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文#567

#567
绿光小夜曲先生去完办公室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课本又被刮了，刻得乱七八糟，划痕横亘在文字之间，砍断它们的连接，嚣张至极。对方甚至将凶器就这么故意地放在了他课桌上，好像生怕他不知道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干的。而经历了那么多次之后，绿光甚至还看得出来那是号哭小姐的美工刀。他知道她是不知情的，现在号哭正翻遍抽屉找她的刀子。
“在这里呢。”绿光笑着把东西还回去。
“谢……”号哭刚想把刀接过来并说声谢谢，突然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
带着杀伤力。
心脏小姐写错了今天的作业，正准备把写错了的那一页作业纸撕下来扔掉。她很敏锐，在号哭看向她之前就把目光转移回作业本上，但还是心有不甘。
用力地把纸撕得特别暴力*。
脱法应该算得上跟号哭关系还不错的人，但就连他现在也什么都不想管。法则瞥了一眼似乎并不打算有什么动作的脱法，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用笔戳了戳脱法的胳膊，示意他救个场。脱法摇头，冷笑，“那家伙的人缘你还没搞清楚？我可清醒得很。”
法则一时语塞，但别有深意地看向了海底谭小姐和哨戒班小姐。谁都知道他们在换座位的时候动了小手脚，次次都可以坐在一起。
一起。
就连……被陷害*，都一起。甚至成绩出来了，还能排在一起。
千本樱对于学生的这种行为向来是不怎么管教的，大概因为这个班的人底子实在是太好了，导致她也不认为造假成分能有多少。偶尔有一次剧烈牵连到了Mei Mei小姐*，她才把全班联名告发的那几个人叫出去批评了一顿。
这怎么可能有用呢？
消失先生更是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明明都知道哪些人的成绩是好得不正常的，但从来不把他们参加考试的资格剔除，而是正常排名。但机器人先生无意中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的是消失先生的叹息，“根本没办法啊。”
没办法吗？
他脚步冻结着，加快离开了。
.
绿光从厕所里出来，忽然间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故意从身后推一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厕所门口，脸朝下，鼻子最先接触地面，在坚硬冰凉的地板砖充满恶意地朝他鼻梁痛殴一下之后，他鼻子流出血来。门口很湿，洗手台的管子有点漏水，流得到处都是，积得到处都是。这些脏水溅得他衣服头发裤子一身湿，从脸开始的地方，顺着水流方向，开始变红。
人群开始议论，有人在偷笑。ROKI先生感觉于心不忍，心想到底为什么这些人能把一个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但他没办法帮他。查尔斯先生眼疾手快地拉住黎明前线小姐想伸出去的手。
“别管。”
“可是……”黎明前线顿住，“好像很严重。他起都起不来的样子。
明哲保身。
她在他眼里看到这四个字。
她顿住。可是绿光有什么错？他是被陷害的，但是为什么大家就只看见了他因被陷害而碾压所有人的成绩呢？
“打他！”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脚踢像是枪林弹雨般没有秩序、没有规则、不知轻重地刺穿趴在地上的人。人的身体柔软，在受到伤害的时候皮肉会凹陷一点点进去，神经叫嚣着，向大脑抗议，抗议化为痛感像病毒一样蔓延。
黎明前线把脸转了过去。她咬着嘴唇。
怎么可以这样啊？
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千本樱赶到现场，大喝一声。围观的人和施暴的人迅速作鸟兽散，他们一边跑，一边捂住脸，生怕被老师认出来。
实际上千本樱也来不及关心他们谁是谁，她逆着人群向前去，把绿光扶起来。她看见他满脸是血，尤其是鼻孔往下一直到下巴的地方，颜色更深。脸上稀释了血腥味的液体不知道是大家洗完手后的脏水还是他自己的眼泪。
“我带你去医务室。”
绿光没有马上回答她。但他抓住了她的衣服，力气很小，在抖，“老师，为什么？”
“我一点都不想通过这种恶心的手段留在这里，到底怎么样才能摆脱？”
没有办法。答案就是没有办法。
她也很心疼他。
“为什么别人受到数据修改的时候不会被孤立欺凌，甚至会被笑脸相迎着说‘恭喜你呀’？”
他第一次获得第一名的时候，就有人对他大喊，你配吗？
然后他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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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米远的地方，为绿光叫来千本樱救场的劣等上等也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憋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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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小姐用力把纸撕掉：#564，心脏被工作挤出前30。
*被陷害：工作。
*偶尔有一次剧烈牵连到了Mei Mei小姐：meimei被工作挤出考古。
*劣等上等跟绿光大概就是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