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小红娘(续良堂)上

2023-03-16孟鹤堂周九良良堂龙龄 来源:百合文库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私设预警,天雷预警
主良堂副龄龙九辫
小饼干们放心,《小红娘》系列拒绝任何虐点,立志成为无脑甜文(虽然我只做到了前两个字(´ . .̫ . `)

泰祥布庄的小伙计远远儿地瞧见杨小夫人气势汹汹地朝店里走来,急忙迎了上去,没等开口,就见人急匆匆地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在里屋等您呢。”
一杯茶水下肚,杨小夫人也不顾及干净了,抬手就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孟鹤堂忙递上手帕,皱起秀气的眉头,“怎么,他不愿意?”
“先别说他了,小哥哥,你是怎么看上这么一货的!”
孟鹤堂腼腆地笑笑,凑上前去露出一排小白牙,“辫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
张云雷一脸沉重,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堂堂,你还是赶紧去大林那儿瞧瞧眼睛吧。”低头抿嘴一想,“不行,病到你这个程度找小郭已经没用了,你直接找老郭吧。”
孟鹤堂也不恼,呵呵地笑着,“他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哪儿都惹我不开心了!”想起刚才的事儿小红娘就气得牙痒痒,撸起袖子叉着腰,“长得内着急模样,一个大冰块脸,去烧二十年锅炉也不见得能化了……我耐着性子跟他说了半天,他就会板着张脸点头摇头,我还在一旁笑得脸都疼了,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九郎都没享受过这待遇……”说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儿。
“嘿嘿”孟鹤堂美滋滋地笑了,“还挺坐怀不乱的。”
“他就是个木头!”小红娘越想越气,“你还不如直接找木匠给你刻个木头人呢,起码模样儿还能好看点儿……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了。”说罢坚定地挥挥手。
“别介意啊辫儿,他这人就这样,认生,话少。”
“他话也忒少了……总共才跟我说了四个字,见生人这样,那熟了呢?”
“六个。”
……
“得了,堂堂,我算是看出来了,月老是把他和三弦儿系一起了,没准儿还是个死扣儿。”
孟鹤堂哼唧了两声,抱着张云雷胳膊晃了晃,“你给我讲讲嘛,你们都说什么了?”
一个时辰前,茶馆。
“哎,九龄。”小红娘神秘兮兮地冲刚下台的外甥媳妇招招手。
张九龄挠挠头,疑惑地走过去,张云雷顺势趴在他耳边问道,“你们这儿有个弹三弦儿的小师父,叫……周九良吗”
张九龄点点头,“有啊,他是我师弟。”
张云雷眼睛亮了,“你能把他领来让我瞧瞧吗?”张九龄狐疑地看了张云雷一眼,“老舅,我舅妈这才走半个月,不至于……”
“去!我这是给人说亲来了~”
“哦”张九龄地点点头,“行,那你等着,我去给你领来。”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老舅,我这师弟平日里不善言辞,你可别怪罪。”
小红娘摆摆手催促道,“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双手撑着下巴望着门帘,细白的指尖急切地在脸上敲着。
不一会儿门帘被人挑起,小红娘心急地伸长了脖子,看清了来人,瞬间愣住了,脖子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九龄”小红娘僵硬地转过身,眼神有些恍惚,“我说的那个周九良……今年刚二十……”
“没错,就是他。”
看着张九龄坚定地样子不像开玩笑,张云雷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怔怔地望着他。
这……这相貌比“平平无奇”就多了一头卷毛。
我如花似玉的小哥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非得在这棵树上来回吊死呢……
小红娘思索了片刻,呵,那准是用花言巧语迷惑了我那傻哥哥。
“你二十?”
冰块脸点头,算是默认。
小红娘抱着胳膊打量了他一眼,“第几个二十?”
冰块脸没有回应。
张云雷轻咳了一声,放缓了态度,“小师父可有婚配?”
摇头。
几番盘问下来,小红娘被他点头摇头晃得眼晕,细白的手掌“啪”地一拍桌子,“别装出那副老实人的模样,我告儿你啊,你也就骗骗那群小姑娘可以,想骗我呀,没门儿。”
冰块脸纹丝不动。
……
“你能不能先把你内破木头放下”
“是三弦儿”冷冷清清的四个字。
“呦,会说话呀你”
……
“真不知道堂堂看中了你什么”小红娘嘟囔了一句,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愤愤地起身离开了。
小红娘前脚刚走,后台以张九龄为首的一群师兄弟就把周九良按在椅子上,抢过了他的三弦,架势好比开堂会审。
“如果有一天,你的三弦儿和孟鹤堂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小师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三弦儿。
“……为啥呀?”
“它不会喊救命。”
阎鹤祥擦了擦额角,“这问得不好,咱换个问法啊”
“要是孟鹤堂和览月楼的花魁同时站在你面前,你娶谁?”
周九良淡淡地看着对面死死盯住自己的三人,“可以不选吗?”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必须选一个”张九南举起三弦儿威胁道。
“孟先生吧。”语气颇是无奈。
“哦~”众人了然的交换了下眼神。
“为什么不选花魁啊?”
“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性别不合适。”
……
阎鹤祥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孟鹤堂和你师兄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周九良干脆地摇摇头。
“怎么个意思?”
“师兄顺手就把孟先生救上来了。”
“来吧?哥儿几个,下注吧,我赌十两银子,九良绝对能和他三哥相依为命到白头的。”
“都愣着干嘛?下注啊!赶紧!”
“你们冲我抛什么媚眼啊……”张九龄紧了紧领口,“怎么还咳嗽上了?”
“你上一次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王九龙幽幽的声音,张九龄吓得一激灵,随即换了一个乖巧可爱的模样回过身去,“九龙~”,双手抱着王九龙的胳膊来回晃着,见人还板着脸直接用小脑袋抵在他肩头小媳妇儿似的蹭了蹭。
“晚了。”王九龙低头在他耳边暧昧地冷笑一声,一抬胳膊把人扛了起来。
“你干嘛呀王九龙!”张九龄扑棱着小腿儿惊呼。
“回家戒赌。”
“我不!都是虎狼之词!师哥!救我!”
咳,少帅夫人戒赌的血泪史咱们暂且不表,先说说这一头闷在三弦儿上的少年老艺术家周先生吧。
周先生生得俊朗,良知良能,琴瑟笙笛样样精通,惊才风逸,清傲绝世,却偏偏不解风情。
可孟小先生就是喜欢地紧呀。
自从那日在茶馆与客商谈完生意,起身时正好看到了抱着三弦的周九良从后台出来,单手撩起后襟,端坐在椅子上,孟小先生当即就呆住了,脚步不知不觉地上前,扶着栏杆,痴痴地望着指尖轻动的弦师,一曲奏毕,孟小先生才回过神来,目光却仍留恋在他身上,清冷的眉眼不染风尘,深黯的眼底潭水般平静,身上似有若无地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台下的观众一阵叫好喝彩,还有往台上扔金银首饰的,台上的人眼神都没动一下,挑帘进了后台。
只因那远远地一眼,孟小先生便忙里偷闲地得空便去茶馆坐着。
这一坐就是半年,茶馆里日日人来人往,便免不了传出许多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泰祥布庄的孟老板与那弹三弦儿的小师父好上了。
怪不得孟老板日日去茶馆里陪着,布庄里都是红娘在帮忙照看了。
嗨,还不是因为九爷到南方谈生意去了,走了……该有半个月了吧。
终于有一日,这话传回了茶馆,周九良正在台上拉着三弦,前桌的两个人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似的,恨不得扯着嗓子嚷嚷,台上的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一次,仿佛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话被孟小先生听了,也没在意,毕竟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哎,我真的好喜欢九良呀。
只是,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哦。
孟小先生低下头扒拉着手指数着。
礼物无论轻薄贵重通通不收,第一个办法行不通
好几次托辫儿的外甥媳妇送的信又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所以第二条路也断了。
有几次在茶馆后门等他到天黑,才知道人家已经从前门走了,好不容易有一次碰到了,闷声地尾随人家还被巡捕小白揪住盘问了半天。
……
想着这半年的死缠烂打却毫无进展,孟小先生垂头丧气地趴在张云雷身上,声泪俱下,“辫儿,你当初是怎么把九郎拐回家的。”
“他呀”小红娘头也不抬地看着料子,抚了抚花纹,“我勾勾手指头他就过来了。”
“哦。”孟鹤堂闷闷的应了一声,下巴支在胳膊上,望着对面热闹的炸酱面馆出了神——
“一份炸酱面”
“哎,得嘞,孟老板您先坐。”
不大的炸酱面馆里熙熙攘攘,孟鹤堂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然后惊喜地发现他旁边还有个空座,怕被人抢走似的急急地走了过去。
“孟老板,您的面~”
“谢谢”孟鹤堂抬起头冲伙计笑笑。
孟鹤堂拿起筷子拌着面,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真巧,你也爱吃这家面啊。”
空气冻结般沉寂了一会儿。
“嗯。”清清冷冷的一声,孟鹤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脸呆呆地看着他,心砰砰地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对了”孟鹤堂垂着眼帘,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叫孟鹤堂”
……
“嗯。”
今天跟九良说了两句话呢!
孟鹤堂开心地粲然一笑,啊呜一下塞进了好大一口的面。
“好香哦~”孟鹤堂由衷地感叹道,欢喜地眯起了眼睛,嘴巴上沾了油光光一圈的酱,圆溜溜的腮帮子还在一动一动。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周九良的嘴角像是像是向上弯了一下,眨眼却又不见了。
没等孟鹤堂从面香味里挣扎出来提起精神再搭上几句话,周九良已经起身了,孟鹤堂急了,咕咚一口咽下食物,噎得眼圈红红的,“你要走了?”
周九良低低地嗯了一声,掏出一块手帕放在桌边,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嘴角有酱。”
孟鹤堂愣了一下,看着周九良离开的背影,珍惜地拿过帕子捂在手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边,笑得像西八里铺的那个二傻子。
————————————
“那还不快还给人家。”
孟鹤堂不情不愿地瘪瘪嘴,“我还想留个念想呢……”
“笨!”小红娘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还帕子你怎么还能再见他一面,怎么跟他说上话。”
孟鹤堂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对哦”,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抱住小红娘,“小妖精果然不是白叫的~”
孟鹤堂把手帕还了回去,却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我今天来,还想跟你聊聊小曲儿。”孟鹤堂攥着袖管有些心虚地看着地面,心里想着昨晚辫儿教自己的那首曲子。
周九良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埋首擦着手里的三弦儿。
“咳咳,那我唱了啊。”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孟鹤堂紧张地背着小手想着词儿,张云雷教的什么身段儿眼神儿全忘了,挑逗的词儿被他唱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粪土当年万户侯。
小先生面沉如水,目光专注地擦着手里的三弦儿,凉凉地开口道,“孟先生,您起高了。”
九郎走了整整一个月了,小红娘心里想着冤家,轻叹了口气,低头踢着石子往泰祥布庄溜达,远远地瞧见了孟鹤堂家浓烟滚滚,慌忙奔了过去,“堂堂,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孟鹤堂呼扇着浓烟咳嗽着出来,“辫儿,咳咳,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尝尝,我做的炸酱面。”
张云雷神情复杂地愣了片刻,随即一脸了然地望揽过孟鹤堂的脖子,“真有你的小哥哥,把他房子烧了,然后就能正大光明地把人拐回家住了。”
“不是”孟鹤堂仰着小脸反驳道,“后天是他生辰,我想亲手给他煮碗面而已。”
小红娘担忧地看着碗里黑黝黝的一坨,“那这个生日过得可真是太难忘了……”但愿那个冰块脸能渡了这个劫吧。
周九良生日这天,下了不小的雨,路上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的光滑如镜,寻着一阵敲门声,周九良走出去开门,看到孟鹤堂举着把歪歪扭扭的雨伞,大半的褂子都湿了,身前小心地护着一个食盒,额前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笑得可爱又单纯。
周九良脸色一沉,侧身让人进了屋。
“今天不是你生辰嘛,我给你做了炸酱面。”孟鹤堂从食盒里拿出碗筷摆在桌上,“快尝尝,再晚会儿就硬了。”
“换衣服。”
“啊?”孟鹤堂接过周九良递过来的一件大褂,低头看了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小脸微微红了,“嘿嘿,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笨。”周九良冷着脸恩赐似的吐了一个字,背过身去走到桌前。
孟鹤堂欢喜地换上周九良的大褂,开心地抚了又抚,哪里有点布庄老板的样子,倒像是个许久没穿过新衣服的孩子。
孟鹤堂喜滋滋地挨着他坐下,“怎么样?好吃吗?”
顿了顿,又昧着良心自夸道:“这是我跟栾师傅学的,他还夸我学得快,做得好呢。”
得意的小模样全然忘了栾哥的嘱托——
“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的,丢不起这人! ”
孟鹤堂当时把小胸脯拍得啪啪响:“ 放心,我绝对不说。”
然后转脸就在周九良面前仰着小脸臭显摆!
收好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屋里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到孟鹤堂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抬头悄悄看了周九良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ノωノ)……
正想着,周九良忽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瞬,孟鹤堂心猛地一跳,像是坠落进他深谭似的眸子,嗖地把目光落在脚尖上,白嫩的脸颊一路红到了耳尖。
“好大的雨哦。”孟鹤堂装作漫不经心地嘟囔了一句。
“那你别走了。”
“啊!?”孟鹤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嗷呜一声正想抱住周九良的胳膊,眼前的人突然起身,孟鹤堂扑了个空。
“我去烧水。”
望着他的背影,孟鹤堂傻呵呵地扑腾着小腿儿,还真有种两口子过日子的感觉呢。
转天儿孟鹤堂红着脸乐不滋儿地跟张云雷讲了这事——
“什么?!分床睡?!”小红娘“啪”地合起把玩在手里的折扇,“堂堂你这姿色……那木头怕是不行吧!”
“哎呀,辫儿,他这……”看着孟鹤堂一脸幸福地捂着微红的脸颊,小红娘有些无奈地摇着扇子,都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我那挨千刀的小冤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想着昨晚在卧房披着九郎的大褂做得那些事,小红娘唰地红了耳尖,使劲儿摇了摇扇子,垂下了眼帘,思绪又随着那远方的郎哥哥飘远了。
隆冬时节,即将落山的太阳懒懒的照在,街上的雪被扫在两边堆了起来,孟鹤堂紧了紧披风,捂着手里的暖炉站在茶馆后的胡同口,白净的面颊和耳朵被寒风吹得有点发红。
瞧着胡同口出现的那个人影,孟鹤堂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俊秀的眉眼轻轻弯起来,迎上前去把捂手里的手炉塞进小先生怀里,温热的双手捂上小先生冰凉的耳朵,“冻坏了吧?”
小先生没有应他,握住了他的手腕,把暖炉塞回他手里,径直走了。
孟鹤堂颠颠儿地跟上去,结冰的路有些滑,孟鹤堂迈着小碎步有些跟不上,“哎呦,好险。”轻呼了一声,拍拍胸口,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孟鹤堂一抬头差点撞了上去,周九良沉着脸伸出手来,孟鹤堂愣了愣,呆呆地把手搭了上去,两手相握的一瞬,孟鹤堂从心底泛起一阵酥麻,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欢喜,按了按自己“砰砰”的心口,哎呀,你可小点声吧,要被听到了!
“哎呀”身边传来姑娘一声小小的惊呼,孟鹤堂还未转头看去,就发觉手里一空,失落地瘪瘪嘴,再看,周九良已俯下身将那人扶起,姑娘抿嘴轻笑,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周九良就已经起身走了。
孟鹤堂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你忘了拉我的手了!
这么老套的路子你也能上当!
哼!谁不会呀!
闷头抿着小嘴走了几步,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的铺子,“哎呦~”
正想着怎么才能自然地摔在路上,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周九良揽进臂弯里。
“路很滑吗,先生?”灌了铅似的嘴角竟微微勾着。
孟鹤堂点了点头,睫毛慌乱地颤抖着,声音也颤。
“要,要拉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孟鹤堂好像听到周九良轻笑了一声,虽然那张脸再看依然毫无波动,但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耳边猛然传来一声马蹄飞驰踏过的声音,周九良下意识地推开孟鹤堂,还来不及看清来人,身体已重重地落在地上,意识迅速涣散,在最后的一丝清明中,周九良的眼前闪现的仍然是孟鹤堂的脸。
完了……周九良想。
那个小傻子又要哭了。
本来想一发完的,我嘴实在太碎了( p′︵‵。)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