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似情书 5

番外
那天中午刚吃完饭，她给我打电话，声音轻轻的，老师。我问，怎么了。她说，你怎么把那些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我笑，我还没有老年痴呆，想记得的当然会记得。她也笑，我也记得。你怎么这么迟还没睡，过了12点了吧。我们过两天放假了。嗯，要考试了吧。我想小侄女了。你三天两头和人家视频。我想吃我爸爸妈妈做的饭。你做的不比他们差。我想看看我写的那封信有没有错别字。我看了好几遍了，没有。
她憋了一会没说话，应该是在被窝里，静的只听到滋滋的电流声，我开口问，放几天，准备请几天假？她笑，5天。
教授接了个活，叫上我一块去，用的周末时间。她周六下午出现在我面前，开着她爸爸的银灰色的车。关上车门朝我走过来，长高了，头发也长了，也瘦了。她看到我就笑，想伸手，但是旁边有人，就转了个角度接过我的包，问：今天的结束了吗。嗯。那上车吧，我们去吃饭。一人开一辆车走么。当然不了，你的车就丢在这里吧。我明天早上还要过来的。我送你来啊。你晚上住哪。她顿了一会，说，你家小区门口有酒店。我看她一眼，你带钱了么。她笑，没有，一分钱都没带。
吃完饭她要付账，我看看她，你不是没带钱么。她拍拍脑袋，好吧，我今天没带钱。到楼下的时候，她下了车关好车门站在那，我看了她一眼，还站在那，我直接加快速度往电梯方向走，她也小跑跟上来。在电梯的时候我问，你跟着我干什么。她很理直气壮，我今天没带钱啊。我一边开门一边笑，你明天取钱的时候能顺便取点智商么。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伸手抱过来。一声叹息，我们多久没见了。
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在书房里翻翻找找，走过去问她在找什么，她抬头看我，抿嘴笑着说，我写的那封信呢。在办公室，怎么。她又把书放回书架，回头问，有没有觉得矫情啊。我站在书桌这边把书一本本递给她，确实有点。她摸摸头发，想了想，说：矫情就矫情吧，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了，干嘛放在办公室啊，应该放在卧室的。我看看她，是你寄到学校的。她转过身子，好吧，就放在那吧，但是我现在要洗澡了，我没带衣服。我看她一眼，虽然表情无辜但是眼里明显含笑。我说，随便你，找不到衣服就不穿。她听了头一低乖乖找衣服去了。
我这里有一个柜子和一个橱都是她的东西，说什么没带衣服，还能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么，一句话说出来都能知道她下一句是什么，可是她对这种游戏屡试不爽，看来出去大半年还是毫无长进。刚吹干头发她就洗好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坐下来一边吹头发一边说，我长高了你发现没，以前的衣服都有点短了。我看看她，确实长高了，头发也长到肩膀下面，瘦了，五官也显得更立体。嗯，是长大了。她放下吹风机，我本来就不小了。我笑，那明天去买衣服吧。她点头，不能同意更多的样子，好啊，都该换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她看看时间，说，老师，这么迟了你该休息了。我没动，等会儿吧，我一般睡的迟。她说，我也睡的迟。嗯，有的人要考试。你都不问要考试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就算我问了，该考试的人还是要考试，我相信要考试的人。她笑出来，我也相信要考试的人，更相信想问要考试的人的人。我也笑，要考试的人真是不简单，绕口令也玩的有模有样。
我进卧室，她跟在后面，我看看她，书房有床。书房的床没有你的床软，考试的人要有好的睡眠。那你一直动来动去的干嘛。我倒时差睡不着。去书房。不行。手拿开。不要。关灯了，好。
第二天把我送到昨天的地方，说好下午见面时间之后她就回去了。中午接到她爸爸打来的电话，晚上一块吃饭。下午她没开车来，可是把她小侄女带过来了，小姑娘已经上小学，看到我甜甜的叫阿姨，和小时候比瘦了，也有点害羞，拽着董冬的衣角不放手。董冬笑得有点宠溺有点无奈，说，她非要跟来。又低头看孩子，说，等会姑姑买东西你会帮忙还价的哦。小姑娘自信满满，嗯，我会的。我看看两个人，走吧，还价二人组。
其实董冬的衣服不少，去了国外大半年，穿衣服的品味也跟着气质见长，这次主要是来买睡衣。我给她挑了一件衣服让她进去试试，没一会她在试衣间叫我，叮嘱孩子不要乱跑后我也进了试衣间，她穿着新的睡衣站在镜子前面，笑眯眯的问，怎么样。淡蓝色的睡裙只到膝盖，露出光滑的脖颈和细长的小腿，两只胳膊在灯光下面白的发出柔柔的光。我走过去把她头发解开，顺滑的披在肩膀上，再加上明眉皓齿，嗯，还不错，就要这件了吧。她走过来把头搁在我肩膀上，轻声说，你也买一件一样的行不行。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体喷到我的脖子上，有点痒，我也歪着脑袋问，为什么，我又没找高，不用重新买。她笑，我今天带钱了，就想买两件一样的。嗯，你和小侄女买一样的就可以了，她肯定乐意。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身上这件买两件行不行。你不怕分不清就买。分不清也无所谓对不对。
最后她和小侄女也买了一套亲子睡衣，一人拎个袋子满足的不得了。去她爸爸定的地方吃饭，董先生还是那样无厘头，我坐着配合他们一家三代人说说笑笑。结束的时候董先生对董冬说，我已经和你妈说了你今晚不回去。董冬说，可以。董先生说，这次给我带的烟下次回来双倍。董冬说，成交。小姑娘有点不乐意，拽着董冬说，姑姑，你今晚不回家么。董冬说，姑姑要考试了，今晚要去阿姨那里复习，明天我就回家，你听话好不好。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看董冬又看看我，好吧，可是我明天上课了，你不要偷偷的坐飞机走掉。董冬拍拍她脑袋，柔声细语，不会的，我明天去接你放学。
她跟我回去，一直在自顾自的笑，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把车窗打开，放慢车速，桂花淡淡的香味飘进来，让人神清气爽。她开口说，我们下去走走吧。找个地方临时停了车，顺着路灯慢慢走，越往前走桂花的香气越浓，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她伸手挥了挥，对着地上的影子开口，你好吗，我是董冬。我转头看她，说，影子不愿搭理你。她笑，我高兴。我也笑，影子也知道你高兴么。那当然，我高兴它就得跟着高兴。今天取了智商没。取了，智商现在指示我一件事。什么。让我抱抱你。那你取的有可能是假的，记得找银行维权啊。我所有的身家都在你这里啦，要什么银行呢。
下课的时候我在上面清理电脑收拾课本，魏琳和其他的同学一块先走了，董冬坐那没动，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先是仔细看了看我，然后轻声说，老师，你找我。我说，嗯，你给我画的杯子还挺像的嘛，练过画画么。她笑，没有，是我随手画的，没有学过，我也只会画这种简单的。一般都画些什么呢。照着图片画或者想到哪里画到哪里。嗯，你觉得在什么时候画最合适呢。她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有时候觉得上课无聊，有些课确实也不是很重要。我笑笑，你画的挺好的，还有什么作品没。她上前一步把手上的笔记本打开给我看，轻声细语的一个一个给我介绍，我也没说话，她指哪儿我看哪儿，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问，听你们陈老师说你课本上也有。她停下来，我转头看她，她笑着说，我知道啦，以后上你的课我不乱画。
那天中午她和我一块去吃饭，理由是魏琳肯定自己先吃了。她带我去了一家小餐馆，该是新开张的，特别干净。她点了几个菜，和我的口味几乎是一摸一样。我笑，你怎么也不能吃辣的，少了很多乐趣啊。她笑，一看到辣的就不舒服，我们家里做菜很少用到辣椒。你会做这几个菜么。那当然，我最拿手的就是这些。那挺好的。老师你怎么也不吃辣。我看到辣的也不舒服。嗯，那我们以后不吃辣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眼神碰到我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扒饭。我拿杯子喝水，朝她笑了笑，你真的喜欢画那些东西么。她也笑，是的吧，有时候觉得好玩。画的挺好的，想过学一下系统的绘画么。不想，真正当作功课来学的话可能都不觉得有趣了。
下午都有课，吃完了就各自回去，晚上收到董冬的彩信，一张纸上画的是我中午坐在她对面吃饭的样子，附上文字：这幅画不是在课上画的。以后我上你的课不画，下课了画行么。我回她，你是想说你不只是会临摹，还会原创是吧，成全你。
后来再上课时董冬就表现的很好，听没听进去是一回事，但是姿态是积极的，坐的端端正正，该看屏幕时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这里看，我不会刻意看她，可是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清澈温和。有时候我会下去转转，她会轻轻的看着我笑，我也会对她弯弯嘴角。
陈艺在办公室考核他们班的奖学金，有点纠结，对我说，我简直是拿董冬和魏琳没办法了，不知道她俩怎么想的。我问，怎么了。她很不能理解，你看，董冬的文化课排在第二，可是综合素质在第五，魏琳文化课第四，综合第八。我又问，有什么问题。她叹了重重的一口气，评不到院里的奖啊。我说，该怎么评就怎么评呗。她说，主要是文化课董冬完全够了，可是她没参加任何一个社团，院里大大小小的活动也不见她影子，魏琳和她一样,所以综合就比不过别人。我笑笑，可能人家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她很正经的说，不行，这样很吃亏，我得找她们谈谈。
第二天下课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董冬和魏琳在里面，陈艺在给两个人上政治课，陈艺很激动的说，我也是从我们学校本科过来的，虽然奖学金不值多少钱但是那个证书值钱，院里的活动也可以拿到名次和证书，你们是不屑参加还是懒得参加？那么多业余活动都用来干嘛了？。。两个被教育的人头低着做沉思状。我拿杯子倒水喝，经过董冬旁边，她微微的转头看了我一下，偷偷的抿了下嘴角，眉眼都是笑意。陈艺最后总结，下学期你们一定要给我拿奖学金。
魏琳见陈艺讲话结束，立即狗腿的拿杯子给陈艺倒水，说，老师您多喝水。陈艺表示没用，我喝水你们就能拿奖学金么。董冬说，我们之前有参加过社团的，只是不常去。魏琳说，对，还不止一个呢。陈艺很好奇，什么社团。董冬犹豫了一下，健美操。魏琳接口，还有滑轮。陈艺看看两个人，问，那后来怎么不去了。魏琳说，奇怪的人太多了，第一次去健美操那里，看到一群人在跳蛇一样的舞，身体扭曲异常，从此再也没去过了。
陈艺又问，那滑轮呢。魏琳伸手指了指董冬，说，都怪她要玩这个滑轮，我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去了第三次才敢穿上那个鞋子，一节课撞了七个人，最后会长把入会费退给了我们，让我们下次不要去了。我听了想笑，假装喝水掩饰一下，陈艺这笑点低的人已经控制不住了，她边笑边说，那还有那么多社团和协会呢，就没再参加了？董冬说，没有，不敢去了。
陈艺站起来前前后后打量两个人，还是忍俊不禁，真是不能想象你们两个玩滑轮的样子，魏琳你平衡也太差了，后来骑自行车把董冬下巴划伤也是因为个子太高了吧。魏琳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长得高真的不是我的错啊。陈艺转到我这边来，问我，听雨你看她们适合参加什么活动。我摇摇头，不知道。她又琢磨，个子高做模特啊，你们怎么不去礼仪队的？董冬嘴角抽了抽，没想过，我们不是那一挂的。我开口问，那你们怎么会去学健美操的，这个看起来更不靠谱。
董冬看看我和陈艺，说，当初是因为我没有参加军训，后来过来的时候只有健美操在招人了。陈艺笑，你爸爸在报到那天跟我说你家里有事要请假，实际上你是不是怕晒太阳才不军训的？董冬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姐姐结婚用了两天，后来是我爸爸不让我来了。陈艺问，为什么。魏琳说，天气热呗，她爸爸能舍得让她晒太阳才怪。我看看董冬，她还是笑，没有否认魏琳的话。她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样子，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我对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不走寻常路的家庭养出这样一个孩子呢。没让我失望的是，很快，董冬的姐姐出现并且和我开始有交集，她的经历和表现让我觉得，董冬能长成今天这样真是不容易。
有一次课上给他们布置了PPT演讲，主题是电影，内容要求符合大众审美，小组制人数不限。到了演讲的那天，有一个人上去的，有六个人上去的，有的是喜剧，有的是爱情，有的是战争，说不上多出彩，基本是电影的简介。毫无意外董冬和魏琳二人组，董冬一个人演讲，她上去的时候戴了一副眼镜，黑细框，穿的是白色的休闲衬衫，牛仔七分裤，做好准备后往我这里看了一眼，我朝她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她会意，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收回目光，不慌不忙的开始演讲。
说的是美丽人生，几句话交代了故事的大概，着重点放在了男主人公身上。PPT页面展示的是电影截图，没带稿子，朝着教室中后方说的流畅自然，她说她觉得最幸福的人不是男主角的儿子，不是男主角的妻子，而是这个费劲心思为孩子营造美丽人生但最后还是没能幸免的男主角，一个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有一段深刻的爱情，经营得当的亲情，有一个相知相守的人和一个实现了的愿望，就算不得已离开，那么留下的还有值得珍藏的念想，这个男人他都做到了。最后她说，我希望能做像他一样幸福的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看她，表情很真挚，偶尔扶一下眼镜，有细微的手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润的气场。教室很安静，大家听得很认真，完全没有前面学生在演讲时下面都在讨论电影情节的乱象，结束的时候魏琳带头鼓掌，学生们给了她一阵热烈的掌声，她看向我，我也拍了拍手，她抿嘴笑了笑，说了谢谢走下来。
毫无疑问的董冬和魏琳得到了最高分，不管是小组互评还是我给的评价，其实我不是完全赞同她的观点，但是她有这份心，有这个感悟，就已经很好了。下课的时候有几位同学留下来拷贝资料，我在旁边等着，她和魏琳慢悠悠离开座位，眼镜已经完成装饰的作用退到幕后，她趁魏琳不注意把手里的书往魏琳的包里塞，转眼又是两手空空闲逛的形象，魏琳回头看见她的行为作势要拿包砸她，她笑嘻嘻躲开朝我这里小跑过来，我看着她俩笑，她站好了下意识的往鼻梁上摸，发现眼镜不在就急转方向顺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到我在看她又低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魏琳跟上来，说，周老师，谢谢啊，给我们那么高分。我说，是你们自己做的好，讲得也好。董冬笑，我想了好长时间的台词呢。魏琳不甘示弱，我熬了两夜做出来的PPT呢。董冬不屑，那我还上台说了呢，发音错了的话丢人的是我。魏琳说，有本事东西自己拿着，包里一大半是你的东西。董冬不理她，看向我，老师。我笑，怎么了。你的眼睛近视么，从来不见你戴眼镜，隐形眼镜也没有。我不近视，你近视多少，都见你带过两副眼镜了。魏琳说，她那个也能叫近视啊，一个75，一个100，可是人家有三副不同的眼镜哦。我看看董冬，是么，这样对眼睛不好吧。她很无奈，是我妈给我配的，一副上课戴，一副对着电脑戴，一副开车戴。我问，你妈妈是做什么的，怎么这样要求你。她摊摊手，高级会计，眼镜的研究者和爱好者。你有驾照了么。嗯，之前就会开，今年拿到的。
有一天我和陈艺心血来潮去食堂吃饭，饭菜的难吃程度又一次刷新了我们对第九大菜系的认知，随意吃了点儿出来，下午都有课估计这点东西不够撑到晚上的，就和她一块去外面的超市买点东西，陈艺看到琳琅满目就控制不住，最后的结果是她拎了一大袋子零食，我拎了一袋瓶装饮料。
回去的路上赶上学生放学，我俩就这样拎着吃的喝的接受了不少学生的问候，陈艺很后悔，小声的对我嘀咕，我的形象啊，就这样被打折了，早知道我就拎你那个袋子了。我看了她一眼，是谁说穿着高跟鞋拎太重的东西不能保持平衡的。她叹口气，失算啊，我这形象毁的不轻。我问，你什么形象。她停下脚步，故作风情的用没拎袋子的那只手抚了一下长发，对我眨了下眼镜，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成熟知性。我摇摇头，不，应该是，吃货本色。她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居然也没反驳，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好像也是哦。
她决定带我走人少的那条路，旁边是湖，小径很窄，铺的鹅暖石，她穿着高跟鞋低头认认真真的走路，我在后面慢慢跟着，偶然抬头看一眼，董冬和魏琳从桥上下来往这边走，应该也是刚下课，手臂下面都夹着本书，董冬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一边说一边笑，魏琳也把头凑过去看，窄窄的小径两个人走的勉勉强强，拿着手机讨论的浑然忘我。眼看着陈艺和她们越走越近，可是三个人都没有抬头看路的意思，我开口提醒，董冬反应快迅速抬头看停下脚步，魏琳条件反射又往前走了一步，陈艺听到我声音回头看我，可是向前的脚步踏的一点不含糊，于是伴随着两声惊呼，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撞上了。
陈艺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董冬跑过去扶着她，魏琳吓的直拍胸口，陈艺说，你俩怎么走路的，这么窄的路还玩手机，吓死我了。魏琳很无辜，对不起啊老师，没注意前面有人。我走到她们旁边，谁也别说谁了，反正是都没有看路，下次掉进湖里就记得了。董冬笑，看了看我们手上的东西，问，老师你们吃饭了么。魏琳也很好奇，买这么多东西啊。陈艺站稳之后有点尴尬，那个，这个是下午茶，我们吃过了，你们刚下课还没吃饭吧，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拿点儿。说着低头在袋子里翻翻找找。董冬说，不用了老师，我们这就出去吃饭。陈艺还在里面找，魏琳说，老师真的不用啦，这些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夏天了天气变长容易饿，多吃点。陈艺停下来回头看看我，我说，那就留着肚子出去吃饭，夏天了更容易渴，拿瓶饮料喝吧。两个人相互看看，董冬说，那好吧。
我打开袋子，说，过来自己挑。董冬一只手帮我提着提着袋子，一边往里面看了看，给魏琳拿了罐奶茶，自己拿了瓶纯净水，说，谢谢老师。不用，快去吃饭吧。陈艺说，快去快去，走路看路啊。魏琳笑了笑，知道啦，谢谢老师。回办公室之后，陈艺瘫在椅子上，叹气，看来我真的是一个吃货，望着窗外做忧郁状。我撕了一包牛肉干递到她手上，她很自然的接过去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直到那块牛肉干进了肚子才发觉到我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她问，你看我干嘛。我笑，我看吃货是什么样子的。
两天后董冬和魏琳来我们办公室，给我们送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是国外很有名的乐团，票很贵，重点是很难买到，董冬说是人家送给她妈妈的，不过他们家人不爱这种类型。陈艺还挺不好意思，这个有点不好吧，你妈妈不会说你吧。董冬很平淡，不会啦，还多几张呢，又不会浪费，我和魏琳到时候也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