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如果爱情》

我来到茶楼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坐着，留一个纤长的背影。
那是我们离开很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她有些不一样了，但终是和我记忆中的很像。
我们是中学时的好朋友。后来大学天南地北劳燕分飞。
“哈喽美女，我能坐在这里吗？”我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
“茶水二十，陪聊二十，先付款后见货。”她抬头看见了我，仍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调笑。
我坐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问到：“最近怎么样？”
她往口里放了一块糖嚼了嚼：“不太好，你知道，毕业季，情场工作都失意。”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听说……你们分手是因为那男的出轨了？”
她面上仍旧轻松地嚼糖：“对啊，当场抓住的。”
“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有拖到结婚才发现，有了孩子更麻烦，现在结束这一切会流血疼痛但不会伤筋动骨。”
我凝滞于她的理智有些语塞：“……未来自有安排，你也不必太伤心难过。”
“爱情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品。我们好久不见，你都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这句话轻飘飘的，但是震得我有些微恍惚。
那些藏在光影里的记忆，斑驳着流光的碎金，投影着细碎的波纹，明明暗暗，远近难明。
我下意识用后来遇见的大多数女孩的性格来看待她，却忘记了她的特别。
我当然记得她原本是什么模样。
骄傲，自信，张扬，强大，凌厉。
很多东西她都不在乎——也许是不可一世，也许是不屑一顾。
就在我恍神的时候，她的字句在我耳边忽远忽近：“我并不认为，爱情是最重要的。况且，他那样的人，不要也罢。”
“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爱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不会改变我的其他规划。”
“我承认我确实伤心了，但我也能清楚的认识到：情绪只是一时的，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长久。”
她笑着，喝了一口茶，竹叶青在杯子里像针一样上下漂浮。
我竟说不出更多的话：“那祝你未来前程似锦。”
“那是当然的啦。”她唇角挑起一丝笑。
此刻正是上午，阳光明晃晃的却不刺眼，洒在她侧脸，好像…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