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与樱 （碧蓝航线同人 铁血篇1）

刀鞘重新别在腰间上，摩挲着刀鞘与军刀的接缝，我将定格在窗外的目光移回了室内。
已经目睹过一次的走廊没有必要再花多余的时间去感叹，虽然这个地方要是不清理一下肯定会把一般的客人吓得半死，但我并不打算把即将遇到的人当成宾客款待。
我拉着他的手快速穿过这不堪入目的走廊，赶往码头的方向，刚才看到的东西，目测不到10km，如果那个东西是以全速赶过来的，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到达这里，为了确定来意而避免更大规模的冲突，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去往码头的路上，沙滩造成的反光让我不禁挡了挡眼睛，今天的天气意外的晴朗，能见度非常好，天空与海面分割成两半的海平线上，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可以辨识身份的距离，但那个东西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脚底浪花也随着飞舞的更高。
“真是不合时宜的好天气呢，今天本应该更加阴沉，但这不正也预示着美好的开端吗？“
我看向了背后，说出了这番话。
而他的目光并不在我身上，慢了一拍才做出反应，说道：
“.....Z46，你......好像很开心......”
“并没有这回事。”
我立即否定了他说的话，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做出了那么让人痛苦的决定，酝酿如此之久的行动让我如此的劳累，我怎么可能会产生“开心”这种反应？
他却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般回答道：
“可是......Z46......为什么你在笑........”
“？”
我用缓缓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奇怪，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表情，如果这就是大家称之为“笑”或是表达开心的表情，那我为什么却丝毫感受不到那种能让我由衷地笑出来的感情。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并没有笑，也不知道“笑”究竟是什么感觉，但如果说我不想笑，那一定是假的。我很想体验下那种笑，不带任何虚情假意的笑，所以我才一直按照自己所想的来做，只有这样，我才能寻找到笑的真谛。
“那一定是你弄错了。”
不知为何，我别过了头，我明明主观上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愿，可我不知为何，我这么做了。
“快走吧，已经来了。”
抛下这句话，我独自走向了码头。
我看着Z46，不知道在想什么。
毫无疑问，是她杀掉了克利夫兰，我喜欢的，依赖的，克利夫兰。
我却没办法恨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对她抱有任何的厌恶，反而希望她像曾经那样，不要离开我。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不过是把依赖的对象从克利夫兰换成了Z46。
曾经，是由Z46保护着我，而我，极力想成为守护她的那一方，而克利夫兰的存在则告诉了我，不够格，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现在只希望，我自己，即使未能理解Z46的行为，也能信任她，我只想，让这个少女，成为被守护的一方，而不是用娇小的身躯为自己斩开前进之路的荆棘，这样的话，我或许，就有那么一点用处了。
“来了！”
Z46伸手拦住了想要靠近她的我，将左手放在了腰间的刀鞘上，紧盯着离我们不到200米的舰娘。
她放在军刀上的手以微小的幅度颤抖，极力忍耐着那股想要拔出军刀的冲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呼呼呼，真是盛大的欢迎喵，没想到指挥官会亲自来欢迎我，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喵。”
长着猫耳的绿发舰娘从海面上一跃而起跳上了码头，较小的身材却与之相反的爆发力着实让人有些意外，宽松的外衣与过长的袖子将她的手完全遮住了，却能在右袖子口处看到螺丝起子，锥子，扳手等工具，过于明显的特征让这个舰娘的身份一目了然。
“如果是这个反应的话说明指挥官已经不需要我自报名号了喵，那么我们就快点进入正题吧，毕竟你们也不希望陌生人闯进自己的领地喵。”
茗摆了摆手，宽大的袖子也跟着上下起伏，一脸无害的样子却让Z46更加警觉，将军刀些许拔出了刀鞘。
“你是来干什么的？”
Z46简短的提问似乎被茗预料到了，用袖子遮住嘴巴笑了起来，说道：
“呼呼呼，不要这么紧张喵，毕竟人家也是目睹了全过程的喵。”
Z46突然全身颤抖了下，将声音与身体一并压低，问道：
“你是指？”
“当然是指你把”
刷————
当！！！！
Z46猝不及防的拔刀斩削向了茗的脖子，但茗只是举起了右手就轻松地挡下了这一击，被削掉的部分迸发出火花，我急忙用手挡住眼睛。
“欧呦欧呦，可不要这么急嘛喵，人家的可是非常有耐心地跟你沟通喵，你要是就这么把人家的脑袋砍下来我们那边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喵。”
茗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被Z46砍掉的一部分袖子里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金属义肢，上面挂满了工具，而被砍到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损伤，仅仅只是一丝刮花的痕迹。
“你可要知道，Z46，我能来这里也说明我还有点本事喵，你可不要以为我是那种随便扔到战场上送死的杂鱼喵，毕竟我卖了这么久的军火，要是没有点自保的能力，早就亏成乞丐去讨饭了喵。”
茗笑嘻嘻地晃了晃右手上的工具，工具也像是表示赞同般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你要是这么不愿意让......”
“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Z46收回了军刀，打断了茗。
茗看了我一眼，耸了耸肩，说了声“好的喵”。
“首先喵，”茗朝我们走了过来，说道：
“你们这个镇守府，我大概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各种意义上的一点点喵。”
Z46将我拦在身后，始终与茗保持一定的距离，茗小声地说了句“都说了不要这么紧张喵”后，指了指船坞，说道：
“我很早就开始观察你们了，至于有多早呢，就是在你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喵。”
茗指了指我，露出了笑容。
“那又如何？这我也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有主动找你，默许你的行为可不等同于你能在这放纵。”
Z46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刚才的小插曲也没能让Z46把手从军刀上放下。
“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呢？”
茗的一句反问一时让我没反应过来，Z46却很快做出了应答。
“这不关你的事。”
“确实是呢，如果是从你们的角度来说的喵，可你真的做的到吗，Z46？”
茗的眼睛弯成了半月形，用袖子遮住了半边脸，无法窥见的表情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得意的嘲笑。
“这可是边境啊Z46,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出戏是为了什么而表演的，但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茗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喊：
“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抹消了喵——————————”
.........
........
“呼————就是这样喵。”
“嘁，毫无根据的话真是滑稽，你可以走了吗？”
Z46不屑地啧了一声。
“你这是不相信喵？”
Z46转过身面向我，拉着我的手正准备往回走时，茗又补充了一句，
“可要抹消你们的不是白鹰和皇家，是重樱喵。”
“！！”
Z46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眯起眼睛盯着茗，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哎呀，终于提起兴趣了喵，这也不枉费我花了一番功夫。”
茗得逞似的笑容让Z46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但她还是压低声音，继续问道：
“重樱不是盟友吗，现在来攻击我们可不就是相当于内斗？”
听到这番话，茗摆了摆手，说道：
“那仅限于战争时期喵，Z46，现在我们这一方已经输掉了，去跟一个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阵营联手只会拖累我们，倒不如趁对手虚弱得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时候一起吞并，壮大自己来的好喵。”
“很有道理的说辞呢，跟你们重樱动物园很般配，那为什么不直接像狗一样去舔白鹰的脚底？那样他们肯定会扶持你们。”
Z46面无表情地说出辛辣的讽刺，茗却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意思。
“毕竟我们和铁血联手了喵，所以说到底我们也是战败阵营，要是去向战胜的阵营寻求扶持，那我们迟早就会变成他们的傀儡喵。”
“所以你们就想把铁血给吞并掉？别开玩笑了，你们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当然有，我们可是保留了大量的航空兵力喵，你们连一艘像样的航母都没有，该怎么和我们打呢喵？”
“难怪那场战争我们的制空权始终处于劣势，你们可真是恶劣啊。”
Z46鼓起了掌，然后说：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件事？给我们发出这种预警可是会被杀掉的吧。”
“我为什么会被杀掉呢？我不过是一个卖军火的，哪里打仗我就卖给谁，灭国了就跑路喵，只要我的财产还在，我去哪都会有容身之处的。”
Z46看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只是军火的话我们总有办法应付，所以茗还是请回吧。”
“我们不需要
。”
Z46丢下了这句话后，茗笑了。
“哎呀，我都还没说我卖的是什么喵，不要这么快就断绝交涉喵。”
“我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卖的是舰娘喵。”
“我都说.......你说什么？”
Z46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重新打量起了茗。
“吼吼吼，被吓到了吧喵，普通的炮弹，主炮，射控，舵机早就没办法满足那些刁钻的买家了喵，况且战争过后，舰娘除了演习外基本不需要战斗了喵，所以喵，买卖舰娘就成了我最大的牟利手段了喵。”
茗的话确实很让人吃惊，但我还是有几点没搞懂，于是说：
“........那舰娘在战争过后，除了维持基本的海防，还有什么需要大量购买的地方吗？“
“喵哈哈哈——小哥你可真是死脑筋呢，舰娘就算不在战争时期也是有很大的用处的，还是说你已经把舰娘当成了战争的工具了喵？”
“才不是！那.......”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小哥，你也应该明白了吧喵，舰娘可是女性啊喵，没人会拒绝以人类的审美来说是绝对的不可亵玩的舰娘的，你明白了吗喵？”
我确实想到了这一点，可是这就有个很大的矛盾。
“可舰娘不是由军工厂建造的吗？全部由国家来管理，怎么可能会有舰娘流通的到市面上呢？”
“我可一直没说我是正规的商人喵，呼呼呼——————”
茗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带有明显的嘲笑。
“小哥啊，看到我的右手你还没发现吗？这种改造可不是在正规军工厂能办到的喵。”
茗挽起袖子，再一次让她那只隐藏在袖口中的漆黑右手暴露在阳光下。
“因为你们可是我的客人，所以我才会破例让你们知道这件事的，博取客人的信任这可是做商人的最基本原则喵。虽然被卖掉的舰娘大部分都是失去战斗能力的舰娘，但只要最基本的美貌还在，那就可以了。”
“我们不需要这样没有任何用处的舰娘。”
Z46冷冷地说了一句后，闭上了眼睛。
“我的右手可是我自己改造的，虽然改造的时候痛死喵了，但我当然有办法提供比原厂更强的舰娘喵。”
茗的提议确实很有吸引力，让态度一度很强硬的Z46也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
“不需要，请回吧。”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喵。”
茗很可惜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转身走到了码头的边缘。
“等一下，茗。”
我叫住了茗，茗也回头看向了我。
“怎么了喵？是改变注意了？”
“不是，我还以为，你让我们知道了你义肢的秘密后，我们拒绝了你的交易，你就会用武力强迫我们。”
茗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后，说道：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喵，毕竟我也不能强买强卖喵，我还是会遵守商人最基本的原则的。”
茗跳下海面，喊了句“你们以后一定会亲自来找我的喵”后，便加速驶离了港口。
.......
Z46看向了我，用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看着我，问道：
“你不想买吗？她可是说重樱会来攻击我们，我们这里是边境，首当其冲就会受到攻击。”
Z46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一丝的情感，只是抬头看着我，无法从平静宛若湖水的金黄眼眸无法窥见她的想法。
“我很讨厌这种舰娘的买卖。”
我顿了顿，说道：
“而且，有你们就足够了，不再需要其他人了。”
“真是蠢呢，凭自己的意愿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到最后只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葬送周围的人，这种结局可真是太适合你了。”
Z46少有地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一种混杂着难为和不甘，以及，坚毅，
“所以我才会不断驱动这幅身躯，为你撕裂那一幕幕的悲惨结局。”
Z46用力握紧刀鞘，像是要握碎般用力，紧盯着海面上逐渐化为一个小点的茗。
“刚才她喊的那声，她们应该都听见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她们吧。”Z46催促道。
“.......不是应付，而是集结，同在一个镇守府，却不能保护她们，那可真是最不能忍受的事。”
“所以呢？”
Z46似乎对于这样的我还存有疑问。
“去为了那难以触及的未来而努力。”
那就需要更加坚定的回答。
Z46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
“未来.......确实是个好词，但那个词，属不属于我呢？”
留下这句话后，Z46便离开了港口。
好了，是不是很短？？
对的，因为这只是开头啊，后面的东西才是重点，开头的作用只是揭示大致的走向而已，我说过的会更两篇也没忘，我记得很清楚，所以啊，我不会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