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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三国无双】《得鹿》|【三十】

【三十】
小道士们调笑前来,见曹丕端着盘呆若木鸡,活似一尊雕像,纷纷挥手,丕公子丕公子地唤着。有一年长的师兄看出端倪,指尖聚气,啪啪啪在曹丕脊梁连点三下,将他口中一团灵气驱出,人这才动了起来。
曹丕摸不着头脑道:“怎么道长们都聚集于此?”
年长的师兄认定那口气是妖怪作祟,不由得挂心起陆逊来,不与曹丕多说,只携师弟们躬身往营帐方向去了。曹丕稀里糊涂,回了曹昂处,见天色已晚,便同随从一起炊火煮饭,晚间再把陆逊探了一探,洗漱过后安歇了。
破晓之时,隐隐而发的妖气汇了股血光,满是凶戾之气,漫过帐顶,转息之间荡然无存。行了几日,此类现象司空见惯,多半又是小妖死在阵法前,徐福探知一二,并无其余妖力波动,便作罢。
山中晨雾流连,前行不便,约莫半个时辰后才能出发。曹丕望见妖光,心中莫名惴惴,提早备药前去看鹿。看守不在,许是几日风平浪静,与大伙吃早饭去了。
正待入帐,只听里面响起异动,当是妖怪来袭,惊得曹丕往后躲避。再竖耳细听,帐内传来低沉的闷哼,再是衣物撩动的声音,曹丕身子前倾,觑探两眼。
此帐迎光,却只照到半只笼子,炽红如火的衣袍上,绣着浅淡的鹿纹,还未看真切,笼中之人厉声喝道:“谁!”
脖子顿觉痛苦,身子不听使唤,竟被无形的手拖拽着,猛地吸入了帐中。曹丕倒在笼前,药罐摔了一地,笼中伸出只血光起伏的手掌,狠扼着自己,力气足以断筋碎骨。
曹丕呼吸艰难,涨红了脸,终于将此人面容看清楚,不是什么妖怪,正是那日火中狰狞反抗的人。相貌虽俊逸,眸里却聚着两团怒火,凌厉凶狠。
陆逊道:“什么人!”
曹丕喉咙的气几乎被他掐出来,指着碎了满地的药瓶,陆逊一眼扫去,松了曹丕,将一完好的青蓝药瓶摄入手中,看了两眼道:“药物?”
曹丕跌坐在阵前,猛咳数声,频频点头。陆逊目色清冽,凝视那瓶好一会,曹丕顺着气,得空多看了他几眼。
鹿族自古乃瑞兽,容貌自然俊极美极,陆逊不怒时寡言少语,侧脸族纹洁白如雪,淡雅清高,纤密如漆的眼睫微垂,半遮星眸。安静沉稳,与片刻前判若两人。
曹丕不禁看得入神,陆逊鼻中冷哼一声,扯去手腕上的布,一条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愈合起来。未见过如此奇异之象,曹丕惊愕不已,陆逊声色不动道:“这是那蜀山道士用法器所伤,凡界药物毫无用处。”
曹丕咽了口口水,底气不足道:“那……你现在可好些了?”
“好不好,与你何干。”陆逊冷声道:“既已擒住我,何必惺惺作态,惹人作呕。”
曹丕被噎得无话可说,顿然无地自容,起身拍拍尘土,只道快到许昌了,要他多多保重,捡起满地烂瓷碎片,端着盘悻然而去。陆逊见他离去,将手中药瓶转了两转,捏紧又松开,本想就此摔了,踌躇半晌,又收了起来。
“收了好,收了比摔了好。”空中传来悠然笑意,陆逊抬首望去,风里卷着花香,凌统显形道:“那瓶我昨儿个被我换了,只剩颗仙丹,摔了就太可惜了。”
陆逊欣喜道:“阿凌,你如何在此处?”
“小爷我跟了你许多天了,愣是没找到救你的法子,差点跑去极寒之地寻师父。”凌统笑了两声,惋惜道:“谁让我打不过那狗道士,不然早将你拖回羽陵山了,还用在这鬼地方受苦。”
提及羽陵山,陆逊一个激动抓住笼身,数道火咒灵验,灼痛烧得他抽回手,吸了两口冷气道:“那叔父和小叔他们如何了?”
“逊哥哥,你可小心点,这笼子和法阵恶毒得很。”凌统忙道:“公纪小叔帮你整顿族里,现今无什么大事,老神君也还硬朗,只道你此回被捉去,是要渡劫了。”
渡劫?这会子渡的什么劫?
陆逊不去探究,问道:“这两日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凌统沉吟片刻,缓缓道:“那狗道士取你血,派人送回许昌,我有些在意,便让阿苞去瞧。那个叫郭祭酒的命定早逝,得的并不是什么急症,用鹿血也救不了。我觉得,那道士肯定知道此事。”
桃仙一族自通天地,看得到凡人命数,凌统道郭嘉气数将尽,那便当真无力回天。如果徐福也知郭嘉将死,又何必接这烂摊子,郭嘉一死,魏王定会与蜀山水火不容,蜀山与孙权一战必败无疑。
“谁知道呢,逊哥哥只顾好自己便是了。”凌统不以为然道:“狗道士要真打算对你下毒手,就是被师父教训,被孙家君上骂死,跪上个十天半个月,我也要请他们出关救你。”
陆逊边听边琢磨怎么从笼子里出来,凌统问道:“怎么样,可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实在没法子,先将那颗仙丹吞了试试?”
陆逊推敲笼身咒法少顷,皱眉道:“不可,我既能恢复人形,说明我体内法力尚在,不过是被这阵法和笼子封住罢了。这笼本就是为修为高深的妖怪所铸,若此番能够轻易破解,离蜀山灭门也没多远了。”
听着是有几分道理,凌统自小蔫儿坏,败絮笑道:“嘴上这么说,逊哥哥不会是舍不得吃那仙丹罢?丹虽是我的,可心意却是人家曹丕公子的。”
听到曹丕二字,陆逊顿时色变,脸色黑了不少,“你说方才那凡人是曹丕?”
“千真万确,有魏国公子给你伺候着,心里可受用罢?”凌统打趣道:“你还别说,最近我天天瞧着他啊,心中也有几分欢喜,毕竟人家公子救了公纪小叔,如今又照顾你,嘘寒问暖的,生怕取了你血,你身子不适……倒是你,亏人家这么对你,刚才待人也忒刻薄了些。”
不知凌统吃错了什么药,对这凡人如此亲切,陆逊心中败兴,眉头锁得更紧了:“我若是死了,那郭祭酒岂不危矣?因此让个人来盯着而已,阿凌难道心中拎不清吗?”
“得了吧,曹丕就因放走小叔,被他亲爹关牢里了,手还负了伤,若是派人盯,也断然不会选他。”凌统扬眉道:“再来,人家怎么说也是魏王儿子,纡尊降贵来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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