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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神话】穿越迷梦(上)

 Through The Nameless Mist
穿越迷梦
作者:触手系魔法少女
前言
本文采用了一种非常隐晦的写作手法,前戏铺垫也因为埋藏伏笔、烘托气氛等原因而较为漫长,所以初次接触克苏鲁神话系列的读者可能会感觉到枯燥,并且本文所采用的世界观和名词也相对硬核。
而本人也刚好在搬运一些克苏鲁神话系列的原作和世界观讲解,如果对此感到兴趣的话,不妨点个关注和喜欢。
当然初次接触克苏鲁神话的读者也不用太担心看不懂,毕竟相对来说本文已经写得很通俗了。
那么不妨让我们静下心好好品读一下,
源自未知的恐惧。
(一)
在昏暗都市所忙碌的人们,忙着穿梭于各色高塔之间,从一个狭小的窗口迈向另外一个稍微大点的窗口。浮躁的人们将自己在封锁高高地壁垒之中,为了生活逐渐麻木内心,失去了惊奇和童真,也失去了做梦的能力。不再去梦想那些阳光、春天以及漫山遍野的鲜花,更不曾将自己的意识彻底放空,去遗忘一切,去畅游在幻想的海洋之中。
因为在其他人的眼中那是幼稚的,那是不正常的,只有最疯狂的精神病才会去想象那些世界上不存在的事物。
而我提乌斯·亚德兰的这一生几乎便是以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为伴了。
在那些梦境中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颗完全由某种特殊结晶物所组成的半透明星球、漂浮在宇宙虚空尽头的巨型宫殿、以及那个由万千能量红线所组成的不定形立方体……
这些梦非常不可思议,表现的方式也有点不可理喻,我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那些梦便如同潮水一般迅速从脑海中消退,直到年少的自己再也回忆起那场奇异之梦的任何细节。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梦境在记忆中拥有了轮廓,无一例外,那些梦都是承载着无可名状存在的记忆片段。
在我眼中的世界是一个充满危险和极度不安的囚笼,我曾经梦到了沉睡在海底宫殿的怪物、也遇见了隐藏在空间夹层的阴影、还见到了被封印在冰川之下的物体。
在成年之前我一直饱受着恐惧的折磨,我始终无法忘怀那些可怕的身影,在每日每夜的折磨之下,我终于无法再隐瞒这个秘密,我尝试将自己所经历的梦说给大人们听,他们竟然噗呲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说我是因为恐怖小说看得太多了。
直到他们注意到了我在平日里所展现出的反常举动——极度毛骨悚然的举动。
最后他们下定了一个结论——我已经疯了。
他们把我送进了一个肮脏的医院之中,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恶魔们,不断用强电流去刺激我的大脑,想要强行让我去遗忘那些自己所不应该拥有的记忆。
当我从恶魔爪下逃脱时,我已经无法准确回忆起自己经历过什么惨无人道的遭遇,也自然无法去向群众揭穿这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恶魔,我唯一知道的是大人们为了我变得“正常”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坐在餐桌旁拿着刀叉的自己,心里却始终变得如同虚空一般空寂,像是在那段遗失的记忆中自己丢失了什么尤为珍贵的东西。
也正是自那次事件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做过那些愚蠢又荒诞的噩梦了。我那可笑的人生也逐渐开始和常人无异,直到结婚生子再继承家业,我整个人变得颓废万分,也那么碌碌无为。
在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下我变得异常劳累且木讷寡言,我开始思考起今后的人生。这种在世界中所进行的毫无意义的徘徊和轮回,也许是上帝对于罪民的惩罚,还是说一切所要经历的罪恶都是这些自诩羔羊的信徒们的咎由自取。
其实有一点我很清楚,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信徒,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什么上帝、什么基督。
但是随着年纪增长我逐渐麻木的内心,也在渴望有一个类似于心灵支柱的东西。
我从未像如今这样,去怀念儿童时期的生活,尽管那个家庭并非是我渴望中的那个家庭,却始终比我目前这种肤浅、浮躁又无味的生活好上太多了。
就连那些意义未明的梦境也从未显得如此友好,以至于我再次渴望在那个奇异又美丽的世界中冒险,能够骑在翡翠飞翼大鸟身上飞过深不见底的大峡谷。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念头,一种让我后怕的念头,似乎在潜意识中梦境的生活已经远比现实中的生活更加重要。
我时常去反驳自己,梦和现实的差距真有那么大吗,我们所经历的世界是否也同样是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所构建的梦境呢?
这个念头就像罪恶的种子慢慢在我内心发芽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发疯似得查阅起大量关于梦境的研究报告,甚至亲自和相关科学家接触,希望却一次次落空,尽管他们认为夜间梦境并非完全是那些依照清醒时的经历而产生的奇妙虚影。但是他们至今仍然没有任何客观全面剖析的理论。有得只是一些盲目膨胀之人所发表的愚昧言论,那就像最拙劣的文客尝试去描述世界的运行真理一般,明明连原子混沌的样貌都无法准确描述,却大言不惭说已经破解了这个盲目痴愚的宇宙本质和法则,如此可笑。
时间一眨眼过去,五十多岁的我,却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般憔悴,满头花白,颧骨高突,额头也布满了皱纹,整个人显得异常瘦弱。
在我止不住地咳嗽声中,我主动将家业交于了野心勃勃的长子,而自己则完全放开手去追逐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尽管我深知那根本遥不可及。
每当我木然行走在人山人海的大都市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丧失了灵魂,内心只剩下了空洞,和这些忙碌的人群如此格格不入。
尽管自己先前也是人群之中的一员。
人总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当拥有时想要失去,在真正失去时反而去怀念拥有的时光。
这一切的转折点发生在1927年的夏天。
一个叫做德雷斯的生意朋友在听说我最近把家业丢给长子之后,便千里迢迢从北爱尔兰来到了伦敦市,经过最初寒暄之后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无非是关于今后商业上合作关系的前景而已。
在闲聊之中我向他提到了自己最近的困扰,我想要探知梦境的真相,而目前所有的科学手段都太过浅薄,我只能去寻求那些神秘人士的帮助。
我也听说过一些受到恶魔诅咒而昏迷不醒的美洲土著会请那些会巫术的萨满潜入患者的梦中驱除恶魔,而刚好德雷斯也认识一些拉丁美洲的萨满,只不过他却笑着向我介绍了另一位拥有奇异力量的魔术师——黑法老。
德雷斯说他曾经因为机缘巧合而见过黑法老一面,随后他便完全折服于黑法老那精湛的法术之下,那并非魔术而是确确实实是超出自然规律的法术。
黑法老所掌握的读心术能知晓人的内心窥探人们心底最空虚的愿望,所以他肯定能解决我的问题。
刚好黑法老现在正接受英王的召见来到了英国伦敦,德雷斯此次前来也是准备去再次拜访一下黑法老。
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钦佩。
但是在我眼中所谓魔术师只不过是一群会些障眼法的江湖骗子而已,不过出于对德雷斯的信任我还是派人调查了一下这位魔术师的来历。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无论我怎么费神去调查,也只能查到他的艺名叫做黑法老。姓名、年龄、出生地等等详细信息一无所知,他像是突然从天而降一样,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唯一有准确情报的是在1906年。
黑法老首次出现在美国德州,他以能够让木乃伊重新“复活”的魔术而一炮而红。在奇特神秘气氛的烘托下观看者无一不胆战心惊,随后他便开始周游世界的演出之旅,在这过程中他为观众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古怪惊奇、统一含有浓烈巫术氛围的魔术,在当时甚至有些人已经把黑法老与最知名的几位魔术师相提并论了。
除此之外黑法老还展示出了在数学、天文、医学、物理、历史、农业甚至是军事上的成就,然而就是这种博学多才堪称全能的天才,却时常发表一些全知亦是无知的反智言论,他消极地认为人类如果继续无休止发展下去终究会自食其果。
在造成最初几年的轰动之后,很快黑法老便销声匿迹起来,一些学者也开始认为所谓黑法老也只是由邪教团体以虚假炒作等手段而设计的一场声势浩大的骗局,借此宣传反智、反科学主义。
例如1918年在华盛顿日报上刊登的一篇名为《揭露黑法老真实面目》的报道,深受那些学者们的推崇。
而现在那个神隐了十多年的人物却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抱着一窥究竟的想法,我乘车来到洛夫拉特街27号的门前,敲了敲门,等了半晌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等待始终得不到结果,正当我准备离去时,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从内侧锁住。
在屋中的呼唤也没有任何回应,上世纪风格的标准二层楼公寓也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是一股莫名寒意从我的脊椎上冒起,像是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一样。
并且我敏锐地嗅觉还闻到了一种奇香,我逐步走过了走廊,最后在客厅的桌面上看到了一个正不断冒出紫色烟雾的香炉。
伴随呼吸烟雾钻进了我的肺部,我开始大声咳嗽,呼吸越急促也越吸入更多的烟雾。
随后出现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先是头晕目眩看不清环境变化,最后全身发软瘫倒在地板之上。我强行撑着朦胧地双眼,在恍惚之间我看到了一个身着绚丽长袍,皮肤黝黑,身材瘦长,脸上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男人,他正站在公寓的门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我每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就像是被老练猎人所穷追不舍的猎物,我生怕下一秒猎犬便从蠕动阴影中窜出,用利齿撕破我脆弱不堪的喉咙。
我瞪大了双眼想要将他的样貌牢牢印在眼底,因为我竟然出现了一种幻觉,我已经开始觉得他的样貌在一点点发生形变。人形的身影像似一团千变万化的混沌,而它那可怕的身躯正在薄薄一层人体皮壳下蠕动着。
那源自骨髓深处的本能恐惧开始发酵,我想要尖叫,我想要逃跑,我想要尽可能远离这个逐渐靠近自己的怪物,但是在绝对的恐惧之下,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咙中发出无声地哽咽。
一根根细长的触须穿破了黑法老那如同蜡像一般的身躯,那些带有吸盘的触须开始分泌出带有恶臭的液体,一转眼功夫,黑法老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形变成了一种无可名状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我的理智在此刻降到了临界值,我发疯似得又哭又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数根粗大的触手将我紧紧缠绕起来,湿漉漉地奇异触感让我恶心作呕,它将我举在半空中,数十只旋转的复眼在上下打量着我。
几个细刺插破了我的头皮,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刺痛感,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强电流在脑壳中跳舞一样,黑暗剥夺了我的视线,我逐渐听不到自己所发出的惨叫,取而代之是一阵奇异又玄妙的歌声。
就算常常因为见多识广而自负的我也无法识别出歌声的内容,但是我却格外熟悉,就像是一直以来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人挖掘出来了一样,熟悉中又带有一丝陌生,我似乎忘记了自己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认真听着会给我带来更深邃恐惧的旋律,也推测起这首歌曲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似乎是在歌颂着伟大之物,也像是在称赞永恒闪耀的宇宙,正如同教会中每个信徒都会吟唱的圣歌一样,只是歌声并不全是那种圣洁纯净的单调哼唱声,更夹杂着尖锐又刺耳,像是防空警报一般的嘶吼声。
我用自己卑微的灵魂去感受着吟唱者那极度不耐烦地情绪,它已经厌烦了这永无尽头的漂泊,重复歌唱只会让其感到暴躁。然而这是它所必须履行的职责,所以它也只能把不满隐藏在歌声之中,继续歌唱起这首悲凉又孤独的天体之歌。
在我破碎的记忆中浮现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画面,朦胧又残缺不全,我再次来到了梦中那个由不知名绿色矿石构成的半透明行星上。
而我这一次已经能够实际感受到强风流从我身边刮过的触感,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足以以假乱真,我抬起头望着天空,这颗星球之上已经没有了大气层,甚至连曾经提供温暖和光照的炽热恒星也消失不见。有得只是一片空虚的黑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之中,一个闪烁着微亮红光的不定形立方体显得格外显眼。
这种无法用任何几何形状去描述的禁忌之物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我再也无法转移视线,只一心想着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扑向这个星空灯塔,那种疯狂的念头再也抑制不下。
自己一定要阻止它。
一定不能让它把那个沉睡之物所唤醒。
只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犹如被什么人从背后死死抱住了,我拼了命想要回过头,理智完全丧失的自己就连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也没有发现。
在我背后出现了一个极度丑陋的怪物,我无法去用任何已知的词汇去描述它,在我看来它应该不是类人型的生物,更像是一种由墨绿色粘液和矿石所搅和在一起的生命。它没有任何与人类相似的器官,就连捆绑住我的四肢也只是从它那黏稠身体出延伸出来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
它没有对我进行更进一步的举动。
【建设者】
我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与它样貌完全不相符的词语,但我却又格外确定,它是一种下等种族,而建设者便是它们的名字。
在更远处是一大片形状各异的建设者,它们用各式各样的举动在对那个神秘的立方体表示崇拜,甚至在红光之下开始厮杀起了同族。
毫无疑问它们全都疯了,已经不再正常了,在不知名的力量之下它们拒绝并脱离了“同族意识”,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天空中的不定形立方体——行星梦方。
响彻在耳边的圣歌愈来愈近,似乎已经近在咫尺,我已经能清晰感受它歌声中的不解,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这里,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并呼唤着它。
伴随着歌声的逼近,行星梦方也随之发生形变,就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从其中爆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芒,在赤红色光芒所经之处,山峰崩塌、大地裂变,天穹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世界也由此迈入毁灭的步伐。
它开始迅速分解成了一团薄薄的浓雾,无名之雾像是一个正在苏醒的活物,它不可被理解也不可被认知,它正不断宣泄着自己的存在感,将感知之内所有物质纳入自己的怀抱。
不安分地恐慌蔓延到那些正地上因为进行崇拜动作而蠕动的无智凝固体生物上,它们慌乱逃窜却无法逃脱被放逐异空间的命运,空间像镜子一般破碎,画面变得七零八落,裸露出在空间夹缝那团灰蒙蒙不断蠕动地混沌,随后一股狂啸之风从虚无深渊中吹来。
强风在破碎大地之上肆虐,它卷起了一座山峰,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天空中把山峰撕扯成了碎末,就连那些在结晶体包裹下尚未成型的幼体也被强风从根源上抹杀了。
伴随着逐渐逼近的天体之歌,从那团混沌中响起了单调、沉闷、令人作呕的鼓声,就像是毫无音乐天赋的人在机械式拍打着由数层浸油丝布做成的鼓面一般。
我能够通过深渊看到丑陋的番神正在无限大殿之上跳着滑稽又可笑的舞步。它们像是在嘲笑着低纬度生物的不自量力,也像是在向至高无上的独一存在献上自己最忠诚的献媚。
古怪的耳鸣响彻在脑海之中,我无法再去思考什么,我只能用自己粘液组成的四肢抱起头颅发出无能的尖叫。
突然,鼓声和歌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了寂静。
我呆呆望着静悄悄地出现在头顶星空之中的星球。
这是我如此近距离观察一颗飘荡在宇宙之中的流浪行星,在它地表上高低不平有错综复杂的山脉。整体地面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棕红色,古老又神秘,它看上去没有生机以及任何生命存在过的迹象,似乎任何类型的生命体都无法在这颗星球上繁衍生息。
它就静静地漂浮在我的视野之中,我眼中也只剩下了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物体,我不敢持有一丝松懈,因为这根本不是一颗普通的星球。
常规星球怎么会如此诡异地出现在这里,常规星球怎么会轻易撕裂开自己的地表,常规星球怎么会拥有一个长达数千英里之长由不知名泛白物体组成的巨眼!
我知晓它的名字,我也清楚它的来意。
它是毁灭之星,它是审判之星,它也是地狱之星。
在它所行之处无情的群星将会归位,为世间带来灾难,在它所奏之歌中沉睡在各个惑星中伟大的存在将会苏醒,在它审判之下将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逃脱这诅咒的命运。
被绝望所笼罩的我彻底崩溃,我开始高呼起这颗丑陋星球的名字。
“Ghroth!”
当自己从冰凉街道上惊坐而起时,时间已经走到了正晌午,灼热炎日让每个行人都健步如飞,不敢轻易在屋外久留,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躺在报刊亭旁宛如流浪汉的自己。
恐怖的画面还残留在脑海中,无法理解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抬起双手反复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手中抓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蝌蚪一样的文字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
 【欢迎回家,我的朋友。】
等我再次想要阅读时,手中却空无一物,先前如同失真的幻觉一样……
事后我想要再次前往黑法老的住所,然而我却发现在街道万千的伦敦市根本没有哪条街道叫做洛夫特拉街。
接下来更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半个月后我亲自去找自己的友人德雷斯兴师问罪时,他一脸无辜辩解着,说他从未对自己提到什么会巫术的黑法老,并且他最近也没有时间去伦敦市找我,因为他一直在忙着为那该死的德国佬倒卖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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