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而我辈也曾有过青春

短篇／微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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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脚步缓慢地扣击甲板，发出沉闷的声音。郭麒麟走到船尾，手扶着栏杆，眯起眼睛看着微微亮起的地平线，视野近处是船尾划破海面的一长串泡沫。
记得从前和他一起看过日出。
“大林，起来吧。”阎鹤祥坐在床沿，抬手轻轻抚着他额头上的碎发。
他还没完全醒，蹭了蹭额头上的手，眯起眼睛。
“。。哥，什么事？”
“想不想去甲板上看日出啊。”
“好啊”
“穿个外套，别着凉了。”
阎鹤祥把郭麒麟的外套递过去，看着他穿好。
两个人走出船舱。海面上的风好像薄荷混着棉花糖，裹挟着身心的疲惫飘得远远的。天边的太阳露了一点点，橙红的颜色烘暖了天边一小块儿海面。
郭麒麟看得有些入迷。
“以后都要和老阎你一起看日出。”
阎鹤祥心里微微一颤，侧头看着郭麒麟。
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紧紧搂住他。
“冷吗，我抱你一会儿。”
“没事儿，哥，我不冷。”
但是他也伸手回抱住阎鹤祥。
“郭先生，别在甲板上待太久，回去休息吧。”
他新雇佣的护工从他身后走过来，要馋着他回去。
过了半晌。
“好，走吧。”
他不喜欢让人扶，于是自己倔强地走着。回休息舱的路上，护工和他边走边谈着天。
“郭先生，您常提起的那一位。。阎先生，他现在住哪里，你们还联系吗？”
“我只是有好一段日子没见着他了，有些想他。”
“他是您的好朋友吗？”
“当然，他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您呀，今天起的太早了，再去睡一会儿吧。”
走到休息室，郭麒麟打开门，走到床边，躺下。护工给他掖好了被子。
在一本精装的《十一种孤独》里，第31和第32页之间，有一张讣告被郭麒麟藏的好好的。
他哥哥成为了德艺双馨老艺术家啊。
“但是你怎么能丢下我呢，哥哥？嗯？”
我眼窝浅。
眼泪遏止不住，顺着眼角沟壑流下去，没有丝毫的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郭麒麟终于睡着了，泪痕还没干。
梦里，他又站在了台上，余光能看到他的好哥哥就站在身边。
“这还有虫子呢，上面。”
“说明你甜啊。”
“您是有用的人。”
“这您是知道的。”
“我想喝汽油！”
“……我给你买98号最贵的！”
“不是我主攻吗？”
“那也不行啊，我累啦。”
“我寡妇失业了嘛。”
“没事没事，这不又见着爷们儿了吗。”
“你是自行车还是怎么的，别动了胎气？”
“没事儿咱们再要一个。”
双目微阖的老人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天很晴，阳光洒在房间里的地板上，好像艺术家画框里的室内静物油画。
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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