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燃烧的大地 第八章 远去的理想（上）

一记直拳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脸上，而怒吼与被带动的风则姗姗来迟。但这只是更加沉重的攻击的先导，在我做出回击动作之前，又是一记右手的摆拳命中了我的下巴，我的双脚脱离了大地，飞了出去。
因为受力位置的缘故我甚至在半空中转起了圈来，在砸穿了一堵水泥墙后我似乎是闯入了一个商场，玻璃的碎裂声，金属的弯曲断裂声响成了一团，在撞翻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后我又一次撞塌了墙从建筑物中冲了出来，直到最后撞扁了一辆停在街上的车才停了下来。我原以为下巴上的那一记重拳会让我眼前一黑晕过去，这其实很正常，但我没有，我只是隐约的觉得视线模糊了那么一下，可能连一秒钟不到就恢复如常了。汽车的防盗警报充斥着我的耳朵，玻璃渣子，碎石块，还有金属碎片落得我满头满身都是，我还闻到了一股子汽油的味道，可能是汽车的油箱被挤扁了。
原来这就是那女人口中的惊喜？我抬头瞅了一眼二楼墙上被我撞出来的大洞。吐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我嘴里咯牙的水泥块。我自认为对于俄国人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这肯定不是他们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的方式。但这根本无关紧要，我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愿望想要揍遍一个人，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
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来到了安雅的寝室门口。
“我可以进来么？”在敲门的同时我特意把面罩拉了下来，虽然这是为了隐身时的隐秘性和遮丑，但蒙着脸往女寝进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进来吧，门没锁。”在得到允许后我便推开了门钻了进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到她的房间。
我的脑袋几乎可以碰到天花板上的塑料灯罩，这让我很不舒服。安雅已经换上了一套米黄色的制服裙，而小宁显然也比我先到一步，此时的她也盘起了长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制服裙。衣柜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床上随处丢着几件大衣和围巾。
听她们谈论的内容，似乎是在研究到了正式场合到底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一些，关于这个话题我显然插不上话。
卧室里没有什么豪华的装裱，相反却十分的简朴，以至于到了让我觉得这一切似乎与她的级别有些不符。
除了一张单人床和衣柜外，两座靠墙放置的一人高大书柜占据了房间的相当大一部分空间，在紧挨着书柜的地方则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电脑桌和一把椅子，上边摆放着电脑和几本摊开着的书。我随意拿起了一本翻了了翻，居然是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娟秀字体编织的批注铺满了书页的空白处。而在旁边高高摞起的一摞书中，《圣经》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也赫然夹杂其中。
“你还研究哲学和宗教？”哲学什么的就算了，但宗教？按照我的理解她应该是不会信什么神之类东西的，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和我扯过什么神仙鬼怪的事情。但我忽然便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很可怕的问题：用她的手段搞出一些在常人，或者说以人类目前水平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是非常轻松的，最开始光是莫名奇妙的听到声音就把我吓了一跳。如果她愿意的话，成千上万的人被唬的跪在地上叫她什么“娘娘”“圣女”啥的估计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去算命或者表演读心术也不错......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97，老实说我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利用我自身的能力。”
“是吗？”我挑了挑眉毛，继续随便翻阅着书籍，看来我在她眼中还是有那么些优点的。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这么无聊的点子来。事实上我对人类世界最初的理解来源你们的记忆，但人类的脑容量决定了你们只能存储少的可怜的信息，所以我也需要通过书籍和网络来了解更多信息。哲学和宗教也是构成人类社会中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应该和我一起去图书馆或者来这里和我一起学习。我的主意如何？”她一边无声的向我转达着信息，一边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提起衣服的下摆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我穿这一身还好看吗？”这句话是用从她的喉咙发出的。
“还.....不错？”话刚一出口，在两个女人的嬉笑声中我便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一个文字陷阱，但在有小宁在场的情况下我还是只能这般奉承着，老实说我根本无所谓她穿什么衣服......
宽敞的地下机库中，黄色的牵引车正在数个地勤人员的指挥棒的引导下缓缓的拖拽着一个细长的黑色扁平三角形物体——一台高超音速飞行器。据说所里最近正在试验如何让其具备一些高空侦察机的航拍的功能。同时我还听说这玩意在夜间高空飞行时因为速度过快会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高热，从而让其看起来像是一颗流星一般。据说这种现象在成都甚至是内蒙古等许多其他地方引起了恐慌，人们议论纷纷，网上的一些猜测是火箭或是弹道导弹，这是相对而言较为接近的猜测，而剩下的就显然比较扯淡了，什么UFO，陨石，甚至还有人说是美国人的导弹打过来了。不过如果这东西可以载人，那倒是个不错的交通工具，可以省不少时间......
但我想问题在于没人能受得了那份加速时所产生的巨大过载。好吧，看来我们只能去做那台造型科幻但速度却慢吞吞的运输机了。
机舱的腹部空间很大，即使是塞下一辆装甲车也不会显得拥挤，但比起运20或是伊尔76那样的重型运输机还是稍有逊色，不过至少我站直了的时候不会碰到脑袋，这样就足够了。
我带上了一个登山包和枪箱，包里塞着我的战术背心和一些零碎的装备和药品，一些吃的，和两瓶水，尽管理论上讲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我还是克制不住把这些玩意塞进包里的习惯。
在一声闷响后舱门关闭了，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我的脚下传来了阵阵的颤抖，我们起飞了，接下来的将近1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都要待在这里直到飞机降落。
闲来无事，我掏出了刀子削了几个苹果，并分给两个女人。这柄刀子还没有刺穿过人体或是割开某个人的喉咙，如果刀上粘过人血我说什么也不会拿这玩意处理食品，不管刀子被擦的多干净。往嘴里塞的东西会粘上人血甚至是艾滋病人的血，想想就恶心透了.....
“你总是随身都带着刀吗？”小宁接过了苹果，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的刀子。
“嗯.....差不多，但只是工作需要而已。”这话问的我有些尴尬，对我来讲随身携带刀具和枪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显然其他人不这么认为。
“用来.....杀人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游移着将视线转向了别处，而安雅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啃着苹果玩味的看着热闹。
“不不，当然不是。”虽然她说的其实完全正确，但是我万万不能对此承认一丝一毫，不然我可以预见一些诸如“杀人狂”“变态”的名号是彻底洗不脱了。“这只是工具而已，削苹果皮不也要用刀子嘛。”我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把刀子擦了擦收了起来，不过看她的表情我看她多半也不信我说的话。这也不奇怪，这妮子虽然以我的标准来看有些羸弱，但人家好歹也是个部级干部的跟班，能混到这一步的人就算可能有些背景的缘故但怎么样也不会是个那么好骗的傻子。
“那我能看看你的枪吗？”短暂的沉默后，她又伸手指了指我别在的腰上的手枪。“我还没摸过真枪呢。”
于是我卸下了手枪的弹匣，又拉了两下套筒确认枪膛里没有子弹后把枪递了过去。
她用双手接住了枪，神情就好像是在捧住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摸过枪的人来说这很正常，但这同时也是值得赞许的，如果她傻不拉几的拿着枪乱瞄乱比划我肯定会立刻把枪抢回来。
不过我的手枪显然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够玩的转的，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拉动套筒，这与她有多么聪明没有关系。随便摆弄了两下之后，她便失去了兴趣把枪还了回来，不多时便脑袋一栽，躺在了椅子上睡着了。
“这就睡着了？这不才11点多嘛？？”
“我们大概会在莫斯科时间6点左右降落，你觉得她能睡几个小时？”安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毯子给小宁盖上。“别忘了她可跟你我不一样。”
随后，安雅用手机发给了我几份视频，主要是一些国际方面的新闻。
狂热的骚乱依然在欧洲蔓延着，在巴黎，柏林和许多城市，年轻人们走上了街头，到处攻击中东裔，亚裔，拉美裔，还有黑人。街头到处是燃烧的汽车和滚滚浓烟，死伤人数已达数百，其中包括了数名中国留学生。不少使馆也跟着遭了秧，不过从视频上看当地的防暴警察还是用盾牌挡住了疯狂的人群，几个试图向大使馆投掷燃烧瓶的人也被逮捕。
而与此同时，在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欧洲的多国领导人在此进行会晤，并召开了一场题为“欧洲人的欧洲”的会议，就近年来中东局势问题与如何处理外来族裔问题展开了讨论......
作为报复，有数十名长期被羁押在ISIS手中的人质被斩首，他们大都是在许多年前前往中东地区进行人道主义活动的人士。处刑的过程还被拍成了视频传上各大社交网站，一时间竟入围了播放量的前十位.....这在国际社会引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美军在圣诞夜前夕发动了第二次“持久自由”行动，从沙特阿拉伯境内起飞的战斗机向摩苏尔发动了数十个波次的空中打击，火光与防空火炮的弹幕几乎照亮了天空，但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并没有战机被击落。但同时也要消息称一些抵抗组织的据点也遭到了打击......
“真是多事之秋。”我看着手机屏幕中不断变化闪烁的画面评价道。
“这只是风暴的前兆而已，我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