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16.入东华殿

皇权秀打开了用内力触发机关，打开了东华殿的大门。刚踏进里面，秀还没来得及看两眼里头的场景，便觉得四肢无力，“又是这样。”他没了力气，看着甄霓在自己身旁倒下，继而，自己也失去了意识，他的嘴角挂着笑容。
……
“你醒了啊！”甄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张人脸，再仔细看是皇权秀的脸，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不对，我一定是看错了。）她心想，可没想到这皇权秀还冲她笑，甄霓觉得是自己伤糊涂了，急忙推开他。“皇权秀！你干嘛！”“哈？什么皇权秀？”甄霓就更加蒙了，（他是不是在冰宫的时候被傻了？）“王上，你你你这是怎么了？”甄霓换了个称呼问。“我不是什么王上，姑娘，你认错人了。”这个分明就是皇权秀的男人温柔地说。
“你别怕，”这个和皇权秀长得一模一样的奇怪男人继续笑着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叫阿秀，你是？”“你……你不认识我了？”这下，甄霓彻底的糊涂了，（这皇权秀到底搞得什么把戏）“我们，之前见过吗？”阿秀问，他继而开始咳嗽，他看起来身体很不好。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那到底是为什么）
“母亲，你来了。”阿秀转身亲切地喊。甄霓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是神族的人，她能够感受到她体内的神灵。这么一来，甄霓忽然发现，她也能隐约感受到眼前这个自称阿秀的男人的神灵，但不是很强。“你醒了。”女子关切地问。
“你是？”甄霓从未见过这个神族的人。女子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同阿秀说:“阿秀，该吃药了吃完了药，就去好好睡一觉，这样，你的病就能很快就好了。”阿秀见两人像是有话要说，便听话喝了药，走去隔壁寝宫睡下。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甄霓实在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权秀这个人，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可他竟然会如此……如此温柔，实在是太可怕了！甄霓依然不敢相信，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啊呜！”她痛的叫出了声，这不是梦！
女子合上了门，慢慢走近。“现在，你可以说你究竟是谁了吧。”甄霓感受到她体内的神灵之强大，估计连铉锡都未必能胜过她。“我就是你。”女子平静地说。“什么？”甄霓更加听不懂了。“他把你培养的很好。”“谁？“甄霓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女子转过身去，解开衣服，露出右肩，甄霓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凤凰图腾。她震惊地捂上了嘴。
女子转过身来，说:“我与你是同样的人。”“你，你是，姬苏？”甄霓不确定地问。在小的时候，她便听说在她之前还有个天女，名叫姬苏，小甄霓对这个姬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跑去问铉锡。可铉锡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脸色大变，他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提。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对。”女子点点头。“那，皇权秀呢？”“他是我的儿子。”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甄霓缓不过来了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等等，我不明白，皇……阿秀他，我一直以为他是人，我没有感受到他的神灵。”甄霓断断续续地说。
姬苏平静地说:“你所知道的只是皇权秀是那个贱女人所生，那只是记载，是交由后世来阅览的毕竟，皇权政是不允许自己儿子的母亲是个异类。”姬苏无奈一笑，继续说:“我在这人界以游荡了数百年，我一直在四处躲藏。直到那日，我遇见了皇权政，就是先王。我知他的目的是延续皇权血脉，他假装倾心于我，我便将计就计，与他立下了海誓山盟。他不顾众人反对，将我迎入宫，立为贤妃。不久，我便有了身孕。我一直小心谨慎，隐藏我的身份，但终究还是露了马脚。皇权政渐觉我的古怪，再加上宁后在旁煽风点火，他便将我囚于东华殿。我本就无心于后宫之争，这囚禁也正合我意，毕竟，只有这王宫，是你父王唯一探查不到的地方。这之后的事，你便也知道了。”
甄霓解了些疑惑，但她还有一事不明，“那为何我感受不到他的神灵？”“为了他能在外面活命，我封印了他的那半神灵。在外面，他只是个人，而在这东华殿，他与你我是同样的身份。”
“可，可这反差未免也太过明显。” 她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那是因为，在十年前，贤王勾结异族叛乱，他劫持了秀儿。贤王私练禁术，封印秀儿的情爱之欲。贤王兵败被诛，在死前，他诅咒皇权秀永生永世，无情无欲，待其懂爱之时，便是其丧命之刻。”
甄霓沉默了，她没想到这皇权秀还有这些事，怪不得，之前彩英那样子说。
姬苏就坐在旁边，等着甄霓回过神来。“不对啊，我父王明明和我说，说……”“说我已经死了，对吗？”姬苏微微一笑，“的确，从我跳入海中的那一刻起，天女姬苏便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个被囚禁在东华殿的女人。”“囚禁？”“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会讲与你听，你先把这药喝了，伤能好的快些。”面对姬苏递来的药，甄霓犹豫不决。“放心，无毒。”姬苏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甄霓尴尬地接过碗，迟疑了一下，一饮而尽。“你好好休息，这里，便是你的寝宫，阿秀住在南苑，我不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对了，在这东华殿内，你可以随意使用神力。”
等姬苏出去后，甄霓还是无法接受刚知道当然事实。她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地方，觉得，有些眼熟，就像是，就像是蓬莱中都。喝了药的甄霓格外的困，她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日，甄霓推开门走出去，看着外面的景物，与昔日的蓬莱相差无几。照着从前的记忆，甄霓踱步到了一处小瀑布它的旁边果然有有个秋千。在蓬莱的时候，每当被政务弄烦了的时候，甄霓总会来这里荡秋千。她坐了上去，像从前那样，闭上双眼，轻轻摇晃着，聆听着瀑布的声音。
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吓得叫出了声，“啊！”甄霓飞身逃离秋千，回头看，发现是皇权秀，啊不，是阿秀。“你吓死我了！”她埋怨说。“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阿秀连忙认错。甄霓刚想继续说，阿秀便开始咳嗽起来，“咳咳！”他虚弱地捂着嘴。
看他这般，甄霓忍不住轻拍他的背 ，希望这样他能好受点。两人移步到一旁的亭子坐下。见他这般，与东华殿外的那位简直判若两人。皇权秀虽不强壮，但也算得上结实，武艺高强，就没见过他生病；而眼前的阿秀，身材消瘦，弱不禁风。“你，是病了吗？”甄霓关切地问。阿秀微微一笑，尽是无奈，“我向来如此。母亲说我体内只有一半的神灵，自出生起，我便虚弱异常，咳咳！”他换了口气，继续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靠喝药续命，也习惯了。”甄霓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对了，我还不曾知道你的名字。”阿秀温柔地望着她。“我？我叫甄霓。”“那我便叫你霓儿了。”他笑的很暖，很甜，甄霓也想跟着笑，看着他高兴，她莫名也觉得高兴，（也对，这里的他本就是个无忧无虑的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外头风大，我还是扶你进去吧，皇……”她又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但立马改口，“阿秀。”
一旁有个小门，上头写着南苑，阿秀上前推开了门。“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秀拉起甄霓的手，就往里头走。甄霓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但阿秀没在意，继续走着。
甄霓此前从未拉过皇权秀的手，如今一拉，她反倒不好意思了。等到了目的地，甄霓已满脸通红，手心全是汗。“你怎么了？”阿秀转身问。“没怎么。”甄霓故作镇定，她急忙转换话题，“这是……”
“这是我的天堂。” 阿秀一挥手，眼前出现了各种花草，顿时，四周鸟语花香起来。甄霓看着这些花草出了神，这些，她只在蓬莱看到过。在这里看到，她竟有些伤感。那个地方，她现在还无法回去。
甄霓情不自禁，伸手引蝶。“你也会这法术？”“当然，我和你是同样的人。”“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我倒是是什么人？”阿秀急切地拽住她的胳膊。“这，这。”被他抓住手腕，甄霓有些惊慌。
“原来你们在这。”姬苏笑着，从远处走来，手中端着盘子。阿秀的眼神忽的变得暗淡，他松开了她的手。“你们在聊什么？”姬苏轻声问。“没什么，母亲。”阿秀恭敬地回答，他主动的接过了药碗，皱了皱眉头，喝了下去。“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喝了这药，再睡一觉，你的病就会好了。”姬苏接过药碗，她依然微笑着。“这句话母亲说了千万遍。”阿秀小声嘀咕。“什么。”姬苏似乎没听清。“没什么，母亲，我有些乏了，想睡会儿，你们，先出去吧。”阿秀走到榻边，躺了下来。
甄霓随姬苏走出了南苑。“甄霓姑娘，你还有伤，我允许你在我这休养。” 姬苏合上了门，她温柔地说。“但是，”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眼神不再柔和，“只一点，不准和阿秀提及外面的事，清楚吗？”甄霓吓得赶忙点头。姬苏又变回了原来慈善的模样，“我还有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