眼,替我看一眼,也许,也许他也在那里......”
这其实不算什么难事,出个国而已,但是这个出国的理由......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做出决定,而且还有工作上的事情。
“我,我想一下好吗?今晚我来查房的时候告诉你,你先好好休息,你现在需要静养。”
金硕珍大约是看出我的犹疑,虽然没有立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看着还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放开拉着我衣服的手,小声的对我道了声谢,然后就真的睡了过去,刚刚那一番话情绪有些悸激动,好几次都微微咳嗽出声来。
我出了观察室,随后又进了病房开始查房,但总有些心不在焉的,随行的实习生看出来我有些走神,于是主动提出让自己来试一试,我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将病历交给了他“麻烦你了。”
“没事的师姐,我该做的。”
 
到底,该不该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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