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目】餐风宿水（一）

有些人只适合放在回忆里，放不下，但是也不会再拿起来。因为一旦拿起来，就会溶到血液里，生死不离。
荒川远远看着树下的一目连。堕妖的一目连依旧闪耀着神明般的光芒，但妖化长出来的角依然提醒着荒川，一目连现在跟自己一样，是妖。
一目连的目光一直盯着荒川河流上的打鱼人，就像荒川偷偷去桑名时，一目连看着他的子民一样。
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的子民。
嫉妒是可怕的。
你的眼里没有我话，那这种摆设不要也罢！
所以荒川在一目连窘迫的时候，要了他的一只眼睛。
一只，只装得下桑名子民的眼睛。
原本美好的再次相遇，就这么被荒川变成了一场阴谋交易。但是他不会后悔，也不会道歉。就算是用这种肮脏的手法，他也要把一目连困在他荒川怀里。
“天色已晚，回去吧。”
一目连回头看向荒川，点点头，没有说话，起身抱着灵龙下到水里。
自从那晚强行抱了一目连后，一目连就没有开口说过话。荒川虽然着急，却从不会让自己表现出来。
他玷污了一目连的荣耀，被憎恨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但相比起眼睁睁看着一目连消失，他宁愿被一目连憎恨。
晚饭一目连吃得很少，帮椒图收拾了桌子，便回屋睡下了。
“一目连大人还是这个样子呢？想来夜里会饿吧！主公大人我去备些粥吧，人类喜欢吃的东西，一目连大人一定会喜欢的。”椒图一脸担忧。
“没事，去休息，吾亲自去。”
“主公大人亲自动手？”椒图小声嘀咕，却还是退了出去。
月光透过蓝色的水面，飘撒进深水的幽梦里。
厨房里煮粥的荒川之主是么温柔，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包涵着无限的柔情。椒图狠狠揉了揉眼，这么温柔的荒川之主是荒川子民们从未见过的。
荒川之主生性暴烈，急躁。在荒川子民眼里也是如此。他们主人很冰冷，对谁都是一副藐视的神情。但这个一目连的到来，如同一块击起千层波浪的石头，让整个荒川变得不在单调沉闷。
“这是……恋爱的味道呢！”椒图掩面笑着，他们的咸鱼王，终于也有春天了！
荒川刚踏进一目连的屋子，灵龙便扬起龙头恶狠狠的看着荒川。顾名思义，你来干啥→_→
“龙，能让吾跟他单独呆会吗？”
“嘶……”灵龙低吼。怎么可能！
“荒……荒川……救……救……救救我……”
一目连的呓语让僵持的一龙一鱼，都没了火气。
灵龙十分不情愿的从一目连身上起开，一张大嘴警告似的朝荒川比了比。回头看看一目连，才晃动着尾巴离开。
荒川把粥放下，坐到巨大的贝壳床上，轻轻拭去一目连睫毛上的泪。
自己这是把他逼到了什么境地，才能让那般坚强的他在梦里哭泣？
荒川心疼，手掌划过，轻轻抚摸着一目连消瘦的脸颊。似乎感觉到了温度，一目连蜷缩着的身子往荒川身边挪了挪。
这般顺从乖巧，仿佛那夜的疯狂反抗是梦幻一般。荒川虽然知道那滋味，但他不想再伤害一目连，在点火前还是收手的好。
荒川收手，下一秒又被一目连抓住，狠狠抱在怀里。
“不……不要……丢下我……”轻启的唇瓣用碎音点燃了某鱼的欲火。
荒川拉开一目连紧抱在胸前的双手，让白净的锁骨露出诱人的线条。
“嗯？”梦里的人轻哼着柔柔的语调，似睁未睁的眼不难让人怀疑，他还没睡醒。
“荒……荒川？疼……好疼……”
荒川两手撑在一目连脑袋边。什么都还没做，一目连却叫起了疼，难道是梦见那晚了？一目连？怎么可能！
荒川正疑惑着，双手没空没落的一目连却箍上了荒川的脖子。那份柔软就如初遇时一样，让荒川心下一惊。
又是那股花香，那股让荒川无法自拔的花香。
荒川咽了咽口水，慢慢俯下头，轻抵着一目连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那股香味从鼻尖钻进血液里。
温热的气息带着荒川的味道，扑在一目连的脖子上。瘙痒让一目连皱了皱眉头，脖子不自觉往另一边偏去。
这般毫无防备，把要害露在人前，荒川是又好气，又好想咬两口那白白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又是什么梦境，让一目连全身一缩。荒川的头被一目连紧紧裹在胸前。荒川忙去松手，却只抓到松散的腰带，一扯，冷风袭来，荒川就眼睁睁看着一目连把一颗樱红压进自己嘴里。
荒川举双手表示，他是无辜的。但送到嘴里的肉，他还是不会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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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够了……你走开……龙呢？龙呢？”一目连狠掐着荒川的肩膀。他不想让荒川看见他的泪水，他必须逃开。
但呼唤别人的名字，似乎惹恼了欺身而来的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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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看不到一目连的脸，但他能感觉到背上的手，稍稍用力箍紧了一些。
仿若得到第一次的许可一般，强迫自己停下的荒川抛开所有枷锁，如战场上的冲锋勇者一般，一次次干净利落的冲到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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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属于我的。就算你的眼里没有我，我也要你的身体记住我。除了我，没有人能满足，更没有人能让你叫出如此动人的呻吟。
能让你雌匐于身下的，只有我，只有我荒川之主。
偏执的荒川，总是用偏执的方法， 企图成为一目连，独一无二的太阳，以便为一目连晒掉所有不值一提的悲伤。
但有些悲伤是除了自身，谁也晒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