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 花火文-太阳照常升起(3)

挂上听筒，华生走到窗边，沿着百叶帘的缝隙望向天边霾月。硝烟自日式机翼洒下，月光再无皎洁。他出神时便不再拉起百叶帘，假作那一层层的遮云，不过是顺淌的帘影。立得身形近僵时，一楼的嬷嬷解开大门的锁头，提着菜篮走了出来。嬷嬷是大脚，可人很瘦小，于是走上青砖小道，坡度倾斜得让人担忧。“风烛残年”一词又浮现到华生脑海，与俞贞带给他的凉雾般鲜活天差地别。他笑了笑，抬手抹了把脸，转身也搭条白汗巾出去了。 阳光晒得很足，新铺的沥青路干透，黢黑黢黑地，印着几个巨大的足印，是赶夜路的驴车被驱使着踏进又险险跑动出来。自从修路，总有趟不出泥沼的驴，而显然今日没这种好看头。路旁歪头的花盆倒伏着粗壮的花枝，青花瓷纹当配兰花的宝蓝骨朵，但如今里头长着桔色大花，被晒得泛白，反射到他眼底，即闪烁出点点碎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