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执】【黎明】凤凰劫-第十二集

二月底冰雪开始融化，各国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去岁秋天北秦虽稳守城池，并没让北魏讨上什么好，可挨打挨多了也憋足了气，因为冬日天寒地冻北魏不得不撤走显然并不是圆满的答案，这场对决终须一个结果，分出个胜负之前，事情便不算完。
慕容黎第一次看到执明出现在御书房并且拿着奏折在看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讶，等之后发觉执明隔两三天又来看近报，便再不过问，只每天把边关奏报带回栖梧宫，方便执明看，也省得旁人知晓。
这天慕容黎如常带着奏折回来，还带了一副边关地图，在研究着什么，执明随手给了慕容黎一份计划，里面的内容看得慕容黎颇觉惊异：“动摇北魏朝臣，让他们劝阻出兵？明儿这是何意？”
“怎么，很难吗？”
执明拿走了奏折在一旁仔细看着，头也不抬。
“这事倒是不难，只是佐奕若真不出兵，当真无碍？难不成我们先挑起这一战？”
先战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理字上总好似亏了几分，慕容黎不觉得执明的计划会是这般简单。
“出兵与否可由不得他，这一仗，他逃不过！”
执明抬起头来，眼中十分平静，就好似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就是这般的执明，让慕容黎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他早已布好了一切，就等着北魏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慕容黎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按着执明所说的派人去做了。
佐奕的确是在北魏朝堂上颇有一定势力，可毕竟他还不是北魏帝，而那些个朝臣也总有各自的算盘各自的弱点可以把握，等佐奕开始推动出兵的事情，北魏朝堂之上就出现了各种反对的声音，言道数次出兵无果，此时再行出兵也只是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如今之势对战北秦并无任何优势可言，气得佐奕险些在朝堂上就甩手而去。劝的人多了，佐奕也有几分犹疑，他心里明白，且不说这本就是一场硬战，胜负尚不好说，如今看来单是想要出兵就阻力不小。
当然，也有人一直等着春天到来，等着北魏出兵。
“如今冰雪消融，天气转暖，殿下当早做打算了。”
艮墨池说着，可偷偷抬眼而看，佐奕脸上分明多了几分犹豫，这般神情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心里颇多了几分警惕。
“艮先生所言本王明白，只是近日朝中反对之声不断，本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朝中若总是这般反对，也是麻烦，需得解决，否则不能全心出战。”
朝中反对？艮墨池眸子低了些，眼中藏着几分冷意，言语中不显半分，似乎仍是极为恭敬顺从：“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北秦那边怕是不会收手……”
话不用多，点到为止，佐奕自会明白，正因明白，所以才犯愁：“下去吧。”
艮墨池依言退下，却并未走远，又折回藏在门外偷听。
“艮先生看起来是支持出兵的。”
这声音是那位机关大师乾元？艮墨池方才就觉得有人藏在屋里，那人并未现身，艮墨池便装作不知，如今看来，这乾元果真是佐奕心腹，极受信任。
“他一心想救他主子，自然是巴不得我们出兵。”
艮墨池听着，微微扬起嘴角，笑意却止于唇边，不曾到达眼底。
“那王爷可还要出兵？艮先生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
乾元似乎言语中有几分担忧，他不懂什么朝局，也不会算什么利弊，他只知道这事让佐奕愁了好些天，就必然是很难办。
“本王知道，只是慕容黎这人多年不彰不显，心思难测。他不是没有野心，南梁之事便是证明，可他又不像毓埥那般，着实是不好对付。”
那时候佐奕曾想要扶植慕容黎的四皇兄上位，无非是想挑个好对付的，谁会想到那几个皇子斗得太凶，却谁也没赢，反倒是杀出个慕容黎，如此麻烦。
“不过，本王还有一张王牌，只看怎么用了。”
“哦？”乾元似乎有几分惊讶，又似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也并不多问。
“若是用得好，一举拿下北秦也并非不可能……”
佐奕的话听得艮墨池眉头一皱，复又缓缓舒展开来：王牌？难道是暗桩……联想到子煜出现在北境，艮墨池顿时明白了。
听到乾元脚步近了，似乎是准备离开，艮墨池连忙撤走，今天听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了。
回到宅邸，艮墨池却越想越觉得有几分烦躁，怎么也坐不下来：“朝臣反对，北秦势强，西晋倒戈，全都是不利因素，大局倾向阻止北魏出兵。可那慕容黎决不可能收手，北秦必会出兵，与其被动应战，不如……再推一把。乾元设计的飞隼即将完工，算得一根薪柴，只是尚不足够……”
乾元此人，艮墨池也算是认识，他曾在佐奕府上见过此人几回，几年前也曾留心查过这个毫无武功的人，才会知道乾元善于精巧机关之术，这次得知飞隼的消息纯属偶然，他只是想跟踪佐奕听听看他有什么计划，听到他们数次提起飞隼二字，便多留了个心眼，乾元的住处虽说防护得很严，到底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艮墨池找到了那份画好的图纸，心里十分惊讶，他看懂了，所以才更知道飞隼的价值。
整个冬日，乾元都在试着将飞隼完善，佐奕十分期待，艮墨池自然也有几分期盼，若真能赶得上春日完工，那绝对是一大利器。
自那天从佐奕府中回去，乾元已经蒙头研究了好些天，忙得不知日夜，佐奕得了消息便亲自过府探望。
熟悉的脚步，乾元连头都不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殿下来了。”
“听说你这几天几乎没歇息都在试验飞隼，本王来看看能帮上点什么。”
佐奕对乾元府熟悉得很，面对一地凌乱只小心地绕过去，随便在一堆模式零件中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殿下过些天是要帮忙了，飞隼就差一点微调，这两天抓紧些，再试一下就能完工，等批量制作的时候就要看殿下了。”
“好，好啊，可算有个好消息了。那本王就等着看这神兵利器了。”佐奕拿起一个模型，左右看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乾元的话无疑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心里熨帖不少。
乾元坐在他对面，浅浅地笑了笑。
佐奕走出乾元府的时候，心情舒坦不少，乾元向来话少，他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之事，他就喜欢窝在房里写写画画，做些或有用或没用的小玩意。可在佐奕最踌躇的时候，乾元用他自己的办法在支持佐奕，因为知道佐奕需要飞隼，所以他付出了更多的精力去完成它，这样的乾元，最是戳中佐奕心底最软的一片地方。
得了准确的消息，艮墨池再不担忧飞隼这边的进度，转而开始下一步计划。
没过多久，北魏军中突发疫病，不少士兵出现腹痛发热，口吐白沫，神智不清甚至昏厥等症状，佐奕一得知消息，立刻派了军医去查，很快就确认是鼠疫，再查之下，发觉粮仓中不少粮草都被老鼠污染。
“王爷，鼠疫的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好在患病人数并不算多，已吩咐下去用药，除病情十分严重者，大多都救过来了。被殃及的粮草也已清点销毁，占了存粮约两成。”
虽及时发现，然而被污染的粮草却再不能吃，只能就地销毁。底下人回报损失两成粮草的时候，不觉有几分胆颤，佐奕甩甩袖子，可咬牙的模样分明是压抑着怒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北魏经历秋天那几个月的硬仗，元气多少损伤了，粮草本就不算充足，如今更是缺得多了，粮仓竟然会进了老鼠，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却无从查起，佐奕如何能不气愤？
不多时，有另一人前来禀报：“王爷，北秦探子来报，宁王慕容堃暗中返回王城了。”
“慕容堃？他回了王城？慕容黎难道打算亲征！”
佐奕脸上阴晴不定，慕容黎这人能亲自领兵突破冀州进而拿下南梁，自然是不可小觑，更何况，他如果前往北境，那么好些事情就变得更难办了。
还不等佐奕想出个对策来，又有人急急来报：“王爷，西晋急报，西晋大军出发北上，直指我国边境，领军的是……西晋王毓埥！”
西晋的消息终于让佐奕爆发了怒气：“毓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然打起北魏的主意了！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掺和一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谁也不曾想，北秦尚未有所举动，最先整军出发有征战之意的却是一直作壁上观的西晋帝。
毓埥亲征，太子年幼，命毓骁上朝辅政，一应事宜交由毓骁便宜行事，此举让不少朝臣惊异不已。
他们都不知道，在毓埥决定出征之前，兄弟俩曾经彻夜长谈。
“朕打算出兵北魏。”
“皇兄？”毓骁是个仁厚之人，对征战一事向来反对，可毓埥却提前告知他，颇让他有几分惊讶。
“骁弟，朕知道你不喜征战，不过这一次，西晋却是别无选择了。”
“皇兄，我不明白，北魏和北秦积怨已深，可这与我西晋何干？”
“你想得太浅了，的确，目前看来只是北秦和北魏相争，可身在局中，西晋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如今局势，北秦吞并南梁，实力已非昨日可比，北魏纵使兵强马壮，与北秦交战也占不上什么便宜。北魏与西晋早已撕毁盟约，若是北魏赢了此战，那西晋便是他下一个目标，而若是北秦再得了北魏，西晋还能如何与北秦相抗？倒不如掌握主动，助北秦灭了北魏，一同瓜分北魏，这才是西晋存续之道。”
每每想起兄长与他说的话，毓骁颇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是亲往北秦见过慕容黎的，可无论怎么看，慕容黎也绝非毓埥或者佐奕那般野心勃勃之人，他的心里不只是装着北秦，还放了一个人，那样的人真的会最终转向对付西晋吗？毓骁不知道，他从毓埥出兵开始就有几分坐立不安，他也说不好这时候出兵到底是福是祸，朝中不少人都反对，但是毓埥依旧执意如此，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让皇兄没有后顾之忧。
佐奕这边得了西晋内部传递的消息，自然要早些知道毓埥出兵，没几天，慕容黎也知晓了，他本以为自己该有些意外，可最终却只觉得一张大网早已张开，只是网中的猎物尚且不知……
毓埥出兵，除去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最根本的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的野心，有心谋夺天下的人，自然……不会允许北秦吞并北魏这样的情况发生，一切都合情合理，却又好像终是落了人算计之中。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方夜来报，慕容黎放下手中的箫，转回身，看到执明迈步进来，柔声说道：“明儿来了。”
执明也不拘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看起来神色匆忙，似乎是紧赶着而来的：“陛下有事快说，过会儿那两个小兔崽子该醒了，我还得赶回去。”
他的确很赶时间，若不是趁着孩子们睡着，他也没空来。自从天天和亮亮降生，可是多了两个小魔王，别看执明在的时候，一会儿爱笑一会儿贪睡乖得不得了，但凡执明出去一阵子，俩小的就能把栖梧宫哭翻天，晚间也是，一旦醒了就要找执明，为此慕容黎都没法跟执明亲近，尽管大部分时候天天还会给慕容黎面子，他抱一会儿就不哭了，可亮亮是算准了要执明哄，其他人他都不待见。
“北魏那边出事了，你可知道？”
慕容黎知道自家两个孩子什么个情况，也不多耽误，直接切入正题。
执明倒茶的手一顿，微微抬起头，看着慕容黎，目露疑惑：“北魏？怎么了？”
“北魏军中突发鼠疫，虽然控制住了，但损失了不少粮草。”
慕容黎坐下，目光却一直落在执明身上不曾移开，执明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平静地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回道：“怎么？陛下莫不是怀疑这也是我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般巧合，总觉得还有人在暗中谋划什么。北境本就有潜藏的敌人，如今又添变数……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
这世上的确存在巧合，可这个时机的确太过巧合，巧合得慕容黎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在暗中布置，而除了慕容黎自己，还有谁会这般不待见北魏呢？这一番问，是试探，也的确是询问，执明不肯与他多说他的计划，慕容黎猜不到，心里总有几分迷茫。
“北魏多缺些粮不是好事吗？逼着他们急躁，逼着佐奕出兵。陛下不必太过担心鼠疫之法，北秦分仓储粮就不会重蹈覆辙。”
听到分仓储粮四个字，慕容黎心里更是一惊，那时候执明提出粮草改制，慕容黎原本只觉得是防备北魏夺取粮草，如今看来，却是一石二鸟，他好像早就知道北魏会发生鼠疫，用了这样的法子让北秦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如何能不令人心惊？
“明儿，那时想要与北魏结盟引他出兵的人是你吗？你这次愿意帮我，是因为想要跟北魏算账吗？”
慕容黎话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他一直在看执明，执明却好像全然无动于衷，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随口说道：
“重要吗？反正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再不回去，小胖一会儿就该哭给他看了。
慕容黎的目光依旧随着执明而动，瞧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却是最终只得一叹：真的跟明儿有关系……
花了一个下午好生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全部理了一遍，慕容黎平静了不少，他一直因为太紧张执明，所以忽略了好些事情，如今想想，其实执明做的事情都不曾瞒着他什么，只是他并未深想。
“哥哥在想什么这般入神？找我来就是看你发呆的吗？”
早几天慕容堃就回了王城，一直住在宁王府里，兄弟俩见过一面，不过慕容堃明显要躲着执明，慕容黎也不勉强，他也并不想让二人现在见面，旁的不说，执明有多不待见那个名字中有个堃的人，慕容黎可是知道的，他都不好意思告诉慕容堃，他的身份怕是早就被执明和孟章扒了个一干二净，只是慕容堃还自顾自在装。
慕容堃给慕容黎倒了杯酒，慕容黎随手拿起饮尽，这才回道：“北魏出事，毓埥出兵，都赶在一起了。”
“横竖现在北魏必须出兵，西晋也出兵了，不是正好？北魏的事，是谁做的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久在南梁，并不了解西晋和北魏的情况，不过西晋如今偏向北秦，北魏冬天也并未讨上好他可是知道的，如今西晋出兵也指向北魏，自然应当是好事，他不是很懂慕容黎有什么想不明白。
“北魏要填上粮草空缺就必须出兵，毓埥却是因为怕北秦吞了北魏，才着急出兵。”
毓埥不只会出兵，还一定会更为急切，好在最终瓜分北魏的时候，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再往前看，从执明让慕容黎冬天里侵扰西晋边境之时，就已经料定了毓埥如今出兵的结果。西晋北魏联盟瓦解，西晋转向北秦，再不可能与北魏站一条战线，而北魏和北秦持续兵戎相见，终有一战，那么这时候西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一道出兵北魏。
执明有如此算计，又岂会对北魏放任不管？北魏还未等到开春出兵，便出事了，虽然只是损失了一些粮草，并未伤到筋骨，可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会不会又是执明的布局，慕容黎真的说不准。
这些慕容堃都不知道，但慕容黎所说之事他却是明白的：“如今局势，毓埥知道他无法坐收渔利，他不过是想瓜分北魏，多获得些利益。”
从表面上来看，慕容堃说得完全没错。
“毓埥这人野心太大，就怕他太过急功近利，反倒是坏事。”
“的确，不过有他牵制北魏一部分兵力，总也是好事。”
正因为是好事，所以他更不懂，为什么哥哥会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我不担心毓埥那边，我只是不明白暗处那人想做什么。”
这种似是而非的局面，跟算计西晋的时候完全不同，慕容黎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算是执明的安排。如果不是执明，那么这个暗中的人又是谁，他想做什么？
慕容堃听得半懂不懂，不过看慕容黎的样子，倒不像是担心什么，便也安心了些：“看了哥哥是已有把握，那我就放心了。”
“这次想要对付北魏的，可不能算是我……毓埥若是听话，他想要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如若不然，自然有人收拾他。”慕容黎好似从沉思中完全回过神了，再看向慕容堃时，便转了话题：“我不在王城这段日子，天天和亮亮就交给你了，可千万小心。”
“大老远把我叫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我自会尽力，不过，你们可要快些回来。”
慕容堃本觉得才两个月的小婴儿应当没什么好不好照顾的问题，反正吃食的事情有乳母，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只要小心些伺候的人，应当也就差不多了？加上哥哥不在朝中，要注意些世家朝臣的动向，有太师太傅这些老臣相助，他也没太多的事情要做，哥哥定然是早有安排。虽然他还需要帮忙遮掩皇后不在宫中的事情，可这都是小问题了。
承武四年三月，慕容黎亲率大军前往北境，意在解决边关多年之乱。宁王慕容堃奉命回王城，暂代朝政。
慕容堃本不知道那句千万小心是个什么意思，等慕容黎带着执明出征了，他也终于见到侄儿侄女，就好像懂了。他才抱起一个来不及仔细瞧，怀中小娃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不等慕容堃反应过来，就已经哇哇大哭起来，吓得慕容堃手忙脚乱找人，小胖哪里招架得住，一副也快哭的模样。没得慕容堃想出办法，另一个孩子也被吵醒了，顿时变成了二重奏，慕容堃登时就傻眼了，这跟哥哥说好的特别乖的一双儿女到底哪里像了！
几天后，慕容堃已经能淡定地把两个孩子都哄好了，他发现了，他的侄女虽然爱哭，但脾气还算好了，只是起床气严重了点，多哄一会儿总能消停，可他侄儿绝对是磨人！他一个不高兴就闹，这脾气也不知道像的谁！他嫂子是这种性子吗？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要躲着点？不过两个孩子都挺聪明的，好像知道再怎么哭他们父后也不会来哄他们，哭着哭着也就不哭了，一个负责睡，一个负责闹，等玩累了，就换一下！他们有得歇，可是慕容堃没得歇啊！
如果只是这样，慕容堃大概也不会那么期盼他哥嫂赶紧回来，这俩孩子不知道什么个爱好，给什么都不爱玩，偏生喜欢玩他的头发，尤其是亮亮，必须得抓着他的头发玩才不哭，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了侄儿不哭，他能怎么办啊？想玩能不给玩吗？
只带了几天，慕容堃就快哭了，他要是知道他哥要交给他这俩小魔头，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听话从南梁回来啊。相较之下，朝政真的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太师太傅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他只需要把近报都过目就好。太傅有时候还会留在宫里帮着哄一哄孩子，不得不说，大约是太傅长得和善，两个孩子都挺喜欢他的，会给几分面子，只要太傅不叨叨……慕容堃觉得他可能一不小心知道了点什么？
宫里的热闹暂且不提，北上的大军依旧按计划行进，虽然这只是明面上如此，慕容黎与执明早就带着五千骑兵先行一步，前往边境了。这是执明的意思，既然西晋也掺和进来了，那么北魏更加不可能坐等西晋和北秦联合起来，北秦大军到之前，一定会有所行动，执明自然不会让北魏如愿。
在大军离北境还有五天左右路程的时候，骆珉截到了一封信，信上写明了北境几座城池的兵力部署，便知道有人坐不住了，决定将计就计。
这封信被送出去之后，北魏次日便突然出兵攻打了北境的荔城，荔城骤然面对强袭，连忙向周边几城求援，子煜权衡之后派出了潼关将近一半的兵力，潼关的守卫前所未有地弱，顾十安等的便是这机会，到了夜间，利用飞隼悄然翻越城墙杀死城门守卫和巡逻之人，亲率大军夜袭潼关。子煜虽然反应得快，但骤然面对倍于己方的敌人，少不得要一番浴血拼杀，顾十安本以为潼关拿下了，却不曾想突然有一队骑兵加入战局，打乱了顾十安的布局，顾十安倒是没有过多犹豫，这队人马出现得太过巧合，数目来历不详，顾十安向来慎重，便选择了直接撤离。
这解了子煜之围的，不是旁人，正是执明。他与方夜及时带兵赶到，控制住了局面，子煜虽然受了伤，但有执明接过潼关事务，倒也没让北魏有机可乘，一直等到所谓的慕容黎亲征大军到来，北魏也再没抓住什么机会，不得不重新打算。
up主总结一下：给西晋挖好坑，让西晋和北魏结盟瓦解，把毓埥逼上贼船，诱使他选择一同对付北魏，这都是执明算计好的，从侵扰边境开始就是一整个局，至于其他，下次再解释了。
至于带孩子……纯属up主的个人爱好，总觉得看方方土带孩子总有种莫名的爽快感，让你熊，给你两个熊孩子，闹不死你，哈哈哈。
ps：up主剪视频是一时脑洞，也是想圆一下刺客里的一些遗憾？比如何归里面，太傅被威将军抓了，却没有死，再比如凤凰劫里，子煜被围攻，我萌萌却能救到他。当然像什么站雨里站一年，那就更不是我想剪的东西了。在刺客里，执明是如何对慕容黎的，如今，就想看阿黎好好待萌萌，emmmm……智商掉线的时候不算，拒绝承认我萌萌也会有傻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