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我爱罗/鹿丸】沉默之沙(上）

沉默之沙
沉默，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
---题记。
<一>
1.
在任何人眼中，我爱罗都是一个相当沉默的人。
倒不是他完全不说话，只是他说的话中，从来没有一句是关于他自己的感觉。
只能做到交谈，却无法交流。这是对于那些关心他或者企图关心他的人一直以来最大的困扰。
我爱罗本人却完全没有自觉，虽然对“大家都能开心的聊天的时候自己的出现只能带来冷场“这个事实有些在意，但自己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于是他下意识的把一切归咎于别人对他的恐惧。
这也的确不能怪别人，毕竟，自己手上的人命，比全村的忍者杀过的人加起来都多。
所以我爱罗将别人对自己的敌视和排斥，早已当作是理所当然。以至于当有人对他友好的时候，他反而极度不适应。
比如面前正张牙舞爪的给自己介绍拉面种类的鸣人，还有他身边一脸怕麻烦的小子。仿佛是因为这个人一直说着麻烦麻烦的，自己就被暗示了一样没有去麻烦自己记下他的名字或别的。
如果说鸣人像火热的太阳，那这个人就像散漫的云。我爱罗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反差很大的人，完全想不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不久，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还像其他人一样充满恐惧。
我爱罗不禁想起在那个一身绿衣的家伙的病房里，自己与两人对峙的情景。
那恐怕是他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唯一一次向别人提起自己的事情。至于原因，我爱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眼神吧。
那种恐惧之外，还带着深深的不解和。。。在意的眼神。
我爱罗的脸突然有些热，觉得当时就那样说出自己的事情，真的是很丢脸。
“很辣吗？我特意点的不辣的啊！“鸣人的声音拉回我爱罗的思绪，我爱罗下意识的隐藏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赶紧吃！吃完了给我回去干活！“拉面店的大叔边擦着桌子边说道，眼睛虽然没有往这边看，我爱罗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三代火影去世，大蛇丸逃跑。在接连的几个打击下，木叶村还有很多被毁掉的房屋和设施急待整备。而这些破坏，有一大半是自己造成的。
“对不起啦大叔！打起来一时控制不住嘛～我会努力帮忙的！“在身边的鸣人大大咧咧的笑着道。
我爱罗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他：他这是在帮自己解围么？可是很快便接收到对面另一个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没这回事不要介意。
看着鸣人和大叔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我爱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继续吃东西，吃的速度不易察觉的快了些。
2.
看着对面的人偷偷的加快吃东西的速度，鹿丸不禁有些想笑，又有些意外。
明明是那样一个。。。呃。。。与众不同的存在。
自己总共与他见过那几面，每一次都带着血腥的气息。
恐惧，但却和面对阴险的敌人时的紧张感不同。
似乎这个人本身只是恐惧的象征，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杀害和加害的区别。。。呃。。。都够要命的。鹿丸的眼神从那抹扎眼的红发上收回，下意识的扶住胸口安慰自己。对面的人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放下了筷子，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们在这里啊！“手鞠和堪久郎突然出现，我爱罗下意识的站起身，快步来到两人身边。
“哎？吃完了么？要回去了吗？我还想再吃一碗那～～“鸣人有些怨念的看着快速起身的我爱罗，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完全不被自己最爱的拉面吸引。明明是很像的人的说，喜欢的东西应该也。。。
“代理火影有任务交代给我们，我们要先赶过去。你们可以继续吃啊。“手鞠解释道，说完又扬起眉毛看向鹿丸：”改天再比试，下次可不许说什么认输之类的。“
“啊啊，麻烦死了。“都赢了还有怨言，这女人还真是麻烦。鹿丸一边敷衍道，一边看向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我爱罗。
怎么好像。。。逃跑一样。。。
呃。。。这个词，和那个人还真是不相配。鹿丸甩了甩头。
“你也辣到了？奇怪，我没。。。”
3.
木叶的战后重建工作，在悲恸中默默的进行着。木叶的人对沙忍的态度也十分复杂，虽然是对方引入的敌人，对方却也与己方一样损失了最终要的影，虽然有打斗带来的毁坏，却也特意留下来帮忙修复。虽说无法直白的感激，却也绝对骂不出口，怨不起来。
可是对与我爱罗，大家的态度却是不可避免的与砂隐村的人相似。
人柱力，不用知道更多，只要知道这一件事，大家就已经会把他与灾难下意识的联系在一起，唯恐躲避不及。
我爱罗感受着熟悉的视线，心里倒也坦然。
肩膀处突然有手拍过来，立刻被沙子弹开，鸣人呲牙裂嘴的揉着手，脸上却是挂着歉意的道：“对不起啦，都是因为我这个人柱力的关系，害得你也跟着被嫌弃。”
我爱罗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样的。不一样的。他不知该说哪句。
4.
沙忍回村的那天，鸣人已经出任务去了，所以没能来送行。
鹿丸向我爱罗解释，不出意外的看见我爱罗微微皱起眉，眼神有些落寞。
想着好歹是作为木叶的忍者，怎么也应该表示一下对同盟国的同行的尊敬，鹿丸向前走出一步，与马基他们一一握手。到我爱罗时，我爱罗却更加皱紧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转身一个砂瞬身消失了。
看鹿丸还一脸受打击的愣在那里，手鞠挠挠头，大大咧咧的笑着道：“你胆子也真大，还从来没有人主动和我们的终极兵器握过手哦～“
鹿丸倒是没怎么听进去手鞠的话，脑子里想的只是：
我该不会被他讨厌了吧？
佐助叛逃。
鹿丸趟在医院的屋顶上，忽然理解了阿斯玛老师抽烟的心情。
初春的夜晚很凉，鹿丸不去摸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结了一层冰碴。
心里也是。
忍者这个职业的分量，今天自己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人命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就像自己手里的棋子一样，摆着摆着就能丢。
鹿丸举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感觉手中似乎握着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我爱罗就站在鹿丸的身后，默默的看着鹿丸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这个人，哭了。
这个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家伙，和鸣人一样，因为‘不能保护自己的同伴’这样的理由，哭了。
这样的理由，自己还不太能理解。
不过，独自一人伤心的感觉总还是不好受的吧。想起今天对战时君麻吕的神情，我爱罗不自觉的坐到了鹿丸身边。
鹿丸转头看着我爱罗，思绪太乱以至于忘记了惊讶。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毫发无伤一脸淡定的人，鹿丸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嫉妒。自己知道君麻吕和辉夜一族的能力，那是几十个几百个自己这样的忍者也对付不了的神一般的对手，即使是自己的脑袋再聪明也不可能做到不作出任何牺牲的解决。
“你这家伙一生下来就带着这样的力量，该有多么幸运。。。”脑子混乱的鹿丸脱口而出，还来不及看清我爱罗脸上错愕的神情，就被刚上来的手鞠一脚踹下了屋顶。
“白痴！”
5.
如果说火影的去世令木叶的政局乱成一团，那么失去风影的砂隐村政局则是加倍的混乱。
我爱罗毫不意外的成为风影的候选人，却又一直无法被认同。
倒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而是沙忍的长老们不知该把他当作控制政局的首脑，还是专门用来攻击的最终兵器。
无论怎样都是利用，我爱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没日没夜的争论过后，长老们最终的决定是由手鞠和堪久郎来负责代理风影来处理政务，而我爱罗则进入正规部队。毕竟风影刚死，伺机攻占砂隐村的势力不可忽视。
作为最终兵器的话，就意味着要冲上所有最危险的战场。
鹿丸在手鞠发来的信上，看到的是满满的担忧。
我爱罗要进正规部队。信上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字，只是那最后的句点，被重重的点了一遍又一遍。
进入正规部队这件事，即使作为外人，鹿丸也明白其中的复杂与艰险。
一直以来被派去暗杀他的人，以及在那些暗杀任务中有朋友和亲人死于我爱罗之手的人，现在成为了我爱罗的队友朝夕相处，这岂不是将我爱罗丢进怨恨与杀戮的集中营？
鹿丸不禁想起，前段时间和沙忍联合出任务回来的鸣人愤怒的控诉沙忍明目张胆的刺杀行为。
而手鞠用的“要进”那个词语，除了被要求加入以外，也有我爱罗自己“想要“加入的意愿。
恐怕这才是让手鞠更为纠结和心疼的地方吧。
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意志和思想的人，就这样被当作一个物件被一次次投入谁都不愿面对的地狱。利用他的尽是把他当成怪物控制着的人，而他所要拯救的人，却又都是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死去的人。
以前鹿丸一直觉得我爱罗的脾气不好，现在却觉得那家伙的忍耐力真的是好得惊人，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明明自己这么好脾气都快被气死了。
不过为了避免火上浇油，鹿丸还是在信上回了些安慰的话。毕竟，连自己这个外人都这么想，作为我爱罗的至亲，心里应该更不好受吧。
无论再怎么厉害，也还是血肉之躯，甚至还是个孩子啊。
6.
果然，鹿丸的担心很快成真。手鞠发来的求救信，纲手第一个递到他的手里。鹿丸收起一贯的懒散，飞快的组织好队伍，第一时间冲出木叶。
平常需要五天的路，鹿丸带队三天就赶到了。看到手鞠见到自己时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鹿丸心里酸酸的。
“沙忍高层不让救援。出事的地点在风之国和河之国交界，说要尽量把他控制在风之国境外，怕造成国内的损失。。。还说即使死。。死了。。也可以给河之国带来重创，也算有所值。。。还说。。。“一贯冷静的手鞠说话已经失去条理，看来是真的慌了。鹿丸伸手扶住手鞠的肩膀，手鞠慌乱的抬头看他，眼睛竟是红的。
自己的至亲一直以来被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这个女人应该也是相当坚忍才能一直坚持下来吧，而如今，这么坚强的女人也流泪了。。。
“别怕，我不会让他有事。”鹿丸说着转身看了看自己的队员，随即回过头更正道：“我们不会让他有事。“
因为这次任务并不被砂隐村承认，五代火影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只允许鹿丸带了三个人。攻击型的小李，追踪型的牙，还有作为医疗忍者的雏田。三个人都是自愿参加的，小李一心想要报恩，牙是为了还堪久郎的人情，雏田则是因为鸣人说过我爱罗是鸣人最重视的朋友。当然想来的还有宁次和丁次他们，都被纲手拦在了木叶。
以我爱罗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在硬碰硬的对抗中失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什么陷阱算计了。如果是实力真的比我爱罗强的人，那自己带多少人也是白搭，如果是算计的话。。。鹿丸对自己的脑力还是有些信心的。
7.
牙追寻着我爱罗的查克拉很快就找到了出事的所在地。幸存的几个沙忍正在附近的一处洞穴等待救援。
“里面什么情况？“鹿丸指着不远处那座造型诡异的巨大的木制仓库，我爱罗应该就是被困在那里。
“应该是在套问有关砂隐村防御系统的资料。“几人一脸的平静，看得木叶几人都有些不解。
“套问。。。“雏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
本着出于尊重别国内政的原则，鹿丸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问道：“能说说你们营救的计划么？”
所有在场的沙忍都露出了“你在开玩笑么“的神情。
“好歹是你们的队友吧？！你们想就这样扔下他不管？”木叶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火爆脾气的牙忍不住大声质问。
“你们这些外人懂什么？”对方看似头领的一名忍者沉声道：“那个怪物的体力快到极限了，守鹤随时会出来，到时候我们跑都来不及，还是想想如何能在保住性命的情况下将他拦在境外吧。河忍村那些家伙也真是不知死活，大概一直都只相信守鹤只是个传说才敢这么逼那个怪物吧。“
“那个怪物那个怪物的，我爱罗不是你们的同伴么？“小李终于也忍不住吼道。
“那个名字在这个国家就是怪物的意思。每次和他出任务都要提心吊胆的，我们才受够了呢！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帮忙的？沙忍长老不可能提出那么荒唐的建议吧，肯定是以将守鹤压制在境外为优先。”
倒还真没猜错。看来这就是砂隐村一贯的处理方法。鹿丸懒的再和他们争辩，本着将能利用的资源发挥到最大化的想法，干脆直接问他们与对方有关的情报，然后再自己想办法。
8.
真是漫长啊。我爱罗望着面前还剩下一半的敌人，深深吸了口气。
三天。对方三天以来不曾间断的车轮战术成功的耗尽了我爱罗的精力和体力，他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
这屋子应该布满了特殊的咒印，守鹤的查克拉完全不能动用，防御也只能靠自己主动操控查克拉，而自己所能动用的沙莫名其妙的又湿又沉，要比平时多用几倍的力气才能运用。
对方并没有用手中的砂隐村居民来威胁我爱罗，想都没想过。
再次的交战，对方的水遁被自己的力量弹开，却意外的向人质的方向袭去。
我爱罗心里一凉。
看到我爱罗不惜损耗仅剩的体力在人质面前铸起沙墙抵去攻击，不仅是河忍，连沙忍村的村民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随着我爱罗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河忍的脸上渐渐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河忍的首领忍不住笑起来，“你看看你们自己人都吃惊成这个样子。。。”
“早知道大名鼎鼎的砂瀑我爱罗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我们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话音刚落，那首领手一扬，手下立刻将手中的暗器齐齐掷向人群，然后意料之中的看到我爱罗用最后的力气用一直用来保护自己的沙质铠甲的沙子挡住暗器。
“唔嗯！“失去保护又被分散注意力的我爱罗立刻被对方首领的冰锥牢牢钉在墙上。
“啊！“雏田捂住嘴，一脸惊慌。
“看到什么了？”小李着急的问道。
雏田压制住心中的慌乱，言简意赅的道：“对方七人，都是水系忍者。砂隐村人质五人，平民。我爱罗君似乎被人质要挟，被钉。。钉在南面的墙上，右肩，右臂，右胸，左臂，左腰，双手和双腿。。。。对方似乎是在套问。。。我爱罗君体内的尾兽似乎被咒符封印，自身的查克拉已经用尽了。。。还流了很多血。。。。。。”
“你说守鹤不能发动？”沙忍的首领突然打断道。
“应该是咒印的关系，总共五个，分别在东西南北和仓库中心。看起来需要同时毁掉才能。。。”
“你在说什么傻话？毁掉？毁掉不是会让守鹤复活？”
“哎？不利用守鹤的查克拉的话，我爱罗君是不可能挺过去的，那么重的伤。。。”
看到沙忍的人反而一脸释然的样子，雏田皱着眉住了嘴。
“这是我们沙忍的事，现在听我指挥。守鹤不能用了，没有留下的价值，在那家伙泄漏情报之前赶快用爆破符将整个仓库炸毁。“
“什。。。。？！“木叶众人睁大眼睛。
“即使不管我爱罗，人质呢？”在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鹿丸问道，声音中显然带着隐忍的愤怒。
“小鬼，这不过是必要的牺牲，以后你们成为成熟的忍者。。。”一个女沙忍开口道。
“闭嘴。”鹿丸握紧拳头，怒火直冲心头。
居然还说我爱罗冷血，他在救人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
鹿丸懒得再与他争辩，回头迅速的为队员分配任务：“雏田，你负责解决南面的看守。牙，你负责从我爱罗所在的那面墙的地下带我们进入，进去后和赤丸快速向两边冲击，争取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造成最大的破坏。李，对方里那三名体术高手要由你负责，我会帮你牵制。雏田，你负责将我爱罗救下，将人质放出来。”
“至于你们沙忍的，救下你们自己的人质总能做得到吧。如果还想着爆破，就要想想怎么向你们的同盟国交代。”鹿丸说完，还没等沙忍的人反驳就下令道：“行动！”
几人交换眼神，不顾沙忍的阻拦，立刻动身。
9.
一切如鹿丸预料的一样，对方被打个措手不及，被冲散后没有及时做好防守准备，让鹿丸的影术趁虚而入钉了个正着，随即被李和牙迅速打倒在地。鹿丸听见雏田一声惊呼，忍不住回头看。
那面墙上，我爱罗被尖利的冰锥钉在高处，无力的低着头喘息，血顺着伤口流下形成长长的血痕，向野兽抓过皮肉的爪印一般，极度刺眼。
查克拉最强的河忍首领见大势已去，趁着鹿丸震惊的一刹那摆脱影术，解开对仓库的保护咒印，向棚顶发起巨大的冲击。
棚顶轰塌，眼看就要将所有人埋在这里。。。
一阵巨响后，万籁俱寂，隐约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我爱罗君！“
雏田的尖叫立刻唤回鹿丸的意识，顺着雏田的视线望去，鹿丸生生的钉在当场。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我爱罗单膝跪倒在地，身上被冰锥刺伤的地方已经变成婴儿手臂粗细的血洞，血不停的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潭。
鹿丸抬头望去，只见他头顶是以他为中心用沙汇聚成的一面巨大的拱墙，将所有人护在下方。
“。。。走。。咳咳咳。。。快。。。“我爱罗的声音微弱而嘶哑，刚刚赶进来的沙忍反应很快，立刻将人质抱到外面，李也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将还愣在当场的河忍首领打晕，抱起雏田，赤丸叼住牙，快速的撤离。
“鹿丸！快！我爱罗有守。。。”李突然停下，惊恐的看向这一边。
我爱罗艰难的抬头，见鹿丸依然呆在原地，心中焦急，声音也失去了往常的平静：“出去。。。”
“牙。。。。”鹿丸的声音突然尖利的传出来。
在外面的牙立刻会意，向地下快速打洞。
头上的沙已经渐渐开始坍塌，我爱罗的身体仿佛被什么重物越压越低，剧烈的颤抖着。
“你给我。。。撑住。。。”鹿丸的声音无法掩饰的颤抖着。
“你先。。。出去。。。”我爱罗的声音充满痛苦与焦急。
“你当我白痴么？！”鹿丸突然愤怒的吼道。
轰塌声震天，惊得林中的鸟四下纷飞。
10.
“咳咳咳！”吸了一鼻子的烟尘，鹿丸剧烈的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转头望向身边的那个因喘息而剧烈起伏的红色身影，脑中是最后一刻，我爱罗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是。。。惊讶和。。。。感动么。。。
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伙伴该做的事。
“我爱罗君！你身体里的尾兽查克拉依然处于被封印的状态！”雏田惊呼出声，正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口，却被沙忍的一声“别动！“吓得止住脚步。
一名孕妇被从人质中拉起，脖子上正被那名女沙忍的刀子抵住。李和牙迅速聚到鹿丸身边，做出防御戒备。
“放开。。。她。。。”我爱罗的声音十分虚弱，却恢复了平时的冷漠音调。
沙忍的队长却没有理会我爱罗，双眼直直的盯着鹿丸：“两条无辜的人命，换一个嗜血如命的怪物，你是聪明人，这笔帐还算的过来吧。相信我，除掉这个怪物才是正确的做法。我们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错过的话，我们都不会有活路，抓住的话，我们都能成为英雄。“
鹿丸一步步向我爱罗身边走去，李他们紧张的边摆出防御姿态边向鹿丸这边查看，不知道自己的队长要如何解决这样的难题。
我爱罗静静的听着，回想了下鹿丸的为人，觉得不难猜测他的选择。
真的好累啊，如果守鹤的力量被压制，是不是说明自己可以睡觉了呢？
如果现在能好好睡一觉的话，能不能醒来似乎没那么重要呢。。。
我爱罗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感觉到那个人来到自己身边俯身蹲下，手扶住自己的肩。
好近。自动防御的能力被和守鹤一起封印无法发动，很久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了，身上的温度都感觉得到。
暖的。
费力的抬起头，我爱罗看见鹿丸平时那张总是很没有精神的脸，此时出人意料的坚毅。
“李，牙，拜托你们用最快速度将人质送走，越远越好。雏田，你留下来先止住他伤口的血。“鹿丸的声音从我爱罗的头顶传来，平静的语气反而激怒了沙忍：
”你当我们是开玩笑的么？“
“我倒想。”
“那你。。。”沙忍惊讶的收声
李和牙没在犹豫，起身带了人质就跑，牙还不忘回头说一句：“我们会尽快回来，你们撑住。”
沙忍已经一动不能动了，地上，鹿丸的影子混合在废墟混乱的影子里，与沙忍几人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连成了一片。
“现在，换我谈条件。“鹿丸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瞟向沙忍那几人，此时闪烁着异常凌厉的光，”留下药品和必需品，全员撤离到十公里外。我们的医疗忍者会尝试在不唤醒守鹤的条件下为我爱罗治疗。如果不答应的话。。。“鹿丸用脚踢开地下的土，一个咒符赫然显现，”我会立刻破坏咒符，然后就像你说的，大家一起给守鹤填肚子吧。“
“你这个疯子！“沙忍咬牙切齿的道。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他们万分不甘心。
“多谢夸奖。“鹿丸懒的再搭理他们，低下头，细心的替我爱罗揭开衣服暴露伤口，雏田已经拿出自己的忍包，开始为他止血。
看着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沙忍终是选择放弃，鹿丸在确定人质已经跑远后才放他们离开。
11.
看见他们终于走远，雏田的心这才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不禁佩服起自己队长的应变能力。
看到雏田的样子，鹿丸知道他们暂时安全了，俯身捡起地上的咒符。那不过是普通的忍者咒符，靠近我爱罗背对沙忍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扔在地上的，幸好对方没有较真。
两人将我爱罗移动到之前躲藏的洞穴内。
将我爱罗放在自己腿上，身体靠在怀中，鹿丸仔细观察着我爱罗的脸色。因为失去了沙质铠甲的保护，我爱罗常年被隐藏的身体露了出来，比之前整整瘦了一圈。肤色近乎惨白，嘴唇有了灰败之色。一双淡青色的眸子此时正盯着自己，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气息十分微弱，呼吸因为疼痛而一顿一顿的。
鹿丸真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见到这样虚弱的我爱罗。
雏田担忧的道：“虽然止住了血，但我爱罗君的伤穿透了右肺和左腹的内脏，身体又失去查克拉的保护，加上失血实在太多，恐怕必须要。。。“
“我知道。“感觉到我爱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突然收紧，鹿丸用另一支手握住我爱罗的手，打断雏田道：“去把咒符毁掉。“
 “唔。。嗯。。。“我爱罗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鹿丸即使没有白眼也感觉得到怀中人的身体正源源不断的涌出一股强大而令人胆寒的查克拉。
我爱罗的眼睛忽而呈淡青色，忽而变成充满杀意的亮黄色，抓着鹿丸手腕的手越抓越紧，指节已然泛白。
“。。。走。。。离开这。。里。。。走。。。“我爱罗突然大力推开鹿丸，挣扎着起身。鹿丸刚要挣扎便被沙牢牢的扣在地上。
“你不能动！“看着刚包扎好的伤口毫不客气的绽裂开来，鹿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火，“即使有守鹤的查克拉，你的伤口依然需要治疗。“
面前的人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
“你。。。不要。。逼我。。。“
刚刚回来的雏田正好撞到已经到洞口的我爱罗，我爱罗转过头来时，眼睛已完全变为亮黄色。雏田被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扫过时，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一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那不是。。。人的眼睛。。。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鹿丸冲出山洞，只看到我爱罗砂瞬身的背影。
将雏田先骗回去，鹿丸自己带上药品和必需品，顺着我爱罗消失的方向找去。
12.
新月。
天黑的厉害，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失血太多的缘故。我爱罗靠在乱石边，胡乱的想着。
感觉到有气息靠近，我爱罗努力的压抑住守鹤嗜血的欲望，悄悄的掩藏自己的气息。
“！！！！”看见鹿丸的身影时，我爱罗瞪大了眼睛。
“哟。”
“。。。。。。”
“。。。。。。“
“。。。。。。“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到鹿丸觉得脖子酸，才走到我爱罗身边坐下。我爱罗下意识的向后退，只是这样一动，身体的伤口又开始叫喧，眉头一紧，眼里闪过一丝疼色。
“话说，你怎么总是一副很怕我的样子。“鹿丸伸出手扶住他，想到之前的接触我爱罗也是如此的躲避着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被称为全木叶最好欺负的人，为什么对这个被称为最强兵器的家伙来说就这么可怕呢。
“要怕也是我怕才对吧。。。“
“你不怕。。。？“
“。。。怕。。。“
“。。。。。怕还来。。。“
“。。。。。。。不来更怕。“
我爱罗愣住，抬起头看向鹿丸眼睛。
那是与自己所熟悉的恐惧之色不同的一种恐惧。
 “上药。“
“。。。。。。“
手还没碰到我爱罗就被沙子弹开，鹿丸不满的嘟囔道：“要是昏过去了别人怎么给你治疗？“
我爱罗一脸“哪有那种事“的表情，接过药，靠在一边安静的摆弄，乖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与半径一公里之多的残木废墟形成诡异的反差。鹿丸用眼角余光瞥着周围的惨象，心中不免也微微起了波澜。也许自己真的是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想到之前我爱罗的眼神，鹿丸不仅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有些懊悔。
如果。。。真的被他伤到自己。。。说不定他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用尽最后那点力气为伤口上好药，我爱罗的脸色已经相当疲惫了，但却始终努力保持着清醒。
鹿丸看着他硬撑的样子，不禁有些犹豫：“要不。。。我先躲一躲？“
我爱罗突然笑了起来。清冷的月色下，我爱罗的脸色依旧苍白，表情却是从未见过的柔和。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以为有生之年能见到我爱罗的笑，鹿丸直接呆愣在当场。
“守鹤说‘你当这是过家家？’“忍笑。
“你们这么容易就可以交流啊？“好奇。
“今天。。。没有压制的力气，只好由他吵。“疲惫。
“能不能多跟他说些我的好话，等他真出来的时候给我留条活路。“算计。
沉默。
沉默。
“。。。他说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傻瓜，还说你死定了。”坦白。
“唉。。。那我还是躲一躲吧。。。”无奈。
“别。。。”我爱罗在自己意识到之前便伸出手抓住鹿丸的衣角，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松开手。
鹿丸下意识的坐回去，我爱罗接二连三的意外表现让他的脑子晕晕乎乎的。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鬼啊？怎么好像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子。
难怪手鞠总是那么担心他。想到手鞠，鹿丸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我爱罗一怔，没有说话，脸上却是极力想掩饰却无法掩饰得住的不情愿。
也难怪，被那样的对待。。。想到回去后周围都将是这样的人，而且还要继续和这些人一起参加任务，鹿丸都替我爱罗憋屈。
谁也没再说话。
夜风有点冷，鹿丸打了个寒战。我爱罗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铸起沙堡。
一夜无话。
鹿丸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垒得很高的沙堡里，我爱罗已经不知去向，只有地上一段沙写成的留言：三日内必归。
抚摸着披在身上的我爱罗的袍子，鹿丸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13.
精神太过紧张的后遗症是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很难再集中精力去想事情，鹿丸在丛林里莫名其妙的迷了几回路，第三天早上才回到砂隐村。
远远的，鹿丸看见那个红发单薄的身影就在前面不远出进村。鹿丸跑了两步正想打招呼，却看见那个身影被一道强劲的力道生生的打跌出很远，直摔在城墙上。
“怎么回事？！“鹿丸一个瞬身赶到我爱罗身边，有些责备的看向动手的人，却发现站在那里的是一脸憔悴又惊讶无比的手鞠。
“你。。。你还活着？！“手鞠的声音有些颤抖，完全不敢相信。
“我当然活着，你。。。“鹿丸忽然明白过来。
手鞠有些尴尬的看着我爱罗捂着右胸有些摇晃的站起身，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爱罗。。。我。。。对不。。。”
“算了。”我爱罗面无表情的与手鞠擦身而过，向政务室的方向走去。
手鞠咬紧嘴唇，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没事，他倒是有事。三天肯定不够养好他的伤，你看着他休息吧。”鹿丸看着手鞠，幽幽的道。
“。。。怎么可能“手鞠苦笑，”暗部的S级任务堆积成山，他如果回来，第一件事只能是去领任务。”
鹿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想起自己说回去的时候，我爱罗那有些落寞又略带嘲讽的眼神。
“不过你还活着，我。。。我也好向木叶交代“，临走时，手鞠先是露出些放心的神色，随即认真的看着鹿丸，一字一句的道：”下次记得，我爱罗受伤时，不要靠近他。“
鹿丸眼前浮现出我爱罗拉着他衣角时的样子，无法认同的皱紧眉头。
“不是为你，是为他”，手鞠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不要再让他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悔恨，他没你想得那么无情，也没那么坚强。“
走出几步，手鞠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背对着鹿丸，轻声道：“也是为我。不要让我憎恨我的血亲，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坚强。”说完便快步向政务室的方向走去。
回到驿馆，刚开门就被赤丸一个飞身扑倒在地。三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鹿丸很是窝心。
想到我爱罗与手鞠的重逢，心里又有点酸疼。
第二天告别的时候手鞠和堪久郎都赶来了，两人一直向木叶的几人真心道谢。
我爱罗果然没有出现。
“架子真大，明明是来帮他的。”牙有些不满的嘟囔。
“我爱罗已经出任务去了。”手鞠苦笑。
几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没再做声。
手鞠和堪久郎看着，突然觉得有些欣慰。
14.
回到木叶，葱郁的树林代替荒芜的黄沙，鹿丸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
看着身边猛吃的丁次和兴高采烈谈论新发型的井野，鹿丸不禁感慨，同样是忍者，为什么生命轨迹会如此的不同。
身边的阿斯玛叼着烟斜眼看向那个自打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小老头，挑眉道：“怎么了？“
鹿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肉，头也没抬：“想拯救一个人。“
“被鸣人那个笨蛋传染了？“
“嘛，算是吧。“
阿斯玛深吸一口烟，目光变得深起来，沉声道：“那得是对方自己想要被救赎才可以啊。。。“
鹿丸停下手中的筷子，碗里的肉迅速被丁次抢走。
自己所谓的拯救，能为他带来救赎么？
他那样的逼迫他自己，是为了得到救赎么？
那么别人欠他的呢？
鹿丸忽然觉得和我爱罗比起来，自己真的很计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