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72）
——短暂而充实的时光——
一道鲜艳的黄色穿过树间的空隙射出森林，掠过一只人立的高大怪物。后者抬起看不见五官的三角形头，发出摄人心魄的凄厉咆哮。它的一侧突然闪出一只灰色的细长隐犬，以刚正不挠的直线撞向这生物的腰际，却在接触瞬间轻灵地弹开。怪物竖起粗大的尾巴，晃了晃便栽倒在地，两个少女这时从林间迅移出来，先后将御刀劈进和刺入其头颈。注视着荒魂开始解体的残躯，其中一个白衣红裙的女孩按着耳机说：“舞衣，我们这搞定了！”
“明白，请原地待机！”舞衣放心地回答，随即对自己面前指示道：“爱莲切断退路，小薰请发动必杀！”一只同类的荒魂笨拙地躲过金毛猎犬的冲刺，背后却被掠袭而过的爱莲砍中；它有些忙乱，此时薰从一股风柱顶端跃向荒魂的头顶，伴着猿叫将猎物劈成大小不一的两瓣。爱莲回身一笑：“Got it！请舞舞汇报情况吧！”舞衣边走边细看一眼荒魂的尸骸，接通耳机说：“我是柳濑，荒魂已确认消灭，请回收班和离村队出动吧！”
可奈美兴冲冲跑过来，先和爱莲击掌再拉住舞衣的手：“沙耶香可真棒，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只！话说也不是一个人了，Kasper和她在一起呢！”薰则凝视着黑色的残骸埋怨道：“这些家伙长得像松鼠，本来也跟松鼠差不多高。可是最近不知出了什么错，一大堆长到这么大的，成了凶暴的有害荒魂。既然如此，也别怪刀下无情了！”爱莲走过去搂住她，调皮地说：“事物皆有缘由，也许等我们做成了大事，就不会有这样的变异了！”
送走纱南以后，六人回到村中休息了一下，夕阳便来造访了。聪美引着她们进入一处露天浴池，可奈美先是笑逐颜开，随即又带上怀念的淡淡感伤：“跟姬和刚认识的时候，我们也在浴池里见过一次。当时可没想到以后会遇上这么多激动人心的事啊！”舞衣、姬和听了对视一眼，浅浅的笑容里滋味杂陈。
坐到水里以后，姬和等了片刻才对身边的舞衣说：“柳濑同学，谢谢你为我们做的工作，我先为牵连了你表示歉意！”舞衣一怔，随和地回答：“叫我舞衣吧。我能出现在这里，终究是我主动干预黑幕的结果，十条同学不必为此自责。如果早就知道舞草，我也会加入吧！”姬和松了口气，语调更加柔和：“叫我姬和就行。舞衣是专修指挥术的吗，实战表现真不错。虽然我参加小队战的经验不多，但是以后有舞衣指挥的话，我更有努力的方向了！”可奈美笑盈盈地旁观两人对谈，又瞧见卖力地给沙薰两人搓背的爱莲，甚是惬意。
在舞草据点的第二夜，少女们睡得更为舒服。次日的晨练结束后，理查德来邀请她们参观一项特别的活动。走入之前只是经过的神社后，眼尖的可奈美注意到殿中的神幡和牌位，惊喜地说：“这个神社祭祀的是荒魂？是庆祝将它们赶回隐世吗？”理查德慈爱地回答：“观察很仔细！不过意图上稍有不同，并没有以那么高兴的态度去祭祀。”
这时预定的时间到了，戴高帽的神主庄重地擎着法器步入正殿前的神道，白衣红袴的巫女捧着神龛缓步跟随，从外貌上看不是五箇传的学生。她们将手中木制的匣子归于正殿的神位，神主开始诵祷辞，整个现场的气氛随着有规律的铃声转入肃穆。可奈美看得出神，猛然醒转查看周围，发现在场的村人都虔诚礼敬，没有狂喜也没有轻佻。
理查德看出了她未表达的疑惑，凑过来低声说：“这场仪式表达最多的其实是歉意，因为人类自作主张将荒魂引来这个世界，为了自保又不得不摧毁它们的形体。巫女担当的不仅是保护人类不受荒魂危害的战士，还是联通两个世界感情的使者，从几个世纪前就是这样！”舞衣纳闷地问：“几百年？刀使跟荒魂战斗的历史就是这么长，学校里都是这样教授的。可是现在的仪式让我开始怀疑，荒魂真的是无来由地侵犯现世吗？”
“你的疑惑很有价值，young lady。”老人慈祥而狡黠地笑道，“教科书没有记载的事不止这些，但它只是刻意不说清荒魂最早的来源。为了争夺现世的霸权，古代的野心家们将断铁如泥的珠钢制成武器，不料冶炼珠钢产生的熔渣不可避免地吸附了隐世的能量。巫女可以说是为了消除遗祸才被迫开始镇魂的，不过到了后来逐渐将弥补人类整体的过错作为主导理念，在战斗中也不忘寻求理解与和解的可能性。”
姬和闻言顿时有些急躁：“理解？和解？跟荒魂吗？它们有这样的心智吗？难道我们还能与只知道杀戮破坏的物种共存？”理查德关爱地望向少女，耐心继续解释：“说来确实遗憾，人类与荒魂可能仍无法在现实世界互相无害地共处，但参与处理此事的人都不应忘记，人类的负面情绪和动机更容易引起隐世的反馈，从而产生敌意的存在。我们不能尝试用憎恨战胜憎恨，这只会延续恨意，无法带来和平。你看最近30年，刀使对隐世的正面情感不是得到了隐犬这一积极回馈吗？可能性始终存在，正是我们为之努力的基石！”
他满意地看着姬和不再作声，接着慨然道：“像这里进行的祭祀一样，将击败荒魂后回收的熔渣分别在各地的神社保管，才是这个国家自古以来抚慰荒魂的通用模式。折神紫上台后将熔渣实物全部收归局总部，高度集中的管理方式将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在她掌权之前的教育理念就已经很少提及巫女本来的使命，导致你们年轻人很难不受私人感情的蒙蔽和狭隘视角的影响。刀使的传统本让我深深着迷，可操持御刀的高层却离弃了巫女的初心，还要我这异邦人为你们宣讲，实在是令我高兴不起来啊！”
白发苍苍的老者长叹一声，让新来的女孩们感到越发怅然。姬和低下头继续沉默，而可奈美进入略显沉重的遐思。人类与荒魂真的无法生存在一起吗？隐世将会给未来增添什么样的色彩？这些问题她仿佛问过自己很多次，但都没有留下深刻印象。只有亲身经历和长者提点后，她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些事情以及它们对自己的意义。
“不好，气氛又低沉了！”理查德笑着眨眨眼，快活地提高声调：“今天晚些时候还有一项重大节目，请你们好好期待一下。要问是什么？祭祀完成以后，人们的心情从悲悯回归平常，方才能够尽情开怀——所以，当然是一场祭典啦！”
也许是理查德的预告深入心间抚慰了悸动，下午的对战练习中六人的精神状态都更加积极。舞衣没有再让长船通过刺杀指挥官赢得胜利，可奈美跟姬和则打败了几乎所有跟她们对峙略久的“敌人”，而沙耶香也开始主动以掩护舞衣为己任。长船的两个小队长交换了几次视线，对她们的赞赏逐渐溢于言表，讲评中的鼓励也完全压过了训诫。
又一轮夕阳滑向地平线，聪美发出结束的信号，满意地迎接少女们下场。她颇为神秘地说：“先去洗掉汗水凉快下吧，趁这时间我把你们的衣服洗了，烘干很快的！”可奈美自然地问：“那我们出来穿什么呢，学姐？”长辫少女笑容可人：“你们出来就知道了，是为今晚的祭典准备的特别作战服！”六人交头接耳，按捺不住兴奋。
舞衣突然有些担心：“学姐们不参加活动吗？多可惜啊！”聪美笑而不答，跟临时小队一起走出练习场的孝子则正色道：“我们两个小队还要战备值班，毕竟这里是反体制组织的秘密据点，不做防范也太粗线条了。刀使科还有些学妹会在祭典会场上巡视，也算共度良宵了吧！你们就别有顾虑了，该玩就好好玩，这也是朱音女士的一点心意！”
沐浴之后，女孩们发现更衣间里各自的格子中换上了各色浴衣，穿起来格外清爽。姬和有些毛手毛脚，可奈美和舞衣不约而同地过来帮她系好，黑发女孩脸稍一红。薰穿好以后习惯性迈出豪迈的大步，差点露出整条腿，爱莲忍着笑帮她系得更紧。沙耶香望着镜子里自己白衣上的素雅花纹，无声地叹服了很久。
漫步于村中的街道，可奈美仍改不了好奇的张望，还不时“提醒”姬和与舞衣去看。最主要的道路两旁，已经借助民居或单独搭起了各色摊档，节日气氛正在达到爆发的临界点。爱莲赶到所有人面前，装腔作势地开口：“OK，everyone！接下来开始自由活动，跟你想在一起的人随意游逛吧！你们都记得路，祭典结束后抓紧时间回来休息。要是犯迷糊找不到路，被我们回收了要接受惩·罚·游·戏哦！就这样，enjoy~~”众人便以各种声调喊一声好，分散走向或直奔不同的摊点——
下期预告：跟随来访者的危险
上期回看：刀犬使巫女64
一道鲜艳的黄色穿过树间的空隙射出森林，掠过一只人立的高大怪物。后者抬起看不见五官的三角形头，发出摄人心魄的凄厉咆哮。它的一侧突然闪出一只灰色的细长隐犬，以刚正不挠的直线撞向这生物的腰际，却在接触瞬间轻灵地弹开。怪物竖起粗大的尾巴，晃了晃便栽倒在地，两个少女这时从林间迅移出来，先后将御刀劈进和刺入其头颈。注视着荒魂开始解体的残躯，其中一个白衣红裙的女孩按着耳机说：“舞衣，我们这搞定了！”
“明白，请原地待机！”舞衣放心地回答，随即对自己面前指示道：“爱莲切断退路，小薰请发动必杀！”一只同类的荒魂笨拙地躲过金毛猎犬的冲刺，背后却被掠袭而过的爱莲砍中；它有些忙乱，此时薰从一股风柱顶端跃向荒魂的头顶，伴着猿叫将猎物劈成大小不一的两瓣。爱莲回身一笑：“Got it！请舞舞汇报情况吧！”舞衣边走边细看一眼荒魂的尸骸，接通耳机说：“我是柳濑，荒魂已确认消灭，请回收班和离村队出动吧！”
可奈美兴冲冲跑过来，先和爱莲击掌再拉住舞衣的手：“沙耶香可真棒，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只！话说也不是一个人了，Kasper和她在一起呢！”薰则凝视着黑色的残骸埋怨道：“这些家伙长得像松鼠，本来也跟松鼠差不多高。可是最近不知出了什么错，一大堆长到这么大的，成了凶暴的有害荒魂。既然如此，也别怪刀下无情了！”爱莲走过去搂住她，调皮地说：“事物皆有缘由，也许等我们做成了大事，就不会有这样的变异了！”
送走纱南以后，六人回到村中休息了一下，夕阳便来造访了。聪美引着她们进入一处露天浴池，可奈美先是笑逐颜开，随即又带上怀念的淡淡感伤：“跟姬和刚认识的时候，我们也在浴池里见过一次。当时可没想到以后会遇上这么多激动人心的事啊！”舞衣、姬和听了对视一眼，浅浅的笑容里滋味杂陈。
坐到水里以后，姬和等了片刻才对身边的舞衣说：“柳濑同学，谢谢你为我们做的工作，我先为牵连了你表示歉意！”舞衣一怔，随和地回答：“叫我舞衣吧。我能出现在这里，终究是我主动干预黑幕的结果，十条同学不必为此自责。如果早就知道舞草，我也会加入吧！”姬和松了口气，语调更加柔和：“叫我姬和就行。舞衣是专修指挥术的吗，实战表现真不错。虽然我参加小队战的经验不多，但是以后有舞衣指挥的话，我更有努力的方向了！”可奈美笑盈盈地旁观两人对谈，又瞧见卖力地给沙薰两人搓背的爱莲，甚是惬意。
在舞草据点的第二夜，少女们睡得更为舒服。次日的晨练结束后，理查德来邀请她们参观一项特别的活动。走入之前只是经过的神社后，眼尖的可奈美注意到殿中的神幡和牌位，惊喜地说：“这个神社祭祀的是荒魂？是庆祝将它们赶回隐世吗？”理查德慈爱地回答：“观察很仔细！不过意图上稍有不同，并没有以那么高兴的态度去祭祀。”
这时预定的时间到了，戴高帽的神主庄重地擎着法器步入正殿前的神道，白衣红袴的巫女捧着神龛缓步跟随，从外貌上看不是五箇传的学生。她们将手中木制的匣子归于正殿的神位，神主开始诵祷辞，整个现场的气氛随着有规律的铃声转入肃穆。可奈美看得出神，猛然醒转查看周围，发现在场的村人都虔诚礼敬，没有狂喜也没有轻佻。
理查德看出了她未表达的疑惑，凑过来低声说：“这场仪式表达最多的其实是歉意，因为人类自作主张将荒魂引来这个世界，为了自保又不得不摧毁它们的形体。巫女担当的不仅是保护人类不受荒魂危害的战士，还是联通两个世界感情的使者，从几个世纪前就是这样！”舞衣纳闷地问：“几百年？刀使跟荒魂战斗的历史就是这么长，学校里都是这样教授的。可是现在的仪式让我开始怀疑，荒魂真的是无来由地侵犯现世吗？”
“你的疑惑很有价值，young lady。”老人慈祥而狡黠地笑道，“教科书没有记载的事不止这些，但它只是刻意不说清荒魂最早的来源。为了争夺现世的霸权，古代的野心家们将断铁如泥的珠钢制成武器，不料冶炼珠钢产生的熔渣不可避免地吸附了隐世的能量。巫女可以说是为了消除遗祸才被迫开始镇魂的，不过到了后来逐渐将弥补人类整体的过错作为主导理念，在战斗中也不忘寻求理解与和解的可能性。”
姬和闻言顿时有些急躁：“理解？和解？跟荒魂吗？它们有这样的心智吗？难道我们还能与只知道杀戮破坏的物种共存？”理查德关爱地望向少女，耐心继续解释：“说来确实遗憾，人类与荒魂可能仍无法在现实世界互相无害地共处，但参与处理此事的人都不应忘记，人类的负面情绪和动机更容易引起隐世的反馈，从而产生敌意的存在。我们不能尝试用憎恨战胜憎恨，这只会延续恨意，无法带来和平。你看最近30年，刀使对隐世的正面情感不是得到了隐犬这一积极回馈吗？可能性始终存在，正是我们为之努力的基石！”
他满意地看着姬和不再作声，接着慨然道：“像这里进行的祭祀一样，将击败荒魂后回收的熔渣分别在各地的神社保管，才是这个国家自古以来抚慰荒魂的通用模式。折神紫上台后将熔渣实物全部收归局总部，高度集中的管理方式将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在她掌权之前的教育理念就已经很少提及巫女本来的使命，导致你们年轻人很难不受私人感情的蒙蔽和狭隘视角的影响。刀使的传统本让我深深着迷，可操持御刀的高层却离弃了巫女的初心，还要我这异邦人为你们宣讲，实在是令我高兴不起来啊！”
白发苍苍的老者长叹一声，让新来的女孩们感到越发怅然。姬和低下头继续沉默，而可奈美进入略显沉重的遐思。人类与荒魂真的无法生存在一起吗？隐世将会给未来增添什么样的色彩？这些问题她仿佛问过自己很多次，但都没有留下深刻印象。只有亲身经历和长者提点后，她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些事情以及它们对自己的意义。
“不好，气氛又低沉了！”理查德笑着眨眨眼，快活地提高声调：“今天晚些时候还有一项重大节目，请你们好好期待一下。要问是什么？祭祀完成以后，人们的心情从悲悯回归平常，方才能够尽情开怀——所以，当然是一场祭典啦！”
也许是理查德的预告深入心间抚慰了悸动，下午的对战练习中六人的精神状态都更加积极。舞衣没有再让长船通过刺杀指挥官赢得胜利，可奈美跟姬和则打败了几乎所有跟她们对峙略久的“敌人”，而沙耶香也开始主动以掩护舞衣为己任。长船的两个小队长交换了几次视线，对她们的赞赏逐渐溢于言表，讲评中的鼓励也完全压过了训诫。
又一轮夕阳滑向地平线，聪美发出结束的信号，满意地迎接少女们下场。她颇为神秘地说：“先去洗掉汗水凉快下吧，趁这时间我把你们的衣服洗了，烘干很快的！”可奈美自然地问：“那我们出来穿什么呢，学姐？”长辫少女笑容可人：“你们出来就知道了，是为今晚的祭典准备的特别作战服！”六人交头接耳，按捺不住兴奋。
舞衣突然有些担心：“学姐们不参加活动吗？多可惜啊！”聪美笑而不答，跟临时小队一起走出练习场的孝子则正色道：“我们两个小队还要战备值班，毕竟这里是反体制组织的秘密据点，不做防范也太粗线条了。刀使科还有些学妹会在祭典会场上巡视，也算共度良宵了吧！你们就别有顾虑了，该玩就好好玩，这也是朱音女士的一点心意！”
沐浴之后，女孩们发现更衣间里各自的格子中换上了各色浴衣，穿起来格外清爽。姬和有些毛手毛脚，可奈美和舞衣不约而同地过来帮她系好，黑发女孩脸稍一红。薰穿好以后习惯性迈出豪迈的大步，差点露出整条腿，爱莲忍着笑帮她系得更紧。沙耶香望着镜子里自己白衣上的素雅花纹，无声地叹服了很久。
漫步于村中的街道，可奈美仍改不了好奇的张望，还不时“提醒”姬和与舞衣去看。最主要的道路两旁，已经借助民居或单独搭起了各色摊档，节日气氛正在达到爆发的临界点。爱莲赶到所有人面前，装腔作势地开口：“OK，everyone！接下来开始自由活动，跟你想在一起的人随意游逛吧！你们都记得路，祭典结束后抓紧时间回来休息。要是犯迷糊找不到路，被我们回收了要接受惩·罚·游·戏哦！就这样，enjoy~~”众人便以各种声调喊一声好，分散走向或直奔不同的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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