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盐渍腥甜（五）（中长/HE）

夜幕中藏匿着的闪烁星河，星芒映在墨蓝色纱幔般的空下云间，大地被这片遥不可及的银色光海笼罩，连空气都变得悄然。
屋内只亮起了一盏暗金色壁灯，借着星下微光夜色，一杯清酒入喉，李赫宰坐在自家卧室里的布艺沙发凳上，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身边木桌上放的玻璃酒瓶，深呼吸了一口气，双目无神地盯着卧室地面上一个虚无的点，而后又紧握住酒瓶朝杯里倒满，仰头一饮而尽。
手机响了三次，他也拒接了三次，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是谁打来的，酒瓶见底，李赫宰知道自己现在没有状态跟金善妍讲话，索性将手机关了机。
还想往杯里倒酒，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起身走向浴室给自己洗了个脸，抓起搭在客厅的卫衣外套出了门。
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踏着路灯的倒影，原本黯淡的地面逐渐被上方楼层强烈的光线照成五彩斑斓，抬头一看。是梦瘾。
我......居然走到这儿来了。
 
“唱得真好听啊。” “是啊，我觉得梦瘾的驻唱里就数他的唱功最厉害了。” “长得还挺好看。” “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笑起来也太暖了吧。”
又是一个被电音与热舞埋没的夜晚，李晟敏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鼓掌声与惊叹声走下舞台，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李东海站在吧台边慢吞吞地擦拭一只鸡尾酒高脚杯，目光望着别处出神，李晟敏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曺圭贤见李晟敏唱完了歌下来，手中的长岛冰茶也在这个时候刚好调好，放在吧台的黑色镜面桌上推到来人面前，李晟敏挑了一下眉，坐到吧凳上，心照不宣地接过来抿了一口，眼神示意曺圭贤去看李东海那个方向， “东海这是怎么了，怎么懒洋洋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曺圭贤瞥了一眼， “他啊，擦这个杯子都二十分钟了，我还以为他是听你的歌声太陶醉才这样的，现在看来不是啊。”
李晟敏皱起眉头走到李东海面前， “东海，东海！ ”
“啊？怎么了？你......你怎么下来了？” 李东海被这样一叫，总算是回过了神。
李晟敏走上前把李东海手上的高脚杯递给了曺圭贤， “我唱完了。”
“你唱完了？！ ”” 李东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李晟敏用手指敲了一下李东海的脑袋， “你擦刚才那只杯子擦了有二十分钟了，在想什么呢？还是说你有哪里不舒服。”
李东海的头摇得额前的刘海一抖一抖， “没有没有，我挺好的啊，可能是没睡好吧。”
“骗谁呢。” 曺圭贤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你就那点睡觉时间，平时都累成什么样了，还能没睡好。”
留给他的只是一阵沉默，李晟敏和李东海谁都没有继续设个话题，曺圭贤转了转眼球，视线停在梦瘾刚刚被开启过的大门上，凑近李东海的耳边， “你刚才该不会是在想上次那个医生吧，你们到底......”
“曺圭贤你别乱说！ ” 李东海立刻瞪圆了眼睛提高音量，却还是不自然地眨了几下。
曺圭贤还是一脸淡然地盯着大门附近，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乱说。”
“关他什么事......” 李东海小声嘀咕着。
李晟敏本来还奇怪，怎么突然就扯到了李赫宰的身上，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李东海身后，瞬间便了然， “还说不关他的事，他都跑来找你了。”
李东海看向李晟敏， “骗谁呢，不是，你们老提他干嘛呀。”
“那你看一眼你身后。”
“你当我傻吗？” 李东海给李晟敏回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哎呀，我真的什么事也没......”
“东海。”
总有一种声音，如梵音，能够让人拂去嘈杂，忘却哀伤。
 
李东海听见身后的声音，脑海震了一下，这不是.......
僵直地往后转身，扯了扯唇角， “这么巧，又见面了。”
曺圭贤和李晟敏双双翻了个白眼，这么烂的打招呼方式李东海竟然也说得出口。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李赫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双眸几乎快要柔出水来。
“我没空，我还没有下班。” 李东海飞快地丢下一句，侧身拿起桌上放了马天尼的托盘，迅速走下吧台。
李赫宰定在原地，笑容也从脸上消失，曺圭贤拉了拉李晟敏的袖子，便开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说话，李晟敏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于是站起身走到李赫宰的面前， “李赫宰医生，我们见过的，来一起喝杯东西吧，等你喝完了，东海也就差不多时间下班了。”
李晟敏去过李赫宰的办公室，所以能叫出他的全名并不奇怪。
李赫宰点了点头，坐在了李晟敏原先位置的旁边。
李晟敏又开口， “我叫李晟敏，这个调酒的呢是曺圭贤，我们都是东海的好朋友。”
“我知道，上次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和东海的关系很好。” 李赫宰重新弯起唇角。
“你经常来梦瘾吗？”
“不多，我女朋友不太喜欢我来酒吧。”
听到这句话，李晟敏看了曺圭贤一眼，曺圭贤没有抬头，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原本一杯快要调好了的酒就这样被他默默倒进了手边的水槽，换上了其他配料才继续。
李晟敏歪着头，手撑在腮下， “那你跟你女朋友很恩爱吧。”
“我们......” 李赫宰低垂下眼眸， “可以说是很平淡地走过了很多年吧，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节奏太快。”
李晟敏没有说话，盯着面前的长岛冰茶想着些什么。
“李医生，给你调的酒好了，请慢用。” 曺圭贤将一杯淡蓝色的透明液体推到李赫宰的面前，看着就像一直透明玻璃杯在散发浅蓝微光。
“别那么见外，叫我的名字就好。”
李赫宰将高脚杯放到嘴边喝下一口， “玛格丽特，怎么给我调这么悲情的酒。” 玛格丽特，祭奠爱情。
曺圭贤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我也就是随便调的，没有别的意思。”
李赫宰应他， “这酒口碑挺好的。”
 
三个人天南地北随便聊着，李赫宰和李晟敏的酒杯都几乎空了，李赫宰看向四周，果然已经准备停止营业，除了自己没有别的客人在了。
看见李东海拿着包，头也不回走出了梦瘾的大门，李赫宰给曺圭贤和李晟敏留下一句， “下次再聊。”  便冲出大门跟了上去。
 
李晟敏看着李赫宰跑出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曺圭贤发问， “你一开始是怎么发现李赫宰进来是找东海的？”
“他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地到处看，肯定不是找台的，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就直接过来了，难不成是来找你的啊。”
曺圭贤抬起头认真地对李晟敏说， “不管你信不信，李赫宰喜欢李东海。”
“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有女朋友的。” 李晟敏皱起眉头。
“他说他不喜欢节奏快，跟他女朋友也就是平平淡淡过了几年。现在呢？从上次在医院那天算起，他和东海这才几天没见，李赫宰自己就跑过来找他了。”
李晟敏思考了一会儿，曺圭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你为什么要给他调玛格丽特？我可是看见了你倒掉了一杯快要调好的。”
 
收拾完毕，曺圭贤和李晟敏一起走出梦瘾，繁星下，他们抬起头注视着头顶墨色的夜空。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调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就是我想对他说的话。”
玛格丽特，祭奠爱情。
祭奠爱情的前提是葬送爱情，那就要看，李赫宰要葬送的爱情是哪一份了。
 
明天还有课睡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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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有你们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