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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坟必出事(1)消失的尸体

“凳咂,小凳砸”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过混杂着淅沥沥的雨声,到也让人有些分辨不清。
“来了来了”我用力咽下嘴里的一口饭心里默念着是哪个亲娘养的大半夜的还来扰民。
外面雨下得不小,不过农村小院的构造,屋门距离大门(院门)也就几步的功夫。
“等等,等等”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向大门处跑去。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屋里藏着哪个大姑娘了”
随着门栓被拿开,门外的人影也渐渐露出身形,宽松的黑色的雨衣包裹着他的身体,也许是身高的原因,一米八左右的高度看起来格外壮硕。雨衣之下是一双大的雨靴,不过本来应该是黝黑的表面此刻仿佛刷墙一样的涂满了黄泥,没办法农村就这样,不过能弄成这样看来也是不清楚钻到哪个山头里去了。
“哟,三叔,你可别消遣我了”我看的来人正是我三叔,连忙让出道来随着三叔一起进屋去。
“汪,汪汪”
“嘿,这倒霉玩意”三叔白了一眼阳台下朝他乱叫的黄狗,踢了一脚雨水过去。
“去去去”我挥挥手示意我家的土狗:这是自己人。
“奇了怪了,这狗连家里人都不认了?”我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三叔平常也有来我家,这狗也就叫一声示意一下,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被我训了还搁角落里龇牙。
“嗨呀,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三叔表情凝重走进屋去,我也紧随其后。
“咋回事啊”进屋后我接过三叔的雨衣,又把一根毛巾递给他。
“还不是“松树坡”那的破事”
“那儿,难道……”一听到松树坡我心里瞬间起了个疙瘩,心里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又死人了,唉”三叔叹了口气。
说起松树坡来,那是我们这一块地方的一片坟地,家里死了人的只要能运回来的,都在那埋着呢。
不过这几年赶上国家修路建设农村,嗨,你说巧不巧,修路刚好通过我们村,修路占的山地儿各家里也是能有不少补贴,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路不偏不移的直直通过松树坡,那里可是搁着不少祖坟呐。
村里有人泛起了嘀咕,就去跟施工队里商量能不能绕一绕,队里也体谅,不过勘测了周围后发现这地质结构还就只能从松树坡这儿走,不过队里到是愿意多给点补贴,这事也就过去了,不过村里有些老人便开始整天唉声叹气的说什么“这松树坡不能挖,挖了准出事”之类的。
商定施工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直到施工队差不多干了一个星期左右出事了!
——工地上死人了!
“咔~咔”三叔从怀里掏出包烟来,打火机点了几次愣是没点起来,奇怪的是,看着火苗左拥右抱缠绕着烟丝,就连前端裹着烟丝的纸都快烧没了那烟丝却犹如石头般没亮出一点火星。
“嗨,晦气!”三叔一甩手把烟扔在桌上
“不是受潮了吧”我也没太在意三叔的反应,只顾的从旁边的茶壶里倒出水来。
“我看倒像是出大事了!”
“能出啥事啊”我白了一眼三叔“咋,难道老一辈说的哪些什么妖魔鬼怪还真能倒腾出来不成”
“要真是妖魔鬼怪就好咯~那也还有个实形”三叔喝了一口茶,紧皱的两条眉毛也渐渐舒展开来“就怕是些个脏东西上身,怕是这辈子都得完蛋”
“脏东西上身,那是啥玩意?”
三叔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开始吐槽我这茶叶太淡,我哪里管他这么多,便催促着他赶紧往下讲。
“唉,那是老一辈说法,总之就是这人一旦遇上,莫名的不知道哪天就完喽,犯了命格,嗨!”
“这不就倒了霉运么”我直勾勾的看着三叔,本来还有些小胆的心松了下来,从小我就受不了这些个鬼啊之类的东西。
“你懂啥,毛都没长全,不知道厉害”三叔打断了我想要脱裤子证明自己的手,又顺势从桌子下面抓了把茶叶塞到壶里。
“总之那玩意邪的很,你最近也少去工地上掺和,最好…”三叔眼神飘渺“最好先离开村里一阵子也行”
“啊?”
“啊啥”
“那三叔你不走么”
“嘿,我这半辈子也就这样了,去哪都一样,翻不了身,要是哪天没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三叔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段话,我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可又讲不出来哪儿出了差错,一时间只能愣愣的看着三叔。
“工地上的尸体你没看到吧”三叔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应了一声
“太吓人了”三叔低叹一声
我愣了一下,不过三叔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到是开始和我拉起呱来,这老小子东扯西谈的愣是谈了两个多小时
“行了行了,来你这也就这事,让你干劲收拾完东西去外面潇洒去吧”三叔猛地站起身来
“小凳子,这一次老老实实听三叔一回,家里可就剩你一根独苗咯,等没事了我联系你你想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别死在别人肚皮上就行,行吧”
“哎哟,三叔你这话说的”
没有在意三叔的俏皮话,我起身准备送送三叔,也许是错觉,在大门外从窗里透出来,映射在三叔远去身上的灯光,竟仿佛一股隐隐约约的黑色气流般缠绕在三叔身上
我回屋躺在床上,窗外传来连绵的雨声,被子里舒适的温度让人只想放松身心一动不动。
还不是很有困意,三叔来的事让我有些在意,我望着屋顶,心思又飘到第一次施工出事的那天…
那天我还在家里躺着,心里还做着要到哪里去耍的打算,队里给的钱不少,咱这半辈子也就一打工的命,好不容易有点余钱也得省着点花不是。
就在我还满脑子乱想的时候,外面却吵闹了起来,村里各家挨的近,平常也没啥大事安静的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闹不起来。可那天人声、狗声乱糟糟的,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施工队里一个员工夜里失踪了,今早上发现倒在施工场地旁边挖碎堆叠出来的棺材板上,具体什么原因也没什么消息,我去工地上凑热闹的时侯尸体已经裹上白布运走了。
“是鬼
哎呀
哎呀,霉运来了
完了完了”
那天村里人的嘴边嘟囔的话语在脑海里响起…
但记忆开始模糊了,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困意像是上涨的潮汐,淹没了意识,我在雨声中渐渐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
不知道是不是梦境又或是一股“即视感”,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好像记得晚天夜里口渴难耐,反复起床喝了不少水
从床上起身到桌边一看,嗨~水壶还真是空的,我不得不又烧了一壶水。
今天外面好像……也有些吵闹,我将目光朝门外望去,雨已经停了,我家的土狗已经在大门边等着我去给他开门了,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揪心,不过还是守在壶边等待着水烧开。
“咕噜噜~”沸腾的气泡浮出的蒸汽鼓动着壶盖吱吱作响。
“靠,这老东西!顺走我二两茶叶!!!”
我看向自己伸向茶盒里的手,原先还有半盒左右茶叶,中间不知被谁大大的抓了一把出现了一个标准的漏斗状造型。
难道是这小事?焦虑的心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强烈,我泡了茶叶,门外却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凳咋,凳咋凳咋!”
“来了”我走向门外开了门,那没出息的土狗一晃尾巴就跑了出去吓那人骂咧了一句瓜皮。
“出事啦出事啦!!!”
“咋的了?”
“哎哟喂,快去工地上看看吧,今天在那看见你三叔的尸体啦!”
“什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三叔死了?
我震惊的看向那人,见不像是消遣我,什么也不管了连忙跑向工地去。
去工地上的路上,碰到的村里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唉,这个林家还真是遭了谴了,家里死的就这一根苗了…路上我隐隐约约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不禁焦急了起来。
三叔啊三叔!
工地上已经围起来了不少人了,人群见是我,都不自觉的让出一天路来,我大口喘息着望向人群中央那堆破碎的棺材板。
双目瞬间充血
三叔!
我冲向三叔平躺的位置,跪在地上看着这个昨天还在跟我说话的唯一的亲人!
三叔全身还是湿的,冰凉的毫无生机,原本劳累了半生黝黑的面孔此刻是那样的苍白,一切都显示了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三叔死了
“唉,小伙子,你就是林云登吧”
我看向那人,知道是工地里负责的人,他们队里也是连死两个人,脸色也是难看的要命。
但我还是紧紧地抱着三叔的尸体,他把今天早上发现三叔的情况和我说了一下,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眼泪仿佛要流尽一样,我像是个娃娃只顾得大声的哀嚎哭泣。
这是我唯一的,仅剩的亲人啊!
当夜
我跪在大堂里为三叔烧着纸钱,三叔的尸体让我背了回来,而且又请村里人帮忙商量安排了安葬的事,一天下来我也累的有些昏昏欲睡
“唉~”
不过我还是不停的叹着气,眼泪已经流干了,三叔操劳了这大半辈子,却落了这么个下场,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我看向中堂处摆的棺材,是用的上好的柏木做的,三叔这么一走留下的家当自然都给了我,三叔生前没怎么花钱,这一走我自然也不能太寒酸,至于其他的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盘算三叔到底都给我留了什么下来。
火焰缠绕着黄色的软纸在火盆里卷起,燃不尽的余烬飘荡在空中点出丝丝橙光,漆黑如墨的夜色如水般淡淡涌动
“呼,好冷”门外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抱紧双臂靠近火盆,可火盆里燃烧的纸灰刚好被风吹得四起,一下子进了我的眼里。
强烈的不适感让我不停的揉搓着双眼
可就在这时,碰的一声响声突然从四周传来,此时我还睁不开眼,只得愣愣的呆在原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像是木杆倒地,又像是什么物体从高处坠落。
可就在那声音响起后周围陷入了一片安静……
我还在努力回想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股异样感却从心里冒出,就像是突然产生了一个无比矛盾却真实的想法一样,那感觉毛骨悚然,仿佛一条毛毛虫渐渐沿着食道从咽喉爬出,让我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周围好静啊
我咽了口唾沫,不过我的后背早就绷得紧紧地,而且——握紧的拳头里,一丝丝细汗慢慢渗出…
三叔的死还是把我拉回了现实,说实话,现在在三叔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三叔守灵,而且三叔的尸体就在我的不远处,村里夜里人家的灯火并没有从外面照进来,院落墙外放眼望去如一潭黑色死水!
我滴龟龟,我尽力睁着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向外面望去,虽然觉得有些邪乎,不过我总觉得好像被一股阴冷的视线凝视着!
呼~又是一阵冷风迎面扑来,把我还没烧的黄纸吹得满天都是,空气中更是平添了丝丝雾气!
我慢慢起身,把头探出门外环视着四周,不过却没看到什么异常
我缩回头来,眼睛却忍不住瞪大!死死地盯着叔的棺材——那棺材现如今竟盖斜着被打开横在一侧!
——那是我明明亲手合上的啊!!!
“三叔?三……叔?”我屏住呼吸渐渐靠近那棺材,视线往那棺材里探去,然后就在我的视线完全触及棺材内部时……
我忍不住……开始……尖叫起来!!!
“鬼!闹鬼啊!啊,啊啊啊啊!!”
我转身冲出门外,发疯似的逃离这个地方,脑袋里不断回放的景象是那口——空荡荡的棺材!三叔的尸体——不见了!
“啊啊啊啊”
我不停的哀嚎着,拼尽全力去奔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儿,总之就是跑!
我夺门狂奔!
身体顺从着脑袋里最深处的记忆往那“安全”的地方移动!
“碰!”家里的院子里冲进一道人影
院门被巨力冲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门栓被反手拉上!
我冲进房间里鞋子也不脱就跳到床上,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哗啦”与此同时传来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刚刚被我同样粗暴对待的有着玻璃装饰的屋门
“呼…呼……嘶~”我撅着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是害怕,还是因为三叔?当然现在的三叔同样让我感到害怕
“呜~”我呜咽的不停抽搐,脑袋里空空的,刚才的震惊还未平息下来
棺材怎么会空呢?怎么会空呢这个想法仿佛魔音一样不停的环绕在我的脑海里,不过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我亲眼看见了那口空荡荡的棺材!
“嘶~嘶~”剧烈的恐惧让呼吸都有些不畅
闷热的被子里,眼泪在滚烫的脸上异常的瘙痒,我不自觉扯了扯被子想要擦擦眼泪。
我扯了一下被子,并没有扯动
我又蠕动了下抬了抬屁股,随着手臂行动着拉扯被子的动作,手指肌肉传来的感觉是——一股僵持感,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拉一根绑在树上的绳子一样!
“呼~呼……”
我慢慢屏住呼吸,微微拉扯着感受着那个压着被子的东西!
我把身体重心向床外倾斜,脑袋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像那靠近床里的地方看去…
“嘶……”
瞳孔收缩宛如针尖
眼前……
一张诡异的人脸突然占据了我的视线!
那张脸离我是那样的近,我甚至还能闻出那股腐败陈旧的恶臭味!
那人就站在我的床上,踩着我的被子整个人半弓着身子,一双毫无生气的黑瞳死死地盯着我!
脸上的肌肉不知是因为故意还是弯着腰低头的缘故,那嘴角我看起来竟好像是在笑?
更恐怖的是不知道什么玩意,黑色的粉末状的东西开始从那人嘴里啪啦啦的掉出来,刚好掉到我的脸上!
甚至还有一些掉到我的嘴里!
“啊,啊…啊!!!”
我一把扯开被子,也顾不得恶心那是什么玩意,撒开腿就跑
“咚!”还没来得及跑几步,随着沉闷的一声,我和院门却是撞了个结实
亲娘咧!忘了门栓这回事了。
一只手扯掉门栓,黑暗的山村中,我一个人奔向远处更加黑暗的前方,即使害怕但我知道,现在有比黑暗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嗨!那个人!干什么呢”
远处几个人打着手电朝我照来,不过我早就吓得神志模糊了,根本不理他们,只顾得跑,不过这几个人也是看我有些不正常,几个人连忙把我拦了下来按在地上
“大半夜的你往哪跑啊,还拿着根棍子嚎啥呢”其中一个人说
棍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居然还拿着那根该死的门栓?
“鬼啊,不见了!尸体,啊,啊在我身边看着我!啊呜~啊”我语无伦次的不停叫喊着,因为急促的奔跑,剧烈的喘息下,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吓了哪几人一跳,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
可我那管了这么多,还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
这几个人的出现并没有给我带来安全感,反而让我的情绪释放出来,显得更加恐惧!
不过
那人也倒是狠,直接一巴掌呼我脸上,拍的我眼一花却也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了?什么鬼啊鬼啊的,你跑啥呢”那几个围着看着我,我认出他们,是施工队的,施工队自从又死了人便有这个打算了,派几个人夜里看着点别再出事了,今天也是通知了村里,不过我没想到,自己一发疯到是跑到一里地外施工队这了
“不见了不见了!鬼啊,闹鬼啊”我抱着头大叫着
那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期中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说“不见了?什么不见了”
“啊啊啊啊,尸体,三叔的尸体!尸体不见了,还有闹鬼啊,有鬼盯着我啊!!”我瞪大双眼,哪几人一愣,似乎不太相信,不过我这样子也许看起来有点怪但也不像是假的
“你小子没看花眼吧”
“死人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笨,死人也有腿”
嘈杂的声音叽叽歪歪从几人嘴里跳出
“嗨嗨嗨,都别吵了”领头的眉头一皱,深深地吐了口烟,打断了那几个人的扯皮
“你”他把手指向我“带我们几个去看看”
“不能吧,还真有鬼?”
“这事估计有点邪乎,看看最近发生的事,说没鬼你信?”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感觉是有点邪门
“还有,二子,你去跟队里打个招呼”
“啊?我自己回去?我怕”二子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有鬼心里早就让他发毛了
“嗨,你这裤裆里没鸟的玩意,行行行,让东子跟你去行吧”
东子是队里一个比较壮硕的东北汉子,随后只是点点头,便与长舒口气的二子一起离去。
“那么现在”领队的看了看周围两个人,加上我一共四个人就出发吧。
我腿还有些哆嗦,心里实在是不想回去,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揪着我的心弦,尤其是这事还是跟三叔有关!
我望向远处的村庄,那个我逃离的地方,黑夜是那样令人恐惧,不知道它究竟隐藏了多少的未知。
可就在我刚刚调好心态准备一起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宁静的夜里,嘀...嘀...嘀!的声音凭空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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