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墨】从前有座山⑻

这边天门山正吵的热闹，那发帖来的秋眉山却是静静悄悄，岁月静好。
“期期，你当真想好要嫁去天门山了？”
屋内一位儒雅又英气的成年男子，问向正坐在床边读书的女孩。女孩身着一袭淡粉衣裳，乌黑的秀发只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余下的长发轻轻地顺着肩膀淌下背部。发髻上簪着一只朴素的步摇，又为其主更添一份清冷气质。
听见问话，女孩放下手中书卷抬起长长眼睫下的眼眸，眼波化成一池软软的春水，眼睛未弯，却自带笑意说：“是呀。”
“怎么想到要嫁到秦伯伯家去啊？”白承锦看向白宜期。
“我早就听闻秦伯伯家的公子少年英雄。如今我已到婚嫁之年，自然想为自己觅得一好郎君啊。”她脸上笑意不减，可总让人觉得她说出的话违和。
“... ...”白承锦觉得哪不太对，可又说不出话。
“非嫁不可？”听了半天也只能问出这一句话。
“非嫁不可。”
只见她脸上仍是笑意盈盈。
一山之隔，心情就完全不一样。彼时，少女在床下读书，此时就轮到少年在树上发愁。
还是院子里的那棵老树，还是靖佩瑶和秦子墨。
“你说那姓白的小姑娘发什么疯突然要嫁人？嫁人就罢了，偏要嫁到咱们家来。你说，我有什么好嫁的？【有啊墨墨！】”秦子墨跟靖佩瑶抱怨到。
靖佩瑶没说话，只是摆弄着手里拿的小树枝。秦子墨见靖佩瑶没反应，便又扭过来看着他说道：
“那要是你，你娶么？”
靖佩瑶停下手中摆弄的动作。
“娶。”
“为什么啊？！？！”秦子墨一下子急了。虽然只是假设，可是秦子墨此刻就是觉得很真。他一面觉得靖佩瑶太没有反抗精神了，一面又觉得靖佩瑶还不能娶亲，他不该娶亲。
不行！
“父母之命，本该遵从。”靖佩瑶说的又没感情，又真切。
秦子墨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靖佩瑶说得没错。
可他就是觉得不该。还觉得不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身边人离得好远。可他不想分开，他还要和靖佩瑶仗剑天涯。他从没想过没有靖佩瑶的日子。
“可是，我希望我可以有选择，而你也是。”
对方不再有回应。薄云退散，月光不再朦胧地隐隐透出而是光明地照亮了院子。而被照亮的不仅仅有院子，少年的心事好像也被月光晒干，渐渐明朗起来。
发愁的除了小子，还有老子。在秦子墨负气离开后，管家与秦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老爷，你看这...”主仆多年，管家老李许是比秦枫这两个熊儿子更要了解他上几分，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我再想想吧。”秦枫明白老李的担忧，可当下他千头万绪再也不能多听进一个字。
老李离开后，秦枫一个人盯着白家来帖久不能出神。只见柔韧的信纸上清朗凌厉的字迹写着：
“舍妹能否结缘公子佩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