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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莲·奈之若何(二十一)

第二十一章·遥有相闻
        被皇帝钦点为状元之后,余火莲又任性了一回,拒绝了所有金榜题名者都会跨马游街的压轴节目,而是直接骑马回到了开封城外的分舵,因为父亲还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消息。虽然他也知道,无间道的探子会把自己夺得头筹的消息告诉父亲,可他还是存了一点私心,世人皆以自己的孩子功成名就为傲,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轻松夺魁,会不会为自己感到一点骄傲,哪怕只有一点,怀着这一点私心,他骑马飞奔向分舵所在。
       父亲果然在这里,远远的看见父亲坐在堂前,火莲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踏入门内,撩袍跪下道:“爹,孩儿已经被皇帝钦点为武状元。”说完抬头看着父亲的反应,小心控制着呼吸,以免在父亲面前泄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展颢并没有看火莲,而是继续盯着手中的鸟笼,说道:“应该的,起来吧。”
       应该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热切的渴望。对啊,是应该的。一低头,敛下那份苦涩失落,起身时,已是如常。
       父亲的手中提着一只鸟笼,里面卧着一只黄雀,那是自己离开前的雷雨天,它折断了翅膀,落在院里,自己帮它治伤的时候,父亲却从自己手中接过它,说自己要准备武举考试,不可分散精力。在心里嗤笑一声,想必也是在那时心中便种下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它好了吗?”收起那些无谓的想法,火莲走到展颢的面前问道。
       “伤是好了,不过能不能飞试了才知道。”说着展颢抬手打开鸟笼,黄雀振翅而飞,蓝天近在咫尺,却不曾想,飞出五步开外,黄雀却已失了力,从半空中坠落。
        火莲心中一惊,脚下不仅向前挪动一步,展颢快他一步,手中汗巾飞出,切开门前的灯笼,接下坠落的黄雀。
       “它的伤不是好了吗?”火莲担忧的问道。
      展颢看了一眼掌中的黄雀,又看了一眼火莲,随后掌心一握,黄雀在其掌心中化作一团血肉,一切来的太快,火莲难掩自己满脸的惊讶。“伤虽然好了,可惜它再也不能飞了,折翅之鸟已飞鸟,活着也是辛苦,不如早早地超度了它。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单飞了,我不会等回来一个折了翅的儿子吧?”展颢审视的看着火莲说道。
       “孩儿进了朝廷,一定小心谨慎行事,步步为营。”火莲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
      “展家一门冤屈,那枉死的四百一十九缕亡魂,就都指望你了。”展颢拍着火莲的肩膀说道,说完未等火莲的回答,转身离开走向密道。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殷红的血迹,火莲心中百转千结,原来你是被用来杀鸡儆猴的,是不是如果我失败了,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展颢的身影消失在密道之中,他没有看到火莲含泪发红的双眼。
       有人向方旭的父亲方子庵举报了计相刘典官商勾结,克扣军饷,身为御史中丞的责任和为人正直的品格都让方子庵毫不犹豫的向皇上参劾了刘典,彻查的皇命下来了,可证据却一直没有充足的证据,要不是皇上对方子庵刚正不阿,清正廉洁品格深信不移,估计早已定方子庵一个诬陷朝廷命官之罪了。
        这几日里看到父亲为此事烦忧,方旭心中不忍,便偷偷跟踪计相刘典,期望可以帮到父亲。这日跟踪计相到一家酒楼,方旭挑了一张不远不近的桌子坐下,小心的监视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倒是隔壁桌上聊天内容引起了他的兴趣。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灰衣矮个男子兴致颇高的问着。
        “听说什么?”旁边一个身着青衣书生模样的男子轻飘飘的问道。
       “当然是今年的新科武状元余火莲啊!”灰衣男子亢奋的说道。
       “当然听说了,现在京城到处都传着他的事儿!”一个白衣壮汉接话道。
        “可不是,要说这余火莲还真是千百年来难遇的第一人啊!”灰衣男子感慨道。
       “ 这话怎么说?”青衣书生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饮了一口茶水后说道。
        “你不知道啊?!”一听对方不了解,灰衣男子更兴奋了,吐沫翻飞的开始讲起了余火莲的事迹。先不说以策论第一的成绩进入武试,就说敢于把箭直直的射在皇帝面前的,世上又有几人,更别提这位武状元在夺魁以后,竟然拒绝了跨马游街,淡泊名利,可见一斑。“你说,这算不算千百年来第一人?”灰衣男子几乎扑在青衣书生的面前问道。
        “确实,与众不同。”青衣书生不漏痕迹的挪了挪身子,以躲开飞溅的吐沫。
        听了这几人的话,方旭也不禁对这个余火莲感到好奇,如此个性十足的人,确实世间少有,有机会,当与之切磋一番,方旭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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