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10days/D6】糖果和我你更想要哪个
*是七夕贺文
*高甜注意 已交往前提
*ooc归我
夜凌云上一次见到风耀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来，夜凌云没有给风耀打过一个电话，风耀也没有给夜凌云发过一条消息。尽管他们两个并没有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和互相双删没什么区别了。
一切都是因为两个月前，两人为了一点小矛盾吵了起来，之后便开始冷战。路上见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聚会上碰见了也不说一句话，就连学校里两人被分到一组进行小组活动时，也只是各做各的，各自沉默着。
与其说夜凌云和风耀之间是冷战，还不如说路上随便拉个陌生人，关系都比他俩之间的好上不少。现在的情况，倒和两人分手了没什么区别。
他们就如此僵持着，等待着对方先低头。
但如果总是这么等待着，夜凌云和风耀之间只会越来越疏远，最后只能迎来再也无法挽回的结局。坐以待毙在有些时候的确是一味良药。
可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是。总要有一个人主动打破这僵局。
夜凌云和风耀打小一块长大。虽说到了高中他俩才上同一所学校，分到同一个班。但毕竟风耀家就在夜凌云家隔壁，两人自然是从小玩到大的。风耀什么脾气，夜凌云最清楚不过。
说起夜凌云吧，这人还真的有点欠。知道风耀那脾气容易炸，偏偏喜欢摸老虎屁股，拔人家逆鳞，搞得风耀天天恨不得杀了他。等到风耀生气了之后，又像哄小孩子一样，给他顺毛顺回去。风耀能怎么样？当然是原谅他咯。谁让自己被夜凌云吃得死死的。可以说，除了风耀的妹妹风影，只有夜凌云最了解风耀。
除了有点欠，夜凌云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对于学习，他非常认真，从来都是力争上游。虽然他总是以心狠手辣自称，但也只有对自己是这样了。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他是个细心的人，因而才能把风耀的脾气和习惯弄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又不免提到风耀了。风耀有个习惯，夜凌云一直看在眼里。无论什么时候，风耀的口袋里总会有一颗水果糖。这水果糖有时是葡萄味的，有时是草莓味的，有时是苹果味的。观察了许久，夜凌云才意识到，对于水果糖的味道，风耀并不在意。只是风耀的口袋里一直放着水果糖这件事，倒是让夜凌云记挂了好久好久，甚至连时间都没能冲淡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风耀！”夜凌云快步跑上前，一把揽住了风耀。
“吓死我了。夜凌云，你发什么疯？”风耀嫌弃地瞪了夜凌云一眼。
“你猜呀。”
夜凌云笑得诡异，让风耀捏了把冷汗。风耀觉得夜凌云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扯皮的话就算了。”风耀掰开了夜凌云搭着自己肩膀的手，自顾自向前走了。
“好了，我真的有事想问。”
夜凌云的语气比刚才认真了许多，但左手还是不安分地搭上风耀的肩膀。他凑近到风耀耳边，用极轻的的声音对风耀说：
“为什么你的口袋里总有一颗水果糖呢？”
“关你什么事。”
风耀一把将夜凌云推开，脸通红得就像被人抓了把柄一样。等他再抬眼看夜凌云时，夜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他口袋里的糖，还故作炫耀地在他风耀面前晃了晃。
“快还我！”
“唔……让我看看。今天的居然是葡萄味的，我喜欢。”
夜凌云故意把糖放到自己眼前仔细端详一番，却正好给风耀逮住机会，一把抢了过来。
“别乱拿别人东西。”
“生气了？”
夜凌云哪会不知道风耀生气了。看风耀脸色他就知道，他要是再这么皮，风耀可能要很久很久不理他了。他现在这么问，语气里还带三分委屈，只是想抚平风耀的情绪。
没办法，风耀还真吃这一套。
“下次别乱拿我糖了。这颗给你就是了。”
风耀叹了口气，把糖扔给夜凌云。夜凌云接了个稳。明明知道自己被夜凌云套路了，但听这语气，他风耀再生夜凌云的气自然也不太好。他知道，夜凌云皮够了，玩笑也开够了，知道是时候收了。他风耀要是再生气，倒变成自己在作了。
那还能怎么样呢？风耀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夜凌云吃得死死的。
但很快夜凌云又把糖扔回到风耀手里。
“糖我收下了。但是，风耀你要亲自塞我吃。”
“行行行，塞你吃。”
风耀摇摇头，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糖果的包装纸，不耐烦地塞进夜凌云嘴里，心里想着夜凌云这个人是真的烦。夜凌云也没管风耀怎么想，动作有多粗暴。总之，被风耀喂了糖的夜凌云脸上笑嘻嘻，心里美滋滋，活像个被老师表扬的幼儿园小朋友。
这糖甜过头了。但是，他喜欢。
夜凌云如此想着。
自那次以后，夜凌云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那糖果的事情。他闭口不言的原因是因为他非常清楚，风耀并不希望他提。既然风耀本人都不喜欢别人问了，那他夜凌云自然就没有问的理由。他只能当做没看见，不好奇，不清楚。
说不好奇那都是骗人的。夜凌云还是没能忘记风耀口袋里时常放着一粒水果糖的事实。他还是那么在意，并且想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好奇不但没有消逝，反而在人心头占据了越来越大的面积。
尤其是现在，他夜凌云和风耀冷战，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风耀的口袋里为什么老放着水果糖。
他想知道这件事，他更想风耀。
但是吧，夜凌云好歹也算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让他主动向风耀认错，那是不可能的。面子上总归挂不住。而且，如果他主动认错，就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夜凌云一个人造成的一样。你说两个人同时认错，那夜凌云还能接受一些。起码夜凌云觉得他是有错，但风耀也少不了。
总之，让夜凌云先低头，是不可能的了。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那份自尊不让他向任何人低头，哪怕对方是风耀也不行。
那风耀呢？他更是比夜凌云夸张。从小到大，在任何事情上，学习也好，打架也好，运动会也好，只有别人向他低头，没有他向别人低头的道理。任一方面都强大的他，早就从内心里建造了一座名为“骄傲”的高墙。风耀的这堵墙，很高，很坚实，甚至比夜凌云的那堵墙都要高上许多，牢固许多。他从未输过。即使做错了什么事，一来他不会马上意识到，二来就算他意识到了，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错事呢？
可惜他们都没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感情上的事情。如果说是现实里的其他事，就算不低头也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可这是感情。感情上的事情，骄傲显得太多余了。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可在这一刻，又确确实实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两个人。没有高下之分的那种。
夜凌云注定是不会向风耀低头了。但是，这人的脑子灵活得很。他和风耀闹得不开心了，可并不代表他和风影也闹得不开心了。于是他发了条短信给风影。
【你哥他现在怎么样？】
风影原本正躺在沙发上追剧。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时，被自己扔到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着实吓了她一跳。
“谁这么烦？看我不杀了他。”
风影非常生气地抱怨着。她先是拿了遥控器，把电视按了暂停。一边又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提示。
是夜凌云的短信。
“西边出太阳了，这家伙居然也想得到给我发短信。”
风影忽然气消了大半，反而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了。她本想把夜凌云发短信的事情告诉自己哥哥，可她转念一想，又决定不告诉了。如果夜凌云真的想让哥哥知道，也不会发短信给自己了。风影决定把这件事情瞒住。
她看了一眼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风耀。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回了一条短信，风影又继续看着风耀了。
此时的风耀虽说在写些什么，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他心不在焉。平常风耀如若要写些什么的话，那定会是一刻都不停下的。如若遇到什么地方卡住，他也只是转转笔，没多久又会继续写了。可现在，他不仅停下了，也没有转笔。他只是盯着本子，满面焦躁。没过多久他风耀又继续在这本子上面写些什么，但还没写几个字，他又把那可怜的本子撕下一页，接着团成一个纸团放在一边。
“……该死的。”
风耀并不想这样，但这份没来由的焦躁正一点点吞噬他。他努力想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情上，可是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成功。并且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许久。他自己心里清楚，风影也看在眼里。
好吧，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受够了。翻译成通俗的话来说——
他想夜凌云了。
有时候他风耀也恨啊，为什么他就是拉不下脸去和好呢？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能做。不过有一个结论他还是能得出来的：夜凌云害人。因为在意夜凌云，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风耀决定先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再说。
【别卖关子了。】
夜凌云终于回了一条消息。风影打开看了一眼，只是笑，但也没笑出声。
【居然有一天你也会说这样的话。难得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么说，那你哥状态肯定也不好了。】
【是……哥哥他很焦躁。】
【是这样啊。】
风耀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也不管那本被留在桌子上的本子了，直接走到卧室，关上了门。
【夜凌云，你别回答得这么风轻云淡。】
夜凌云看了风影这条消息，倒也觉得好笑。再大的事情，他也没冲动过。就是感情上的事情，他也一样。要是不冷静，就不是他夜凌云了。
【我要不风轻云淡我就不是夜凌云了。】
“啧。”风影有些不爽，但还是回了夜凌云的消息。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僵持着。互相折磨真的很开心吗？】
夜凌云看了一眼消息，没话说了。他索性把手机关机了，往边上一扔。
好了，他现在没法冷静了。且不管他自打脸不自打脸这件事，他现在只是很清楚一件事——
他很难过。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也没有什么交集。
说起来也奇怪，从前几天开始，风耀的桌肚里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出现糖。每天一颗，不会多也不会少。至于口味，有时候连着两三天是一样的，有时候一个礼拜都不重样，也自然不会有什么规律可循。有一条规律，风耀倒是能看得出来。就是那两三天里重复的糖的口味，一定是葡萄味。起初，他还有些惊讶，心里想着又是谁帮着暗恋自己的女生干这种事。时间久了，规律也找到了，他自然也清楚这到底是谁所为。
糖他收下了，但他还是没有和夜凌云说一句话。眼看他们俩已经冷战了三个月了。
尽管他知道这天天给他塞糖的人是夜凌云。
后来，夜凌云的桌肚里也开始多东西。每一天，他都会收到一只纸鹤。纸鹤的颜色也各不一样，有时候这纸鹤是蓝色，有时候是黄色，也有时候是紫色。但夜凌云收到最多的，还是白色的纸鹤。夜凌云当然明白是谁天天把纸鹤塞在自己桌肚里。他不过是明白，但不点破。至于往风耀桌子里塞糖，他还是一天都没有忘记。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风耀收到的糖比以前的大上不少——不是糖果大了，是糖纸里总是多包了一张纸条。纸条上也不是什么令人肉麻的话，大多都是非常日常的对白。一开始，夜凌云只在纸条上写了“Hi”。到后来，随着一天天过去，这纸条上的字数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不过对白还是一样日常。比如什么“要月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这几天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去医院了吗？”的话，被夜凌云写在了一张又一张的纸条上。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俩到现在，依旧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不说话并不代表着风耀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在他那些塞进夜凌云桌子里的千纸鹤的翅膀底下，他也开始写些什么给夜凌云。一开始，为了回夜凌云的“Hi”，他索性写了个“Hello”。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夜凌云写给他的话越来越长，他的回答也变得越来越长。有时候是“我准备得还行，不过还是有点虚。”，又有时候是“放心，我的体质你还不清楚。医生给我开药了，我没事。”纸鹤上的文字越来越多。风耀从只写在一个翅膀上，开始变为写在纸鹤的两个翅膀上。最后，那纸鹤的两个翅膀底下差一点点就不够风耀写了，害的风耀不得不把纸鹤折得大一些，方便写字。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还是没有说话。
糖果和纸鹤还是每天被准时塞入对方的桌肚里。到了期末，一切都变得格外忙碌，两个人写下的对白也不像之前那么长了。至于写下来的对话，大多数都是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简单来说，就是“累吗？”“还行。”这样的对话。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谁都忙着复习，自然没什么心思放在这上面。
只是有时候听课，风耀也会感觉有些累。当他往四周瞟一眼时，总能和夜凌云的视线对上。夜凌云朝他笑笑，他只是发愣，接着就匆匆忙忙把视线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说话了吗？没有。
就是没有说话，两人都早已发觉，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在他俩之间弥漫开来。明明谁都清楚，这气氛到底意味着什么。但默契的是，谁都不愿意去点破。
到了期末考试那几天，写下来的对白大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考。”
“你也是”
“这几门考都考过了，别多想。”
“你以为我是其他人吗？”
等到最后一天，夜凌云塞到风耀桌肚里糖果里裹了这样的一张纸。上面写着：
“你喜欢我吗？”
当风耀拆开糖果，习惯性地拿出纸条展开看时，他愣住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夜凌云——夜凌云还是像往常一样看着他。只不过这回，夜凌云撑着头，没有笑，表情很认真。
看来夜凌云的问题是认真的。
他转过头去，拿出事先折好的纸鹤，又拿过手边的笔，在纸鹤上面写上了一个非常简短的回答。
“嗯。”
等到全部考试考完之后，风耀趁着夜凌云去上厕所，把这只白色的纸鹤塞进了夜凌云的桌肚里。夜凌云上厕所回来之后，看见桌肚里有纸鹤，就拿出来看。虽然说风耀的回答非常简短，但他看得十分开心。毕竟风耀这个人，回答这样的问题本就对他来说是件难事了，要他回答得多长多肉麻是不可能的。能够回答，夜凌云就很开心了。
更何况，这一个字，让夜凌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没有任何一刻觉得，他和风耀的关系有像现在这样稳固过。
夜凌云和风耀虽然今天也没说话，但是他们活得都很开心。
考完了，自然也是到了放假的时候。夜凌云想打电话给风耀，但是想来想去他这么久都没跟风耀说一句话了，不免有些尴尬。可他又想来想去，糖果给了，纸条也传了，风耀也给了回应，他夜凌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来想去，夜凌云觉得还是发条消息给风耀试探一下比较好。
夜凌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那个他好奇了多年的问题——风耀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是放着一颗水果糖？
他觉得是时候问风耀这个问题了。
【我问你个问题？】
【？】
【你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是放着一颗水果糖？】
【呃……你真的想知道？】
【嘘——不是要你现在说。】
【你的意思是？】
【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家。反正你家就在我隔壁，挺近的。】
【……行吧。】
回完夜凌云的消息之后，风耀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了。
“这夜凌云又在打什么主意？”风耀有些疑惑。
“什么？”在一边喝水的风影激动得差点连水都喷出来。“哥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说夜凌云又在打什么主意。怎么了吗？”
风影吓得把玻璃杯放在了一边，顺便掰了掰手指头。
“哥哥你都几个月没提夜凌云了，你忽然这么说真是吓我一跳。”
“这么久了吗……”
风耀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到底多久没和夜凌云说话了，要不是风影提醒，他自己都快忘了。至于上一次他和夜凌云为什么会吵架，为什么会冷战，他已经记不清了。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然忘记自己和夜凌云本就是恋人关系，倒弄得像两个懵懂的小孩子互相暗恋一样。他忘了多少东西，他不知道。同时，风耀也觉得，他是时候把糖的秘密告诉夜凌云了。
既然夜凌云想知道的话。
第二天，风耀很准时地在夜凌云的家门口出现了。明明走在路上他还没什么感觉，倒是真正到了夜凌云家门口，他倒有点慌了。
忽然而来的紧张感让他准备敲门的手都开始有些抖。但是，人都来了，哪有不敲门的道理。他决定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敲门。
“怎么还……哦风耀你来了。”
风耀刚准备敲门，夜凌云倒是先开了门。风耀吓了一跳，夜凌云也吓了一跳。风耀没有想到，夜凌云会突然开门。自己差一点点就要撞到这门上了。至于夜凌云，本来只想打开门开开，风耀到底来没来。谁知道他开门的那一瞬间，风耀就正好站在门外。他要是把门再多开一点，那他估计风耀的头上就得肿个大包了。脑中想了半天的见面第一句话，等到真正看见风耀的那一刻，却变成了“你来了”。
夜凌云一边觉得自己有够丢人，一边又尴尬着。
“呃……是啊。”
风耀挠了挠头，始终把视线放在一边的楼梯上。他没有想过，这么久和夜凌云的第一句话，竟然开口就这么尴尬。
两个人就这样傻站着，仿佛网友第一回面基一样尴尬。
最后还是夜凌云尬不下去了。他一把将风耀拉进自己家里，然后关上了门。
“来都来了，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我家门外空气这么好吗？”
“这么久没说话，你居然还这么欠？我看你纸条上不是好好的吗？”
风耀换了拖鞋，被夜凌云那话一激，直接形象都不要，一屁股坐沙发上了。倒是夜凌云听了这话沉默了。原来上一次，他和风耀讲话，已经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
“是啊……这么久了。”
看夜凌云脸色一变，风耀心里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可是他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看你，紧张什么。从小一起长大，还一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样子。”
“我小白兔？别开玩笑了，我像个原地能生吃你的白虎还差不多。”
“是是是，你生吃我。也不知道是谁，被我脾气摸得那么清楚，吃得死死的。”
“嗯？”风耀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抓着夜凌云的领子。但不是打架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问我喜不喜欢你？”
“是我啊。所以……”
由于风耀抓着夜凌云的领子，两人本就凑得很近。夜凌云凑到风耀耳边，风耀甚至能感受到夜凌云温热的鼻息。
“……你喜欢我吗？”
“……”
风耀瞬间涨红了脸。要知道，张嘴回答可比把回答写下来难多了。尤其是……夜凌云还凑这么近的情况下，多少都觉得有些羞耻。
“嗯。”
还是同那天一样的回答。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
夜凌云拉开了与风耀的距离。他抓着风耀的一只手，把风耀往自己书房里拉。
“我给你看样东西。”
夜凌云打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满是纸鹤。这些纸鹤，都是风耀折的。
“你看，你折的纸鹤，我一只都没少地放在了里面。”
“噗……”
“你笑什么？”
“你以为，你塞给我的那些纸条我没放着吗？还有，你的糖很好吃。”
“……！”
夜凌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关上了抽屉，看向风耀。
“我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事？”
“风耀，你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放着一颗水果糖？”
“你说这个啊……”风耀挠了挠头，顺手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
今天的是葡萄味。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照顾风影的。风影很懂事，从来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但是时间久了，总有那么些时候，她也会很难过。每到这时，我就会塞一颗糖给她，也许这样心情就能好些。我知道她喜欢吃水果糖，所以一直以来口袋里放的都是水果糖。”风耀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的糖若有所思。
“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事，说都说了，那我就说完吧。后来风影也长大了，她已经知道如何把控情绪。所以糖自然是用不着的了。不过在口袋里放糖，倒是成了我一个习惯。”
风耀握紧手中的糖，忽然看向夜凌云。
“夜凌云，你知道当年我跟你分享糖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看你就不知道。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吧。”
风耀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糖，从来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吃的。除了风影以外，也就你吃过我口袋里的糖了。”
“所以？”
“啧……你到底还要我说多明确啊。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喜欢的人，才吃过我的糖。”
“那我还挺幸运的。”
夜凌云伸手就要去夺风耀的糖，却让风耀给躲开的。因为没有拿到风耀手中的糖，夜凌云有些不悦。
“你说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吃你的糖。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还护着你的糖。”这回很难得地轮到夜凌云白风耀一眼。
“你别急啊。我只是想让你做个选择题。”
“什么？”
“糖果和我，你更想要哪个？”
“你说这个啊……”
夜凌云果断拿走了风耀手上的糖，快速拆开了包装，把糖塞进嘴里。他选了糖这件事，差一点把风耀气了个半死。
但是，夜凌云怎么可能只选糖呢？
“葡萄味，我喜欢。不过吧……”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糖和你，我全都要。”
风耀还没反应过来，接踵而至的就是一个葡萄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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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甜注意 已交往前提
*ooc归我
夜凌云上一次见到风耀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来，夜凌云没有给风耀打过一个电话，风耀也没有给夜凌云发过一条消息。尽管他们两个并没有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和互相双删没什么区别了。
一切都是因为两个月前，两人为了一点小矛盾吵了起来，之后便开始冷战。路上见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聚会上碰见了也不说一句话，就连学校里两人被分到一组进行小组活动时，也只是各做各的，各自沉默着。
与其说夜凌云和风耀之间是冷战，还不如说路上随便拉个陌生人，关系都比他俩之间的好上不少。现在的情况，倒和两人分手了没什么区别。
他们就如此僵持着，等待着对方先低头。
但如果总是这么等待着，夜凌云和风耀之间只会越来越疏远，最后只能迎来再也无法挽回的结局。坐以待毙在有些时候的确是一味良药。
可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是。总要有一个人主动打破这僵局。
夜凌云和风耀打小一块长大。虽说到了高中他俩才上同一所学校，分到同一个班。但毕竟风耀家就在夜凌云家隔壁，两人自然是从小玩到大的。风耀什么脾气，夜凌云最清楚不过。
说起夜凌云吧，这人还真的有点欠。知道风耀那脾气容易炸，偏偏喜欢摸老虎屁股，拔人家逆鳞，搞得风耀天天恨不得杀了他。等到风耀生气了之后，又像哄小孩子一样，给他顺毛顺回去。风耀能怎么样？当然是原谅他咯。谁让自己被夜凌云吃得死死的。可以说，除了风耀的妹妹风影，只有夜凌云最了解风耀。
除了有点欠，夜凌云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对于学习，他非常认真，从来都是力争上游。虽然他总是以心狠手辣自称，但也只有对自己是这样了。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他是个细心的人，因而才能把风耀的脾气和习惯弄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又不免提到风耀了。风耀有个习惯，夜凌云一直看在眼里。无论什么时候，风耀的口袋里总会有一颗水果糖。这水果糖有时是葡萄味的，有时是草莓味的，有时是苹果味的。观察了许久，夜凌云才意识到，对于水果糖的味道，风耀并不在意。只是风耀的口袋里一直放着水果糖这件事，倒是让夜凌云记挂了好久好久，甚至连时间都没能冲淡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风耀！”夜凌云快步跑上前，一把揽住了风耀。
“吓死我了。夜凌云，你发什么疯？”风耀嫌弃地瞪了夜凌云一眼。
“你猜呀。”
夜凌云笑得诡异，让风耀捏了把冷汗。风耀觉得夜凌云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扯皮的话就算了。”风耀掰开了夜凌云搭着自己肩膀的手，自顾自向前走了。
“好了，我真的有事想问。”
夜凌云的语气比刚才认真了许多，但左手还是不安分地搭上风耀的肩膀。他凑近到风耀耳边，用极轻的的声音对风耀说：
“为什么你的口袋里总有一颗水果糖呢？”
“关你什么事。”
风耀一把将夜凌云推开，脸通红得就像被人抓了把柄一样。等他再抬眼看夜凌云时，夜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他口袋里的糖，还故作炫耀地在他风耀面前晃了晃。
“快还我！”
“唔……让我看看。今天的居然是葡萄味的，我喜欢。”
夜凌云故意把糖放到自己眼前仔细端详一番，却正好给风耀逮住机会，一把抢了过来。
“别乱拿别人东西。”
“生气了？”
夜凌云哪会不知道风耀生气了。看风耀脸色他就知道，他要是再这么皮，风耀可能要很久很久不理他了。他现在这么问，语气里还带三分委屈，只是想抚平风耀的情绪。
没办法，风耀还真吃这一套。
“下次别乱拿我糖了。这颗给你就是了。”
风耀叹了口气，把糖扔给夜凌云。夜凌云接了个稳。明明知道自己被夜凌云套路了，但听这语气，他风耀再生夜凌云的气自然也不太好。他知道，夜凌云皮够了，玩笑也开够了，知道是时候收了。他风耀要是再生气，倒变成自己在作了。
那还能怎么样呢？风耀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夜凌云吃得死死的。
但很快夜凌云又把糖扔回到风耀手里。
“糖我收下了。但是，风耀你要亲自塞我吃。”
“行行行，塞你吃。”
风耀摇摇头，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糖果的包装纸，不耐烦地塞进夜凌云嘴里，心里想着夜凌云这个人是真的烦。夜凌云也没管风耀怎么想，动作有多粗暴。总之，被风耀喂了糖的夜凌云脸上笑嘻嘻，心里美滋滋，活像个被老师表扬的幼儿园小朋友。
这糖甜过头了。但是，他喜欢。
夜凌云如此想着。
自那次以后，夜凌云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那糖果的事情。他闭口不言的原因是因为他非常清楚，风耀并不希望他提。既然风耀本人都不喜欢别人问了，那他夜凌云自然就没有问的理由。他只能当做没看见，不好奇，不清楚。
说不好奇那都是骗人的。夜凌云还是没能忘记风耀口袋里时常放着一粒水果糖的事实。他还是那么在意，并且想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好奇不但没有消逝，反而在人心头占据了越来越大的面积。
尤其是现在，他夜凌云和风耀冷战，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风耀的口袋里为什么老放着水果糖。
他想知道这件事，他更想风耀。
但是吧，夜凌云好歹也算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让他主动向风耀认错，那是不可能的。面子上总归挂不住。而且，如果他主动认错，就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夜凌云一个人造成的一样。你说两个人同时认错，那夜凌云还能接受一些。起码夜凌云觉得他是有错，但风耀也少不了。
总之，让夜凌云先低头，是不可能的了。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那份自尊不让他向任何人低头，哪怕对方是风耀也不行。
那风耀呢？他更是比夜凌云夸张。从小到大，在任何事情上，学习也好，打架也好，运动会也好，只有别人向他低头，没有他向别人低头的道理。任一方面都强大的他，早就从内心里建造了一座名为“骄傲”的高墙。风耀的这堵墙，很高，很坚实，甚至比夜凌云的那堵墙都要高上许多，牢固许多。他从未输过。即使做错了什么事，一来他不会马上意识到，二来就算他意识到了，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错事呢？
可惜他们都没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感情上的事情。如果说是现实里的其他事，就算不低头也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可这是感情。感情上的事情，骄傲显得太多余了。
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可在这一刻，又确确实实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两个人。没有高下之分的那种。
夜凌云注定是不会向风耀低头了。但是，这人的脑子灵活得很。他和风耀闹得不开心了，可并不代表他和风影也闹得不开心了。于是他发了条短信给风影。
【你哥他现在怎么样？】
风影原本正躺在沙发上追剧。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时，被自己扔到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着实吓了她一跳。
“谁这么烦？看我不杀了他。”
风影非常生气地抱怨着。她先是拿了遥控器，把电视按了暂停。一边又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提示。
是夜凌云的短信。
“西边出太阳了，这家伙居然也想得到给我发短信。”
风影忽然气消了大半，反而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了。她本想把夜凌云发短信的事情告诉自己哥哥，可她转念一想，又决定不告诉了。如果夜凌云真的想让哥哥知道，也不会发短信给自己了。风影决定把这件事情瞒住。
她看了一眼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风耀。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回了一条短信，风影又继续看着风耀了。
此时的风耀虽说在写些什么，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他心不在焉。平常风耀如若要写些什么的话，那定会是一刻都不停下的。如若遇到什么地方卡住，他也只是转转笔，没多久又会继续写了。可现在，他不仅停下了，也没有转笔。他只是盯着本子，满面焦躁。没过多久他风耀又继续在这本子上面写些什么，但还没写几个字，他又把那可怜的本子撕下一页，接着团成一个纸团放在一边。
“……该死的。”
风耀并不想这样，但这份没来由的焦躁正一点点吞噬他。他努力想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情上，可是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成功。并且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许久。他自己心里清楚，风影也看在眼里。
好吧，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受够了。翻译成通俗的话来说——
他想夜凌云了。
有时候他风耀也恨啊，为什么他就是拉不下脸去和好呢？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能做。不过有一个结论他还是能得出来的：夜凌云害人。因为在意夜凌云，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风耀决定先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再说。
【别卖关子了。】
夜凌云终于回了一条消息。风影打开看了一眼，只是笑，但也没笑出声。
【居然有一天你也会说这样的话。难得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么说，那你哥状态肯定也不好了。】
【是……哥哥他很焦躁。】
【是这样啊。】
风耀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也不管那本被留在桌子上的本子了，直接走到卧室，关上了门。
【夜凌云，你别回答得这么风轻云淡。】
夜凌云看了风影这条消息，倒也觉得好笑。再大的事情，他也没冲动过。就是感情上的事情，他也一样。要是不冷静，就不是他夜凌云了。
【我要不风轻云淡我就不是夜凌云了。】
“啧。”风影有些不爽，但还是回了夜凌云的消息。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僵持着。互相折磨真的很开心吗？】
夜凌云看了一眼消息，没话说了。他索性把手机关机了，往边上一扔。
好了，他现在没法冷静了。且不管他自打脸不自打脸这件事，他现在只是很清楚一件事——
他很难过。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也没有什么交集。
说起来也奇怪，从前几天开始，风耀的桌肚里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出现糖。每天一颗，不会多也不会少。至于口味，有时候连着两三天是一样的，有时候一个礼拜都不重样，也自然不会有什么规律可循。有一条规律，风耀倒是能看得出来。就是那两三天里重复的糖的口味，一定是葡萄味。起初，他还有些惊讶，心里想着又是谁帮着暗恋自己的女生干这种事。时间久了，规律也找到了，他自然也清楚这到底是谁所为。
糖他收下了，但他还是没有和夜凌云说一句话。眼看他们俩已经冷战了三个月了。
尽管他知道这天天给他塞糖的人是夜凌云。
后来，夜凌云的桌肚里也开始多东西。每一天，他都会收到一只纸鹤。纸鹤的颜色也各不一样，有时候这纸鹤是蓝色，有时候是黄色，也有时候是紫色。但夜凌云收到最多的，还是白色的纸鹤。夜凌云当然明白是谁天天把纸鹤塞在自己桌肚里。他不过是明白，但不点破。至于往风耀桌子里塞糖，他还是一天都没有忘记。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风耀收到的糖比以前的大上不少——不是糖果大了，是糖纸里总是多包了一张纸条。纸条上也不是什么令人肉麻的话，大多都是非常日常的对白。一开始，夜凌云只在纸条上写了“Hi”。到后来，随着一天天过去，这纸条上的字数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不过对白还是一样日常。比如什么“要月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这几天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去医院了吗？”的话，被夜凌云写在了一张又一张的纸条上。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俩到现在，依旧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不说话并不代表着风耀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在他那些塞进夜凌云桌子里的千纸鹤的翅膀底下，他也开始写些什么给夜凌云。一开始，为了回夜凌云的“Hi”，他索性写了个“Hello”。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夜凌云写给他的话越来越长，他的回答也变得越来越长。有时候是“我准备得还行，不过还是有点虚。”，又有时候是“放心，我的体质你还不清楚。医生给我开药了，我没事。”纸鹤上的文字越来越多。风耀从只写在一个翅膀上，开始变为写在纸鹤的两个翅膀上。最后，那纸鹤的两个翅膀底下差一点点就不够风耀写了，害的风耀不得不把纸鹤折得大一些，方便写字。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还是没有说话。
糖果和纸鹤还是每天被准时塞入对方的桌肚里。到了期末，一切都变得格外忙碌，两个人写下的对白也不像之前那么长了。至于写下来的对话，大多数都是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简单来说，就是“累吗？”“还行。”这样的对话。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谁都忙着复习，自然没什么心思放在这上面。
只是有时候听课，风耀也会感觉有些累。当他往四周瞟一眼时，总能和夜凌云的视线对上。夜凌云朝他笑笑，他只是发愣，接着就匆匆忙忙把视线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夜凌云和风耀今天说话了吗？没有。
就是没有说话，两人都早已发觉，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在他俩之间弥漫开来。明明谁都清楚，这气氛到底意味着什么。但默契的是，谁都不愿意去点破。
到了期末考试那几天，写下来的对白大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好考。”
“你也是”
“这几门考都考过了，别多想。”
“你以为我是其他人吗？”
等到最后一天，夜凌云塞到风耀桌肚里糖果里裹了这样的一张纸。上面写着：
“你喜欢我吗？”
当风耀拆开糖果，习惯性地拿出纸条展开看时，他愣住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夜凌云——夜凌云还是像往常一样看着他。只不过这回，夜凌云撑着头，没有笑，表情很认真。
看来夜凌云的问题是认真的。
他转过头去，拿出事先折好的纸鹤，又拿过手边的笔，在纸鹤上面写上了一个非常简短的回答。
“嗯。”
等到全部考试考完之后，风耀趁着夜凌云去上厕所，把这只白色的纸鹤塞进了夜凌云的桌肚里。夜凌云上厕所回来之后，看见桌肚里有纸鹤，就拿出来看。虽然说风耀的回答非常简短，但他看得十分开心。毕竟风耀这个人，回答这样的问题本就对他来说是件难事了，要他回答得多长多肉麻是不可能的。能够回答，夜凌云就很开心了。
更何况，这一个字，让夜凌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没有任何一刻觉得，他和风耀的关系有像现在这样稳固过。
夜凌云和风耀虽然今天也没说话，但是他们活得都很开心。
考完了，自然也是到了放假的时候。夜凌云想打电话给风耀，但是想来想去他这么久都没跟风耀说一句话了，不免有些尴尬。可他又想来想去，糖果给了，纸条也传了，风耀也给了回应，他夜凌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来想去，夜凌云觉得还是发条消息给风耀试探一下比较好。
夜凌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那个他好奇了多年的问题——风耀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是放着一颗水果糖？
他觉得是时候问风耀这个问题了。
【我问你个问题？】
【？】
【你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是放着一颗水果糖？】
【呃……你真的想知道？】
【嘘——不是要你现在说。】
【你的意思是？】
【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家。反正你家就在我隔壁，挺近的。】
【……行吧。】
回完夜凌云的消息之后，风耀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了。
“这夜凌云又在打什么主意？”风耀有些疑惑。
“什么？”在一边喝水的风影激动得差点连水都喷出来。“哥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说夜凌云又在打什么主意。怎么了吗？”
风影吓得把玻璃杯放在了一边，顺便掰了掰手指头。
“哥哥你都几个月没提夜凌云了，你忽然这么说真是吓我一跳。”
“这么久了吗……”
风耀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到底多久没和夜凌云说话了，要不是风影提醒，他自己都快忘了。至于上一次他和夜凌云为什么会吵架，为什么会冷战，他已经记不清了。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然忘记自己和夜凌云本就是恋人关系，倒弄得像两个懵懂的小孩子互相暗恋一样。他忘了多少东西，他不知道。同时，风耀也觉得，他是时候把糖的秘密告诉夜凌云了。
既然夜凌云想知道的话。
第二天，风耀很准时地在夜凌云的家门口出现了。明明走在路上他还没什么感觉，倒是真正到了夜凌云家门口，他倒有点慌了。
忽然而来的紧张感让他准备敲门的手都开始有些抖。但是，人都来了，哪有不敲门的道理。他决定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敲门。
“怎么还……哦风耀你来了。”
风耀刚准备敲门，夜凌云倒是先开了门。风耀吓了一跳，夜凌云也吓了一跳。风耀没有想到，夜凌云会突然开门。自己差一点点就要撞到这门上了。至于夜凌云，本来只想打开门开开，风耀到底来没来。谁知道他开门的那一瞬间，风耀就正好站在门外。他要是把门再多开一点，那他估计风耀的头上就得肿个大包了。脑中想了半天的见面第一句话，等到真正看见风耀的那一刻，却变成了“你来了”。
夜凌云一边觉得自己有够丢人，一边又尴尬着。
“呃……是啊。”
风耀挠了挠头，始终把视线放在一边的楼梯上。他没有想过，这么久和夜凌云的第一句话，竟然开口就这么尴尬。
两个人就这样傻站着，仿佛网友第一回面基一样尴尬。
最后还是夜凌云尬不下去了。他一把将风耀拉进自己家里，然后关上了门。
“来都来了，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我家门外空气这么好吗？”
“这么久没说话，你居然还这么欠？我看你纸条上不是好好的吗？”
风耀换了拖鞋，被夜凌云那话一激，直接形象都不要，一屁股坐沙发上了。倒是夜凌云听了这话沉默了。原来上一次，他和风耀讲话，已经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
“是啊……这么久了。”
看夜凌云脸色一变，风耀心里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可是他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看你，紧张什么。从小一起长大，还一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样子。”
“我小白兔？别开玩笑了，我像个原地能生吃你的白虎还差不多。”
“是是是，你生吃我。也不知道是谁，被我脾气摸得那么清楚，吃得死死的。”
“嗯？”风耀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抓着夜凌云的领子。但不是打架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问我喜不喜欢你？”
“是我啊。所以……”
由于风耀抓着夜凌云的领子，两人本就凑得很近。夜凌云凑到风耀耳边，风耀甚至能感受到夜凌云温热的鼻息。
“……你喜欢我吗？”
“……”
风耀瞬间涨红了脸。要知道，张嘴回答可比把回答写下来难多了。尤其是……夜凌云还凑这么近的情况下，多少都觉得有些羞耻。
“嗯。”
还是同那天一样的回答。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
夜凌云拉开了与风耀的距离。他抓着风耀的一只手，把风耀往自己书房里拉。
“我给你看样东西。”
夜凌云打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满是纸鹤。这些纸鹤，都是风耀折的。
“你看，你折的纸鹤，我一只都没少地放在了里面。”
“噗……”
“你笑什么？”
“你以为，你塞给我的那些纸条我没放着吗？还有，你的糖很好吃。”
“……！”
夜凌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关上了抽屉，看向风耀。
“我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事？”
“风耀，你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放着一颗水果糖？”
“你说这个啊……”风耀挠了挠头，顺手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
今天的是葡萄味。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照顾风影的。风影很懂事，从来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但是时间久了，总有那么些时候，她也会很难过。每到这时，我就会塞一颗糖给她，也许这样心情就能好些。我知道她喜欢吃水果糖，所以一直以来口袋里放的都是水果糖。”风耀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的糖若有所思。
“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事，说都说了，那我就说完吧。后来风影也长大了，她已经知道如何把控情绪。所以糖自然是用不着的了。不过在口袋里放糖，倒是成了我一个习惯。”
风耀握紧手中的糖，忽然看向夜凌云。
“夜凌云，你知道当年我跟你分享糖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看你就不知道。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吧。”
风耀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糖，从来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吃的。除了风影以外，也就你吃过我口袋里的糖了。”
“所以？”
“啧……你到底还要我说多明确啊。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喜欢的人，才吃过我的糖。”
“那我还挺幸运的。”
夜凌云伸手就要去夺风耀的糖，却让风耀给躲开的。因为没有拿到风耀手中的糖，夜凌云有些不悦。
“你说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吃你的糖。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还护着你的糖。”这回很难得地轮到夜凌云白风耀一眼。
“你别急啊。我只是想让你做个选择题。”
“什么？”
“糖果和我，你更想要哪个？”
“你说这个啊……”
夜凌云果断拿走了风耀手上的糖，快速拆开了包装，把糖塞进嘴里。他选了糖这件事，差一点把风耀气了个半死。
但是，夜凌云怎么可能只选糖呢？
“葡萄味，我喜欢。不过吧……”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糖和你，我全都要。”
风耀还没反应过来，接踵而至的就是一个葡萄味的吻。
-end-
想让你㖭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