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赖冠霖的恋爱日常（13）

病房里，放在旁边的心跳仪上，绿色的电子波浪安稳地上下起伏着。赖冠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万娜婉——她双眼紧闭，氧气罩遮住了她消瘦的脸庞，头顶的血袋顺着细小的透明胶管慢慢输进她的胳膊。
赖冠霖的泪水像打开水闸了一样，止不住地流下来。
没过多久，万娜婉醒了。她醒后一直在病床上复习，无论赖冠霖怎么安慰她，怎么跟她解释，还是给她道歉，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埋头看书。赖冠霖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就这样在病床边陪着她一直到出院。高考结束后，万娜婉躺在沙发上，拿着自己心仪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望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三年了呢……”
————————————————————————
“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去自首吧……”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韩小姐带着啜泣的声音说。
赖冠霖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恶毒吗？”
“你……”她的声音在颤抖，“恶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好，警察，有人向警方反应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您跟我们到公安局配合调查。”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韩小姐反抗了几声，耳畔就变成一阵刺耳的嘟嘟嘟声，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赖冠霖是善良的，就算他有多讨厌韩小姐，可她也不过是个孩子，所以他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说服她去自首。
而万娜婉没有那么善良，她遭遇的事，只有她知道，还有韩小姐知道。但能让一个看似白纸的孩子选择割腕自杀，就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事。
————————————————————————
万娜婉做完值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她走出教室把门锁好，转过身来就看到面无表情的赖冠霖。
走廊上除了他俩没有一个人，安静得只能听见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是你报的警吧？”先开口的是赖冠霖。
万娜婉一阵苦笑，“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啊？”她掀起纱布，把触目惊心的伤口露出来，“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报警吗？”
赖冠霖的心像被割掉一块的痛。
风吹乱了她的秀发，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她冷笑，走过赖冠霖。万娜婉止住脚步，定定地站着，她扯过书包，朝赖冠霖扔过去。
文具盒，课本，笔记本，全部从包里拿出来砸在他脸上。
赖冠霖一动不动。
最后是白花花的试卷，在风的作用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赖冠霖你混蛋！”最后是一个空书包，软软地砸上去，没什么质感，却感觉比开始砸到的更痛。
她连哭都变得没有声音，“你就是觉得我跟她是一样的……”她转身跑下楼梯。
走廊又恢复了安静，赖冠霖眼泪流着，不费一点力气。
他俯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书，从文具盒里摔出的笔，笔记本，在后在试卷的夹缝中捡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万娜婉，我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