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滑学?
(注释:俄罗斯法律上规定犯罪要付全部刑事责任和合法结婚年龄都是14岁,但是公民投票权和合法使用烟酒和兵役都是18岁。)
那是尤里·普利塞提成年后的第一个世锦赛后的晚宴,说起来和他之前参加的许许多多的晚宴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终于可以在晚宴上正当光明的喝酒了以外。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无关紧要的特别,日本的胜生勇利选手在今年的世锦赛取得银牌之后正式宣布退役了,这是他和维克托最后一次以师生的关系参加晚宴。
为什么无关紧要?因为每个赛季都会有选手退役也会有年轻人加入到这里,所以其实也根本算不上特别。
那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还是如连体婴儿一般结伴而行。不过这位银牌得主可能不会太轻松的度过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次晚宴,因为不少人都想要灌醉他对这位花滑界的舞王到底会多少种舞一探究竟,希望他的教练能帮到他的忙,不然是否能保证衣衫完整的走出会场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抱歉,刚刚跑题了,这次的主角是尤里,尤里·普利塞提,本次世锦赛的冠军,我们先恭喜他终于克服了发育关在十五岁获得了大奖赛决赛的金牌之后再次登上最高领奖台的位置。
这次的尤里还是同前几次的晚宴一样没在俄罗斯队伍的小团体里面待上太久就去寻了哈萨克斯坦的选手。
“祝贺你,今天的冠军,”哈萨克斯坦的选手早就准备好了香槟,自然而然地递到了他的手里,“尤拉奇卡。”
“谢谢,”尤里对他的称呼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他已经不记得对方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这么叫自己的名字了,而自己也就这么默许了,“这根本就是汽水!”在尝过手中的香槟后他如此控诉,“还不如那个秃子卫生间里的沐浴液够劲!”
“怎么不和你的队友们多待一会儿,或许他们带了更好的酒等着一会儿拿出来。”如果你以为哈萨克斯坦的选手会指着或者劝诫这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就大错特错了,毕竟战斗民族都是不会屈服于戒律的。
“算了吧,”尤里向会场上最有人气的两人那里稍微示意,“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相比之下没有酒喝也算不了什么,“倒是你,不想去和舞王切磋一下么?奥塔。”
哈萨克斯坦的选手几乎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眉头,“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个,甘拜下风。”
两人的话题内容变得丰富了起来,偶尔也应付一下前来道贺的人或者商人,他们在一起从来都不会冷场。
今天的晚宴对于时隔数年再次得到的金牌的尤里来讲理应是个愉快的场合,但奥塔别克觉得他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开心,还透露出一丝没能完美掩饰的烦躁,手中的香槟也被以口渴为由一杯杯罐下,话题还有些微妙地集中在了对俄罗斯那一对有名的师徒的埋怨上,虽然他的眼神没有往他们那里看过任何一次。
尤里的脸上开始显露出不正常的潮红,吐字也有些浑沌的时候哈萨克斯坦的选手终于意识到应该制止他继续饮酒的行为了。
金牌得主马上开始和他强夺起自己的酒杯来,“别闹,我没醉……”抢过来立马一饮而尽,“嗝,不过是……汽水而已。”
哈萨克斯坦的选手一只手架住尤里以免他摔倒,一边顺着他的话说一边轻柔的接过对方手里的空杯,想着如何才能把人尽快带离会场。
但对方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如愿,用力地挥开了支撑着自己的手,“我站的稳,不仅站的稳……还能……”尤里眯了眯眼睛,“斗舞!”说罢一个转身准确的面向了那对愚蠢的情侣所在的方向,穿过人群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了过去。
“猪排饭!”
被叫做猪排饭的胜生勇利选手被吓了一跳,并非是没有注意到尤里的靠近而是意外于他会直接打断自己与别人的谈话并且力气不了小的拉了自己一把。
“尤……尤里奥,怎么……”胜生选手很快察觉到对方的非正常状态,立即反手扶住了对方,“……总之先找地方休息一下。”胜生选手身边的人也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去寻找雅科夫教练。
“不,我很好!”尤里强硬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又叫了一遍对方,“猪排饭!斗舞吧!”
“唉?”
“就像三年前在索契一样。”
“呃……”胜生选手抿起嘴露出了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当然不一样了,现在他的神志完全清醒三魂六魄都好好地呆在身体里面没有出窍怎么可能有那么……那么异常的发挥。
“这个……稍微……”
周围的人们显然都来了兴致,渐渐聚集到这里。胜生选手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教练想要向对方求助,但对方却摆出一副你要是想斗舞我也完全没意见的表情。
“那个尤里奥……”胜生觉得拒绝对方是一件非常困难而且残忍的事情,但是如果要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重复三年前那段自己极力想要消除的历史那大概也就只能做到全miss,“今天实在是……不行……”
“为什么你又要拒绝我?!”尤里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喊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胜生选手的大臂甚至还带着颤抖。
“尤里奥……”胜生有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尤里的身高也在三年间明显的超过了自己更让他感到十足的压迫感。
“Wow~”胜生选手的教练发出了一声不大的惊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像是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反而想要退出两人所在的范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刚刚开始尤里的情绪就已经完全失控了,松开了抓着胜生选手的手微微低头掩在自己的眼前,“……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有了想要追赶的对象……”
哎?这个台词是不是稍微听着有些耳熟,这些话真的是想对我说的么?胜生有些慌张地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人想要上前来阻止尤里解决他的困扰,除了俄罗斯的雅科夫教练,但雅科夫教练被他的得意大弟子给拦截了下来。
胜生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跟着尤里过来的哈萨克斯坦选手,只见对方轻微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认真地站在了包围圈的最内侧看着这一切。
喂喂喂!为什么都只是看着啊喂!大家都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吧。
但是现实的情况告诉了他,想要阻止事情发生的只有他胜生勇利一个人。
有透明的液体从尤里掩面的指间滴落,胜生选手叫了他一声想要安慰他之前又被他激动的声音打断,“是我,明明都是我先的……注意到你也好,和你说话也好,还是喜欢上你明明都是我先的。”
“Wow~”围观中的教练先生再次对如此劲爆的发言发出了惊呼。
“尤里奥,我……”胜生觉得他有点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但是却又那么让他震惊难以接受。
尤里拿开了遮挡在眼前的双手露出了沾染了涕泪有些狼狈的脸,“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了,只是一味地注视着那个老秃子,我……喜欢你啊!”
胜生勇利微张着嘴,大脑完全死机失去了对所见所闻的反应能力,已经无法顺利将英语转化为日语,甚至对身体四肢的掌控能力也一并失去了,围观人群起哄议论的声音也自动被屏蔽。
然后他觉得自己被拉了一把,少年,不,现在已经应该是青年了,靠近了自己,飘扬的金发晃得他头晕目眩。
!
紧接着又是一股大力被拉扯开来,胜生有些茫然地偏过头看向不知道何时横在两人之间的自己的教练。
“勇利,”他的教练正对着他露出了礼貌的微笑,“你累了吧,我们回去歇息吧。”
“哦,好。”胜生有些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被他的教练半拉半抱地拖离了宴会厅。
在离开宴会厅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原来的方向,尤里还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身边哈萨克斯坦选手拉住才没有追上来。
尤里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他只记得他在晚宴上和奥塔别克喝酒聊天,现在看来他显然是喝多了。
之后他见到的伙伴和教练都对他摆出了一副非常微妙欲言又止的表情,除了那个仿佛不为任何事所动的银发老秃子对待他一如往常,倒是和老秃子在一起的胜生勇利一见到他就跑了。
所以昨天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间隔了三年的晚宴上,又一个YULI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醉酒成名了,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因为斗舞,而是因为——告白(还是对人尽皆知的现充)。
后来有人采访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先生对尤里·普利赛提先生喜欢胜生勇利先生这件事情怎么看。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先生表示,“我早就知道啊。”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答案是对方高深莫测的微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