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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走召命运三部曲番外(二)

2023-03-16番外篇崔走召命运三部曲 来源:百合文库
 阴阳番外——《错过的时光》
作者:崔走召
下午一点三十分,当我来到那间咖啡馆的时候,那天是晴天,午后阳光将索菲亚教堂轻轻的拥在怀中,广场上的白鸽梳理着羽毛,慢悠悠的在教堂玻璃窗上起起落落。 音乐喷泉没有水,只有轻缓的音乐飘荡,却被街道上的嘈杂遮掩,这就是这个城市,一个肮脏却又安详的北方。 2010年十二月二十日,在这一年即将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这里。 我是崔作非,没有过什么非凡作为的作非,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也许是因为我小心眼儿,也许是因为神经衰弱。 我喜欢看动画片,尤其是日和,因为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是生活在一个动画片或者是电视剧中的人物一样,被一个傻逼编剧随手一写,就苦逼的不能再苦逼,悲情的不能再悲情。 不过虽然我的经历像是电视剧男主角,可是我也明白,我并没有一副男主角的相貌,充其量也就是一路人甲,一个有着操蛋经历的路人甲,我的固定表情就是苦笑,台词就是他大爷的。
我望着那间街角的小咖啡馆,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呆呆的望着,街道上吵杂的音乐并没有遮蔽住咖啡馆里传来的音乐,一丝一缕的音乐缓慢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那首歌我听过,它的名字叫做《那年的情书》。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勇气来到这里,我只知道,有些事情,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就像是一粒顽强的种子,即便是没有人浇水,它也会慢慢的钻出土壤,然后随着时间疯长,我叹了口气,起风了,风吹动了我黑色大衣的衣角,我这人天生怕冷,也许是因为寒冷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感觉吧。 很讽刺,一个怕冷的人,却出生在最寒冷的北国,生在在这个名为哈尔滨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拉了拉衣领,却发现没有用,因为不管你把衣领拉的多严实,脖子缩的多低,风还是会吹进去,还是会冷,我望着那间小咖啡馆,它的名字很别致很有味道,名字叫‘错过的时光’。 呵,错过的时光,多么让人感慨的名字,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街道旁,望着咖啡馆的小窗户,上面满是窗花,而我的身后,则是一片洁白,脚下是一层坑藏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嘎滋嘎滋的声音,这就是北国的冬天寒冷且坑藏的脊梁,我站在这咖啡店的门口,好久好久,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门进去,忽然,我觉得我很胆小。 忽然,我觉得我始终敌不过一件东西,一件叫时光的东西。 清晨七点十分,我在黑暗中沉睡,恍惚间,发觉身边的女子还没有起身,她温柔的抱着我,抱着我疲惫的身体,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暖,在她的怀中,我感觉到很安心,很幸福,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我们已经失去的岁月,就像是我们失去的青春。
我多么想把这种感觉留住,多么想握紧这份时光,因为我明白,只要我睁开眼睛,这些东西就全都会烟消云散,再也回不来,就像是安徒生笔下的小女孩一样,火柴燃烧短暂的温暖,火柴熄灭冰冷的永恒。 清晨七点十五分,我还是醒了,觉得眼睛好酸,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本以为我会再矫情一些,不过当我望着墙皮有些脱落的天花板时,我的心中却下意识的想着:看来过两天真的要重修一下福泽堂了,唉。 福泽堂的里屋很小,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略显拥挤了,窗户也很小,我不喜欢光,所以总是拉着窗帘,小小的屋子里面就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我年少时住过的那种小旅店。 那种小旅店就是这样的感觉,狭窄,漆黑,隔音效果差的惊人,能够清晰的听见隔壁传来的啪啪声,现在很难想象,当初的自己怎么会住那种小店,但是必须承认,曾经有个女子和我住在那种小店中,很久很久。
她当初应该是爱我的,我很清楚这一点,在黑暗中她抱着我,睡的很安心很香甜,沉淀出一个个甜蜜的梦境。 虽然清苦,但那段时间我无疑是快乐的,尽管当初四六不懂狗屁不是,但是那种廉价的幸福如今却再也买不到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冬天的太阳总是很晚才会出现,可能太阳也怕冷吧,我小时候总是这般想。 小时候真幼稚啊,总是以自己单纯的念头去解释这个复杂的世界,不过我现在长大了,梦,也远了。 现在窗外的天应该已经亮了,虽然屋内还是漆黑一片,虽然窗帘遮蔽了明媚的阳光,但是我却还是听见了小区里那些上班路人的声音,卖煮玉米老伯的叫嚷,练太极剑阿姨的咳嗽声。 我的屋子隔音当真不好,看来确实是老房子了,冬天窗户会钻风,上霜,那些窗花一片一片,洁白,无暇,就像是一副大自然天成的作品,没有人给他们估价,但是也没有任何人能画出与此媲美的艺术。
也许往往越是无价的东西,就越廉价吧。 比如,阳光,空气,纯净的水,明媚的月亮,头发,过去的时光………… 我呆坐在床上,又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以前总是听说头发长见识短,看来还真没错,以前我的头发很浓很密,我大学的时候还染过蓝色,打远一瞅,活脱脱一乡村凌波丽。 可是现在虽然比以前更长,但是却不再密集,每一次洗头洗澡,都会大把大把的掉,我曾经跟老易说过这件事情,我对老易讲,你说是不是咱们都上岁数了,所以头发才会变少啊? 当时比我大好几岁的老易听完后,挠了挠自己茂密而油亮的短发,然后一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一边用一副白痴相对我说:“啊?你说啥?” 我啥也没说,当时我望着老易,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看来脱发只跟心龄有染,却与年龄无关。
有时候我会想,我这劳碌命再过几年,会不会卡的一下就秃了?啊不,秃头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他娘的是地中海,我暗自发誓,如果有一天,我从分头变成了***,就绝对要自己照头再给一棒子。 誓做秃头男,不成地中海。 我本来想把这句话拿毛笔写下了裱在墙上,但是一想想这也太没溜儿了,也许以前我还有勇气去搞这种没溜儿的东西,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我现在的职业是一名有着门市房的个体户,商人,幼儿园园长,阴阳先生,拥有学徒的风水师父,偶尔还客串两把婚庆主持。 原来我已经不在是那个想唱就唱想尿就尿的傻逼青年了,我人叹了一口气,原来,大学生活已经离我那么的遥远。
过去的时光遥远的没有尽头,而未来的时光,同样没有尽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会如此的悲伤呢,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境?难道是因为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空荡荡的,那是我的梦魇,因为爱情,残存至今。 上午八点十分,我终于揉了揉眼睛,然后摸索着起身,轻轻的穿衣,然后推开了卧房的小门,阳光从店里的窗户中没有任何遮掩的直射进来,照在那些佛像上,反射着一丝圣洁的光芒,混合着烟草以及供香的气味,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没有说话,而是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卫生间,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慢性咽炎,这是个很恶心的病,就连我的黑指甲都治不好,也和我的黑指甲一样,如影随形,我吐了好几口,然后直起身喘气,嘴巴里面全是酸水。 可能是早上刚起来就抽烟的关系吧,我心里面想着。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无法与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叠,一边勉强的撑起笑容,另一边却依旧是不悲不喜,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人人都带着面具过活,有可能表面上是在笑,但是心中却已经哭的一塌糊涂。 我站在镜子前面,呆呆的站着,忽然间,我很想见她。 上午九点三十分,阳光已经很充足,福泽堂照常开张营业,这个时候,幼儿园已经放了寒假,刘雨迪乐得清闲,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开店之后,她总是第一个光顾,替我打扫卫生,然后一起在电脑旁看一些香港老一代的片子,我俩都喜欢那个时候的片子,不管是色调还是音乐,无时无刻不体现出一种很浓很浓的江湖气,黄沾的音乐大开大合,听在心中,仿佛那段陌生的年月陌生的豪情再次浮现心头。 不过,今天她并没有来,我坐在沙发上,福泽堂中青烟弥漫,香火的气味让人上瘾,仿佛云山雾罩之间穿行,我望着门口,心中若有所思,也许,她今天不出现的确是代表着什么。 刘雨迪没有来,老易却如约而至。
他如同往常一样,蹦蹦哒哒的进屋,然后一边擤鼻涕一边擦拭着自己那支钢造的假手,嘴巴里面还不闲着,不停的说着:“真他吗造孽,你说我怎么会想着用这破玩意儿做假手呢?” 他的假手威力强大,外观俊酷,几近完美,但是说实在的,却并不适合他,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假手在好,也比不过真手,特别是在这北方,冬天一到,他的假手就变成了累赘,外出的时候,那只手臂往往会冰的吓人,一不小心,就会冻伤自己的手臂,而且一进屋子,上面便会笼罩一层湿气,相当的麻烦。 老易跟我聊了很久,然后忽然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便对着我说道:“你有心事。” 是么?我随口回了一句:“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老易指了指我的胸口,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的执念又厚了一层。” 我无奈,然后指了指他的眼睛,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的眼屎也又厚了一层。
” 老易擦掉了眼屎,然后笑了笑,便对着我说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你魂不守舍的,难道又想起了什么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确实,这个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他的第六感却出奇的强烈,竟然被他看出我魂不守舍了,不过,我马上就意识到,原来是我的衣服扣子系错了,而且睡裤也没有换下来,外加上一头凌乱的头发,相信是个活人就能看出我现在状态不好吧。 不过,真的被他说中了,我想了一阵后,便抬起了头,然后对着老易说道:“我想问你个事儿。” 老易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我说道:“啥事儿?” 我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你会偶尔梦见以前么?” 老易想了想,便对着我说道:“以前?啊啊……梦见过!真怀念以前的那个白衣如雪来去如飞的我,那个如同吴彦祖般俊酷的少年,那个被四五个痴情女子追逐的多情浪子……
……” 我顿时无语了,心想着果然不能给这个呆子讲正经事儿,于是我便无奈的说道:“大哥…………那不是你的以前,那应该是你的幻觉吧。” 看来他确实说梦,还被四五个痴情女子追逐,靠,我干确定,如果不是他偷人家内衣,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奇观。 不过,老易笑呵呵的对我说道:“有啥区别嘛,过去的都过去了,发生过的事情也像没发生过,何必那么认真呢?” 何必认真,说的倒也真是轻松,可是,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又能有几个呢? 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我没有吃午饭,而是下了一个决定,我想去见见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梦,那个该死的感觉,黑暗中的影子,浅浅的惆怅。
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刘雨迪,我知道,她现在还在幼儿园里,也许她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她是个好女人,她也许是在体谅我。 在这个古老的都市的空气中,已经隐约的能够闻到圣诞节的气息,路旁有冰砌成的灯,可能这就是北国独有的景象吧,冰灯之中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泡,到了夜里,就好像点点的繁星,路的两旁偶尔还会出现雪堆,已经放了寒假的孩子们偶尔会用他们的创造赋予那些雪堆生命,一个个大脑袋雪人扛着扫帚望着路人,它们的表情大多只有一种,那就是笑,也不知道那笑容是否发自真心。 也许老易说的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和幻觉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真的还是放不下,特别是在梦到当年的那个场景,漆黑的环境中,身旁的女子悄然起身,我睁开眼睛望着她,当她发现我已经醒来后,便露出了甜甜且有些羞涩的微笑,她好像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却始终没有听清。
啊啊,真该死,多少年过去了,为什么会忽然又想起那时的场景呢?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然后点燃了一支烟,掉在嘴里,一边走一边叨咕着,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今天的天气很好,有阳光,不过依旧寒冷。 下午一点三十五分,我站在‘错过的时光’门前,熙攘的人群从我身边走过,我反复的听着歌,不停的抽着烟,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胆小到连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二零零六年的冬天,我们彼此相爱,不过我们之间的爱情,也许就像雪花,仅限于冬天才能绽放,虽然美丽,但也刺骨,且转瞬即逝。 四年过去了,二零一零年的冬天,我来到了这里,这间小小的咖啡馆,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现在的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这个让我感到深深愧疚的女子。 下午一点五十六分,我的手冻的通红通红,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了那扇门,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再逃避,哪怕我可以逃避她,却不能逃避我自己,我的内心,始终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如果打不开的话,就会伴随我一生。 推开了门口,我带进来的冷空气霎时间化成了白烟,小店里面的光线很柔和,阳光透过窗花射进屋子,落在一张实木的小桌子上,轻柔的音乐填满了这小小的空间,现在是午后,午后的小店里面没有多少人,也许这个时间段并不属于享乐,只有那些不用为生活操劳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份安逸的时光。
除了音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杂音,零零星星的顾客坐在店内各处的桌子旁,孤独的人在静静阅读着店中书架上的书籍或报纸,有伴的情侣则互相凝视着对方,偶尔窃窃私语,并发出甜蜜的笑容。 很显然,谁都不想打破这一安逸的气氛。 我很快就发现了她,她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旁,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围巾,乌黑的秀发在脑后随意的盘出一个发髻,桌子上的咖啡才喝了四分之一,她很安静,独自一人,不看书,不看报纸,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用纤细的手轻轻的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前方,似乎再等待着什么。 看到了她,我忽然好想哭。 想不到,她真的在这里,我们没有联系,没有电话,没有QQ,没有SMN,难道她一直在等待着的,就是我么? 就在这时,在咖啡店里打工的女孩子轻轻的走到我身前,礼貌的问我喝些什么,我没有看这个女孩子,只是指了指角落里的她,然后小声的说道:
“她来了多久了。” 
女孩子见我询问,竟摇了摇头,似乎不清楚的样子。 “那好。”我低下了头,然后对着那个女孩子说:“随便给我来杯什么。” 我发现,我的语气竟然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什么,竟然有些哽咽的气息。 没有再理会这个女孩子的表情,我转身握紧了拳头,慢慢走向了那个角落。 我静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了我,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欣喜的样子,只是对着我浅浅一笑,然后轻声的说道:“你好像又瘦了。” 我低着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平日里的口才此时全都烟消云散,心中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愧疚以及心酸,她并没有责怪我,她的语气,就像是再对着一个经常会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可越是这样,我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梦中的女子就在眼前,但是我却无法将她和当年我身边的那个女子的身影重叠,也许时光真的带走了我们的一切?
她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微笑着望着我,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这时,那个咖啡店的女侍者端着托盘走到了我的身前,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对着我小声的说道:“您好,这是您点的Mandeling。” 我不知道啥叫Mandeling,只是用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咖啡,很显然,这种情景是我最不想看的,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而我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直到咖啡的香气飘散殆尽,我终于抬起了头,然后对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还是微笑着,然后对我说道:“你还是老样子,总是爱道歉,可是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了头,现在的这一幕,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鼻子一酸,咬着下嘴唇,然后用一种自顾自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你……一直在等我么?”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出现。 我的心中忽然又一次出现了疼痛,我开始唾骂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
是的,我们在这个冬天的下午相遇,而这一次相遇,几乎迟到了快半年。 因为,几个月之前的七夕,我并没有来见她,我对所有人撒了谎,因为我过不去自己的这一关,我不知道,在他清楚了我的世界之后,我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而且当时的我们正处于危险之中,我是在不想再继续把她牵连进来。 我对所有人撒谎,用一种成熟的语气说自己已经搞定了一切,但是我却无法骗得了自己,还有刘雨迪,相信她也已经算出了吧,只不过,她尊重我的一件。 她的名字叫董珊珊,是我有生以来第二个女朋友,对我有恩,有情,却无缘。 命运真的很奇妙,我救了她两次,却也害了她两次,当她当时给我打电话说七夕的下午想在这间小咖啡馆见我的时候,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拿着电话发呆,不知所措,记得当时我们彼此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过了十分钟之后,电话悄悄的挂断。
虽然当时我也很想见她,但是我却明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我的身上已经多了很多的责任,这些责任让我不得不沉默,不得选择。 也许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吧。 董珊珊望着我,然后轻轻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她没涂唇膏,没化妆,脸却很白,只见她对着我轻轻的说道:“是的,不过也不是。” 我望着董珊珊,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抱怨,只见她转头望了望小窗子投进来的阳光,混合着音乐,那抹阳光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慢慢的,我开始适应起这种感觉,而且也开始明白了,我来的意义。 我对她说:“对不起,我之前没来赴约,因为我实在没有见你的理由。” 董珊珊转过了头,她望着我,然后对我平静的说道:“为什么,见我还需要理由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要为做的事情去找一个理由,于是我便对着她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害怕吧,害怕向你解释这一切,毕竟我们以前有太深的误会,我们…
…你,你每天都来这里么?” 董珊珊笑了笑,然后用手轻轻的摆弄起小勺子,然后对着我说:“也许你说的很对,我们真的都太需要一个理由了,就像是我,崔作非,你知道么。”
她说到了这里,便望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平淡的让我有些害怕,只见她望了一会儿后,对着我说道:“在那一晚,我的世界观变了,但奇怪的是我却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以前的种种,现在似乎都迎刃而解,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我无法了解你,那晚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和我的世界是不同的,原来,你一直在保护着我。” 我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只见董珊珊的语气稍微变的有些激动,她望着我,然后接着说道:“还记得那一次么,你深夜闯到我的公司里面,和公司里面的保全打架,之后还住了院,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喝醉了,心里十分的伤心,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也许,你当时是为了保护我,对么?” 我的头更加的低了,回忆再次袭来,她说的没错,那也是一个冬天,当时的我是那么的不顾一切,心中只有救她的信念,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在袁氏的大楼中嘶吼的样子是多么的绝望。
她见我还是没有说话,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崔作非,你知道么,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多年……不过,那些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你做的没有错,如果,如果七夕那天你出现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了自己而求你带我走,虽然……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宿,各自的前程……” 听到了这里,我心中忽然又没缘由的涌出一股酸楚,我抬起头来望着董珊珊,她的表情虽然依旧镇定,但是眼神之中却已经出现了波澜,只不过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望着眼前的旧人,我忽然鼓起了勇气,然后对着她说道:“是我害了你,你不后悔也不怨我么?”
“你还是这样。”董珊珊笑了笑,然后对着我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呢,在等待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坐在这里,想了很多很多,我们不再是小孩了,我确实爱你,但是这种爱并不适合你,适合你的爱情,也许你已经找到了吧。” 我们不再是小孩了,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已经过去了快五年,我们不再是当初的小孩了,岁月果真是最狠毒的杀手,悄无声息间就抹杀了我们的青春,曾经的仇人,曾经的爱人,经过了时间的搓洗,那份感情,都会慢慢变的淡薄。 无法想象,原来我真的可以如此淡定的跟董珊珊聊天,这个我曾经最爱的女子,她说的没错,人生就像是一个大故事,我们的故事曾经短暂的交集,但是交集过后,就会无法避免的各自展开各自的故事,我们的故事里,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 很遗憾,她的故事并不属于我,而我的故事中,她也只不过是一名匆匆的过客。
那天下午,在安逸的小咖啡馆儿里,我们两人聊了很久,就好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般,只叙旧,不谈情。 
董珊珊并没有再问我所经历的鬼怪之事,似乎她也明白,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们更多说的,还是以前那些同学们的事情,每一个班级,都是一根蒲公英,我们就是种子,现在已经散落天涯。 我们轻声的交谈着,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阳光将窗花儿晒化了一些,我向窗外望去,此时一群高中生打扮的少年少女们整嬉戏着从窗外走过,他们路过咖啡馆,下意识的向里面望着,那一刻,我与他们的目光相对。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应该是大人了吧。 在我们的眼里,却只能模糊的看到自己的影子,渐行渐远。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我们的交谈很愉快,虽然我们的谈话引来了几个女服务生的注意,她们坐在不远处,很好奇的望着我俩,但是董珊珊的表情显得很愉悦,而我的心结,却还是没有解开,也不知道为何,眼见着窗外的光线慢慢的变暗,窗花再次浮现,我的心竟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董珊珊平静的望着我,然后对我轻声的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一张五十的纸币放在了桌子上,跟随着董珊珊一起走出了门口,身后传来了那几个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 出了门之后,我要往东走,董珊珊要往西走,我俩互相握手,它的手很冷,只见董珊珊微笑着对我说:“那,我们再见咯。” 我竟然会感觉到不舍,我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对着她说道:“别,先别走好么?” 董珊珊望着我,然后对我平静的说:“你不让我走……难道还有什么事么?” 我望着董珊珊,这个苦命的女人,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想让她离开,于是,我便急中生智的对着她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着她说道:“现在世间还早,我们,我们去附近的电玩城打街机吧,好么?”
听我这么一说,董珊珊便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把手抽了回去,淡淡的对我说:“不了,我好久不玩,早就忘了…………” “哦,是这样啊…………”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董珊珊说道:“那……” “谢谢你陪我,崔作非。”董珊珊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对着我说道:“但是我必须得回去了,今天能见到你真好,让我们保留这份感觉吧,再见,虽然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说到了这里,董珊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呆木若鸡的我,望着它的背影,在人群之中越来越远,我忽然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董珊珊大声的喊道:“董珊珊!!!”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街道上很多的行人,见我发出这么大声的喊叫,纷纷的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自然不会理财他们,而董珊珊被我这么一喊,也就停了下来,只不过,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立在了那里。 我一咬牙,然后大声的对着她喊道:
“我问你,那年的冬天,我们第一次住在你学校的小旅店,早上起来,你跟我说了什么?!” 我喊出了那句话后,含着泪水望着董珊珊的背影,但却没有追过去,而董珊珊的背影似乎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她慢慢的转过了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安逸的笑容,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只见她微笑着对我说:“以前的事,我忘记了,不过我想,当时的我大概是想对你说,要好好照顾身体,以后早饭一定要记着吃知不知道?” 我捂着嘴巴望着她,眼睁睁的望着她说完后,抛下了站在那里发呆的我,然后再次转身向远方走去,没走多久,她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傍晚四点五十四分,我在哪里站了好久,起风了,把我的脸吹的生疼生疼,最后还吹出了眼泪,寒冷的风吹在眼泪上,泪水也就变的冰凉冰凉。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了,就在那年的那天,我的青春时代也正式的宣告了终结,所有的一切,全都随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天,刘雨迪很早就来了,只见她拎着小笼包和黑米粥走了进来,然后笑着对我说:“吃早饭啦,恩?今天怎么你自己买早饭啦?” 我一边将手里的油条塞到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她说道:“饿了呗。” 刘雨迪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然后走到了我的身边,她从后面温柔的抱着我,而我则一边嚼着油条,一边望着电脑,电脑里面的酷我音乐盒还在运行,轻柔的歌声从音箱之中飘出。 刘雨迪抱着我,始终没问我昨天去了哪儿,可能是她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吧,只见她轻轻的抱着我,然后柔声的对我说:“这首歌真好听,叫什么呢?” 我咽下了嘴巴里的油条,然后闭上了眼睛,轻声的说道:“这首歌叫…………” 我俩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任凭音乐缓慢流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董珊珊,我想那一天,她应该是来和我道别的吧,我心中想到。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我的记性相当不好,但是那首歌,我却一直记得,那首歌的名字叫《那年的情书》。
记得那一年,好像确实给她写过一封情书,只不过现在那封情书依旧封存在我的杂物箱中,也许以后我会偶尔翻出它,那时候上面也许已经布满了灰尘,就像是尘封的情感,青涩的岁月,以及那段错过的时光。
《那年的情书》 作词:姚谦
作曲:陈国华
歌手:江美琪
手上青春 还剩多少
思念还有 多少煎熬
偶尔清洗用过的梳子
留下了时光的线条
你的世界 但愿都好
当我想起 你的微笑
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 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你的世界 但愿都好
当我想起 你的微笑
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 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 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 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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