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稿-4 锈湖根源 Rusty Lake:Roots（试笔）

“吱——”阁楼的木门已经很破旧了，但是Frank还是要推开它。
“咳咳！咳咳！”理所当然，首先迎接Frank的一定是阁楼久不打扫而堆积出的灰尘。Frank举起了油灯，让自己可以看的更清楚。他的手臂因为常年待在井底，已经肌肉萎缩，所以并不能举的很高，不过那样也没有关系，毕竟阁楼本身也不是很高。
“母亲的物品就堆在这里吗？”Frank自言自语的说，“没错，Rose是这样告诉我的。”自从Emma，Mary，Samuel和Ida相继遇害，Albert做主之后，原本Emma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Albert草草整理后丢在了阁楼，一些甚至直接被Albert丢弃了。Emma当初的决定不错，假如她没有把那个盒子事先藏起来，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Frank看着满是灰尘的阁楼，突然眼睛模糊了，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以前在这里玩捉迷藏时候的影像。可是，那居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还记得那时，Frank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子，所以大多数时间Frank都是自己一个人玩，偶尔假如母亲，外祖母或者两个舅舅闲暇的时候，Frank就会去缠着他们。不过随着时间流逝，Frank慢慢长大，他开始向母亲询问一个每一个孩子都会问的问题：“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但是，每次问到这个问题，Emma都是一愣，然后，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甚至有几次，Frank会看见母亲的眼角湿润了。但是Emma从来没有抱怨过，每次她都只是继续强笑着给Frank讲一些其他的故事，而Frank也往往忙着听故事，忘记继
续问下去。
后来，Frank快要六岁了，Emma就希望送他去锈湖以外的学校读书。毕竟Emma无论在湖外受过多么大的痛苦，她仍旧对美好的世界充满向往。而且，对于Emma，一位母亲来说，有孩子就是还有希望。但是为了读书Emma需要支付Frank的学费以及去湖外居住的生活费。年老多病的Mary显然拿不出那么多钱，而哥哥Samuel正在和Ida谈婚论嫁，去问哥哥要显然也不太明智。不过，Emma虽然已经生下了五岁的Frank，她也才刚刚23岁，还有很多时间让她去努力生存。所以她去告诉母亲Mary，她要努力养大Frank。无论之前她怎样受伤，Frank都是她的唯一希望。Mary看着眼前的傻女儿，轻轻吻住她的额头，“去吧，带着我的祝福。”Emma在湖外找到了一份工作，每月只能回家一次，但是收入颇丰，只要Emma可以坚持住，
这笔工资供养Frank读书是绰绰有余的。被抛弃的Emma终于再一次重拾了希望。而家中，Mary年老体弱，并不能随时陪着Frank，大多数时间都在打瞌睡。而Samuel忙着谈恋爱和补贴家用，自然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外甥。Albert？他每天都自己闷在房间里，而且他也不喜欢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所以时间一长，Frank学会了自己找乐子。比如躲在阁楼享受阴凉，或者去树下堆泥人。他最喜欢在阁楼躺一下午，直到外祖母Mary站在楼梯上喊：“Frank！吃饭了！你这个小坏蛋躲到哪里去了？”后来，舅舅Samuel一天约会归来，Frank跑去门口迎接舅舅一高兴抱起了Frank，走进院子说：“今天给小Frank一个惊喜好不好？”于是，门口的大树上多了一副秋千，小Frank欣喜若狂，每天都坐在上面，那是他很新鲜的玩具。后来，外祖母抱怨自己的腰越来越痛了，Frank只能自己荡着玩了。
这时，楼上Albert阴郁的目光从窗户里**出来。破天荒的，他说要陪Frank玩游戏，还给了小Frank一个泰迪熊。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三十九年过去了，Frank又回到了他童年最喜欢的阁楼，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了童年的快乐，夏日的阴凉，母亲的温暖，外祖母的互换。只有灰尘，以及母亲的遗物。
Frank挂起了油灯，小心的走在老久的破木地板上。那个六岁的孩子，现在已经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阁楼还会记得他吗？
角落里，母亲的遗物被粗暴的丢在一个破箱子里，然后随随便便被丢在那里。一个生锈的，同样积满灰尘的望远镜摆在窗边。Frank翻了翻母亲的遗物，大多是一些梳妆镜，梳子，天文学书籍以及绘画用品。自己失踪后，母亲就是在这些东西里面寻找安慰，但是最终寻不到希望，只能走向死亡的吗？也许吧。干枯的手拾起了一本半解体的旧书，那是一本开普勒的《天文学更可靠的基础》。Frank不可能读懂，他只是试图从中寻找母亲的气息。这时，几张画着星座的旧卡片从书中掉了出来，上面还标记着它们在天空中的位置。这，这就是母亲当年看过的星星吗？Frank拿着四张卡，站起来走向望远镜。但是他发现望远镜的方向并不对，好像是被刻意靠在墙上的。他为了观测挪动了望远镜，一个不起眼的洞漏了出来。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需要密码。
“母亲留下的盒子吗？那密码呢？”Frank想了想，但是毫无头绪。他摇摇头，又想起了手中的卡片，他决定还是先看看星座，感受一下母亲的视野好一些。他用Rose教他的方法调整好望远镜，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星座。突然，星星仿佛自己流动起来，母亲的面容又一次出现在了Frank眼前。Frank惊呆了，虽然几十年的监禁生活已经消磨了他几乎所有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Emma的影像没有时间多说什么，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感受不到快乐，或者激动。极度的感情迸发反而让她难以感受，抑或是鬼魂的她早已失去了感觉情感的能力。不过她的爱始终没有改变，她张开嘴，说出了忍了三十四年的话：
“我的儿子，读我的信。”
Frank再一次睁开眼，从地板上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到经历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但是他迫不及待的再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望远镜的镜片其实早已经刮花了，灰尘进入了缝隙，什么也看不清。他冲到望远镜前面，试图擦干净镜片，却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刮花，而是精心的刻痕。他小心翼翼取下镜片，拿着母亲的盒子走下阁楼。
在灯光下，他发现刻痕其实是一种图画。他掏出母亲那封信，把镜片小心翼翼的按在信上，按照刻痕，一个刻痕“V”正好可以对应信上的一个字母“V”。然后剩下的刻痕连成了一片，指着信上的其他字母，随着剪头走向，刻痕标示的字母连成了一个单词，
“LOVE”。
片刻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密码盒被打开了。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只如同崭新的银色怀表。怀表表面，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