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6 /田柾国金泰亨
住院的每一晚
你几番有意和田柾国谈谈
但每次都是你无神或他无意
草草了事没有下文
你发现
你的心越来越沉寂
连楚智都没想到的是
你在住院不到一个月
刚可下床走路
便一个人出了院
楚智接到你在机场的电话时
惊得语无伦次
“裴芝檩你要去哪？！”
“别紧张..
只是去看我最喜欢的演出”
隔天到达伦敦时
已是当地的日落之后
国内的手机你不再开机
接过祖父安排来迎接你的人
递来的新电话卡
不同于你所想
入了夜的伦敦从张牙五爪
变得温驯而静谧
很奇怪
你着迷的是伦敦的包容
仿佛在这里更容易卸下心防
这里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
亦不会参与你的未来
事实上
你喜欢的舞蹈家演出还有两天举行
你企图用尽全力
融入这里一个个热闹的白天与黑夜
你会跑到高层的建筑或天台
俯视来来去去的行人与车马
心里深处的疙瘩上面
总一遍遍刻下那些因为某人刻下的委屈和落寞
想找个地方去度过长夜也好
哪儿都好
万千不愿意回到空荡荡的酒店
天气虽然严寒还飘着雪
但来看演出的人不少
舞者演绎了意大利战争时期
舞女与士兵男友的悲欢离合
独自苦苦盼君归
君已陌风入尘中
不知是出于是同行
对舞者的认同和敬仰
还是被故事背景渲染感触
你说不清地热泪盈眶
眼神黯然
演出接近尾声
女主人公独自凄离收场
你先行默默离开歌剧院
伦敦的冷意
风顺着围巾的缝隙灌进胸膛
肆意风干着泪水掠过的脸颊
演出没散场
剧院门口没什么人
你看到一双鞋在你前方站定
来伦敦这几天
你只想过楚智或者金泰亨会来找你
没想到的人
却在异国遇见
一个人的时候
情不自禁的思念
而真正对方在眼前时
那种感觉
应该是肺腑难受吧
“你...”
“来找你”
“我只是来看演出
又不是不回去”
“不..
我觉得我快把你弄丢了”
田柾国的话
伴着口中呼出的热烟气
你心下动容
演出已经散场
你和田柾国周围
是川流不息离开的观众
隔着你和田柾国
分开又聚拢
不知道的人看你们互相如此熟悉的眼神
都该会以为是对长久的恋人吧
后来才知道
田柾国一早就到你祖父名下的伦敦别墅里找你
才听管家说
你不愿麻烦人来人去跟着自己
自己住了酒店
这晚
你和田柾国去了熟络的街角酒吧
你自知多言无益
酒吧风格各具的乐队演奏
喃喃自语般的soul音乐
成了你不言谈的借口
夜色将尽
白天是街角的老旧书店
一到夜晚便熙熙攘攘成了青年喜爱的酒吧
你点了杯啤酒
田柾国要了一小瓶蓝色的低度伏特加
你们身边有对来自意大利的情侣
浓重的意大利口音
和喝醉后的大舌头英语
你和田柾国必须认真听才能听懂
也许国外就是
即使身边是你素面未识的陌生人
同样能把欢笑感染着别人
意大利情侣热切地和你们谈论起
他们去过的塔桥大笨钟
以及分享白金汉宫外的合照
你甚是友好并十分乐意
倾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分享
落入你眼里
是满满的羡慕和祝福
当问到你和田柾国
“Are you on a trip to London？”
(你们也是来伦敦旅游的吗？）
你一时语塞
正想回答不是
田柾国却突然搂过你的肩膀
“Yeah.
I accompany my girlfriend to watch the Opera.”
（是的，我陪我女朋友来看歌剧演出）
你震惊回头看着他
田柾国处变不惊般挑挑眉
这一眼
你甚至忘记了解释..
那晚你只知道
你和田柾国之间的关系
不知是因为在伦敦的缘故
还是这对意大利情侣的感染
太多因素
促成的微妙
直至在凌晨两点多
你们离开酒吧
在街头似散步
又似消磨这长夜
你始终不愿过问田柾国那句话
也许觉得无稽
也可能些许惧怕
“你今晚住哪”
你才想到不知道田柾国在伦敦住的酒店
“你不生气我刚才对他们说的话？”
你耸耸肩
“为什么要生气？
说笑嘛 我不放心上的”
你看到田柾国眉眼团起
有些皱巴巴的
“我和方凝结束了
不是因为你
我也清楚自己并没那么喜欢方凝
偶尔一晃而过
她总会让我很熟悉
甚至沉迷
现在才知道
她是我见过唯一有你影子的女孩
这是我和她在一起
唯一的原因”
田柾国叹了口气
冷气缭绕
“不过后来可想而知
除了她弹琴时
和你一样的神情与专注
到底不是你
也让我清楚
从始至终分分合合那么多回
原来..我想要的不是她
是你”
你不知道的是
方凝出现的那日
田柾国本是去舞房找你
路过隔壁在弹钢琴的方凝
让田柾国心里莫名久违的翻江倒海
那钢琴前的女孩
似有什么魔力
说不出的触动
田柾国以为这是喜欢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
上一次令他心里翻江倒海的
是中学时登台表演钢琴的你
灯光下海藻般柔和的长发
抚过你的好看的肩颈
聚精会神专注着指尖敲击的音符
田柾国是在那时的后台沦陷
却没能像你
一早把友情和爱情分别清楚
而那天巧合下的方凝
与你的影子重叠
却被田柾国当成了归属的爱情
后来和方凝交往
才知道自己无非
就是喜欢那天弹钢琴的她
后来的后来
只让田柾国得过且过
每每分手
却舍不得那天的初遇
田柾国真的以为
自己喜欢的
是方凝
直至伶仃大醉听到你表白那晚
你的眼泪
你的眼眸
你皱着的眉心
在他心里当时如触电一般
似乎连灵魂都在微颤
十多年来
第一次畏缩
是对着你失望的眼眸
没法面对自己当时内心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
我怕你哭”
事实上
那时田柾国也还不知道为什么
不敢肯定一句我也喜欢你
你不知道的太多
你如同听着毫无关己的故事
内心的防备却一点点在崩塌
“那你…什么时候懂…”
“你来伦敦后
我也没什么”
田柾国低头看着你扑闪的眼睛
“就只是看着空落落的病床
整颗心
都空了”
你笑
只一味地笑
好似没有听到田柾国难得的长篇大论
看看手机
“田柾国
你见过深夜两点半的太阳吗”
田柾国沉默
“见过
你住院第一晚
噩梦醒来
想给我盖毯子的你”
笑容逐渐凝固
你站住脚
看着自己的鞋尖
久久开口
“柾国呐
我很喜欢你
真的
以至于在喜欢你这条路
走得太久
久到已经无法回头”
你心里闷着一口气
“但我..太累了
承担一个人的包袱
已经足够让我窒息
未来...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我们俩的磕碰
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
求你 还是让我一个人吧”
田柾国插着口袋
敞开宽大的风衣轻轻拥你入怀
“你觉得我能放你走吗”
温热的脖子碰着你的鼻尖
“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你几番有意和田柾国谈谈
但每次都是你无神或他无意
草草了事没有下文
你发现
你的心越来越沉寂
连楚智都没想到的是
你在住院不到一个月
刚可下床走路
便一个人出了院
楚智接到你在机场的电话时
惊得语无伦次
“裴芝檩你要去哪？！”
“别紧张..
只是去看我最喜欢的演出”
隔天到达伦敦时
已是当地的日落之后
国内的手机你不再开机
接过祖父安排来迎接你的人
递来的新电话卡
不同于你所想
入了夜的伦敦从张牙五爪
变得温驯而静谧
很奇怪
你着迷的是伦敦的包容
仿佛在这里更容易卸下心防
这里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
亦不会参与你的未来
事实上
你喜欢的舞蹈家演出还有两天举行
你企图用尽全力
融入这里一个个热闹的白天与黑夜
你会跑到高层的建筑或天台
俯视来来去去的行人与车马
心里深处的疙瘩上面
总一遍遍刻下那些因为某人刻下的委屈和落寞
想找个地方去度过长夜也好
哪儿都好
万千不愿意回到空荡荡的酒店
天气虽然严寒还飘着雪
但来看演出的人不少
舞者演绎了意大利战争时期
舞女与士兵男友的悲欢离合
独自苦苦盼君归
君已陌风入尘中
不知是出于是同行
对舞者的认同和敬仰
还是被故事背景渲染感触
你说不清地热泪盈眶
眼神黯然
演出接近尾声
女主人公独自凄离收场
你先行默默离开歌剧院
伦敦的冷意
风顺着围巾的缝隙灌进胸膛
肆意风干着泪水掠过的脸颊
演出没散场
剧院门口没什么人
你看到一双鞋在你前方站定
来伦敦这几天
你只想过楚智或者金泰亨会来找你
没想到的人
却在异国遇见
一个人的时候
情不自禁的思念
而真正对方在眼前时
那种感觉
应该是肺腑难受吧
“你...”
“来找你”
“我只是来看演出
又不是不回去”
“不..
我觉得我快把你弄丢了”
田柾国的话
伴着口中呼出的热烟气
你心下动容
演出已经散场
你和田柾国周围
是川流不息离开的观众
隔着你和田柾国
分开又聚拢
不知道的人看你们互相如此熟悉的眼神
都该会以为是对长久的恋人吧
后来才知道
田柾国一早就到你祖父名下的伦敦别墅里找你
才听管家说
你不愿麻烦人来人去跟着自己
自己住了酒店
这晚
你和田柾国去了熟络的街角酒吧
你自知多言无益
酒吧风格各具的乐队演奏
喃喃自语般的soul音乐
成了你不言谈的借口
夜色将尽
白天是街角的老旧书店
一到夜晚便熙熙攘攘成了青年喜爱的酒吧
你点了杯啤酒
田柾国要了一小瓶蓝色的低度伏特加
你们身边有对来自意大利的情侣
浓重的意大利口音
和喝醉后的大舌头英语
你和田柾国必须认真听才能听懂
也许国外就是
即使身边是你素面未识的陌生人
同样能把欢笑感染着别人
意大利情侣热切地和你们谈论起
他们去过的塔桥大笨钟
以及分享白金汉宫外的合照
你甚是友好并十分乐意
倾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分享
落入你眼里
是满满的羡慕和祝福
当问到你和田柾国
“Are you on a trip to London？”
(你们也是来伦敦旅游的吗？）
你一时语塞
正想回答不是
田柾国却突然搂过你的肩膀
“Yeah.
I accompany my girlfriend to watch the Opera.”
（是的，我陪我女朋友来看歌剧演出）
你震惊回头看着他
田柾国处变不惊般挑挑眉
这一眼
你甚至忘记了解释..
那晚你只知道
你和田柾国之间的关系
不知是因为在伦敦的缘故
还是这对意大利情侣的感染
太多因素
促成的微妙
直至在凌晨两点多
你们离开酒吧
在街头似散步
又似消磨这长夜
你始终不愿过问田柾国那句话
也许觉得无稽
也可能些许惧怕
“你今晚住哪”
你才想到不知道田柾国在伦敦住的酒店
“你不生气我刚才对他们说的话？”
你耸耸肩
“为什么要生气？
说笑嘛 我不放心上的”
你看到田柾国眉眼团起
有些皱巴巴的
“我和方凝结束了
不是因为你
我也清楚自己并没那么喜欢方凝
偶尔一晃而过
她总会让我很熟悉
甚至沉迷
现在才知道
她是我见过唯一有你影子的女孩
这是我和她在一起
唯一的原因”
田柾国叹了口气
冷气缭绕
“不过后来可想而知
除了她弹琴时
和你一样的神情与专注
到底不是你
也让我清楚
从始至终分分合合那么多回
原来..我想要的不是她
是你”
你不知道的是
方凝出现的那日
田柾国本是去舞房找你
路过隔壁在弹钢琴的方凝
让田柾国心里莫名久违的翻江倒海
那钢琴前的女孩
似有什么魔力
说不出的触动
田柾国以为这是喜欢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
上一次令他心里翻江倒海的
是中学时登台表演钢琴的你
灯光下海藻般柔和的长发
抚过你的好看的肩颈
聚精会神专注着指尖敲击的音符
田柾国是在那时的后台沦陷
却没能像你
一早把友情和爱情分别清楚
而那天巧合下的方凝
与你的影子重叠
却被田柾国当成了归属的爱情
后来和方凝交往
才知道自己无非
就是喜欢那天弹钢琴的她
后来的后来
只让田柾国得过且过
每每分手
却舍不得那天的初遇
田柾国真的以为
自己喜欢的
是方凝
直至伶仃大醉听到你表白那晚
你的眼泪
你的眼眸
你皱着的眉心
在他心里当时如触电一般
似乎连灵魂都在微颤
十多年来
第一次畏缩
是对着你失望的眼眸
没法面对自己当时内心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
我怕你哭”
事实上
那时田柾国也还不知道为什么
不敢肯定一句我也喜欢你
你不知道的太多
你如同听着毫无关己的故事
内心的防备却一点点在崩塌
“那你…什么时候懂…”
“你来伦敦后
我也没什么”
田柾国低头看着你扑闪的眼睛
“就只是看着空落落的病床
整颗心
都空了”
你笑
只一味地笑
好似没有听到田柾国难得的长篇大论
看看手机
“田柾国
你见过深夜两点半的太阳吗”
田柾国沉默
“见过
你住院第一晚
噩梦醒来
想给我盖毯子的你”
笑容逐渐凝固
你站住脚
看着自己的鞋尖
久久开口
“柾国呐
我很喜欢你
真的
以至于在喜欢你这条路
走得太久
久到已经无法回头”
你心里闷着一口气
“但我..太累了
承担一个人的包袱
已经足够让我窒息
未来...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我们俩的磕碰
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
求你 还是让我一个人吧”
田柾国插着口袋
敞开宽大的风衣轻轻拥你入怀
“你觉得我能放你走吗”
温热的脖子碰着你的鼻尖
“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杰佣囚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