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18 润玉同人（原创女主）

碧落黄泉 18
 第十八章 知反
彦佑此刻守着洞门，他是万万不想参与其中的。剩下四人在洞中继续寻找饕餮，直到变成两路，润玉才以冥王怕黑为由，借机拉着阿陌走了另一边。
洞中被饕餮的灵力所包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润玉用灵力点了光，才依稀能照着脚下滑腻的石头。可这洞走来走去却不见尽头，越走越像是笠泽的湖底。
饕餮最擅长蛊惑，恐怕此时二人又是入了魇。
谷底深水幽暗，比之刚才更冷了几分，阿陌肩头的伤口忽然变的寒冷彻骨，她忍不住皱眉捂住肩头。
“这伤可还严重？”润玉虽适才为阿陌疗伤时，只是暂缓了痛楚，恐怕此地寒冷，诱发了伤口的冰冷。
“无妨，锦觅仙子心善，没使什么力气。”阿陌心道此刻再也不用装什么亲近了，语气又愈发的冷了起来。
哪知手被抓住，整个人被润玉抵在了一旁的石壁上，肩头的衣物被抚了下来。光洁的肩膀露在空气中，伤口上已是结了霜。
“锦觅是前水神，她刺出的伤那有那么容易好。”润玉用下巴抵着阿陌的颈窝，温热的鼻息撒下来，将刚才的寒意驱走。
“你……”阿陌对此刻的暧昧感到不适，她想阻止润玉的下一步动作。“你……是不是没有服下浮梦丹。”
“嗯。”润玉的回答轻轻的，呵出一股热气。
”陛下到也会骗人了。“阿陌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为他不肯忘记自己而松了口气。
“本座不曾欺骗，是冥王自己臆测罢了。”手上的钳制未曾松懈。“你到底想让我记得，还是忘了。”
“当日在冥界，本王说的很清楚了。若是陛下挂怀的是灵修一事，大可不必。那只是本王为了脱身使的伎俩，终究算不得真情。”
这话到底戳到润玉的痛处，他原本对男女之事极重礼法。与阿陌灵修确实是被诱惑，可若不是心已动，堂堂天帝怎会如此把持不住。他心中清楚，他后悔与她灵修，并不是讨厌。
而是，怕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灵修，倒真伤了感情。
“那就请冥王对本座负责吧。”天帝似乎是在开玩笑，但语气确实笃定不容置疑的。
这令阿陌无法作答，她岔开话题，“陛下还请与本王先去寻路吧。”
润玉这才松了手，任由阿陌在这虚构的笠泽湖底找出口。他看了看四周，如果猜的没错，这个笠泽是阿陌心中的笠泽，并不是由他自己的内心变的。
穿过红色的珊瑚丛，一条小路通往润玉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其实，这外面并没有珊瑚，阿陌没见过笠泽的外面，一切只是臆想而已。
再看屋内陈设，倒真的是他而时居住之地。想必这里才是饕餮在她心中偷到的秘密。
阿陌忽然站在原地再也不动了，手指掐住掌心，咬紧了下唇。润玉上前细看，才看到是两人儿时的模样。
红衣的鯉儿和黑衣的小阿陌。
她挥手将润玉推出去，不肯让他看到。可润玉清楚的听到他说，等长大了，一定去冥界找阿陌，然后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少时不懂情事，阿陌把这句话当做必须履行的约定，也是她永远的梦魇。
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他怎么就忘了呢？冥界的岁月里，她一直在问灵兽谛听。
“原来如此。”润玉轻声的叹息。
“不过是陈年旧事，陛下不必挂怀。”阿陌不让自己的情绪被看见，她低了头。
“并不是我挂怀，而是你。”润玉走进了，抱紧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没有！”她声嘶力竭的回答，她没有。她辜负了父王的期待，害得连隅牺牲了一切，没有对冥界负起应尽的责任。她怎么都弥补不了的，只能自我献祭，就用眼看触手可得的快乐。
“饕餮就是用你的心布的魇，是你看不破。”润玉的话语就在耳边，“如果你觉得痛苦为何不放声大哭，你看这幻化出的笠泽，连水都不敢流动，你的心能不能稍微松懈一下！”
“我能怎么办？”阿陌抬头看他，“地藏菩萨告诫我，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我不过是想从此无忧无怖，怎么就这么难。”
润玉抚过她的长发，湖底的微光映的他的眼睛尽是波光，他轻声叹息，“我是修道之人，学不得礼佛的那套。我只知若做不到无视本心，何不正视本心呢。佛家要的是无相，你可知若真万象归一，便没有朝阳与明月交替，没有四时变化，没有美酒清茶，没有酸甜苦辣。天界不必行云布雨摆弄星辰，花界不管司花结果姹紫嫣红，冥界又是为何而存。爱恨贪嗔痴原本就是美的存在，可惜很多人用错的地方。”
阿陌似懂非懂，只听润玉又说，“太上忘情说着容易，却做起来太难。我也有过懊悔、不安，我下罪己诏，恨不得天下人都来唾弃我。我也想过自毁元神，以此赎罪。后来想想，不过是想以此换取一个心安理得。天界不需要自毁元神的上神，需要的是维护六界的天帝，我一直想尽办法弥补过错。而待你我也觉得是亏欠，但这并不是我寻你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很喜欢你。”
那喜欢早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可是……”她在犹豫。
“你是冥王，你有你的责任我能理解，但这个我们在一起并不冲突。你非要以自我牺牲来自以为救赎吗？” 润玉温柔在阿陌眉心留下一吻，是怜爱的又小心翼翼的。
是啊，我所谓的救赎牺牲，对整个冥界而言并没有宜处，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滴眼泪划过脸颊，落进湖水。
顷刻间湖水倒流化作漩涡，又瞬间崩塌，一切又变回黑漆漆的山洞。然而不同的是，远处有了光。
“原来我一直在黑暗的洞穴打转，却不知往前一步就能走到光明处。”阿陌望着那光，回头看着润玉笑着说。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今天的夜空，一定是布满星光的。等我封印了饕餮，我就一定……” 和你永远在一起。
两人十指紧扣，肩并肩而行。
洞口尽头豁然开朗，火焰燃地洞中灯火通明。罗扇长伏于地，没有抬头。只见怪石嶙峋之处，有个孩子被捆在石柱上。
润玉眼看是棠樾，捻动咒语脱了绳索将他救下来。
阿陌看到罗扇，心道饕餮果然与她有关。
“罗扇，你可知，私放饕餮是什么罪？”这是来自冥王的质问。
罗扇抬头回应冥王的直视，“烈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好好，你倒记得清楚。”阿陌瞥一眼看到乱石之中有一片衣角露出来。她幻化而去，靠近想看究竟，没想到罗扇也拼了命的去挡她。
“主上，罗扇这就领罪跟您回去。”罗扇跪了下去。
“你从不怕本王，可你现在怕什么？”阿陌感到奇怪，她所知道的罗扇，除了连隅再没怕过什么。
连隅？阿陌推开罗扇，顺着那衣角的位置望去。
千年前，忘川之畔，同样的眼睛，不为求生只为求死。
连隅半躺着，狭长的凤眼微睁，嘴唇微微的颤抖，勉强溢出两个字来，“公主……”
是饕餮的气息，润玉大惊将阿陌挡在身后。是饕餮的气息没错，阿陌说道，“牵扯我冥府内务，还请陛下务要插手。”润玉看她如此，坚信她自己处理得好，只得退了回去。
“罗扇，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罗扇不敢出声，她抬眼看了看连隅，才说出了原由。 她爱惨了他，却又怕
一切不过是爱恨牵扯，连隅已然无心，终究时日无多。罗扇执念太深，至幽冥谷底用了禁术挖了饕餮的心给连隅。哪知饕餮反噬连隅，多数时候连隅也不再是连隅了。
为了逃命，他们来到人间，罗扇只想能续得连隅的命在所不惜。阿陌亲自来抓饕餮，让她始料未及。她俘棠樾，只为让饕餮吃掉他恢复体力。
可连隅偏偏恢复意识，不肯以兽形苟活，又后悔打伤阿陌，不肯吃了棠樾，只想等死。
罗扇长伏于地只有那句，“罗扇惟愿主人长命安乐。”
费尽心机终究是一场空，这样的结局，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当初有违天道的挣扎是多么的可笑。
罗扇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拧着那股劲儿，壮大了胆子，什么天道六界，不及连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