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病的十二个月 17
叶绫：“亲爱的，过节了，我送你花怎么样？”
乔清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继续选花，没说话。
叶绫：“这个怎么样，红玫瑰，代表我对你炽热浓烈的爱！”
乔清还是没说话。
叶绫：“紫丁香也不错，代表初恋，你就是我的初恋，多美好啊！”
乔清：“……”
叶绫：“这朵波斯菊开得也挺好！”
乔清放下手中的花，看着一脸兴奋的叶绫，深吸一口气：“叶绫你够了哦！我们是来挑送给妈妈的花的啊！而且清明节送我菊花是要干嘛！”
叶绫：“哎呀，并不耽误嘛，你看这朵向日葵，回去还能吃……”
乔清把挑好的茉莉交给店员，随后对着叶绫展颜一笑：“叶绫。”
“啥？”
“今晚自己睡。”
第五月（1）
在清明的后一周去拜祭乔嘉楠，是乔家兄妹的惯例，一是为了避开墓园祭拜的人流高峰，二则是因为，那是乔嘉楠的祭日。
清明已过，原本天气是晴了几日的，但今日像是为了映衬他们前来拜祭一般，又飘了蒙蒙细雨。叶绫紧了紧乔清的外套，给她撑着伞，乔清手里捧着一束茉莉，待乔澈拿了香烛蜡纸锁好车后，便一同前往墓园深处。
乔嘉楠生前喜静，因此当年将坟茔选在一处偏僻寂静的地方，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墓园年年添新坟，但乔嘉楠的墓周围依旧人迹罕至，只有风雨鸟虫相伴。
尽管和乔家交好，但这还是叶绫第一次前来拜祭乔嘉楠，而且还是以家属的身份。就算受无神教育多年，对于科学的信仰早已根深蒂固，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还真是别开生面地见家长方式。
乔家兄妹的拜祭从来都是沉默的。乔嘉楠去世后最初的那几年，乔清每每来到这里，还会哭得不成样子，都是乔澈把她抱回去的。但忘了从哪一年开始，乔清便不再哭了，再后来，便是浅浅地笑着，就像乔嘉楠年轻时一样。
墓碑上黑白照片中的女子与乔家兄妹有着十分相似的眉眼，笑得温柔恬静，宛若绽放的白茉莉一般，温柔干净，却有着自己的坚韧。
这兄妹两个，每次来祭拜都是这么干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吗？看着宛若雕塑的兄妹二人，从小好动的叶绫不禁有些站不住了，这两个人在这站了快两个小时了，难道就不累吗？
“绫姐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四处转转，”见叶绫有些站不住了，乔澈不禁开口解围，叶绫闻言却摆摆手讪笑道，“这墓园……我还是别乱转了。”
乔清听到这话倒是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你还怕这个？”
“什么叫怕？我这是不想在别人家门口乱转悠，多没礼貌啊。”叶绫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自己说的多有道理啊。
好在乔家兄妹和叶家姐妹不一样，一向奉行看破不说破，于是乔清也只是和乔澈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笑了笑，也没戳穿叶绫的借口，“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对嘛对嘛，这还下着雨，对乔清身体也不好。”叶绫急忙帮腔，不是她不想多陪陪自己岳母，只是这兄妹俩就这么干站着什么也不做，墓园这种地方她又实在讨厌，便巴不得赶快离开。
乔澈看了看护短的妹妹，又看了看身边明显呆不下去的叶绫，转头看向母亲的黑白照片，微一沉吟，便点点头，“回去吧。”
三人从乔嘉楠的墓碑往回走，天雨泥泞，加上三人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走得便慢了些，饶是如此，在看到从拐角处出现的中年男子时，仍旧不由得一愣，随后便神情淡漠地继续往前走。
被三名保镖簇拥着的中年男子看到三人时也不由得一怔，见他们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继续往前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待到三人和自己插肩而过，走到自己身后，他终究是忍不住：“小澈，小清……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三人闻言停下脚步，乔清抬头看向自家兄长，后者的脸上依旧是平日惯有的冷淡模样，听到身后中年男人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开口，却十分疏离：“不劳挂心。”
“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来找我就是，要是缺钱了只管从那张卡上取，病了一定要告诉我——”
“不劳挂心。”
“小澈！”中年男人闻言不由得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人：“连让我对你们好、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乔澈终于有了些反应，伸手把乔清搂进自己怀里，随后微微偏过头，金丝框眼镜下那双和乔嘉楠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睛中，满是鄙夷，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杜明石，让你在愧疚与自责中不断煎熬，就是对母亲，和我们兄妹的救赎。”
杜明石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西装革履包裹下的身躯有着不易被察觉的颤抖，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说什么，只能看着乔澈与乔清越走越远，消失于拐角处。
叶纱……应该有好好吃饭吧？不过以她的个性，会好好吃饭才奇怪吧……宋图看着面前颜值颇高的饭菜和同事，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宋图？”谢静把手伸到宋图面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
“啊？什么？”宋图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看着谢静，“刚刚走神了，抱歉。”
“和我吃饭就这么不情愿吗？之前约了你好几次你都拒绝，这次好不容易让你欠了我人情和我吃饭，还这么魂不守舍的，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位新晋漫画家呢，”谢静笑了笑，“说起来她的运气也真是好，认识你和九歌老师，这可比很多人都少走弯路了。”
宋图闻言放下筷子，轻轻皱了皱眉，对着谢静正色道：“叶纱她，并不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她运气好，就不会到现在才出头。”
谢静被宋图突如其来的认真震惊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宋图的话。
“叶纱她很努力，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已经坚持了很多年了，尽管这期间一直不温不火，看她作品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便未来可能没有饭吃，可能会过的穷困潦倒，她也不曾放弃画画。所以，”宋图顿了顿，看向谢静的目光炯炯，不容辩驳，“不要只用‘运气’两个字就抹杀她的努力啊！”
梦想……么。谢静在心里默念着，随后自嘲一笑，“能实现梦想的人从来都是注定能实现的，而对于其他的普通人来说，一直追求梦想，不过是傻子才会有的举动。”
“像你这种没有梦想的人，是不会了解的。”宋图说着拿起手机，站起身来，留了几张现金在桌子上，“钱我放这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也不顾谢静的尴尬，兀自走出饭店。
“今年的全国大学生辩论锦标赛已经落下帷幕，我市A大获得亚军，将于年底代表全国大学生参加世界华语辩论赛甲级职业联赛，预祝他们取得好成绩！”
听着饭店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播报，谢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谁说她没有梦想的，但是……
人生就是很残忍啊。
宋图一边开车一边揉了揉眉心，真的是，要不是昨天为了给叶纱买卫生巾去找谢静帮忙，今天也不会闹这么一出了，以后还要和她搭档工作……好麻烦。
都赖叶纱。
宋图在心里把叶纱吐槽了千百遍，在疏解心中怨气后，好心情地回到家，“我回来了——诶？叶纱人呢？”发现家里并不如平常一样灯火通明，而是十分安静，不由得有些奇怪，走到叶纱房间前，发现房门是关着的，便轻轻推开，见到屋里的人时却一愣，“九歌？”
“嘘——”九歌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在睡觉的叶纱，另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京巴，随后起身走出叶纱的房间，“你怎么才回来？而且身上还有香水味。”九歌鄙夷地看着宋图，“你和女人约会去了？”
就算是和女人约会，他才从饭店出来，身上也该是饭菜味吧？宋图嗅了嗅自己身上，确定没有九歌说的香水味后才放下心来，“刚和同事吃饭去了，你怎么在这？”
“用眼睛看也知道吧？”
“因为叶纱不舒服么？”
“因为乔澈不在啊，”九歌再次鄙夷地看着宋图，“我怎么可能知道叶纱不舒服……咦，叶纱不舒服吗？”
乔澈不在这种事他要怎么用眼睛看才能知道啊！宋图无奈扶额，“叶纱这个样子，才是用眼睛看就知道吧？一看她就是不舒服啊。”智障。
“所以你知道叶纱不舒服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然后自己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九歌闻言瞪向宋图，“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嘛？”
哈？宋图听见这话心理有些烦躁，不耐烦地看着义正言辞趾高气昂指责自己的九歌：“我又不是她监护人，有责任照顾她？再说她是个成年人啊……只是月经来了而已啊，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还要时时刻刻守着她？”况且他被迫出去吃饭，也不看看到底是因为谁。把叶纱一个人丢在家这种事他也觉得很不好啊，都已经驳同事面子努力赶回来来弥补愧疚了，还这么不依不饶地干嘛？
“你和叶纱……没有在一起吗？”九歌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宋图，随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和学妹同居，你心存不轨！”
这男人……宋图觉得自己在回家之前好不容易才消除的负面情绪都被面前的智障唤醒了，强行压下想把九歌从十八楼丢出去的冲动，宋图深吸一口，走到窗边，正郁闷乔澈怎么还不回来，就看到乔澈的车在草坪上停靠，当下不由分说，拽着九歌就去了楼下。
于是乔澈走出电梯，看到的就是一脸阴沉的宋图和满脸委屈的李玖阁，当下不禁轻叹一口气，“进来吧。”
李玖阁听见这话便喜笑颜开地就跟着进了乔澈家，临进门时还不忘对宋图做鬼脸：“图谋不轨的单身狗，再！见！”
这男人……宋图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答应和他合作的，要是有下次……
看在他的作品人气都很高的份上，为了软妹币，就赏他个脸吧。
宋图再次回到家，已是灯火通明，叶纱捧着杯子坐在客厅，见他回来，便道：“澈哥哥回来了？”
宋图点点头，“你好点没？晚饭没吃吧？客厅这么凉你出来干嘛？”
她到底要回答哪个问题？沉水微一迟疑，便逐个问题答道，“好点了、待会儿随便吃点、吃完就回去。”
果然，她会好好吃饭才怪。宋图这么想着便走进厨房，“你先回床上坐着吧，我去做饭。”
“我自己去做就行了——”
“我晚上在外面没吃好，也是给我自己做的，你回去坐着。”
宋图的强势让叶纱不再多说，乖乖回到床上坐着，随即拿起数位板，把九歌没画完的画接着画下去。
她和宋图进入了很奇怪的相处模式——自宋图送她生日礼物以后。宋图对她越来越好了，但是这份好意之中也多了些强势和莫名的占有欲——就像刚刚那样。
叶纱认识宋图三年，同居两年多，自诩了解宋图，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宋图。宋图是温柔的，但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所以会尽量不去干扰别人，要不是她好几次晕倒把宋图吓着了，宋图是绝对不会做出“强制她吃饭”这种事的。
把对方当做平等的成年人看待，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是宋图一贯的举动，但是……叶纱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宋图最近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些？
许久没有听到宋图怼自己的话，叶纱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当然，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宋图喜欢自己，可宋图的举动实在是很费解啊……难道他只是单纯地良心发现？但是不管因为什么，宋图对自己好，总归是个好方向吧？
叶纱存好画好的图，起身下床，走到客厅，看着穿着围裙的男人，不自觉笑了笑。能这么好好相处，已经很满足了！
乔清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继续选花，没说话。
叶绫：“这个怎么样，红玫瑰，代表我对你炽热浓烈的爱！”
乔清还是没说话。
叶绫：“紫丁香也不错，代表初恋，你就是我的初恋，多美好啊！”
乔清：“……”
叶绫：“这朵波斯菊开得也挺好！”
乔清放下手中的花，看着一脸兴奋的叶绫，深吸一口气：“叶绫你够了哦！我们是来挑送给妈妈的花的啊！而且清明节送我菊花是要干嘛！”
叶绫：“哎呀，并不耽误嘛，你看这朵向日葵，回去还能吃……”
乔清把挑好的茉莉交给店员，随后对着叶绫展颜一笑：“叶绫。”
“啥？”
“今晚自己睡。”
第五月（1）
在清明的后一周去拜祭乔嘉楠，是乔家兄妹的惯例，一是为了避开墓园祭拜的人流高峰，二则是因为，那是乔嘉楠的祭日。
清明已过，原本天气是晴了几日的，但今日像是为了映衬他们前来拜祭一般，又飘了蒙蒙细雨。叶绫紧了紧乔清的外套，给她撑着伞，乔清手里捧着一束茉莉，待乔澈拿了香烛蜡纸锁好车后，便一同前往墓园深处。
乔嘉楠生前喜静，因此当年将坟茔选在一处偏僻寂静的地方，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墓园年年添新坟，但乔嘉楠的墓周围依旧人迹罕至，只有风雨鸟虫相伴。
尽管和乔家交好，但这还是叶绫第一次前来拜祭乔嘉楠，而且还是以家属的身份。就算受无神教育多年，对于科学的信仰早已根深蒂固，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还真是别开生面地见家长方式。
乔家兄妹的拜祭从来都是沉默的。乔嘉楠去世后最初的那几年，乔清每每来到这里，还会哭得不成样子，都是乔澈把她抱回去的。但忘了从哪一年开始，乔清便不再哭了，再后来，便是浅浅地笑着，就像乔嘉楠年轻时一样。
墓碑上黑白照片中的女子与乔家兄妹有着十分相似的眉眼，笑得温柔恬静，宛若绽放的白茉莉一般，温柔干净，却有着自己的坚韧。
这兄妹两个，每次来祭拜都是这么干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吗？看着宛若雕塑的兄妹二人，从小好动的叶绫不禁有些站不住了，这两个人在这站了快两个小时了，难道就不累吗？
“绫姐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四处转转，”见叶绫有些站不住了，乔澈不禁开口解围，叶绫闻言却摆摆手讪笑道，“这墓园……我还是别乱转了。”
乔清听到这话倒是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你还怕这个？”
“什么叫怕？我这是不想在别人家门口乱转悠，多没礼貌啊。”叶绫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自己说的多有道理啊。
好在乔家兄妹和叶家姐妹不一样，一向奉行看破不说破，于是乔清也只是和乔澈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笑了笑，也没戳穿叶绫的借口，“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对嘛对嘛，这还下着雨，对乔清身体也不好。”叶绫急忙帮腔，不是她不想多陪陪自己岳母，只是这兄妹俩就这么干站着什么也不做，墓园这种地方她又实在讨厌，便巴不得赶快离开。
乔澈看了看护短的妹妹，又看了看身边明显呆不下去的叶绫，转头看向母亲的黑白照片，微一沉吟，便点点头，“回去吧。”
三人从乔嘉楠的墓碑往回走，天雨泥泞，加上三人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走得便慢了些，饶是如此，在看到从拐角处出现的中年男子时，仍旧不由得一愣，随后便神情淡漠地继续往前走。
被三名保镖簇拥着的中年男子看到三人时也不由得一怔，见他们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继续往前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待到三人和自己插肩而过，走到自己身后，他终究是忍不住：“小澈，小清……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三人闻言停下脚步，乔清抬头看向自家兄长，后者的脸上依旧是平日惯有的冷淡模样，听到身后中年男人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开口，却十分疏离：“不劳挂心。”
“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来找我就是，要是缺钱了只管从那张卡上取，病了一定要告诉我——”
“不劳挂心。”
“小澈！”中年男人闻言不由得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人：“连让我对你们好、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乔澈终于有了些反应，伸手把乔清搂进自己怀里，随后微微偏过头，金丝框眼镜下那双和乔嘉楠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睛中，满是鄙夷，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杜明石，让你在愧疚与自责中不断煎熬，就是对母亲，和我们兄妹的救赎。”
杜明石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西装革履包裹下的身躯有着不易被察觉的颤抖，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没说什么，只能看着乔澈与乔清越走越远，消失于拐角处。
叶纱……应该有好好吃饭吧？不过以她的个性，会好好吃饭才奇怪吧……宋图看着面前颜值颇高的饭菜和同事，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宋图？”谢静把手伸到宋图面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
“啊？什么？”宋图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看着谢静，“刚刚走神了，抱歉。”
“和我吃饭就这么不情愿吗？之前约了你好几次你都拒绝，这次好不容易让你欠了我人情和我吃饭，还这么魂不守舍的，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位新晋漫画家呢，”谢静笑了笑，“说起来她的运气也真是好，认识你和九歌老师，这可比很多人都少走弯路了。”
宋图闻言放下筷子，轻轻皱了皱眉，对着谢静正色道：“叶纱她，并不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她运气好，就不会到现在才出头。”
谢静被宋图突如其来的认真震惊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宋图的话。
“叶纱她很努力，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已经坚持了很多年了，尽管这期间一直不温不火，看她作品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便未来可能没有饭吃，可能会过的穷困潦倒，她也不曾放弃画画。所以，”宋图顿了顿，看向谢静的目光炯炯，不容辩驳，“不要只用‘运气’两个字就抹杀她的努力啊！”
梦想……么。谢静在心里默念着，随后自嘲一笑，“能实现梦想的人从来都是注定能实现的，而对于其他的普通人来说，一直追求梦想，不过是傻子才会有的举动。”
“像你这种没有梦想的人，是不会了解的。”宋图说着拿起手机，站起身来，留了几张现金在桌子上，“钱我放这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也不顾谢静的尴尬，兀自走出饭店。
“今年的全国大学生辩论锦标赛已经落下帷幕，我市A大获得亚军，将于年底代表全国大学生参加世界华语辩论赛甲级职业联赛，预祝他们取得好成绩！”
听着饭店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播报，谢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谁说她没有梦想的，但是……
人生就是很残忍啊。
宋图一边开车一边揉了揉眉心，真的是，要不是昨天为了给叶纱买卫生巾去找谢静帮忙，今天也不会闹这么一出了，以后还要和她搭档工作……好麻烦。
都赖叶纱。
宋图在心里把叶纱吐槽了千百遍，在疏解心中怨气后，好心情地回到家，“我回来了——诶？叶纱人呢？”发现家里并不如平常一样灯火通明，而是十分安静，不由得有些奇怪，走到叶纱房间前，发现房门是关着的，便轻轻推开，见到屋里的人时却一愣，“九歌？”
“嘘——”九歌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在睡觉的叶纱，另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京巴，随后起身走出叶纱的房间，“你怎么才回来？而且身上还有香水味。”九歌鄙夷地看着宋图，“你和女人约会去了？”
就算是和女人约会，他才从饭店出来，身上也该是饭菜味吧？宋图嗅了嗅自己身上，确定没有九歌说的香水味后才放下心来，“刚和同事吃饭去了，你怎么在这？”
“用眼睛看也知道吧？”
“因为叶纱不舒服么？”
“因为乔澈不在啊，”九歌再次鄙夷地看着宋图，“我怎么可能知道叶纱不舒服……咦，叶纱不舒服吗？”
乔澈不在这种事他要怎么用眼睛看才能知道啊！宋图无奈扶额，“叶纱这个样子，才是用眼睛看就知道吧？一看她就是不舒服啊。”智障。
“所以你知道叶纱不舒服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然后自己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九歌闻言瞪向宋图，“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嘛？”
哈？宋图听见这话心理有些烦躁，不耐烦地看着义正言辞趾高气昂指责自己的九歌：“我又不是她监护人，有责任照顾她？再说她是个成年人啊……只是月经来了而已啊，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还要时时刻刻守着她？”况且他被迫出去吃饭，也不看看到底是因为谁。把叶纱一个人丢在家这种事他也觉得很不好啊，都已经驳同事面子努力赶回来来弥补愧疚了，还这么不依不饶地干嘛？
“你和叶纱……没有在一起吗？”九歌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宋图，随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和学妹同居，你心存不轨！”
这男人……宋图觉得自己在回家之前好不容易才消除的负面情绪都被面前的智障唤醒了，强行压下想把九歌从十八楼丢出去的冲动，宋图深吸一口，走到窗边，正郁闷乔澈怎么还不回来，就看到乔澈的车在草坪上停靠，当下不由分说，拽着九歌就去了楼下。
于是乔澈走出电梯，看到的就是一脸阴沉的宋图和满脸委屈的李玖阁，当下不禁轻叹一口气，“进来吧。”
李玖阁听见这话便喜笑颜开地就跟着进了乔澈家，临进门时还不忘对宋图做鬼脸：“图谋不轨的单身狗，再！见！”
这男人……宋图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答应和他合作的，要是有下次……
看在他的作品人气都很高的份上，为了软妹币，就赏他个脸吧。
宋图再次回到家，已是灯火通明，叶纱捧着杯子坐在客厅，见他回来，便道：“澈哥哥回来了？”
宋图点点头，“你好点没？晚饭没吃吧？客厅这么凉你出来干嘛？”
她到底要回答哪个问题？沉水微一迟疑，便逐个问题答道，“好点了、待会儿随便吃点、吃完就回去。”
果然，她会好好吃饭才怪。宋图这么想着便走进厨房，“你先回床上坐着吧，我去做饭。”
“我自己去做就行了——”
“我晚上在外面没吃好，也是给我自己做的，你回去坐着。”
宋图的强势让叶纱不再多说，乖乖回到床上坐着，随即拿起数位板，把九歌没画完的画接着画下去。
她和宋图进入了很奇怪的相处模式——自宋图送她生日礼物以后。宋图对她越来越好了，但是这份好意之中也多了些强势和莫名的占有欲——就像刚刚那样。
叶纱认识宋图三年，同居两年多，自诩了解宋图，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宋图。宋图是温柔的，但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所以会尽量不去干扰别人，要不是她好几次晕倒把宋图吓着了，宋图是绝对不会做出“强制她吃饭”这种事的。
把对方当做平等的成年人看待，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是宋图一贯的举动，但是……叶纱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宋图最近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些？
许久没有听到宋图怼自己的话，叶纱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当然，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宋图喜欢自己，可宋图的举动实在是很费解啊……难道他只是单纯地良心发现？但是不管因为什么，宋图对自己好，总归是个好方向吧？
叶纱存好画好的图，起身下床，走到客厅，看着穿着围裙的男人，不自觉笑了笑。能这么好好相处，已经很满足了！
师恩十年17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