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林秦小钰》（12）
《十二》
18点，夜市烧烤摊。
二三十号人齐刷刷地从车上下来，走在最后边的是七个人，他们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前边的那两人，边走嘴里小声嘟囔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悄悄话。
找了一个最偏僻的位置，林涛用纸巾擦了擦板凳才拉着秦明坐下来，坐定了，他张手向老板娘要来了菜单以及纸笔。
将菜单放到秦明面前，他拿起圆珠笔，鼻尖停在纸张之上，“看看想吃什么？”
秦明随便翻了翻，出于对自己身体的负责，他对烧烤向来没有兴趣，将向边上菜单一推，意思是你来。林涛虽算不上这儿的常客，但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他倍儿清楚，一会指指这个，一会再指指那个，时不时再问秦明两句，秦明倒也给他面子，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他俩这一桌快速地把菜点好菜单都交给老板娘了，其他桌还在为一道菜吵吵嚷嚷个没完。看着他们偷笑一声，林涛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包纸巾，交给秦明，问，“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矿泉水。”秦明掏出自己的钱包放在林涛手上，“来的时候，我见那边有一个ATM机，你取点钱出来。”
“咱支付宝付不就行了？”林涛想把钱包推回去，却听到秦明说，“不准动里边的钱。”
不就惦记那点收益红包吗？算了算了，随秦明高兴好了，反正他俩也不差这一点钱。
林涛把钱包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对老板娘高声喊，“美女，我们这桌不要放辣椒，麻烦快点啊~”
老板娘乐呵呵地回他，“好嘞，没问题！”
跟周围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林涛拿出东道主的气势，一板一眼地说，“自己吃自己点，别客气，我去给你们秦科长买点喝的。”
又拿秦科长当挡箭牌，一群人也不好发作，暗骂一句老油条，他们便自己去找老板娘要啤酒了。
走到最边上的七人桌时，林涛脸上的笑僵住了，在这些人有所动作之前，他摆了摆手，像是在打招呼，“我先去买、买瓶……”水字还没出来，他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林涛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塑料袋。这里是夜市，最不缺的就是美食和小吃，他挑了几个自己之前吃过的并且觉得味道还不错的小吃，带回来准备让秦明也尝尝。
此时烧烤摊热闹的氛围已愈发浓郁，他小心地避开脚下，见有的人连同座椅一块凸出来将过道给占了，林涛毫不犹豫地上去就是一脚，这些人扭头一见是林涛，立马笑笑，然后拿出知错就改的态度将椅子挪了回去。
历尽千辛万苦，林涛总算回到了他和秦明的小餐桌前，但当他看到出现在他们餐桌上的不速之客后，他的脸拉了下来。将霸占了自己位子的人轰到一边，他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小碗粥、两个饭盒和一瓶纯净水。
他指着那碗粥说，“南瓜小米粥，营养又健康，怎么样？还是我了解你吧。”
秦明抬眸，不语。
林涛立马就领会了秦明的意思，他指着自己对面的那几个人，略有些不耐烦，他随口一说，“他们是我的发小，一二三四五六七。”
点头，秦明递了一张湿巾给林涛，林涛拿来擦了擦手，眼皮一垂，同秦明一样也不再言语。
“涛子你啥意思？”大高儿吃完一串烤肉，把铁签在桌上一丢，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悦。
林涛看下摆在秦明面前的餐盘，里边已经空了一大半，再看下桌面上的那堆签子，他可不认为这些都是秦明吃的。以秦明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他不可能吃的这么随意和豪迈。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一群大老爷们又不是没钱，老抢秦明的东西吃好意思吗？！”
他话都没说完，一盘刚刚烤好的串菜被放在了服务员放在了桌上，也不做多余的解释，林涛毫不留情地把伸出来的手挨个用筷子敲掉，和他抢吃的，是有多想不开。
秦明脸色微变，面上露出淡漠的神情，他将盘子推上前，摆出一个请用的姿势。
“瞧瞧，这就是差距，涛子没事就跟你媳妇儿好好学学。”大高个眼疾手快地抢到了一串菜花，他正想消灭自己的战利品，却看到自己对面那人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不知何时他感觉后背有点凉。
不作声，秦明向边上一歪，眼神都变了。
林涛看出来，他们家小祖宗不开心了，他猜想应该是大高个方才那句话的某个词踩到了雷点上，放在桌下的手摸摸秦明的大腿，安慰着他。
秦明的神色略有缓和，他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和冷淡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是淡漠，但用词用句却犀利无比，“你是一名军人，由于脾气暴躁和口无遮拦，导致你从军多年军衔仍是上校以下。你应该有一个土匪作风的上司，他对你很好，但你并不喜欢他。原因想来也很简单，他想跟你发生性关系，你不乐意。而且你也很清楚，论单打独斗你根本打不过他，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林涛插嘴说，“宝宝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土匪上司的？”
秦明扫眼自己的肩膀，林涛秒懂，知趣而讨好地给他锤起了肩，发小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拿来卖的！如今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怼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只要秦明心里边舒坦了，他也就舒坦了。
看来林涛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秦明不动声色地挠下手心，坏情绪消了一大半，他顿了顿解释道，“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一个土匪兵自然是因为他有一个土匪上司。”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上司想睡他？”林涛无视来自对面的威胁，再次插嘴道。
秦明不慌不忙地抬了抬下巴，“你看他脖子上那是什么？”
林涛眯起眼睛，虽然大高个及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林涛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若他猜的不错，那应该是牙印，幸灾乐祸地拍拍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你的上司能得偿所愿！”秦明发自肺腑地说。
大高个脸色铁青地望向秦明，什么叫有怒不敢言，这就是了。他的土匪上司确实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件事就连与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都毫不知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默语间，他思考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为大高个默哀两秒，林涛跟老板娘的要了一个汤勺，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不明视线，他翻了个白眼，“看我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欺负我们家宝宝，该！”用矿泉水冲了冲，他才递给秦明，语气变得温柔，“趁热喝。”
这之后所有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一名长相斯文的青年开口了。
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食不言，寝不语，除了是礼教之外，还是对消化系统的尊重，”秦明把汤勺放进粥碗里，“身为一个律师，难道你连这些常识都不懂吗？”
又一个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林涛直接笑弯了腰，抹了抹眼角，他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很好笑吗？”秦明微皱眉。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林涛马上闭住嘴巴，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无踪。
林涛的这一反应让秦明甚是满意，他拿起桌上的一串肉菜，取下肉放在盘子里，铁签则贴着桌沿整整齐齐排成一排。
林涛知道这人有轻微的强迫症，他笑了笑，并没有拦着秦明去做这个动作。他咬了一口蔬菜，感叹着秦明终于肯下凡跟他一块吃烤串了，脑中幻想着秦明亲自喂他吃东西的画面，脑补结束，一块肉也出现了他的碗里。
被从天而降馅饼的砸到头，林涛差点被噎住，他赶忙喝口水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美滋滋地晃着脑袋，他用筷子指着那块肉，“哟～秦科长你这是要贿赂我吗？有言在先，本队长可是在红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从来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儿，这样明目张胆的行贿，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这人满嘴跑起火车来，谁拉都拉不住，秦明的目光闪了一闪，抬手又想把那块肉夹回去。林涛自然不肯，他快速地把肉夹起来，“既然到我碗里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还边做出回味且迷恋的表情。
“涛子，能不能别露出这副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恶心？”小痞子把自己的胳膊抱起来，看到林涛这样，除了恶寒他感觉不到别的。
秦明向来是护短的，与其相处久了，大家都清楚没事别当着他的面去调侃或者欺负林涛，因为这样做是会被"报复"的。小痞子很幸运，他一开口就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先是一呆，尔后秦明放下筷子。将手肘同时支在桌上，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小块的暗色阴影映于他的侧脸，掩盖住了他的眉目，也悄无声息地削弱了他的攻势，他漠然地瞥了小痞子一眼，“年轻幼稚，这似乎是一种资本。但对你而言，年近三十，事业无成，即使家境优渥，也无法弥补你内心的空虚，世人皆醉我独醒，你认为自己是孤独的。”
小痞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把火又烧到了他身上？不过听到秦明这般分析自己，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模样。或许在他看来，这些形容词用的很正确，不存在问题。
新的菜肴被送上来，似乎色香味俱全，但谁也没心思去吃。秦明挑出其中色泽看起来相对健康的肉串，用纸巾包住铁签尾部，轻放在了林涛面前。
也不管林涛吃没吃，擦擦手心，秦明看着小痞子，面色不改，“你好像非常羡慕林涛，却又忍不住嫉妒他。不，你……”猛然间像是发现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他竟怔在了当场，“你嫉妒他，是因为我？”
心底深藏的秘密被人揭开，小痞子终于变了脸色，是灰败，等待死亡宣判的颜色。
秦明的话以及小痞子的反应代表什么意思，林涛想，他是明白的。他放在桌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头，条条青筋暴露出来狰狞地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不寒而栗。
之于他的阿尔法，林涛向来不是大度的。然而他的阿尔法是如此的优秀，追求者以及暗恋者，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加起来到底有多少没人能数清楚，以往，这些人只要不出现在秦明的视线范围内他大都会选择不予理会。但今天不一样，对秦明有不良企图的是他兄弟，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他最相信的兄弟。
“秦明说的是真的吗？”林涛咬着牙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字，当年他带秦明回家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发现小痞子眼中的惊艳，但他哪里想到原来小痞子竟是怀了这种心思。
小痞子咬着唇不说话。
他越是这样，林涛就越觉得他是心中有鬼。
几次询问无果，林涛的脾气也上来了，手一拍桌子，吼道，“妈的，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像是被林涛的气势所吓到，小痞子缩了一下脖子，他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林涛无意识地摆开审讯犯人的架势，他双手撑住桌面，身体半躬，眼直直地盯着小痞子的眼睛，怒火直接通过他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活像一只猛兽，他周身都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林涛，这里不是审讯室。”秦明瞥向林涛的眼神看不清悲喜，但是夹着些许责备的光，“还有，坐下。”
林涛的理智被秦明浅略的不喜给喊了回来，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都在等着看热闹的同事，敲了敲桌面，他语气不善，“看什么看，专心吃你们的！”不然就滚蛋！
脑中天人交战着，林涛的目光掠过秦明的头顶，充满占有欲的眸中透出一种坚定，如同磐石无转移，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他从他身边夺走。
脚踢了下椅子，林涛终究是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秦明眉宇间皱出的痕迹尚在，他用指尖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收起你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弯曲手指，他理直气壮地板起脸，再次亲昵地朝林涛歪了一下身子，“放弃吧。”
18点，夜市烧烤摊。
二三十号人齐刷刷地从车上下来，走在最后边的是七个人，他们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前边的那两人，边走嘴里小声嘟囔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悄悄话。
找了一个最偏僻的位置，林涛用纸巾擦了擦板凳才拉着秦明坐下来，坐定了，他张手向老板娘要来了菜单以及纸笔。
将菜单放到秦明面前，他拿起圆珠笔，鼻尖停在纸张之上，“看看想吃什么？”
秦明随便翻了翻，出于对自己身体的负责，他对烧烤向来没有兴趣，将向边上菜单一推，意思是你来。林涛虽算不上这儿的常客，但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他倍儿清楚，一会指指这个，一会再指指那个，时不时再问秦明两句，秦明倒也给他面子，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他俩这一桌快速地把菜点好菜单都交给老板娘了，其他桌还在为一道菜吵吵嚷嚷个没完。看着他们偷笑一声，林涛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包纸巾，交给秦明，问，“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矿泉水。”秦明掏出自己的钱包放在林涛手上，“来的时候，我见那边有一个ATM机，你取点钱出来。”
“咱支付宝付不就行了？”林涛想把钱包推回去，却听到秦明说，“不准动里边的钱。”
不就惦记那点收益红包吗？算了算了，随秦明高兴好了，反正他俩也不差这一点钱。
林涛把钱包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对老板娘高声喊，“美女，我们这桌不要放辣椒，麻烦快点啊~”
老板娘乐呵呵地回他，“好嘞，没问题！”
跟周围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林涛拿出东道主的气势，一板一眼地说，“自己吃自己点，别客气，我去给你们秦科长买点喝的。”
又拿秦科长当挡箭牌，一群人也不好发作，暗骂一句老油条，他们便自己去找老板娘要啤酒了。
走到最边上的七人桌时，林涛脸上的笑僵住了，在这些人有所动作之前，他摆了摆手，像是在打招呼，“我先去买、买瓶……”水字还没出来，他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林涛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塑料袋。这里是夜市，最不缺的就是美食和小吃，他挑了几个自己之前吃过的并且觉得味道还不错的小吃，带回来准备让秦明也尝尝。
此时烧烤摊热闹的氛围已愈发浓郁，他小心地避开脚下，见有的人连同座椅一块凸出来将过道给占了，林涛毫不犹豫地上去就是一脚，这些人扭头一见是林涛，立马笑笑，然后拿出知错就改的态度将椅子挪了回去。
历尽千辛万苦，林涛总算回到了他和秦明的小餐桌前，但当他看到出现在他们餐桌上的不速之客后，他的脸拉了下来。将霸占了自己位子的人轰到一边，他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小碗粥、两个饭盒和一瓶纯净水。
他指着那碗粥说，“南瓜小米粥，营养又健康，怎么样？还是我了解你吧。”
秦明抬眸，不语。
林涛立马就领会了秦明的意思，他指着自己对面的那几个人，略有些不耐烦，他随口一说，“他们是我的发小，一二三四五六七。”
点头，秦明递了一张湿巾给林涛，林涛拿来擦了擦手，眼皮一垂，同秦明一样也不再言语。
“涛子你啥意思？”大高儿吃完一串烤肉，把铁签在桌上一丢，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悦。
林涛看下摆在秦明面前的餐盘，里边已经空了一大半，再看下桌面上的那堆签子，他可不认为这些都是秦明吃的。以秦明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他不可能吃的这么随意和豪迈。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一群大老爷们又不是没钱，老抢秦明的东西吃好意思吗？！”
他话都没说完，一盘刚刚烤好的串菜被放在了服务员放在了桌上，也不做多余的解释，林涛毫不留情地把伸出来的手挨个用筷子敲掉，和他抢吃的，是有多想不开。
秦明脸色微变，面上露出淡漠的神情，他将盘子推上前，摆出一个请用的姿势。
“瞧瞧，这就是差距，涛子没事就跟你媳妇儿好好学学。”大高个眼疾手快地抢到了一串菜花，他正想消灭自己的战利品，却看到自己对面那人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不知何时他感觉后背有点凉。
不作声，秦明向边上一歪，眼神都变了。
林涛看出来，他们家小祖宗不开心了，他猜想应该是大高个方才那句话的某个词踩到了雷点上，放在桌下的手摸摸秦明的大腿，安慰着他。
秦明的神色略有缓和，他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和冷淡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是淡漠，但用词用句却犀利无比，“你是一名军人，由于脾气暴躁和口无遮拦，导致你从军多年军衔仍是上校以下。你应该有一个土匪作风的上司，他对你很好，但你并不喜欢他。原因想来也很简单，他想跟你发生性关系，你不乐意。而且你也很清楚，论单打独斗你根本打不过他，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林涛插嘴说，“宝宝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土匪上司的？”
秦明扫眼自己的肩膀，林涛秒懂，知趣而讨好地给他锤起了肩，发小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拿来卖的！如今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怼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只要秦明心里边舒坦了，他也就舒坦了。
看来林涛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秦明不动声色地挠下手心，坏情绪消了一大半，他顿了顿解释道，“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一个土匪兵自然是因为他有一个土匪上司。”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上司想睡他？”林涛无视来自对面的威胁，再次插嘴道。
秦明不慌不忙地抬了抬下巴，“你看他脖子上那是什么？”
林涛眯起眼睛，虽然大高个及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林涛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若他猜的不错，那应该是牙印，幸灾乐祸地拍拍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你的上司能得偿所愿！”秦明发自肺腑地说。
大高个脸色铁青地望向秦明，什么叫有怒不敢言，这就是了。他的土匪上司确实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件事就连与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都毫不知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默语间，他思考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为大高个默哀两秒，林涛跟老板娘的要了一个汤勺，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不明视线，他翻了个白眼，“看我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欺负我们家宝宝，该！”用矿泉水冲了冲，他才递给秦明，语气变得温柔，“趁热喝。”
这之后所有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一名长相斯文的青年开口了。
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食不言，寝不语，除了是礼教之外，还是对消化系统的尊重，”秦明把汤勺放进粥碗里，“身为一个律师，难道你连这些常识都不懂吗？”
又一个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林涛直接笑弯了腰，抹了抹眼角，他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很好笑吗？”秦明微皱眉。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林涛马上闭住嘴巴，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无踪。
林涛的这一反应让秦明甚是满意，他拿起桌上的一串肉菜，取下肉放在盘子里，铁签则贴着桌沿整整齐齐排成一排。
林涛知道这人有轻微的强迫症，他笑了笑，并没有拦着秦明去做这个动作。他咬了一口蔬菜，感叹着秦明终于肯下凡跟他一块吃烤串了，脑中幻想着秦明亲自喂他吃东西的画面，脑补结束，一块肉也出现了他的碗里。
被从天而降馅饼的砸到头，林涛差点被噎住，他赶忙喝口水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美滋滋地晃着脑袋，他用筷子指着那块肉，“哟～秦科长你这是要贿赂我吗？有言在先，本队长可是在红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从来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儿，这样明目张胆的行贿，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这人满嘴跑起火车来，谁拉都拉不住，秦明的目光闪了一闪，抬手又想把那块肉夹回去。林涛自然不肯，他快速地把肉夹起来，“既然到我碗里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还边做出回味且迷恋的表情。
“涛子，能不能别露出这副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恶心？”小痞子把自己的胳膊抱起来，看到林涛这样，除了恶寒他感觉不到别的。
秦明向来是护短的，与其相处久了，大家都清楚没事别当着他的面去调侃或者欺负林涛，因为这样做是会被"报复"的。小痞子很幸运，他一开口就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先是一呆，尔后秦明放下筷子。将手肘同时支在桌上，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小块的暗色阴影映于他的侧脸，掩盖住了他的眉目，也悄无声息地削弱了他的攻势，他漠然地瞥了小痞子一眼，“年轻幼稚，这似乎是一种资本。但对你而言，年近三十，事业无成，即使家境优渥，也无法弥补你内心的空虚，世人皆醉我独醒，你认为自己是孤独的。”
小痞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把火又烧到了他身上？不过听到秦明这般分析自己，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模样。或许在他看来，这些形容词用的很正确，不存在问题。
新的菜肴被送上来，似乎色香味俱全，但谁也没心思去吃。秦明挑出其中色泽看起来相对健康的肉串，用纸巾包住铁签尾部，轻放在了林涛面前。
也不管林涛吃没吃，擦擦手心，秦明看着小痞子，面色不改，“你好像非常羡慕林涛，却又忍不住嫉妒他。不，你……”猛然间像是发现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他竟怔在了当场，“你嫉妒他，是因为我？”
心底深藏的秘密被人揭开，小痞子终于变了脸色，是灰败，等待死亡宣判的颜色。
秦明的话以及小痞子的反应代表什么意思，林涛想，他是明白的。他放在桌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头，条条青筋暴露出来狰狞地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不寒而栗。
之于他的阿尔法，林涛向来不是大度的。然而他的阿尔法是如此的优秀，追求者以及暗恋者，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加起来到底有多少没人能数清楚，以往，这些人只要不出现在秦明的视线范围内他大都会选择不予理会。但今天不一样，对秦明有不良企图的是他兄弟，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他最相信的兄弟。
“秦明说的是真的吗？”林涛咬着牙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字，当年他带秦明回家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发现小痞子眼中的惊艳，但他哪里想到原来小痞子竟是怀了这种心思。
小痞子咬着唇不说话。
他越是这样，林涛就越觉得他是心中有鬼。
几次询问无果，林涛的脾气也上来了，手一拍桌子，吼道，“妈的，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像是被林涛的气势所吓到，小痞子缩了一下脖子，他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林涛无意识地摆开审讯犯人的架势，他双手撑住桌面，身体半躬，眼直直地盯着小痞子的眼睛，怒火直接通过他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活像一只猛兽，他周身都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林涛，这里不是审讯室。”秦明瞥向林涛的眼神看不清悲喜，但是夹着些许责备的光，“还有，坐下。”
林涛的理智被秦明浅略的不喜给喊了回来，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都在等着看热闹的同事，敲了敲桌面，他语气不善，“看什么看，专心吃你们的！”不然就滚蛋！
脑中天人交战着，林涛的目光掠过秦明的头顶，充满占有欲的眸中透出一种坚定，如同磐石无转移，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他从他身边夺走。
脚踢了下椅子，林涛终究是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秦明眉宇间皱出的痕迹尚在，他用指尖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收起你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弯曲手指，他理直气壮地板起脸，再次亲昵地朝林涛歪了一下身子，“放弃吧。”
write as林辰刑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