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糖】四点以后(带刺小甜饼)

试写，试发，未完成，很快会删掉。
图来自微博@速溶b级片
小孩一走进店门就站着不动，定定地看着被橱窗里的蛋糕。他瞥了瞥价格，太贵了，就收回了眼神。
闵玧其走进店门的时候小孩已经放弃了蛋糕，拿着垫了纸的盘子和夹子在放面包的橱窗外张望。
“别吃太多甜的。”闵玧其说。
最后小孩夹了一个奶油角，和一个玫瑰花欧包。闵玧其发现盘子上撒满了糖霜，红色的白色的，都是那两个该死的面包上掉下来的，就皱紧了眉头。但是看着小孩圆圆的眼睛，只能无奈地摇着头掏钱。结账的时候，还在柜台给自己点了一杯冰美式。
叫与自己有五年岁差的大学生“小孩”好像也不为过，反正闵玧其平时只叫田柾国“小孩”。
田柾国是看见那个奶油角长得像冰淇淋，所以才买的，奶油的顶端是半个草莓。田柾国一张开嘴，一个面包角就进了肚子。闵玧其想起很久之前带田柾国去酒吧，这个小孩也总是吵着让自己点有甜味的酒。
田柾国拿起另一个面包，才咬一小口就张着嘴露出嫌弃的表情。他第一次喝威士忌也是这样，不喜欢味道的话就会表现在脸上。田柾国把面包递给闵玧其，却被“冷酷”地拒绝:“你自己要买的，吃完。”
“啊，玧其哥好冷漠哦。”
他们终于拐进了地铁站。人很多，两趟地铁过去，他们才挤上车。田柾国很高，他举起手抓着护栏，另一只手在别人看不见的下方护着闵玧其的后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哥，我什么时候可以搬来和你一起住啊？”
“等你什么时候好了再想这件事吧，小孩。”
当闵玧其看见田柾国的兔脑袋耷拉了下来，才后悔说出这句话。
田柾国注意到车门口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她被挤得站在门与座位的夹角里。田柾国的包离小女孩很近，他就拼了命往上提自己的背包，给小女孩留出空位。小女孩的妈妈笑着对田柾国说谢谢，然后转身对小女孩说，没事，妈妈在这。田柾国笑了，笑的时候把上下排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闵玧其知道小自己五岁的恋人此刻有多么迷人。但是也许他自己不知道。
他们要去一个地方。手机上的导航很不准，闵玧其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岔路口呆呆站着张望了。秋冬之际的大街，阳光会穿过薄薄的雾霾，但风还是不知从哪个缺口泄了出来。田柾国把自己的外套给闵玧其，闵玧其挥挥手不要，潇洒得像剑客。
旅途是有些曲折了。毕竟这次旅途的主题，有些叛逆，它叫做“出逃”。
“哥，好烦啊，根本就找不到嘛。”
“小孩，有点耐心。”
“明明平时最没耐心的人是哥。”
其实这不过是田柾国的玩笑话，但闵玧其却暗下决心，从今天往后，我再也不会对小孩没有耐心。
田柾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就按下了“忽略来电”。
“还是不想理你爸爸？”
“哥，你应该也恨他的。”
“想到他是爱你的，我恨不起来。”闵玧其叹气。
他拉起田柾国的手，像是从今往后都不想放开一般。
导航把他们带入不知名的街道，在大楼的后门没有什么人。闵玧其踮起脚踩在田柾国的匡威鞋上，任田柾国把吻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痒的，想在冬日的暖阳里打个喷嚏。
梦总是要醒来的，闵玧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
“小孩，我送你回去。”
“哥，我不要。”轻轻啄了啄闵玧其的嘴唇表示抗议，田柾国像大狗狗一样缠着他哥。
“你走不走？”充满威严的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我不走，我死都不想离开哥。”
“别说这种话。”闵玧其把脚后跟放下来，背对着田柾国作势要走。他听不得“死”这个字眼，在田柾国生病以前，“死”这个字不过是年轻人之间开玩笑的话，可是当这个字离他们如此之近的时候，闵玧其很忌讳它，而病人自己却不以为然。
仿佛只要见到大自己五岁的恋人，死不过是件很渺小的事。
九点，田柾国像约好的那样逃出了病房。医院后门的哥哥，皮肤比自己还要苍白。
十点，坐上了地铁，下错了站。在大街上闲逛着，田柾国走进了面包店。闵玧其陪着。
再次拐进地铁站，在地铁里遇到小女孩和妈妈。田柾国是个感性的男孩，他一向喜欢这样的温馨，所以保护着被挤到角落的小女孩。这也算是田柾国的优点吧。闵玧其想。
拐来拐去找不到要去的地方，下午四点，旅途就该结束了。田柾国要回医院治疗了。
但是小孩不愿意离开。他不愿意去那个因为玧其哥是同性恋而出手打过哥哥的爸爸那里。
下午的阳光和早晨的在他们看来没什么两样，如果非说有，那便是多了唇与唇摩擦而产生的电离子吧。吻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可是终究是要结束的，无论田柾国多么哀声去挽留。
闵玧其不忍心了，换做是谁都不忍心。他咬咬牙，拉起田柾国的手就往前走。要什么手机导航啊，闵玧其凭直觉往巷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