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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十)

作者:左脚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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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仲致情缘
夜央坐在小木屋前,看着这天上的星星,拖着腮帮子,心里空空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就是笙歌,笙歌说她是她唯一的亲人,笙歌说让她先离开营帐,那里不安全,笙歌说多几天她就来看她,可是对夜央来说一天也离不开笙歌。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笙歌,那时她在一个破旧的营帐里,笙歌说这里都是死囚关押的地方,几个月都没人回来。笙歌会给她带好吃的,会和她说草原上的故事,告诉她,她叫夜央,犯了事,摔坏了脑子,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北漠王是这北漠最厉害的王,可她得罪了他,所以留不得,她得很快送她走。她是迫不得已的。
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她来说,笙歌就是她的唯一。
夜央觉得这里也不错,没有那么大的风沙,没有那么大的太阳,清清静静的,挺是舒服的。屋里有很多杂粮,笙歌说够她吃一个月的,等到战事稳定了,她会派人再送,等到战事结束大胜后,她就带她回草原,那里的天很蓝,草很青。
夜央想的出神。
“原来所谓的命数也是不做数的。”
夜央一吓,转头看见一白衣男子站在月光下看着自己,面如皎月,好看的不似真。
她退了一步,眼神不安定的看着她,她并没有听清楚男子说什么。
“你是人是鬼,从哪里冒出来的。”说完又退了几步。
独孤逸自然明了于心,温柔的笑着:“在下独孤逸,是笙歌郡主派我来治你头伤的。”
夜央半信半疑,“笙歌让你来的?”
独孤逸笃定的点头。
夜央左右环顾了下,小声的说道:“可这里只有一张床,没地方让你睡了。你瞧,那张床也小的很,若是它大的话,我们到时可以挤一挤,笙歌有时怕我害怕,陪着我一直睡的。这可怎么办好。”
独孤逸看着面前的人说出如此幼稚可笑的话,竟然释然一笑,现在的她心思纯净的像一个孩子。或许这是老天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北漠的风很大,而平山的风却徐徐而来,宋玉致来着也是好几日了,萧染从来不会主动和她说话,一早便去河边钓鱼了,晚上回来也是很晚,几乎两人碰不到面,她想或许是他故意避开她吧。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这样简单的生活,所示有一天她能和寇仲过上这样风平浪静的生活也是美好的,年少的时候,难免想要轰轰烈烈,长了几岁,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慢慢觉得,简单的生活最为幸福。她其实明白萧染的,他不愿出山,因为他看的太透了,外面的生活固然好,却会为很多人事情非得已。
世上最怕的就是这四个字,她坐在院前,点起了蜡烛,摆上了一些水果,旁边放着一些冥纸,这是她今天一早就是山下的集市买的,今天是萧颜的生忌。宋玉致一直觉得萧颜是被宿命这两个所扰,若是当初她不知道自己的宿命,或许现在的她便不会和天下战事绑在一起,人有时候若是提前知道了结局,知道天命不可为,也就逆来顺受了。
“你做什么?”宋玉致转头,看见萧染站在大门前看着她。
“今天是萧颜的生忌,我祭奠一下她。”宋玉致说着拿起冥纸想要递给萧染,萧染看了一眼冥纸,没接。手上的鱼竿一放,把篓里的鱼放在水缸了。
“萧颜现在在朝堂中是什么品阶?”他并没有看宋玉致问道。
“人都死了,你还在意这品阶?”宋玉致的眼中有怒火。
“位至丞相了?”他不理,继续问。
“没有。”
“功成名就了?”
“没有。”
“流芳百世了?”
“没有。”
“那么她还未死。”
“什么?”
“她的命格是我亲手算的,命中为重臣,定然会建功立业。”
“所以她还没死。她还活着?”宋玉致立马丢了手中的冥纸,开心的跑到萧染的面前,“那你为何说她的星宿已经被破军掩盖。”
“被破军掩盖也是事实,当面我与萧家的长老有些过节,所以我估计撒了个谎,说她命不过二十。没想到那几个萧家长老当真了,而这言论也传来了,不过那萧家丫头因为这个宿命却比平常更加努力用功的读书。”
“你——你真是害人不浅,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宿命让萧颜一直都过得不开心。”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况且她现在不死,以后还会死的。你开心个什么劲。”
“只要不是红颜薄命就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若是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用在这受苦了,明日我就离开。”
“我看今日我们要共进退了,这冥纸萧颜没用上,希望我们也别用上。”萧染看着四周的竹林自嘲的说道。
“什么意思?”宋玉致不解。
“有没有听说擒贼先擒王?”
“自然听说。”
“这当今皇帝最看中的人世人都知道是宋小姐,想要擒住王,自然先要擒住宋姑娘你了,有你在手,胜算就多一分。”
宋玉致这下自然明白,一匹黑衣人已经从树林里隐了出来。
“宋姑娘,武功如何?”
“我——”
“罢了,站在我身后,想来他们想要生擒你。”
宋玉致点头,她不知道萧染的武功深浅,心里没底。若是寇仲在,他或许安心点。
一剑飞来,萧染拉着宋玉致迅速闪开,手里随手拿起一根树枝,一下子黑衣人的剑纷纷出鞘,那刀光的凌冽让宋玉致心里还是战战兢兢。
“你就用树枝?我们这是在玩命。”
“我知道。可我身上没有佩剑。只能用树枝顶一顶了。”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开始轮番进攻,萧染的树枝耍的很快,宋玉致一直被他牵着走,回过神时,树枝上已经是斑斑血迹,已有几个黑衣人躺在血泊中,趁时,萧染捡起地上的剑,黑衣人又开始聚集起来,轮番轰炸下,萧染显然有点体力不支。
“很久没有练手了。体力不去从前了。”
“现在你还废话连篇。”
“早知道,应该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是不是我才是那个天妒英才的人。”
正当这时,竹林处又有黑影出现,一下子两群黑影厮杀起来。
“两队人马?”宋玉致不解。
“你宋玉致的命还是真值钱,趁现在他们混战,我们逃为上策。”
“嗯。”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逃出了平山时,已经是半夜了。
“我们真是命大。”
“若不是宋姑娘,我萧染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追杀的滋味。”
“是我连累了你。”
“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想他们一次不成,会有第二次。”
“那我们不是一路都有危险。”
“不是我们,是你,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不过还是感谢你刚才那样护着我。”
“我怕我不护着你,以后良心过不去。就此别过。”
“喂——”
“干嘛——”
宋玉致把身上的钱袋拿了出来。
“一人一半,平山你也回不去了。这钱够你在其他地方买座宅子过你想过的生活。”
萧染看着宋玉致,忽然一笑,“你感觉好像你是富家子弟,要保养我这个贫家姑娘。”
宋玉致也笑,她这才发现萧染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既然我收了你的钱,再告诉一件事,你看这夜空中两个最亮的星了吗?一颗是破军星,一颗是帝王星,两星相呼应,必然天下大乱。你来的那日,算过这天下的谁主沉浮,答案是没有。
北漠
“夜央,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喜欢这里的什么?”
“这里的树,这里的风,这里的鸟儿,这里的一切。”
“那我呢?”独孤逸已经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呆了半个月,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战况。不知道寇仲来了北漠,局势会不会立马倒戈,他这一个月,陪着夜央写字画画,听风,看鸟,他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事很是无趣,可现在却觉得若是一直如此也是好的。
“喜欢。”夜央笑着说着,独孤逸知道她现在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自然她说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
“比起笙歌郡主呢?”
“笙歌,夜央最喜欢笙歌。”
“那第二喜欢呢?”
“第二喜欢独孤逸。”
独孤逸听着,笑着看着她,一样的脸,以前的她却不会如此笑着看他。
“可是有天笙歌郡主会成亲生子,那夜央怎么办?”独孤逸又问。
“什么是成亲生子?”她不懂反问。
“成亲就是两个两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然后生一群自己的孩子。有他们两人自己的生活,而相爱只能是男女。”
“他们自己的生活?夜央不能加入吗?”
“自然不能,夜央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也会成亲生子,活着自己的生活。”
“那以后四个人过不就好了。”
独孤逸笑着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
北漠的另一边,寇仲的大军已经抵达军营,和唐潇回合。
营帐里,只有唐潇,虚行之,寇仲三人。
“萧颜的遗体呢?”寇仲神色严肃的问唐潇。
“一场大火把荣城烧的只剩一些房屋城墙的残骸,军师的遗体找了几天未曾找到。”
“遗物呢?”寇仲继续发问。
“未找到任何遗物。”唐潇说的不紧不慢,好像一切答案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等班师回朝时,已军礼衣冠冢葬之。”
“诺。”
“独孤逸呢?”寇仲环顾一圈。
“独孤公子留了一张北漠的地图,他对臣说他日后不会再踏入帝都便走了。”
寇仲听着,眼神犀利,看着的唐潇,唐潇低着头,并没有直视寇仲。
“你自作主张的放他离开了?”
“臣斗胆猜测圣意,皇上把独孤公子一直就在身边定然觉得他是一个未知变数,若是是变数,不如试探一下,放他离去若是他无心参政,归去也是好事,若是他有意,这个变数就该立马铲除。”
“那唐将军还是为我着想了?”
“臣不敢。”
“让士兵们打起精神,明天攻入敌营。”
“皇上现在风沙满天飞,对我们作战不利,不如等——”
“现在正因为这风沙,北漠断定我们不会进攻,趁他们懈怠的时候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若是一旦风沙天攻入,等北漠军反击过来,我们是会失去胜算,毕竟他们一直在这风沙天作战,而我们军队——”
“朕是让你突袭,不是让你去送死,独孤逸的地图是最好的作战图。”
“皇上,这作战图也不知是真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独孤逸他给的必定是真的,他不会是那种宵小之辈。朕信他。”
寇仲分了三批人马靠着独孤逸的地图伏击陈子霆的大营,却换来一场空,陈子霆早就弃了大营,空空如也,寇仲坐在马上,暗恨,此时风沙里传来驼铃的声音,风沙越来越大,已经让士兵们看不清面前的路,根本走不了路。只听到有将士慌张的大喊:“沙尘暴来了,沙尘暴来了。”
士兵开始躁动,只听道:“拉住自己的马,快速撤退。”
一时间风沙袭来,等到大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烈日炎炎的午后,风暴一来,什么都被淹没了,士兵们纷纷站起来,大漠一望无际。
整个军队都被困在了大漠里。
“皇上,看来北漠王早就看准了会有一场沙尘暴,一切都会被沙尘掩埋,到时我们便被困在这沙漠中,饥饿饥渴而死,他不用费一兵一卒。”虚行之站在沙漠中,看着烈日放空,疲倦的说着话。
“朕不信这小小的沙漠能困住朕。”寇仲站起身,他环顾四周的将士,被这沙尘暴打的一个一个都精疲力尽,他打过太多战了,对他来说只有赢,而这次却让他输了一次,“将士门,朕一定会带你们出去,再把北漠移平,报此次奇耻大辱。”
将士门站起身,再一次振作士气。
“四处看看活的马有几匹,我们现在缺粮却水,若是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饮马血。”唐潇对着寇仲说道,寇仲点头,拍了拍唐潇的肩膀。
足足三天,军队被困了足足三天,再能挨的人或许也支撑不住了,面对的是绝望和没有希望。沙漠根本没有方向感,盲目的寻路,只会消耗能量。
寇仲坐在沙漠里,看着星空,一片漆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从坐上这帝位后,越发的自以为是,目空一切,太相信自己判断了。
突然听到夜幕下有驼铃声,铃铃铃的往这边而来,士兵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只见星空下慢慢出现两只骆驼,骆驼被人牵着,人影慢慢清晰起来,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近了,只见拉骆驼的女子快速奔了过来,夜光下,她穿个着鹅黄的衣裳,像夜空中的精灵一样奔向寇仲的怀里。
寇仲皱眉,看着怀中的人。
“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宋玉致抬头看着寇仲,“我怕我来晚了,一路都不敢停歇,还好你没事。”
牵着另一个骆驼的男子也已经到了寇仲跟前,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草民萧染叩见皇上。”
寇仲看了一眼宋玉致,随后让萧染起身。
只听宋玉致说道:“他是萧颜的师傅,这次能找到你们多亏了他,他找的骆驼能带你们出去。”
士兵们立马士气振作起来。
树林小屋
笙歌和独孤逸从未蒙过面,今日却在这个树林里狭路相逢。
“独孤逸见过笙歌郡主。”独孤逸笑着看着笙歌,礼貌而不失风度。笙歌看着独孤逸,翩翩少年郎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我在帝都见过你,没想到你会为了萧颜,找到这来。不过萧颜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接近她一步。”笙歌说的很坚定。
“笙歌郡主对我的敌意有点大。我们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不记得我得罪过郡主。”
“萧颜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该快快乐乐的过这一辈子。”
“快快乐乐?郡主说的如此笃定,郡主那么确定自己能护的了她。”
“自然。”
独孤逸笑,“自然?郡主把萧颜送到这真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你什么意思?”
“郡主聪慧定然已经想到,何必让我说的那么明了。”
忽然身后出现陈子霆,他拉住笙歌,看着独孤逸说道:“我答应独孤逸放萧颜一马,我知道你也不想她死,也当成全了你,不过我和独孤逸有约再先,你以后就不要再管萧颜的事了,我想独孤公子能照顾好她。”
“你们——做了交易,一开始我就是你们已经掌控的棋子,阿霆你说你不会利用我的。”笙歌当然已经明白此中的厉害关系,质问陈子霆。
“我是为了随你愿,笙歌不许胡闹了,我们回去,以后你再也不许来这里了。你该知道我这次不是开玩笑的,你该知道若是我生起气来,拉塔尔族会怎么样。”陈子霆轻声细语的对笙歌说道,笙歌被他拉着的手握的紧紧的,全身有点微颤,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央一直等着笙歌的到来,一日复一日的等,却始终没有等来笙歌,她觉得或许笙歌如独孤逸所说的一样,她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而那样的生活里不需要夜央的存在。
独孤逸开始教她写字认字,可夜央很是排斥,她记不住字,也写不好字,就像一个六七岁小孩一样,心思分散的很。她不喜欢这些黑色的墨迹。
独孤逸有时候教着教着就会恼火起来,夜央会低着头不说话,站在一旁,她觉得独孤逸凶起来很吓人,但是她更怕哪一天独孤逸一生气就离开她了,她很怕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在这个树林的小屋里。所以每次她都会很努力的去学独孤逸教她的每一个字,每一首诗,虽然她总是要学很久,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常常探头看看睡在地铺上的人有没有走。
“独孤逸,我是不是很笨,我的脑子一点也记不住这些东西。”
“因为你不是你,自然记不得,过些时候就会好的。”
“那要过多久?”
“等到你是你的时候,自然这些就轻而易举的记得了。”
“那到时是几时?”
“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或许——一辈子。”独孤逸闭着眼睛说道,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喜欢萧颜他承认,但他知道他是被萧颜的智谋才情所吸引,而现在在他眼前的夜央,太过于普通,或者说太让他可惜了,同样一个人,一张脸,却差的天差地别。
“若是我永远都找不回我自己,你——会离开我吗?会和笙歌一样过属于你的生活。”夜央胆怯的问。
独孤逸没有回答,他想答案是肯定的,他不会带着一个拖油瓶影响他前进的每一步。
夜央听不到回应,转头翻了一个声,又小声的问道:“笙歌说我以前可聪明了,就是摔坏了脑子,才这样的,是不是因为我现在不聪明了,所以她才不要我了,以后你也会离开我。”
独孤逸还是没有回应。
端午小番外
端午佳节,帝都热闹非凡,华门之乱也已经过去十八年,此时太子已经成年,意气风发,翩翩少年郎已。很多曾经风云名字已经在时间的长河慢慢消散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开国皇帝寇仲的身上转移到他唯一的继承人太子寇无期的身上。
寇无期在城楼上看着这个繁华的城池,穿着普通平民的衣衫,椅在楼阁之上,他的身边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们说着一些最近城内发生的趣事,他忽然一抬头,问道:“你们说这独孤府封了十八年,几时才能见天日。”
“见你都不知道的事,我们几个就更加不知道了,怎么?你对这宅子有兴趣?不过这宅子可是圣上特意命已故的萧丞相亲自封的。后来便再也没有解封过。”一人提着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
“你有兴趣,我们便一探究竟也无妨,我听我爹说,当年独孤逸一度风云,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被御赐御用闲人的称号,而且还是皇后娘娘的青梅竹马,当时无限风光啊,可惜,后来——”
“对对对,我还听说已故的萧丞相是他的门客,也算是大义灭亲了。”
“是啊,若是我们出生在当时该多好,出了多少英雄谋士,我们也可以立一番功名,不至于现在整天吃吃喝喝,无所事事,还要天天被我爹数落。无趣的很哪”
“你这是什么愁哪门子劲,天下太平盛世才是好啊。不过我听说一个小道消息,听说萧家的嫡女,也就是萧丞相的侄女不日会到帝都,”随后咳了咳,看了一眼寇无期,看他没有什么不悦,又继续说了起来:“当年皇后和萧丞相的关系甚好,可惜红颜薄命天妒奇才,这次是特意选其以后来做——”他又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寇无期,寇无期喝了一口酒,把话接了下去“做太子妃。”
对于寇无期来说,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为啥他一向开明的母后,竟然会让他去一个面都没有见过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的女子。而且如此坚定不移,不容他反抗。
“这消息早就传遍了,百姓都说这是一段佳话,不过作为兄弟,我也帮你打探过,据说此女闭门不出萧府,所以美丑也就不知了,琴棋书画也未传出任何惊人之闻。”
“虽如此,只要她姓萧,就足矣了。”寇无期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虽然事已至此,他却不会欣然接受,当年他的父亲也是先立了唐家之女为皇后,最后却还是力挽狂澜,父亲可以,他也可以。
他喝完最后一杯酒,站起了身,“我出去走走,你们自行回府吧,酒钱我付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夜色微好,清风徐来,酒了清了几分。只见桥头一众女子在放这花灯热闹非凡,他看了一眼,只听到一阵铃声,清脆的很好听,他回头看又看了一眼,风光的迷离间,他只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她的脚上带着铃铛,他似着了魔一样的往她的方向走去。可是很快铃声就消失了,人影也隐没在人群中。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往回走去,忽然从桥底下的湖面上又出现了铃声,他往下看,只见一青衣女子坐在桥头荡着脚丫子,脸上蒙着面纱,看着轻灵可爱的紧。
“美人如斯也。”寇无期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五个字。
寇无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寝殿,只见内侍走进走出。
“太子殿下,您总算醒来,刚刚皇后娘娘命人让你立刻去凤銮殿,奴才给太子整理整理,别耽误了时辰。”
“母后有说什么事吗?”
“未提及。”
去凤銮殿的路上,寇无期看着这个高墙楼阁,很多人都羡慕他,圣上唯一的子嗣,以后定然是要继承大统,可是他好像从小就对这天下并没有任何兴趣,常听人说当年母后是宋阀千金,父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路相伴,扶持彼此,才换来了今天的天下,可是夺这天下,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人血才铸就了这太平盛世。他永远记得十五岁跟着韩将军出征北漠的时候,战争的可怕,那些跟着他一起从帝都出征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那满眼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能用一己之力改变一切的人,但是那次他没办法,一个也救不到,所有人因为他是太子护着他,当韩将军死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弱小的可怕,那样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竟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从边疆回来之后,送殡时,他忽然看着那些人群,那些百姓,他反问自己,他有能力守护他们吗?
答案竟然是不确定。
寇无期来到凤銮殿,空无一人,他站在大堂中央,环顾四周,忽然听到一阵清铃声,恍若昨日,只听清铃声越来越近。
“臣女萧墨叩见太子殿下。”寇无期转身,只见一青衣女子在跟前。
他自认阅过无数美女,但是眼前的这一个,还是那五个字,美人如斯也。他看的有一点痴迷,小姑娘却低头噗嗤一笑。
寇无期回神,“昨日我在桥头见过你。”
“昨日臣女是偷偷溜出来的,臣女在家很少出门,突到帝都,更是心生好奇。”她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母亲和他说太子从小长的俊美,现在一看,确实如此,当日接到圣旨让她进宫时,父母万般不愿,却还是不能违抗,她心里也清楚,眼前这个少年太子,就是以后她的夫君。太师傅说她的命数里就是和这皇宫联系在一起。小时候她喜欢读书,父母不让,说女孩子读太多书不好,大一点她才明白,因为自己的姑姑,那个活在人们口中的第一女丞相,母亲说这政治女人还是不沾的好,书读多了,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不过每年的夏天她都会去太师傅的竹林竹几个月,太师傅常常我教她读书写字,他的竹屋里有一个女子挂像,那日她见到皇后娘娘才知道原来挂像中的女子是谁。
不出几日,皇后就把封了十几年的独孤府赐给了萧墨,这个未来的太子似乎得宠的很。
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说这都是命数,当年独孤逸被萧丞相设计杀死,现在这独孤府也要变成萧府了,一切都是定数。
萧墨刚刚踏进独孤府的时候,已经是打扫干净的府宅了,而门匾上的独孤府也已经悄悄的换成了萧府,皇后说,她为嫁入东宫前,那便是她的家。踏入府中,楼台亭阁,想来当年的独孤逸是一个雅致的人。
院里出来一个老人,向他行礼。
“小老儿,是以前这里的管家,小姐看看有何需要,尽管跟小老儿说。”老管家看上去年过半旬老汉,穿的很干净,头发已经花白。
“我曾听说当年我姑姑是独孤府的门客,她当时住哪间?”
老管家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真是长得好看,当年那萧颜丫头清清淡淡的,只能算上清秀灵气,还有一股傲气,没想到侄女却长得如此倾国倾城。
“当年萧丞相留住独孤——”他顿了顿,已经习惯叫公子,可现在公子已经是逆贼,怕是不能如此叫了,“——对院。小姐是想住哪个院子,老奴给你打点下。”
萧墨第二次见到寇无期是在马场上,他骑着马向她迎来,他的手伸向萧默,萧默抬手握住,寇无期一使力就把清瘦的她抱在了怀里。萧墨其实不会骑马,也不敢骑马,当寇无期伸手过来时,她却半点犹豫都没有的握住了他得手。她知道她第一次见到寇无期时就已经喜欢这个人,为什么喜欢呢,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见到他心会跳脸会红。
“我母后当年父王也是这样搂着她在马场奔驰,不过当时父王的心里或许还没有母后”
“为何?”
“母后说父王那时的心里都装着那李三小姐,女人一吃醋就记了一辈子。”
“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可想而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寇无期笑了笑,低头看着一眼她脚踝上的铃铛。
“这脚踝的铃铛声音很是好听。”
“我娘说我幼时一故人送的,说是可以保命。便就一直带着。”
寇无期听着,萧墨的美确实摄人心魄,他喜欢萧墨,男人喜欢美女是毋容置疑,但他知道那只是仅仅的喜欢。
历史的长河不断在前进,少年太子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和那怀里的少女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帝君星与帝后星永远都是遥遥相对熠熠生辉,只是带着天狼的帝后星,会将这个朝代带向灭亡还是鼎盛谁都没法预料。
大兴的篇章又要重新翻过一页。
中秋贺礼番外
寇无期九岁的时候,寇仲和宋玉致有了一次深刻谈话。
“无期这孩子不适合做帝王。”经历了逐鹿天下,铲除朝野异己,边疆战事后,这帝国的宝座便是做的越来越稳了,他看过太多人,无期是他唯一的子嗣,天资虽然聪颖,但是性格却是过于洒脱孤傲。
此时的宋玉致早就已经是一国之后了,自生下无期后,她就明白无期的责任,平时的管教着实严格,可这孩子太过聪明,又是唯一的嫡子,太傅先生自然也是喜欢过于褒奖于他,这孤傲的性格也就慢慢的养成了,对权利帝位自然也就不放在眼里,拥有的太多,或许也就自然而然的的接受了。
“那陛下的意思呢?”宋玉致试探的问道,这九年寇仲兑现了当年的承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是她生了寇无期时难产大出血之后就预示着以后不会再和他有其他子嗣,若是他想纳妃立妾,她也是能接受的,毕竟他是帝王,即使她不愿意也只能接受吧。
寇仲见她眼神闪躲心下已知他的皇后开始胡思乱想,低头一笑,抬头看着宋玉致的眼睛说道:“我想让无期稍微大一点时跟着军队去边疆历练一下,我怕你心疼,不过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儿子收收他那孤傲不屑的性子。”
宋玉致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妥协性的点点头。
寇仲知道宋玉致心疼,便把她慢慢拥入怀里,“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宋玉致点头。
“你还记得萧染说过的预言吗?”
“你是说属于无期的帝后星?”
“嗯,我想让她做无期未来的太子妃。”
宋玉致皱眉,眼神有点微动,“不行,我不能不守承诺,你该知道的,况且这样毫无感情的赐婚,对无期不公平。”
“我见过那个孩子,长的非常好看,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萧染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他们或许就是注定的。”寇仲语气温柔
“当年萧颜就是被预言被命运所作用,那还只是个孩子,不该因为一个预言就安排好她的宿命,对她来说不公平的。”
“这世上本就不公平,他们有他们的责任在”
正文
夜央仍然听不到回应,她心里其实已经渐渐明白独孤逸待在她身边不是因为她是夜央,而是因为曾经的那个她,她看着独孤逸侧睡的独孤逸,那样好看的男子怎么会为愚钝的夜央停留呢,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离开她,而她依然一个人待在这里,过着寂寞平凡不知人事的日子。
她忽然也就想开了,何必执着于依赖其他人呢,她一个人也可以的,她应该快点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这样若是独孤逸哪天就这样走了,她也可以自己生活的很好。
她不喜欢读书,她不想再为了独孤逸而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墨迹了,她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有些人总归要离开了,快点断了自己的念想。
一早夜央就把那些书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她看着闭目的独孤逸,轻轻的出了门,关上门,她走去院子,她来这那么久从没踏出过这屋子一步,她该去看看这林子里有些什么,或许有野菜,有野味,或许还有河流,河里还有鲜活的鱼。
她想这里应该已经不属于北漠,北漠都是草原和大沙漠,而你却是一片长的如此好的大片树林,气候天气根本不似北漠,她想笙歌早把她送出了北漠那个危险的地方。
这个林子很大,走了一会便能听到溪流声,她欣喜若狂,立刻跑过去蹲下来喝了一口,很很甘甜的味道。
独孤逸不动声色的跟在夜央的后面,聪明去他,他早就猜到夜央的选择,那个选择和他想的却是背道而驰,即使失忆了,她还是如此不愿任人摆布。
“看来,你已经决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独孤逸的声音突然响起,夜央一吓整个人往水里倒,一身狼狈。
她在水里,她看着远处看着她的独孤逸坚定的喊到:“我不喜欢读书,不喜欢那些黑漆漆的墨迹,我不记得曾经的我如何名动天下才思过人,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但是稻草那么细,怎么会握的住呢,被抛弃了一次,难道我还要被抛弃第二次吗?我只能靠我自己,你若嫌弃我蠢顿,不是你心中那个人,你走便好了,我一个人也能很好,这座山林什么都有,我自然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独孤逸听着,嘴角微微一笑,有进步,不亏是萧颜,他觉得那个萧颜很快就要回来了。
他走进她,看着水中委屈又带着怒火的她,伸出手来,眼神忽然温柔了起来,夜央看着独孤逸伸出的手,却不搭理,水里趟了几步,准备自己上岸。
“水里凉,快上来吧。”独孤逸的声音很温柔,他的手又一次伸向她,她看着独孤逸,逆光下独孤逸向她温柔的笑着,笑容好看的让她不能拒绝,伸出了自己的手,拉起她上了岸,一时她湿漉漉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她脸红了一下,立马退后了一步,她觉得她的心跳的厉害。厉害的她都不敢正式他的脸,立马走过他的身前,走在他的前面。
他一下拉住她的手,那一瞬间她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他也曾经这样拉过她。
“你这样回去怕是要得伤风。”
正午阳光,独孤逸和夜央在火堆前烤着火把,寂静的厉害,只听到河流声和鸟兽声。
过了很久,独孤逸缓缓开口道:“夜央,我娶你可好?”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夜央惊的打了一个哈切,她看着独孤逸,独孤逸的眼神深情,严肃异常的看着夜央。
“不愿嘛?”独孤逸看着夜央。
夜央的脸红到了耳根,她看着独孤逸,呆呆的看着他,忽然点了点头。
“点头?是不愿意?”独孤逸靠近他追问道。
夜央又摇了摇头,身子微微向后倾,“我——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独孤逸的左手顺势握住夜央的手,右手搂住她的腰,夜央身体忽然僵硬,独孤逸微微抬头吻了她的额头。
独孤逸想这样的萧颜也不错,若是回到以前的萧颜必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吧,她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的,但他总是试图让他们变成一路,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而这次却没有
她不知道独孤逸有多喜欢她,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她自己喜欢独孤逸,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没人会不喜欢吧,和他说话时她莫名的不安心跳加快,他看她时候,她脸红,她知道那是一种喜欢的悸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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