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千山同人】飞鱼映水（三）

（三）
小鳞别了蠃鱼一蹦一跳地往小屋走，却看到一修正坐在屋前的小花圃中的青石台上，身披月光，仿佛仙人一般。只觉得越看越亲切，也许是因为鱼姐姐说的本性纯净的原因吧。踌躇了一会儿小鳞回头望了望湖泊，见蠃鱼的身形已经消失便跑向了一修。
小鳞笑嘻嘻地坐到一修身边：“小师父啊，你可是我和蠃鱼姐姐来这儿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呢。我看着你感觉特别亲切哩~”说着伸手抱住一修蹭了蹭：“哎呀，小师父你好像我哥哥啊。”
一修闻言心软了半截，收了佛珠抚了抚她的发顶：“那小鳞的哥哥……”
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看到小鳞很迟疑地收了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哥哥……哥哥……”又使劲摇摇头：“不，哥哥，小鳞的哥哥……不对，小鳞没有哥哥……不，小鳞的哥哥……有哥哥……没有哥哥……有哥哥……”
一修看着小鳞担心急了，小鳞似乎陷在了梦魇中一般，额头上滚落下大滴大滴的冷汗，脸色越来越惨白，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倒在地上打起滚来，痛苦而稚嫩的嗓音发出呜咽。
正当一修不知所措之时，一注湖水精确地喷向小鳞。却没有沾上她的衣服，只是将她轻柔地包裹起来。小鳞在湖水之中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双眼紧闭，缓缓地被放在了地上。
一修目瞪口呆，有什么记忆从也像水流一般从脑海深处喷薄而出。陷入记忆的一修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呆呆地立在一边。那时和墨言踩在时而干硬如铁时而湿软如沼的土地上一边打趣一边前行，自己一不留神失脚踩空便顺着山道一路溜向山下，也正是因为这一失脚才有了后来遇见女魃夫诸这段奇缘。犹然记得当时隐约听得耳边风声如鹤唳般灌入耳中，后来风声渐渐消失，意识模糊间见得一片光亮将自己包围起来，亦如今日墨言放出的眸光。
想通了这一点，一修有些感激地望向小屋，却看到墨言正脸色不佳冲着自己极速奔来，本来想要打招呼，一股浓郁的水腥味从自己头顶铺天盖地强压而下。下意识地看向湖泊的方向，口中呢喃自语：“蠃鱼……身有双翅的鱼，竟然是真的。”
蠃鱼拍动着双翅在湖泊上空凌空飞舞，水面之上此起彼伏炸起数条水柱。月光映照在它身上的蓝色鳞片上，冰冷的声音不似方才的温柔，伴随着咆哮的水声一同回荡在空中：“为什么要唤醒她的记忆？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墨言飞身挡在一修身前，一手撑起一道银色的光障：“你想做什么？”又忍不住冷笑一声：“难道你自己之前做下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倒怕让别人知道了？”
“我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不想与你为敌，”蠃鱼飞到两人面前，身形在鱼形和人形之间转换不定，“我只想问问这位小师父，为什么要唤醒她的记忆？我不是有神格的人，压制她的记忆并不容易。小师父出家之人慈悲心肠，难道要让她想起过往伤心么？”
一修长吟一声：“施主误会了，贫僧并非有意唤醒小鳞的记忆。只是小鳞方才叫我哥哥，我才问了一句，仅此而已。”
墨言将光障罩住自己和一修，原地闭目打坐：“和尚是无意的，他只不过是人的思维顺嘴一问。”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