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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明

2023-03-14楚留香方思明 来源:百合文库
大家中秋节快乐啊~~~
这篇是一个疯狂迷恋方思明的老铁威逼利诱我写的,拖了许久,终于趁着中秋节给了她,权当贺文了。至于我是怎么凑不要脸发在这里谋取名利的emmm就不提了。
全文BL向,武当×方思明。
故事是我的,设定和方思明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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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吉祥如意天,状元的捷报从京城快马加鞭一路传回这破败的俨州城,如同一道惊雷炸开了响,以至于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回乡时,前来祝贺的、凑热闹沾喜气儿的乡亲站了满路。
许途之算是凑热闹的那一波人。
他噙着一截新鲜柳枝,坐在树杈上伸长着脖子瞧状元郎的模样,只见那才子气宇轩昂,正谦和地朝四处拱手谢礼。
大马好容易从人群中突围,将将进了城,此时还惊吓着,又从人群后方传来击云裂帛一声锣响,顿时三魂丢了七魄,也不管背上还驮着位贵人,扬蹄哀嚎了一声。江成暄毕竟是个文人,这一下没抓好,顺着马背就要摔下来。
许途之急忙捂住眼,想想都疼。
然而,江成暄却没摔着,一人踏过虚空,黑色的袍子在半空留下一道残影,他出手托住状元郎颈下二寸将他稳了下来。江成暄脚一着地,连忙双手抱握,他终于露出专属文人的那份窘迫来,忙不迭向恩人道谢。
“江密兄不记得我了?”
许途之循声去看,那黑袍男人身量匀称,气宇轩昂,与“文曲星”站在一起毫不逊色,衣裳笼罩之下,散出来的头发却是雪白的颜色,虽然戴着面具,他眯着眼仔细瞧了瞧,从下颌线来看还是个极其俊俏的男人。
这么明显的特征,状元郎一下子就想起此人是谁了,他惊喜道:“思明兄!自从武陵源一别,我们大抵三四年未见了吧?那时我屡试不第,还多亏思明兄开解……”
状元郎口才果然了得,许途之觉得自己耳朵隐隐有生出茧子的意味,正欲逃走,偏生听见有人先他一步阻止了这番侃侃而谈。
上任五年整的俨州太守领着一队官兵拨开人群,太守睨着江成暄,亲自宣读口谕:“近日俨州府失窃一枚和田玉石,此玉石系俨州开山所得,因其上天然一‘寿’字,遂欲进献圣上祝寿。奉皇上旨意,”柳珉时双手抱了个大敬的姿势:“罪民江成暄疑似窃取和田玉石,今打入大牢,由俨州太守柳珉时彻查此事,钦此。”
江成暄整个愣住了,一直到官兵推搡他时才想起来喊冤。一桩喜事成悲剧,平头百姓怕累及自身,纷纷作鸟兽散,许途之看时,竟见那黑袍白发男人有出头之势。他急忙从树杈上跃下去,在方思明临发作前摁住了他的肩膀。
官兵一走远,许途之只觉周边瞬间冷了十几度,方思明打掉他的手,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作死吗。”
许途之颇有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谢谢您嘞,小爷我活得好好的,还真没有找死的癖好。况且说,民不与官斗,若不是我拦着你,你刚才想干嘛?”
“哼!他若是被冤枉的,那些人就死不足惜,即使那和田玉石就是他偷的,”方思明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就把知道此事的人全杀了一了百了。”
“他是你相好啊?”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的,许途之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你……!”
杀气铺天盖地而来,许途之急忙做了个防御的动作:“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你当你是万圣阁的啊?”
下一刻,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不是怕血溅当场吓着周遭的百姓,许途之甚至觉得这人会毫不犹豫地喀嚓掉自己。
他极小心地挪开脖颈上的刀刃,讨好道:“思明兄?你是不是要去查案?”
方思明不愿理他,奈何这人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耳边喋喋不休:“查案的话我帮你吧,那什么俨州太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你朋友真是被冤枉的……”
许途之究竟没能和方思明同行,方思明嫌他聒噪,好脸色都没给一个。夜间,许途之小心潜入太守府,刚躲进后花园的假山群里,还未动作就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声响,接着冰冷的匕首像是剧毒的蛇一般缠上了他,许途之咽了口唾沫,感觉被划破的皮肤立即沁出了血。
许途之吓破了音:“方思明?”
“是你?”方思明轻笑:“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一群家丁提着灯笼走过,方思明忙谨慎地往里躲了躲,假山里的空间很小,挤的许途之相当委屈,他刚想出声就被方思明打断:“闭上嘴,老实待着。”
方思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这句话,许途之觉得一旦自己是个女人,这简直就是妥妥儿的调戏,单是灵魂出窍想想这时的情况,许途之的脸就烧了起来。
家丁一走远,方思明就松开了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许途之摸着脖子,觉得这个让自己流血的男人颇不是个东西,白嫖都没见过这么坦然的。
“哎?你也来查案啊?”
方思明权当没听见。
许途之还想说些什么,眼角一飘看到又有人过来巡逻,也不顾刚在心里骂过这人,揽住他的腰纵身一跃翻过墙去,方思明下意识地一挣扎,许途之就感觉自己的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滑了进去,触到一片温热的细腻肌肤。
方思明三番四次被他冒犯,烦躁极了,半空中就将人抡了下去,脚刚沾地就锁着许途之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窒息感瞬间漫过头顶,许途之没敢挣扎,咬着牙求饶:“方思明,当时情急,若是被那群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便杀了干脆。”方思明气极反笑,声音如同掺着蜜的毒药。
“你若是想杀人——”许途之逐渐开始喘不过气:“早就杀了!还用跟我挤在那堆破石头里?”
经他一提,方思明几乎看见自己手上的鲜血,月亮一照,竟生出诡谲的光来,便不自觉松开手,身体犹如坠入万年寒冰之中。
他慌了神:“你少自以为是。”
许途之蹲在地上喘了一会气,看着方思明远去的身影,觉得自己原不该自讨无趣,可是今日月圆,月下就不该有这样孤零零的一个影子,他嘴上嘲笑自己,脚步却追了上去:“方思明,按理说,一个区区太守府不应该有这么严格的巡逻,看来,那块祝寿的和田玉石必然还在这俨州府中。”
方思明似乎没想到他会跟过来,好大会才点了点头,没有搭腔。
“怎么样?思明兄,我要头脑有头脑,要身手有身手,实在是出行查案必备帮手,考虑一下?”
方思明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我去他府中看了,这柳俨州是江密同期的考生,那时江密信心百倍前去应试结果落榜,反倒是生活风月的柳珉时中了状元……”
“你和江成暄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闻言,方思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许途之浑然不觉:“你怎么开解他的?”
“……”
“噢,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许途之随着方思明去下榻的客栈。俨州城纵然破败,风光却很好,柳枝借着夜色将二人罩在一起,不多时,许途之就觉得极不自在,走路同手同脚起来,他盯着方思明飘动的衣角,又问道:“那?你们关系很好吗?我看你对他剖了一番真心,像亲人一样。”
“亲人?”这个话题不知使方思明想起了什么,他沉吟道:“在你看来,何为亲人?”
“同好吧!亲人不只是血脉,不是延续,若你的想法不为家人所容,他们欺压你,按他们的想法修剪你,那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至亲之人!”
方思明被无意间戳破了心事,便回头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许途之还在极其认真地抒发自己的观点:“就比如说我吧,我在武当长大,也受过欺负,但那些帮过我的师兄也是我的亲人,还有……还有,小时候保护过我的那个人,也是我最亲的人……”
两人各自揣着心事,一时间相顾无言,良久,方思明才梦呓般地接上一句:“原来你是武当的弟子。”
他果真不记得自己了,这样想着,许途之满口胡言岔着话题:“我也觉得不像,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说我该是穷苦的命,武当弟子大都是家族送来历练的,按这样算,我其实该去华山,可能这就是命吧,若去了华山,说不定就错过那位老先生说的机缘了……”
终于走到了客栈门前,方思明一手推开门,随口问道:“什么机缘?”
“老先生说,”许途之打算迈进去:“我命里缺你,有了你,我就圆满了——”
砰!
房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许途之被夹了脚,疼得乱蹦,方思明不耐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来:“滚。”
“好,你是大爷,我滚。”许途之应着:“敢问大爷,明天你那状元郎朋友开审,您去吗?”
方思明的身形影影绰绰地被烛光印在纱窗上,看那姿势,他仿佛是在更衣。
“明日辰时,在初见那棵垂柳下等我。”
许途之捂着心口想:若是算初见,那可不是在什么垂柳下,武当山上多珙桐,日光初照,树影斑驳,少年一记八卦演的漂亮,将所有被嘲笑的时光都挡在了外面。
“必须变得很强,才能不让自己看重的人失望。”
许途之极轻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脑海中的声音逐渐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合。
而那少年,此时就在眼前。
他伸手触了一下纱窗上的影子。
刚考中的状元郎带着一身罪状回城,大半个俨州都惊动了,府衙门口围满了人,状元郎的穷苦养爹妈一下子从荣华富贵梦里跌了出来,躲在自己家那间茅屋里哭天抢地的。
许途之护着方思明左躲右闪地挤到最里面,看见状元郎一身傲骨地跪在地上,估摸着已经受了刑,却难得的狼狈而不颓丧。
“嚯,真惨呐。”
方思明一个眼刀看过去,吓得许途之不敢再口出狂言:“不是,和田玉石失窃那会,他应该在考试吧,哪有空闲回来偷那劳什子?”
就在这时,一个自称证人的胖子颤巍巍站了出来,百姓们都认得,这胖子和江成暄,连带着上头坐的太守柳珉时那原本都是一时的考生。
外面围观的老人讲:“可惜同人不同命,有人高高在上,有人成了狗腿子,有人啊,要成阶下囚。”
那胖子道:“大人您也知道,江成暄平素与我交好,那日他从我处听闻咱们俨州开山得了一枚玉石,就撺掇我偷了给他,说是有了‘门路’,还允诺日后大富大贵,必不相忘于我。小人一时糊涂,借着在您府上当差,犯下如此荒唐事,今呈上与此罪民的通信往来,但求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
情至深处,胖子扭着身体,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
柳珉时扫了几眼罪证书信,严词呵道:“罪民江成暄,你还有何话讲?”
江成暄对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途之热闹看够了,用胳膊肘捅了捅方思明的肋骨:“看不出来啊,与你交好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方思明假装没听懂这人臭不要脸的自夸,转身要往外挤,身前身后立即出现两只手,主动帮他隔绝人群。方思明目光一闪,沉默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今年监考的是李大人,好巧不巧,这位太守中状元那年,监考的也是这位大人,这昏官在考生之间是出了名的,奈何他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左右没人敢管他。”许途之又一路护着方思明从人群中挤出来:“怎样?要不要一块上京查查?”
方思明默默打消了要找心腹上京的念头,答道:“好。”
这事其实并不难查,两人同到上京,一探口风便知个大概,但凡提到柳珉时,十个有九个说:“听说过!据说啊,当年他那状元就是从李大人那买的,顶的江成暄的名次。江成暄秉性纯良,好容易考上了又出了这档子事,他是被冤枉的吧?唉,好人大都命途多舛啊,江成暄也是,亲娘不疼后娘不爱的……”
那人还没抒发完自己一番感慨,就被许途之死死捂住了嘴,他看看方思明凝重的表情,只想说:兄弟您可嘴下留德吧。
方思明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他眉头拧着,犹疑地四周看了看,大街上满是叫卖的小摊小铺,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心慌。
“你不要跟着我了。”
方思明没头没尾地说这么一句,许途之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想通了这是和谁说话,又用半柱香理解了他的字面意思,顿时身体僵如木石,同手同脚追上方思明,可怜巴巴地问他:“为什么呀?”
直到半夜被人绑到密林里,许途之才明白是为什么。
“既然醒着,何必还要装呢?”是个女人的声音。
许途之缓缓睁开了眼,他动了动被反绑的手,随即老实下来。
“林清辉?”许途之露出一个极其暧昧的笑:“看来这些天让我家思明心神不宁的人就是你吧。”
林清辉没成想此人这么臭不要脸,刚想嘲他一句,突然手肘一疼,手中把玩的匕首已经反压上了自己的脖子。
“身手不怎么样,却惯会嚼舌根子。怎么?那老贼是让你来杀我的?还是,传话让他杀了我的?”
林清辉被他克制,动弹不得,厉声道:“你辱骂竹先生,不怕少主怪罪?”
“呵!”许途之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听见了?”
“我……”
“你可别说你去告状类似的话了,”许途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这样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你敢杀了我,少主……”
“省省吧,那老贼不管怎么着还救过方思明一命,我不动他,你跟他有什么恩情?杀了你我往武当山一躲,那也是为民除害,整个武林都会护着我。让我想想,你一个人在这,那其他人去哪了?请方思明去了?”
估摸着方思明这会儿也该到了,许途之大喊一声“救命”,隐隐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密林上空略过,便捏着林清辉的手往自己身上划了一刀,顺势倒下,还好巧不巧砸了方思明一身。
林清辉攥着带血的匕首,心里骂了这个碰瓷的人祖宗十八代。
这点把戏颇为拙劣,方思明被怀里这人弄得生气又想笑,但眼见他故作委屈的神情,又不好发作,只好将怒气都泼到林清辉身上。
“我是不是说过,我所作所为,皆不会影响大局。幸而今日你无意伤他,暂且留你一命。”
林清辉:“……”
许途之窝在他怀里,说话间将他不甚明显的喉结看了个清楚,他不自觉舔了一下嘴唇,心里想:这个人可爱得紧——这迟早是他的人。
谁知下一秒他就被推开。
方思明亲点了几个心腹,抬头看他:“我已耽搁不少时日,俨州却是去不成了,好在证据已搜罗不少,你去柳珉时府里探一探,玉石估计还在他手上。你跟着我,迟早惹上麻烦,回俨州救了江密,勿再寻我了。”
许途之此时被人架住,脚都离了地,生怕自己废话太多弄出个什么“你听我说”“我不要我不要”的乌龙来,那家伙心忒狠,铁定不会在这浪费时间。于是想从脑子里的万千思绪中理出最重要的那一条,先把方思明镇住再说,可惜此时紧急,一番话在嘴边过了几遍也没想出该怎么说才能拖住他。
一群人扛起他就往马车里扔,许途之这会子什么也顾不得了,舌头打了个结,嚷道:“我怎么可能不找你我就是为了你来的啊我喜欢你啊方思明你个王八蛋!”
闻言,方思明只觉心中紧紧绷着的那根线被人毫无章法地撩拨了一顿,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我万圣阁素会打打杀杀,方某再也无暇陪阁下这般小打小闹。”
“方思明,”许途之猛然冲过去圈住了他,趁他未发作前似有若无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一退十丈远,不动声色解开马车的缰绳:“你要救的人我替你救,我还可能故意跑死几匹马,弄出一副破败疲累像来,好向你卖个惨让你可怜我。你对你那便宜爹死心塌地,那是没人对你好过,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得让我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刀枪剑戟在前时,好让我替你挡一挡。”
他翻身上马,马蹄声逐渐远去,待方思明想起去看他时,只剩下一串虚妄的尘灰伴着黑夜逐渐消弭。从此天涯路远,方思明想,该是再找不见了。
方思明是在客船上听到消息的,俨州太守私藏和田玉石兼陷害状元郎,罪状累累被凌迟处死。这或是一桩小事,可不知被谁牵牵扯扯带出了一桩考官舞弊案,学生们联名上书,皇帝难消民愤,下令除了李大人监考之责。
方思明想,劳烦他费心费力了。
他回了客舱,一脚迈进去就警惕地感觉到里面有人,那人却丝毫不避讳,大摇大摆地躺在床上晃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朝他打招呼。
方思明心里念着他十分的好,嘴上却一分情分都不留:“阁下帮了江成暄大忙,此刻不应该被他奉为座上恩公吗?来方某这里做什么?”
只是恰巧方才喝的那点薄酒上了头,整颗心昏昏沉沉的。
许途之素知这人的可恨之处,可惜这是自讨的苦吃,纵然牙根子痒痒也得忍住,他慢悠悠晃到方思明身后,趁他不设防得逞锁住了双手:“你就这么个德行,杀人的话能沾着三分蜜说出来,偏对真心疼你的人不冷不热,把自己整得跟什么阴险狡诈的大魔头一样,故意让别人惧你、远离你,可你心里呢,又想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决意为你好,你又千方百计恶心我,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
方思明刚想挣开他,忽地被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掌心的暖意从印堂传向四肢百骸,隔绝了对外界所有的感知,只记得许途之从身后贴了上来,他说:“别乱动!”
于是便只好极克制的安分下来。
许途之将方思明压在床上,三根手指挑起他瘦削的下巴:“说!想不想我留下来?”
方思明甚至忘了按武力值排名这家伙应该在自己下面,他眼圈红红的,却嘴硬道:“腿长在你身上,你是走是留,干我底事!”
许途之轻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在他脸上逡巡一圈,最后吻上了他的嘴唇,方思明反抗的动作不大,许途之也就权当他欲拒还迎了。他心里暧昧极了,觉得被自己描摹着的双唇十分温润,就连从太守府里搜到的和田玉石也不及其一分。
“我还就偏生赖上你了。”许途之看向窗外,觉得这大太阳十分没有眼力劲,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方思明耳边轻声说:“我该晚上到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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