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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4所以说标签这东西好麻烦啊。 来源:百合文库
“和我一起走吧。”
被南风裹着的话语传进耳朵,许七感受着背后的体温与南风的凛冽,她仍然不理解事情如何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包括原来剑是如此冰冷的触感。
“你这丫头,怎么敢乱跟人。”
他把斗笠取在一边,许七看他的胡茬出了神。
“喂,叫什么。”
浓重的酒气喷过来,许七忙捂了鼻子,男人应该是都要喝酒,许七记下了。
“你什么时候跟着的。”
许七站的有点累了,这人骑马倒还要坐在树下歇歇,反而教她站着问话,那边的马可真壮硕,但小时见到兄长的爱马可还要更壮些。
“和我一起逃吧,许七。”
隔夜的酒气会变得香甜,清夜的风时有时无,许七本不饮酒,但喜欢喉中时而溢出的酒香。
“酒,不喝吗。…倒也不该让你喝。”
比起郊城的小店里能做出这等的花糕,这人倒是粗中有细。
对面的豪气也令不少食客侧目轻笑,又多少看到温婉吃食着花糕的许七叹笑着摇头喝酒的呢,许七并不知道,她正叹于浸了青梅的酒清香扑鼻,冲淡了不少花糕的甜腻。
北国的风许七一点也不喜欢,其实该是国北,但许七自认有风骨,宁称北国,可今王王土之上还万不敢悼念邶国,今王残暴。
统一各国,规范文字,如今许七竟是连邶歌也不清晰了,许七厌恶今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今王统一杀人甚多,流血漂橹尸横遍野。父母宾客谈话时许七如此说道,宾客笑称聪慧。
“我可是个亡命之徒。”
这人像是醉了,一句没一句的说些什么,入夜了却又没落脚处,行走江湖之人不该没这些分寸,许七慌乱下马又扶他勉强靠在树上,得闲的她坐在一边石头上嘟哝着。
月正圆着呢,本是该阖家团聚,说不定兄长也能见一面了,如今只自己一人还前路未卜。许七那时受不住清香尝了些酒,现才知道酒是直能冲进头顶的,像是头发也醉了一样飘忽若尘。
他当然是个亡命之徒,备受打击的许七慌不择路的时候,正看到他在河边,一边是火堆,里面的衣物因为湿了血烧不旺,他正把胡乱擦过血迹的剑丢在水中。
许七就看着他,然后跟着他,在想什么她并不知道,就连是不是他杀了家人这种事都没思考过,她只是痴傻了一般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月实在是正圆着呢。
“我想…我爱上你了。”
许七出乎意料的安定,这一刻该是自己这些天来所希望的却又好像不是,自己这些天跟着他像是已经忘了自己一样。
房间里那人醉了酒躺在床上,嘴里喃喃的尽是陈情示爱,许七穿好衣物出门趴在栏杆上,路上很少有人了,有一个赌徒正醉着酒拍着不知是谁家的门,楼下的小二认得忙背了回来送回房间。
她有些想回家了,虽然肯定是回不去了,但对于自己来说家本就不是一个院子一张床。
这时候她只是很想兄长。
“所以你将要如何,我一生颠簸,你还是寻了路自己回去。”
许七无话可接,带了气愤扯起缰便要回走,只不安何时才能寻到兄长。正颠簸数时身后突然传过来马蹄的疾声,听了声音就觉得灰沙飘在眼前。
随后便是豪迈有余的喊叫,正辨认着时,喊声已带了劲风将匹马停在面前。
“讨些路费漂泊四海,护送姑娘返程正做些个好事,也留些声名积德求运。”
真是笨拙,许七想着便笑了出来。
“我可无钱。”
“姑娘原来是会说话的,这两日都不曾言语着实为难了我。”
“那方才又是谁要一口疾弱女着险独行的啊?”
“七国天下,我一人能护几个?”
“你又想护几个?”
“护天下!”
许七被那人的回答惊住了,愣了许久才想起嘲笑。但确实又正气凛然,不像说笑。
“可你刚说能护几个?”
“一个。”
许七高兴了,又拉起缰绳再转回去,同时期待着后面的马蹄声渐渐跟上。
“你不回家?”
那人还没跟来,向许七喊道。
“一生颠簸,无以为家。”
许七慢慢的走,头也不回地喊。
又是一夜花灯会,这一路许七已忘了赏过有多少,可只要那人粗糙的手指还在手心,许七就好像停不下前进的脚步。路边的食铺酒馆也很多,许七知道身后那人一眼又一眼深深地望着食客们桌上的酒肉,但她就是不肯停下来,她要那人傍晚的酒气完全散了才好。
“你又总不买东西,那黑布白光有何好看。”
“你又总没些玩意,那凉辣的酒又有什么?”
那人猛地用力拉住了许七,许七一愣,竟乖巧地被他拉着走了。
“偏偏今天我有玩意,只你却停不住脚。”
许七听了这话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心压抑不住地跳,不自觉也羞红了脸,沉默了一路只深低着头,路人却仍能看得到匆匆的红耳朵从身边跑过去了。
“还真是个粗人,你以为哪家的女子会倾心了刀具。”
许七本来正扭捏这不好意思打开盒子,可那人直接兴奋地把盒子打开给许七,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异常精致的短刀,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哀怨,许七取出短刀一抽一合的把玩,不知道该酝酿怎样的情绪。
“刀具吗…它当个装饰也很好的,这是很早的工艺了,我一路不知寻了多久。”
“这样便饶你几分,你说还差多少?”
许七看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地低着头,便又变得开心,一心又想着捉弄他好报复一下。
“那我做东吧,这里有花酒,女人也能喝。”
“你不一直都做东吗。”
“你要是还记得就算我过关罢。”
“你是做什么的。”
“杀人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杀人。”
“不干了。”
“为什么。”
“以后我要当官了。”
“杀人犯也能做官?”
“杀人这件事,是要看给谁杀,杀谁的。”
“喂喂,看来大事不好了啊。”
“好多官兵。”
“看来我被骗,不,被利用了啊。”
“抓你的?”
“八成是了,到这里还有时间,你不关紧,直接走吧。”
“你呢?”
“跑不了。”
“兄长!”
在蜂涌的官兵里缓缓走出来一个清秀的领队,虽是官兵领队却一身将军打扮,银白的盔甲许七一眼便认得出。
“那最好了,你快走吧。”
“我们一起走吧。”
“我走不了的,天涯海角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们一起走。”
“你根本不知道是谁要杀我。”
“权势再大总有不能触及的地方,我们逃到那里。”
“是今王,我最后一次杀人,是为今王。”
六郎面前跪着一个男人,本来硬朗的眉目充满了绝望,今王暗地吩咐六郎要杀了此人,六郎不明白这人做了什么,要今王挂心至于要自己从军队赶来。
六郎的消息知道了这人的一切,以他的本领冲的出去也不一定,但他却只是站着随官兵将他擒住,六郎让官兵离开,在房间里和那人对着坐下。
“今王要我杀你。”
“我知道。”
“你做了什么。”
“草菅人命。”
“罪不至此。”
“为王杀人。”
“伴君如虎,你一介死士不自量力。”
“不杀则死,杀则一搏。”
“所杀者谁。”
“前朝吕氏。”
“那许家之案呢。”
“不知。”
“许家女儿据说和你同行。”
“她无关与我,我让她逃走了,现应平安。”
“许家凶手尚未归案。”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个废物!”
六郎先快马往北赶去吩咐官兵追上,设计放走的那人希望他派上些用场,不要被官兵重新抓住了才好。
雁城是今王许诺那人的封地,那人说许七先去了那里。六郎不明白,许七该是看到了自己,却为何要逃走。“不是雁城!”六郎明白了,许七设计要自己往里面跳,许七一向聪敏机灵,自己不知被捉弄多少次。
如今线索完全断了,再要抓他便是难如海底捞针,但他更关心的是许七却又何以被他迷了心智。六郎看远处的官兵渐渐的追上了,气愤的想要大吼,但天上的月亮太圆了,六郎叫不出来。
“这雁城就是今王许你的封地?”
“来这里没关系吗。”
“没事,我最了解他了,他寻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来雁城。”
“可他不是你兄长,为什么不和他回家。”
“我没有家了,不是吗?”
“……”
“我问你,许家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许家女儿了?”
“……不要。”
许七哽咽了,自己一路来都没有为家难受过,现在才真实的感觉到家人都死了,面前的男人也痛苦万分的跪在了地上让许七的心刀绞一般的难受。
“我…我该…怎么办…”
许七的双眼朦胧了,泪水如决堤一般,但她没办法,她爱这个男人。她早该问清他,和他拼命让他杀了自己,这样就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杀了我吧,如果能让你…”
“你明知道不能,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那我自己来,我死后,你一定要平安找到你兄长。”
“你是笨蛋吗?早该聪明点了,刚见面也是,一路都是,现在也是,我已经没有家了,你还要我失去你?”
“我是个粗人,什么也不懂,从小是孤儿,被老爹带成死士,甚至没有同正常人说过话,我不懂别人在说什么,要说什么,只认得画像和钱。突然今王找到我了,我想,从今我就能成为普通人了,我会有普通的家人,死士再成功再强,终究要被杀死,再厉害的死士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但我不一样,我这样想,我已经遇到你了也过了普通人的生活,我记得有一晚我喝醉了,那时候的烛光我到现在还记得,许七,实在是对不起,如果还有来生的话…”
“你把刀放下,那是我最爱的人送给我的,我不许它再成为你。如果有来生的话今生就可以随便结束了吗,与其考虑不知道有没有你的来生,只有你的今生更不希望再次被你给毁了。”
“许七…”
“如果真的想要赔罪就好好活着,别让我再孤独下去了。”
“许七…”
“许六郎。”
“是。”
“以你的本事,有人能从你手里逃了?”
今王的眼神压迫得六郎快要趴在地上,盔甲下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六郎因为衣服变得冰凉而不停的发抖。
“人在雁城,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皇上失望了。”
今王旁边,李斯对六郎说,六郎好像看到那面具下咧开的冷笑。
六郎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慢慢向这边走过来,六郎站在亭子外,亭子里是今王,旁边站着一个带着面具的文官。
“停下!”
六郎喝住那人。
“你还记得我要你做的事?”
“草民记得。”
“东西呢?”
“在这里。”
那人回了今王的话后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今王示意李斯去拿,那人却突然将什么东西向天上一扔就向今王冲了过去,六郎拔出剑挡住那人。
那东西在天上爆出一团刺眼的光,四周的黑暗里突然跳出许多刺客向今王冲去,就在这时四周响起箭啸,无数的刺客在箭雨中倒下,随后便响起了冲杀声。刺客们不顾身后的箭雨和军队,都像死士一样向今王冲击,都只求着能够尽量接近,倒下的也都尽了全力将武器向今王掷去。
六郎牵制住那人却略有些力不从心,在那人不停地冲击下一步步地向亭子退去,李斯见状也抽出剑要上来帮忙,这时六郎却身子一侧让开了那人,那人身子一转就绕过了李斯向今王冲过去。
李斯正要回身却被六郎牵制住了,六郎一改方才的力不从心一招一式都使李斯费劲了功夫,面具下的眼神越发凶狠,喉咙里的声音也越发的凶狠可怖,六郎被这股执念震撼的气势陡减,竟开始显露颓势,应付下只能祈祷那人赶快得手,若是他失败了,今王就由自己来亲手血刃。
许七醒来突然发觉那人不见了,拍了拍因为醉酒有些昏沉的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人的剑不见了。
怪不得他全力地要给自己灌酒,也因为愁绪酒力发挥的更厉害,自己不多时便醉了。往桌上看时发现有一封刚打开的书信,许七看了书信便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可恶,明明说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的。”
四周冰封了一样安静,六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刺客已经全灭了,兵士们持着刀还理解不了状况愣在原地。今王已经死了,就在剑刺入今王身体的时候,李斯突然嘶吼一般的猛力一击逼开了六郎,向今王跑过去,那人也受了重伤,靠在远处的柱子上喘息着,一把剑插在腹部,血正顺着剑刃聚在护手处然后滴下来。
“四郎,何必呀!何必!”
李斯嘶吼着,哭喊着,不停冲击着六郎的心,让他到这种地步,只有得知全族被杀的那一夜。
“阿政,这是最后的叛军了。可惜,没能看到你的金城千里,山河万世…”
今王躺在地上,一字一句都带着血。李斯抬起头狠狠盯着六郎,面具不知何时已经取下来了,面具下的脸赫然和躺在地上的今王一模一样,六郎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是你兄弟啊!许六郎!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兄弟?李斯你疯了吧。”
“啊,对啊,也是,你不知道啊原来。”
李斯站了起来全身开始散发出帝王的威仪,兵士们本不懂情况,看到皇帝都如释重负一个个跪了下去,却都被李斯骂了个狗血喷头后要赶走他们,兵士不敢违命却又不敢将皇帝单独留在这里,踌躇着没有一个人动。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女人的叫喊,兵士如蒙大赦转身去挡住她,却又被李斯骂了一顿让她进来。
许七进来就愣住了,遍地的尸体中她一眼看到柱子边躺着的那人,许七跑过去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六郎依然手足无措的站着,现场乱的恨不得成为地上的一具尸体,李斯看着许七突然深叹了一口气,命兵士带着“今王”的尸体一起离开了。
“和我一起走吧,天涯海角,总有的躲藏。”
许七听着那人含混不清的话,一字一句都恨不能刻在心里,许七触碰到了他腹部那把剑,冰的刺骨却又有温热的液体沿着指尖流到许七的心里,六郎走过来搂住了许七,南风里六郎的头发划过许七的脸,吸走了许七的泪。
啦啦啦,这里是部分解读。
首先故事在架空的秦朝这是很明显的,所以下面的也别当真啦。
女主许七,男主无名,“今王”四郎,许六郎还有没出场的几个是兄弟姐妹,因为都分布在别国做人质所以基本不认识,而六七则是年龄太小。(不要疑问,这是设定)
文中男女主一直往北,七国最北是燕国,以雁城暗示。而许家就是燕国国君一族,因为今王曾在燕国做人质,国君对他很好,所以攻燕时国君与今王谈判而直接投降了,国君则化为许姓做平民。
今王向来与四郎交好而且长得像(这里是捏他秦始皇身世),所以燕破后四郎就跟着今王,替今王出面实行暴政,今王戴面具跟着化名李斯(bl妄想)。
无名流落别国成为叛军,六七跟着父母。四郎和今王什么都知道,但四郎很坏,不惜兄弟相残设计引出一直潜伏着的无名一伙,也要帮阿政排除异己(bl妄想+1)。
本来这些都在文中写出来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有出场,但一写的话又成长篇了,又要挖坑,所以干脆就全部删掉成为一个短篇啦!
题目是“许”,因为这篇短篇就是各种“许”而构架起来的,无名许许七未来,四郎与今王相许(喂!),六郎许许七平安(删掉啦!),今王许燕国君安稳,还有很多决定删掉的许。
至于男主为什么没有名字,首先是因为设定他什么都不知道,其次是很想写男女主作为极普通的普通人在纷争中的艰难,而男主就是普通到不需要名字的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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