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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生辰快乐。

我有一位心上人,今天是他的诞辰。
我的心上人呐,他模样俊俏,为人善良,处事勇敢,果断。
我的心上人呐,他是云梦江氏的家主。是流传出去便可以成为一生佳话的人。
我的心上人呐,他的瞳比月光还要明亮,他的魂魄比清泉还要清澈。他生就一副柳眉杏眼,凌厉中带着些许温柔。如果他把那平常高高束起的头发散落下来,真不知道要撩动多少人的心弦。
我的心上人呐,他处事安排周密,妥当,细致。十几余年,云梦江氏在他的手底下,便是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从未出过差池。
说到这里,我的心上人呐,他未及弱冠时便是如此。当时在玄武洞底,他一边照顾着世家子弟的逃离,一边维护着江家命悬一线的安危。
我的心上人呐,年少时,他位居世家公子榜第五名。当时,那江宗主的独子在云梦便是素有佳名。而后走进学堂,走上围猎场,当真是如此。
我的心上人呐,他勤学,善射,水性好。任何人提到他的时候,眼里无一不是赞赏的神色。
我的心上人呐,他出生在一个锦衣玉食,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他明明拥有天之骄子的环境,却坚守自己谦逊君子的品格。
我的心上人呐,他不善言辞,可他却懂得用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去守护他爱的人。
我的心上人呐,他在八岁的时候,遇见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抹惊鸿。那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位公子名字叫做魏婴,字无羡。
他们两个,一个矜傲寡语,一个风流潇洒。性格互补,却同样优秀。那时,我们旁人管他们叫“云梦双杰”
我的心上人呐,他是如此珍视魏公子啊。他们形影不离,云梦湖畔从那以后,便总能传来他的阵阵欢声笑语了。他们一起走过大街,穿过小巷,偷藏过酒,背着江宗主和虞夫人吃过糖葫芦,偶尔还会学着当地的一些纨绔子弟,跑到烟花柳巷里,看几眼那最漂亮的姑娘。他们一起去姑苏求学,一起去岐山围猎,一起去茶花园里对诗作赋,一起死皮赖脸求着江宗主跟去金鳞台旁听过清谈盛会。
我的心上人呐,如果说他之前是被板的条条框框的江小公子。大概是魏无羡的出现,让他笑得更加灿烂。也许有时,会有人传出他不如魏公子诸如此类的话。可是我的心上人,他那么在意面子的一个人,居然看着魏无羡的笑颜,便再也恨不起来了。
“将来你做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就像当时你父亲和我父亲一样。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不会背叛江家”他们十五岁的时候,魏公子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的心上人呐,他把这句话握在手心,刻在心尖。一留,便留了二十余年。
直到有一天,当血染长空,九瓣莲的旗帜被太阳纹替代,平常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莲花坞里只有搬运尸体的声音和王灵娇的狂妄的咆哮。云梦江氏,被灭了。我的心上人呐,他当时几乎是跪倒在江氏的门前,无数的眼泪冲刷着他对生命的认知,胸前的戒鞭痕灼烧了他的感觉,失去金丹的他连站起来都很艰难。他的指尖死死地扣在魏无羡的手腕上,像是要一掌掐死这直接导致江家灭门的导火索,可是仅存不多的理智使他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死死抓住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那一年,他十七岁,面对灭门,他几乎是无能为力。
他的母亲,让魏婴护好他。哈,他护着魏婴还差不多。
我的心上人呐,他大概是真的没有想到吧,魏公子,真的护了他一辈子。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二颗金丹,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跟他姐姐一起重建莲花坞,发动射日之征。
我的心上人呐,那一场战役,他打赢了。一个弱冠未及的少年,硬是把这天下,换了一个老大。
也是在那个时候,魏公子修习了鬼道。他们开始真的走上了之前魏无羡口中的“将来。”他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让云梦江氏东山再起,步步为营。
我的心上人呐,可那个时候,他何曾不心高气傲?他和魏公子吵了好几次,甚至还打了起来,在外人眼里,他们都决裂了。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吵一架,打一架,一朝一夕,便好了。”他想都没想,与魏无羡踏上了同道殊途。
后来啊,我的心上人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厌离和魏无羡先后去世了。而魏无羡,他最好的兄弟,那个他认为会辅佐他一辈子的人,却偏偏死在了他手里。
我的心上人呐,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再也不愿与外人交流,每次抬头仰望青空,想起的却是孑然一身的自己。眼泪氤氲了眼前的光景。为何明明都到了中年,却流的眼泪一次比一次多。
后来,世人眼里不再有口是心非的江公子,而变成了待人刻薄的江宗主。他们都说我的心上人疯了,都说他终日带着一杆陈情,坚信魏无羡没有死去,没日没夜地在等,见到修鬼道的变要抓来莲花坞审问,走过的足迹,都是寻找魏无羡的影子。这一等,便是十三年。
等到下一次再重逢的时候,我的心上人早已变成了待人凉薄,出手凌厉的云梦宗主,他的身边总带着自己的侄子,金凌。而魏公子,则被献舍归来成了一个死断袖,万人唾弃的死疯子。
世人皆知,忘机问灵十三载,认出魏公子仅仅凭借了一首曲子。而我的心上人呐,他仅凭借了一个反应。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反应,熟悉的距离,可那人喊在耳边的,却不再是自己的名字。
那一年,我的心上人,他大概是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物是人非”什么是事来临却终负望。在江家祠堂,在观音庙,他几乎是失控一般,不断质问着魏无羡,像是在质问着自己的往昔。
最后,终是风平浪静。魏公子跟了忘机,而我的心上人呐,也与他重归于好。
“回来就好。”
这句话,不知是他对魏公子重复的第几遍。我依稀记得,我的心上人,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唇角上扬起了久违的弧度。
我的心上人呐,他姓江,名澄,字晚吟。
他特别好,好的让人心疼。
他也会有小脾气,看着当时“四大公子”却自己偏偏排在第五的时候,忿忿不平质疑排序人眼光时的表情,真的想搂住他,一字一顿地跟他说“晚吟,在我心里,你天下第一。”
他也会有调皮的时候,魏无羡每年的生辰,他都会精心打包礼物,却永远藏在莲花坞最不好找的角落里,看着每次魏无羡落的满头大汗,他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的确,他是人人皆知的桀骜江公子,他是武功高强的三毒圣手。可在我眼里,他也只是一个看见阳光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时便会笑得出来的孩子。
“一身傲骨自难销,剑走偏锋何足道。”的确不足外人道,可是晚吟,你是否有一天,会愿意在烛火惺忪之时,与我彻夜长谈,聊一聊你五味杂陈的,我没有来得及一同参与的过往。
旧时莲花新时景,不慕朝歌惜晚吟。
迟景燕归正当时,杯酒余音倾晚吟。
江澄,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生日快乐,路还长,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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