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卜岳】（一发完）

我知道当我面对面的看着你，我很确定你就是我的fantasy
民警凡*小贩岳
普通人的爱情，很甜
夜市是这座城市的一大特色，当天色渐暗，忙碌的身影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光，人群川流熙攘，只为犒劳脾胃。
实习的第一个月，卜凡被分配到离家很近的派出所。夜市，就在本所的管辖范围内。
和很多男孩子一样，当小时候被问及“长大后的梦想”这系列问题时，卜凡也说出了“当警察”这一选项。
出众的身高，极佳的体能，加上沉迷于刑侦小说的青春期，造就了今日的小警察。坐在有些陈旧的办公桌前，看向夜市摊上冒出的热气，卜警官承认，现实和理想存在一定的差距。可是，他依旧觉得自己很酷，毕竟能把爱好变成职业的人太少太少。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卜凡所在的派出所需要轮班。白天安静的大街入夜后就变了一个模样。都说黑夜是犯罪的最好时间。好在，本市一向太平，杀人放火的事情少之又少，最多就是碰到几个发酒疯打架斗殴的，口头批评教育后就和解了。活儿太轻松了，同批进来的小警察都觉得无聊。卜凡和他们不同，因为他找了兴趣所在：巡逻夜市。
不知是因为夜市太有趣所以人多，还是因为人多所以才变得有趣。几百米的街道被各色各样的小吃摊占据着，诱人的香气不断侵入鼻腔。
刚入秋，天气有些微凉了。卜凡穿着统一的巡逻制服，手里提溜着警棍，左右观察着两旁的商铺。“不要站在中间，往前走，往前走。”卜警官像模像样地指挥着人群。
“姑娘，往后靠，小心油溅到脸。”路过臭豆腐摊儿时，卜警官好心提醒着驻足的食客。姑娘被卜凡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他的警服和帅气的脸庞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整个夜市运行有序，一条街都是食客们嬉笑声，这让初来乍到的卜警官感到欣慰。
街尾突然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甚至有人举起了手机。“不会吧，聚众闹事这等好事第一天就被我遇上了？”卜凡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凭借不凡的身高优势，卜警官看到了摊前几个不大的字：“新店开张，所有饮品五折！”
人越聚越多，挤得卜警官只得踮起脚尖才能有一席之地。只见新店的老板带着蓝色毛呢贝雷帽弓着腰在小小的调料台前忙碌着。
“你的珍珠奶茶好了，小心烫。”小老板终于抬起头，双手将温热的奶茶递到前排姑娘手中。身后冷色灯光照在他微红的脸庞，微卷的栗色发梢和贝雷帽搭配起来刚刚好。小老板门前客人不少，可他一点儿也不烦躁，耐心地对每一位客人微笑，“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
“排队！别挤成一团的，影响交通。”卜凡拿出警长的气势对着人群吼了一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抬头看看卜凡皱着眉的眼，又看看他身上的制服，然后自动排成一条直线。
卜凡前面的人墙消失了，这使得他很容易就来到摊前。“谢谢你啊警官。”小老板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夜里的星辰。
开始，卜凡没有看向小老板，他还需板着脸展示警官的威严，所以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接受道谢。当小老板专心开始忙碌时，卜警官才终于忍不住细细观察起他的模样。
白色大毛衣，深色牛仔裤，头上的贝雷帽衬托着他柔和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越发明显，翘起嘴角常常露出两颗虎牙。噢！卜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抬着手机挤上前来，原来这个小老板是一个大帅哥。
奶茶摊前聚集的大多是年轻人，三五成群的高中生或者手牵手的小情侣，帅哥买的甜食很对他们的胃口。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有胆大的女孩开了口。小老板不好意思地一笑：“叫我岳岳就好。” “岳岳哥哥，可以和你合影吗？”女孩语气里透露着兴奋。岳老板没停下手中的活儿，大大方方地凑了个脸过来，完成了姑娘的心愿。
卜警官挺着腰板儿在一旁站着，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
奶茶摊前的长龙渐渐变短，街上的行人都满足的走向家的方向。
“警官，你要喝什么吗？”岳岳侧头看向卜警官。
“哦，不用，我在执行公务。”卜凡有些刻意地回避了岳老板真挚的目光。
岳老板看着小警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开始忙活收拾台面。
几分钟后。“珍珠奶茶大杯，谢谢。”
岳老板抬眼便看到了那身制服。“警官怎么又回来了？”说着舌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
“我突然间想到，这个点，下班了。”
“得嘞，警官稍等。”
路边的小摊大多都撤走了，只留下几家还亮着灯光。人群散去后的街道有些冷清，秋风刮来，多了几丝凉意。
卜凡把脖子缩到领子里，打了个哆嗦。
“给，小心烫。”
接纸杯的瞬间，手触碰到另一位的指尖。
卜凡迅速的缩手，岳老板低头憋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在忙的缘故，岳岳有些热，他明显感受到小警官手指传来的凉意。看着他认真嘬珍珠的模样，岳老板本能的想到自己那位还在读高中的弟弟。这位警官，应该也还小吧。
“入秋了，警官要注意身体啊。”没办法，岳老板天生爱操心的命。卜警员双手抱着奶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奶茶摊。
接下来的好几天，岳老板出摊的时候都能看到这位身高不凡的警官。人多的时候他就站在街对面远远的看着，人少的时候他会靠近一些，时不时帮他凶一下过于热情的食客。
几个月下来，岳老板已经习惯了卜警官的存在。他总是在夜市快结束的时候出现，一身警服在旁边一杵，他的存在总能让岳老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派出所的人很好奇，新来的实习民警怎么对巡逻有那么大的热情。除了例行的轮班，卜凡还自愿承担起老警员的巡逻任务。他总说：“哥，我去吧，外面冷。”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派出所。
卜凡总是在夜市快结束的时候才来到奶茶摊，总是换着法儿的照顾岳老板生意，从奶茶到可可，把菜单上的饮品喝了个遍。岳老板看他常来，也会偶尔给他免单，算是对他照顾的感谢。
这天卜警官迟迟没有出现。岳老板花了十几分钟站在空旷的街边等他，又花了几分钟下决定去派出所门口找他。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跑来。
“对不起，我今天临时开会。”卜凡弓着腰喘着气。
“没事，我猜到你在忙。”
“饿死了，本来想去找你买奶茶，既然你已经收摊了，就不麻烦了。”
“你还没吃东西啊？正好，我知道一家鳝鱼面开的很晚，一起去？”
卜凡听到“鳝鱼面”三个字眼睛就开始放光，快步跟上岳老板的步伐。
临街的小店铺，热腾腾的面，头对头的两人。
“你也喜欢吃鳝鱼面啊？”卜凡边嚼边问。
“嗯，第一次吃就忘不了这味儿。”
交谈中，卜凡知道了岳老板还有一个弟弟，他来夜市买奶茶也是为了给弟弟筹学费。
“对了，警官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聊了半天，岳岳突然反应过来。
“别叫我警官了，我叫卜凡，是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小民警，你可以叫我凡子。”卜凡挠挠头。
“我叫...”岳老板正要开口，“岳岳”俩字就被卜凡抢先说出。
岳老板有些惊讶，“你知道啊？”
“嗯，那次偶然听到你和客人说起。”
“那些客人总是很热情，谢谢你总是帮我维持秩序。”岳岳举起啤酒瓶。
“没啥，这是我的工作。那些客人好像很喜欢找你拍照？”卜凡碰了一下岳岳的酒瓶，自己喝了一口。
“是啊，过于热情了。”岳岳无奈的笑了笑。
“你应该收费啊，拍一次10元。你想啊，这样每天可以多挣很多钱啊。”卜凡撞了一下岳岳的肩膀。
“得了吧，到时候连买奶茶的人都不来了。”
“我天天来啊。”卜凡脱口而出。
“你给钱啊？”岳岳故意逗他。
“那不给，我工资还不够我自已花呢。”卜凡作势捂住自己的钱包，岳岳生生被他逗笑了。
深秋的风寒意十足，打在脸上有些生疼。夜已深，卜凡和岳岳走在无人的大街。岳岳环抱着手臂走在前面，突然感受到背上多了些许温暖：卜凡把皮衣披在他肩上。
“我不冷，你快穿上吧，别冻坏了。”岳岳伸手去抓肩头的外套。
卜凡摁住他的手，“还说不冷，手都凉了。我体脂层厚，抗冻。”说完还对着岳岳傻乎乎的笑。
岳岳便没有再说什么，和他肩并肩走着。
“我叫岳明辉。”分开前，岳岳对卜凡说。
“什么？”
“我应该比你大，叫我哥哥也可以。”岳明辉说道。
“好，”卜凡柔声说，“那么，哥哥晚安。”
“凡子晚安。”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卜凡轮白班。虽然之前和岳明辉说过，但是每次收摊前岳老板还是会多停留几分钟，想着什么时候小警官会嘴馋来买一杯奶茶。夜市还是一样人来人往，生意还是一样的红火，穿着制服的小警察还是天天往奶茶摊前路过，只不过不是那一位带着青涩的小伙。
天气越来越冷，岳明辉走过买鳝鱼面的小店，一片枯叶随着寒风飘落在他的脚边。他停住步伐看着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期待中的某个背影始终没有出现。
“卜凡，卜凡。”老民警叫着实习警官的名字。“凡子！”座位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喂，我说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是夜猫子啊？”老民警特好奇。
“啊？为啥？”卜凡眨眨眼，，有些迷糊。
“轮白班时你烦困，夜班的时候我看你神采奕奕的，可精神了呢。”
“晚上多热闹啊，白天都不见什么人儿。”说着卜警官心虚的眼神往门外一瞥，正好看见了站在那儿的岳岳。
卜凡狼狈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老民警狐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戴着贝雷帽的青年手里拎着便当朝里面张望。
“你朋友？”老民警指着门外。
小警官点点头，匆忙往外走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你怎么来了？”卜凡傻笑着。
“没啥事，路过一家挺好吃的卤肉饭，正好是饭点，就想着给你送点。”岳岳地上手中还温热的饭盒。
卜凡小心翼翼捧着卤肉饭，“哥哥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我俩口味差不多呗，我寻思着我爱吃的你也喜欢。”岳明辉声音柔柔的，像是刚睡醒的小猫，一下一下挠在卜凡的心窝。
“谢谢哥！”小警官恢复了元气。
“你继续忙吧，我先走了。”岳明辉转身要走
卜凡突然说：“周六晚上早点收摊吧。”“听说码头上有一场烟火晚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吗？”
岳明辉笑了，谁能拒绝眼神里充满渴望的小朋友呢？
晚上八点，岳明辉如约来到码头却迟迟不见卜凡的身影。“喂，你在哪呢？”岳明辉看着周围的人群。“哥哥，派出所这边临时有点事，你等我一下，马上到。”卜凡匆匆挂断了电话。
烟花准时绽放在天际，亮的耀眼。岳明辉站在众人之中抬头仰望，一个两个三个，他在心里默数着那短暂的浪漫。数到第九个时，高大的弟弟终于出现在身后。
“我有话对你说。”卜凡贴近岳明辉的耳畔。
砰！第十个烟花升天，“你说什么？”岳明辉完全没听清卜凡的话。
“我说做我男朋友吧，岳明辉。”卜凡站在嘈杂的人群中，吼出这句话。
砰砰砰！最后一轮烟花齐齐出现在码头上空，照亮了平凡的夜。年轻的卜警官笑的灿烂，搂在怀里的人比烟花耀眼，比奶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