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在贴吧写的生贺】神所应允的礼物（自己搬运自己）

献给最亲爱的女神希
熄灯，点亮繁星
是否有你
祖母绿般的眼睛
如果可以
凝望彼此
以守护的名义
蒙面，揭开谜底
是否爱惜
每个不同的自己
如果有幸
相互触及
为坚强的神秘
一
“喂，我说，希又不在家，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吧。”
盛夏酷热的下午，众人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中穿梭，妮可落在后面不满地小声嘟囔。
“嘘！”一直保持在大部队前排的凛回过身，煞有其事地把手指轻放在唇上。
都毕业上大学了，本质上还是一群小孩子。妮可愤愤地想。
“到了。”领头的绘里轻声宣布。
队伍突然一滞，随后有秩序地分散开来。大家各自找好了位置。绘里在捣弄门锁——尽管她知道希的钥匙在花盆底下，但显然自己配更具有挑战性（人都是有私心的）。穗乃果站在她身后指挥着。
“海未酱这边的走廊有没有人？”
“没有。”海未无奈地摇摇头。
“小凛和小阳那头呢？”
“没有！”凛倒是格外兴奋。
“真姬酱？”
“没有。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小鸟不是已经把希支走了吗？”
“好！”穗乃果完全无视她，充满干劲的喊道，“一起为希酱准备生日party喽！”
“我有个不错的主意，”绘里边开门边说，“我们把各自想要对希说的话折成纸鹤怎么样？”
“行啊行啊！”
意料之中的顺利，绘里扯了扯嘴角，成功掩饰住自己的紧张。
二
“绘里酱，折好了呦！”花阳把一个精致的迷你纸袋朝绘里晃了晃。
“好的，先暂时放桌上吧。”绘里掐着刚吹好的气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啊！糟糕，胶带不够了。”穗乃果脸色发苦，手上黏糊糊的一团。
“是我考虑不周……”海未忙不迭地自责。
“没关系，我到附近的商店去转转。”绘里急忙将手中的气球小心交给妮可，手背在身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拿走了桌上的纸袋，飞快地贴紧胸口，跑到门口站住。过会儿，她扭头心虚地接一句：“很快就回来。”
“谢谢……”没等海未说完，绘里就不见了。
希的家离音乃木坂不远，绘里却跑得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反射着东京六月的骄阳，暴露在外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紫外线灼得通红，现在似乎更加严重了。可她还在暗自庆幸，幸好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秋叶原原本拥挤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免去了慢下脚步，不停说“借过，借过”的麻烦，节省不少时间。
大家的祝福一直攥在手里，绘里三步并作一步，跃上阶梯。不计后果的透支，身体难免吃不消，以至于在鸟居前来个急刹车后，她双腿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几年时光荏苒，神田明的景色一如往昔。
“想要把它送给……”
世间最美丽的名字消逝在羞涩和殷切的期盼中。
“拜托您了！”
绘里双手合十，虔诚地低下头。微风轻拢她金色的发丝，四周仍是一片寂静。
纸袋留在一厚摞绘马的最前面。
送给……谁呢？
三
穿过狭窄的玄关，眼前是一处空旷的居室：一张方桌孤岛般立在中央，四只椅子，只有一只是拉开的，正对着桌上零零散散的教科书；卧室的门敞着，能看到墙上挂了一套微旧的国中制服；窗下有张单人床——与整个房子相比，这小小的栖身之所太微不足道。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答——像往常一样，然后带门，拖鞋，进屋，继续啃枯燥的教科书，然而今天希不知想些什么，怔在门口，神情忽而茫然，忽而落寞。
父亲被调任到大阪，据说社里的老员工给腾出个住处，打电话来问自己愿不愿意搬过去。希当然想，只是不知不觉间独自待在东京很久了，早习惯清晨一个人手忙脚乱地准备便当，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看那些成双成对的同学们，从最开始的羡慕到由衷地祝福；早习惯休息日采购食材和日用品，去附近的神社打杂，晚上温习功课；早习惯躺在床上隔着窗看满天繁星，孤独的酸意蔓延至鼻腔时，依然自言自语，欺骗说这里就是四处漂泊的归宿。
可是，到大阪去，在生日当天，没有朋友陪伴的话——
至少还可以和父母在一起。
六月九日，挂历无情。
希恍恍惚惚在桌前坐定，拿起笔。
“咚咚咚”
笔一下子砸在书上。
“咚、咚、咚”
是幻觉吧？
不，不是！的确是自家的门。
敲门声逐渐弱了下去，希好奇又不失谨慎，把门开了个小缝。
没有人。
她大着胆子探头，向左瞅瞅，再向右瞅瞅。
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漂亮的小纸袋。
大概是粗心的人送错了人家。希摘下它，仔细端详。
外观好像是空白的，纸袋里有几只纸鹤，每一只都很规整，可见制作者的用心。
虽然很不礼貌，但拆开找找信息，应该没问题吧？
“希望今后也能和你一起玩喵！”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最喜欢你了。”
“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你总是神秘兮兮的，不过我并不介意。”
“下次的烤肉一起吃吧？”
“新的一岁，照顾好自己。”
一定是送错了……希打开纸鹤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最后是一张淡蓝色的纸，上面清晰有力地写着：
“希，生日快乐。”
记事以来第一次，希任凭自己的泪水决堤。
四
“纸鹤？胶带？乱七八糟的，绘里你说什么胡话？”
“难不成是被附体了喵！”凛来凑热闹。
“谁来救救绘里酱啊！”花阳听到“附体”二字，吓得不轻。
“啊？”绘里瞪大眼睛，“你们不记得吗？”
看来真的是幻觉，毕竟跑去神社的目的，自己也记不太清。
怎么办？根本没法解释……
绘里灵机一动，板起脸：“妮可，吓唬人到此为止，办正事。”
本想刨根问底的妮可避开学妹们幽怨的眼神，恶狠狠地剜了绘里一眼：这家伙，跟希越来越像了。
“嗨——大家——”一直死守在手机前的穗乃果远远地挥舞双臂。
“东京时间17:06
南探员汇报：
已经目击到希酱走进公寓楼啦(^3^)～一定要给她一个大惊喜！！！”
“要——来——了——呦——”
一切回归慢镜头的哑剧状态。
绘里此刻手心满是汗，她下意识蹭了蹭衣角，不小心碰到一个小盒子，方方正正的，藏在兜里。
心脏无比剧烈地敲打着肋骨，四下看看，其他人目光全聚焦在门上，绘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每一份微小的声音都意味着一次颤栗。
门慢慢打开。
“我回——欸？”
“希——酱——！”凛第一个扑上去，“生日快乐喵！凛可足足攒了一年的烤肉券呢。”
邀功的样子让希忍不住笑了出来。
“凛！太狡猾了，不是说好一起的么！”穗乃果撅嘴，“预备——”
小鸟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笑着看这一屋子人。
“1，2，希酱！”
“生日快乐！”
不争气地红了眼框，当年决定留下之后的种种，总感觉，是命中注定。
下午和小鸟在秋叶原逛街，好像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闪而过。
是错觉吧。
五
不知道为何，谈到外国人，脑海中就会翻出一大堆关于她的回忆。
明明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却意外的有那种听不懂玩笑，差点把巧克力玩具吃下去之类，傻傻的纯真。
是咱的恋人呐。
“那个，绘里酱有为希酱准备特别的礼物吗？”小鸟突然不经意地问一句。
猝不及防。绘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好，想说话又吐不出完整的词，只能干张嘴。
“咱很期待嘛～绘里亲。”
撒娇的语气，绘里完败。
她尽量使自己显得从容，带着散步的悠闲踱至最亲爱的人面前，单膝跪地，捧起那个被反复摩挲的小盒子，齐眉，打开。
花阳兴奋地摇凛的手。
“希，从你在楼梯上叫住我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问，究竟是什么卸下我的心防。相处得久了便会知道，原来我的灵魂和希的，本身就是彼此钥匙和锁，咬合在一起。”
“我居然会嫉妒，嫉妒靠近希的任何人，认识两年，我才惊觉自己喜欢希的感情。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无用懦弱，那段时间，我甚至想去否认这羁绊。有痛苦，有煎熬，有绝望，自甘堕落，经过地狱般的行程，我终于明白，希是神明应允给我的礼物，需要我用一生好好珍惜。”
“我希望以后能够永远收藏这个礼物，好吗？”
“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希偷偷朝妮可使了个眼色，只笑吟吟的望着绘里，没有说话。
妮可会意，以最快的手速关了灯。
天色已晚，绘里的脸顿时煞白。她咬咬牙，坚持下去。
“错了。”希的手指划过绘里的唇，“绘里亲是神明赐给咱的才对。”
紧接着，她一把夺去绘里手中的戒指。
“还有，应该是咱向绘里亲求婚——”
“所以，绘里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呦～大点声嘛～”妮可一脸坏笑。
“我愿意！”
希给脑袋发懵的绘里戴上了戒指。
派对，拥吻，祝福，掌声，完美。
“唔——你干什么！真——”
“妮可怎么了？”
“咱什么都不知道哦。”
尾声
出来时已是深夜。
穗乃果余兴未尽，开始发表关于零食的高谈阔论；小鸟在一旁一边听一边点头，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海未捂紧耳朵嘟囔着什么；妮可和真姬红着脸，一个向左翻白眼，另一个向右翻，彼此的手却搭在一起。
才走不几步，凛忽然惊讶地问道：“欸？绘里酱呢喵？”
吵吵闹闹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穗乃果干咳两声；小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妮姬二人同时松开手，刻意保持距离；再看海未——好不容易忍住不喊出“破廉耻”，她几乎要崩溃掉。
花阳眼疾手快，嗔怪地瞄凛一眼，赶忙把她拉走了。
“绘里亲。”
“嗯？”
希樱口轻咬绘里的耳垂，一根不怀好意的手指勾起她的肩带。
耳根的热意传遍全身。
那人吐气如兰：
“今晚的月亮，是圆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