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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吾绘卷之入世太吾 第四章:太吾村异事

度过山水平川,两人总算到达了太吾村所在的夔州,周围树林环绕,物产丰富,也多亏如此,虽然中途干粮用尽,但所幸可以寻得许多野物水果用来充饥。
“哥哥~左边,左边的那个果子好像不错!”而如今,楚舒和叶一笑正好在解决“零食”问题。
“左边?等下啊...这个?是这个吗小舒?”叶一笑攀在树头,指着自己左边结着一串的小脆果;楚舒回应说:“嗯!就是这个了,颜色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比较好吃!”
“好嘞...你在下面接住了啊小舒!”遵照叶一笑的吩咐,楚舒小跑到树下,开心地撑开了包裹布;叶一笑站稳身子,将别在腰间的木剑拿出,朝着那果子的树枝用力挥了几下,刚好其中一下碰巧击中,果子出溜一下~就落在了楚舒的包裹布里,照此方法,叶一笑又打下了几串脆果方才收了手。
“嗯...过了前面的山路、大概就到太吾村了,到时候就能好好休息了。”叶一笑一边吃着脆果,将地图折好放进了包囊;楚舒跟在后面,神情有些忧虑的小声说道:“一笑哥...我有点害怕。”
“害怕?”一路上也算是艰难险阻,但是从来没听到楚舒说过什么害怕之类的话,这反而快要到太吾村了,这突然却说什么害怕?让叶一笑有点不太明白,他问楚舒:“怎么了?”,楚舒拽着叶一笑的衣角,说:“...以前跟义父一直住在竹庐...虽然一直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但是一想到会见到其他人...心里就总是上蹿下跳的......”
叶一笑听到楚舒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哈哈~原来小舒你是因为这个啊?你放心好了,其实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分别,更何况义父都那么说了,让我们去太吾村,可见义父是知道那里很安全才让我们过去的啊?小舒不相信义父吗?”,楚舒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但仍旧心有芥蒂地说:“嗯、我相信义父。”
看到楚舒这个样子,叶一笑有点哭笑不得,对他来说,这个楚舒小妹子,在竹庐的生活中没少欺负自己,有时候大大咧咧地,还总喜欢开玩笑,不过这一路上真的乖巧了许多,可见是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就在两人说笑之时,突然听闻有人喊叫,叶一笑连忙挽住楚舒,两人低伏着身子,悄悄靠近那喊声不善的地方;那声音从一处土坡后传来,两人压低着身子,趴伏在土坡之上悄悄探头——“在下武当微讼(道号),不知这位金刚宗的弟子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听到那年轻人自报家门,叶一笑心中一喜,想到:“武当?是武当派!没想到刚出谷就碰到了武当派的弟子...不过那个人——金刚宗吗?没听义父说起过;不过看打扮就觉得不是好人,皮肤嗮锝黝黑,又半裸的样子...不过那算什么姿势?是受伤了吗?”那金刚宗的男弟子一阵大笑,说道:“好一个名门大派!明明是你们挡住了我的去路,又无缘无故对我出手!怎么反而成了我拦住你等去路?!”
“阁下休要巧言令色颠倒是非!明明是你突然袭击我等,方才伤了阁下;望这位兄台不要再做纠缠!”自称微讼的清秀道士有些愤慨的对那位负伤的金刚宗弟子警告道。
“哈哈!纠缠?如今伤了人还想全身而退?休想!”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按理说,武当弟子人数众多,少说有10来个人,而对手只有金刚宗一位弟子,胜负可想而知,但叶一笑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金刚宗弟子能有如此胆识和信心,且有恃无恐,是对自己实力有自信吗?叶一笑出于好奇,轻微将视线稍稍偏移,才发现了那十几个武当弟子中间竟然有一辆六面封闭的囚车,囚车皆由厚木搭建组成,大部分弟子几乎都看守在囚车周围,而并没有一拥齐上地对付金刚宗弟子。
忽然之间!一声如野兽般的长嘶从囚车中传出;这一声嘶吼不仅是叶一笑,就连周围的武当弟子也刹那间面如死灰,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此严重的破绽自然被金刚宗弟子看在眼里,对微讼虚晃一招后纵身越向囚车,似乎对囚车里面“东西”有所意图。
被骗的微讼见状,立刻大声喝道:“保护囚车!”
然而众武当弟子此刻回神又怎来得及?但叶一笑因为身在旁外,故而将一切看在眼里,耳闻微讼喊叫,在此危急时刻,叶一笑无意间抓住了一粒石子,立刻灵机一动——眼到、心到、手到,看准那金刚宗弟子就是一掷;石子划破长空,笔直地飞了过去,虽说金刚宗弟子身上有伤,但毕竟叶一笑并没有专门修习过暗器之法,故而还未让其受创,虽说金刚宗弟子躲过了叶一笑的石子,但也逼迫他收了手。
见到有人相助,微讼立刻下令:“握紧铁链!”,众武当弟子连忙抓紧了绑在囚车周围的精钢铁链,而微讼一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又跟那金刚宗弟子缠斗起来,似乎因为见到没有机会,加上有人暗中相助,金刚宗弟子最终只能硬是接了微讼一掌,顺势逃之夭夭——
微讼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回身看了看囚车,见到里面的东西已经安静如常方才舒了口气,微讼四周环顾了一下,大声有利地喊道:“在下武当弟子微讼,感谢不知名的朋友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等定牢记在心!多谢了!”说完,他们朝着太吾村的方向继续走去。
“一笑哥,你这是在干什么?”楚舒不解叶一笑为何要出手相助之后还要仰躺在土坡后面有意躲避武当弟子的眼睛,叶一笑点着楚舒的小鼻子,说:“笨蛋,就是这样才难能可贵呢。”,虽然楚舒向后躲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叶一笑,但叶一笑的用意十分明显,他早就看出这帮武当弟子是直奔太吾村去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装作有意隐瞒,那个叫微讼的武当弟子相貌堂堂身手矫健,一看就不像是愚木之人,只要到时候稍作暗示,定然会被发觉,如此这般的话,要比就这么尴尬地走出来,印象要好得多,而且叶一笑之所以会如此费心的盘算,都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第一个目标——拜师武当!
“师傅说过,武当内功可以说独步天下,拳掌功夫的造诣也堪称上乘,强身健体也好,还是作为根基,先入武当派是最好的选择了。”叶一笑站起身,对楚舒说着自己的打算,而楚舒也听出了叶一笑话里面的含义,她问:“先入?一笑哥难道还要去其他门派?”
叶一笑回答道:“算是吧,不过有些事情还不清楚,只是这么打算的。”很多不清楚的事情,虽然叶一笑接触过这个世界的武学,也很快的上手,但义父说过,那只是最基础层面上的武学,而那些名门大派之中的高深武学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叶一笑现在也仅仅是这么打算而已,不过叶一笑有自信,作为现代人的头脑,一定可以领会书中的奥妙,以及这难得一遇的练武身躯。
跟在武当弟子后面,叶一笑和楚舒总算见到了太吾村的影子;走进村口,的确给人一种安逸祥和的感觉,只是这份平静透着一股诡异。
“小舒,我们先去找——”叶一笑向着身边伸出手想要拉着楚舒,可结果却扑了个空,“!”令叶一笑惊愕,明明一直跟着自己的楚舒竟然没了影子,“小舒!小舒——!!”大声喊叫却根本没人应答,而且周围的村民也都没有理会他,“奇怪、太奇怪了......”叶一笑刹那间没了头绪,他确信在村口外时楚舒还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离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叶一笑此刻的心中充满了迷惑和恐慌。
尽管叶一笑四处询问路边的村民,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见过”之类的话,出于无奈,叶一笑只能先按义父的吩咐,先去太吾祠堂见冯婆婆;又是一阵寻找,好在太吾村并不大,很快就找到了一间散发着檀香气息的祠堂,红木房梁,烛火通明,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太吾祠堂”。
“请问——请问是冯婆婆吗?”叶一笑踏过门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身着棕褐色长袍的老婆婆;老人家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烛台,向叶一笑问道:“这里是太吾祠堂,外人不得随意进入,还请小兄弟速速离去。”
叶一笑恭敬地鞠了一躬,对老人家确认道:“失礼了,并非是我有意闯入,而是受我义父之托,请问您是冯婆婆吗?”
老人家上下打量着叶一笑,回答说:“不错,老妇人的确姓冯,不知你义父姓甚名谁?”,叶一笑将背着的包囊解下,拿出了里面的盒子递给冯婆婆说:“说来冯婆婆可能不信,义父将我和义妹从小养大,却从未告知过我们自己的姓名,我们来到太吾村来找您也全是义父的一纸书文而已。”叶一笑将书信一并奉上;冯婆婆接过盒子,先看了一眼信上的笔迹,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连忙打开了盒子,当看到盒中的断剑后,冯婆婆神情骤变,连忙对叶一笑确认道:“你刚刚是说受你‘义父’所托?!”
叶一笑有点被冯婆婆的变化所吓到了,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啊...啊、信上不是写明了吗,只不过刚进村子的时候我跟义妹走散了,等会儿我还要去寻她。”
“不急!你义妹不会有事,你先随我来。”叶一笑跟着冯婆婆走出祠堂,来到了祠堂后面的空地上,她指着前面的几块儿石碑,对叶一笑说道:“你看那些。”
叶一笑走近一看,发现上面尽是雕刻着一些门派名以及人名,叶一笑不解,问道:“这些是什么?”
冯婆婆将盒子还给叶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距今数百年以前,世间曾受一妖魔所乱;所谓众生万相,枢得其要,此妖魔名为‘相枢’将世间千万面相尽揽于一身,凡是贪嗔痴三毒过甚者,皆会被这妖魔所惑,又称‘相枢入邪’,入邪者疯癫狂乱,丧失神智,且功力大增;当时相枢入邪者数不胜数,眼看人间将化作一片焦土——但好在有一位自称‘太吾’的异人出现。”
“太吾?”叶一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毕竟这里就是太吾村啊。
冯婆婆继续讲道:“这太吾异人拥有将相枢驱离的异能,虽说如此,但太吾异人的体格过于瘦弱,而且百病缠身,根本无法与‘相枢’久斗,当时各大门派为了能将相枢彻底驱除,决定将各门各派的精髓武功传授给这位‘太吾异人’;然而门派之间却存有多年恩怨,故而都不愿将各门派的不传之秘交给太吾异人,免得被其他门派所学去,所以太吾异人立碑与此,并发誓绝不将各门派秘技传授他人,虽然各门派仍旧有所顾虑,但当时情势捉襟见肘,无法只能答应;学去了各门派绝技的太吾异人瞬间驱除了纠缠已久的病魔,脱胎换骨,并成功驱走了‘相枢’——这便是太吾村的由来,也是‘太吾先祖’。”
“...我明白了,我义父难道是太吾传人?”叶一笑的问题并不难回答,对于跟义父是故交的冯婆婆来说,应该不难回答才对,然而——“这...老妇人难以回答,虽然老身跟你义父的确是旧识...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有这‘伏羲剑柄’的。”
“...义父隐瞒了这么多事情吗——”叶一笑也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想到义父竟然有这么多秘密,而且看冯婆婆的样子,估计连她也不知道义父真正的姓名;不过叶一笑转念想起了什么,问道:“冯婆婆,你刚刚说这把剑是叫‘伏羲’?”
冯婆婆说道:“不错,伏羲剑柄正是太吾传人的信物,已经失踪多年,相传伏羲剑乃是经过了十世太吾传人反复打造精炼而成,此中蕴含着无上神力;但却不知因为什么忽然断裂,从此销声匿迹......”
“十世...难不成......”叶一笑回想起竹庐时所见到的幻觉,不免有些心中一紧。
“哎...陈年往事,没想过到太吾传人今日再现,你再跟我来。”,叶一笑跟在冯婆婆身后来到了村口,村口此时空无一人,只有一辆孤零零的囚车,周围安静地令人害怕,但叶一笑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这个是——”叶一笑认得这辆囚车,六面封闭绝对没错,是当时武当弟子所押送的囚车,只可惜周围已经没有武当弟子了,叶一笑只觉可惜。
冯婆婆打开囚门,将一个身上困着锁链的“怪物”拽了出来,这一下可把叶一笑吓得不轻,他指着怪物问道:“这、这是人?!”虽然全身长毛,而且看上去钢韧无比,但那的确是一个人,叶一笑很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不敢相信。
“不要害怕,我已经点了暂时让他静气的学到,此人就是因为‘相枢入邪’而变成这幅样子。”冯婆婆话虽这么说,但是叶一笑盯着那双充血的眼睛,仍旧冷不丁地打着寒颤。
“太吾传人,将伏羲剑柄拿在手中。”,虽然不明白冯婆婆意欲何为,但是叶一笑还是老实照做了,他将伏羲剑柄拿在手中;冯婆婆继续说道:“将剑换成左手,需心无旁骛,凝神静气;随我来念——见我非是我,无我既无魔;有相皆痴苦,无人脱网罗,世间皆有道,轮回自往生,见我非是我,无我既无魔!”叶一笑朦胧之中将剑柄刺向那入邪之人,耳边隐约响起了冯婆婆的声音:“孩子,这便是驱除相枢的口诀,这世间万物终究离不开‘道’的轮回演变,切记不可迷失了方向,你要明白何为‘相枢’,何为‘太吾’啊......”
意识逐渐变得一片漆黑,叶一笑再也不能思考,他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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