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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冰与火之歌》(十一)

2023-03-16香蜜香蜜沉沉烬如霜润玉旭凤 来源:百合文库
润玉登基后的第三日就找了借口革了菀筠的族长之职,并把地牢中的隐雀放了出来代替了她。对此菀筠没有一丝反抗,乖乖交出了权力。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润玉没有立刻杀了她已经是她的幸运。四年前,她以为墨冰台首领之位唾手可得,却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四年后,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埋怨命运的不公。当务之急,是维持住旭凤的魂魄,以备日后寻机复活他。
虞渊位于魔界的最南端,此处幽暗潮湿,闷热难耐,周围群山环绕,瘴气浓郁,环境不可谓不恶劣。但正因环境恶劣,使得此处人迹罕至,非灵力强大者无法长留。在这里藏旭凤的魂魄可谓是最安全的。不过菀筠选择此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虞渊的地底有一个叫九婴之洞的溶洞。她毕竟是水系青龙,她的灵力无法滋养旭凤的火系元灵。而九婴之洞是六界唯一可以交换不同元素法力的地方。她每隔三五日就会来此,用五十年的水系灵力交换等量的火系灵力。多亏了她在魔界四千五百年的经历,使得她对魔界的每分每寸都了如指掌。
旭凤的魂魄静静地躺在树桩上。他面容沉静,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翕动,除了躯体是半透明的,仿佛就像熟睡了一般。菀筠爱怜地看着他,缓缓地将灵力注入他的魂魄内。魂魄闪烁了一阵温润的金光,但是须臾就消失了。
“旭儿,等我。姐姐一定想办法复活你!”菀筠拂过他白皙透明的脸颊,喃喃自语。
回到飞鸾殿,菀筠得到了一个消息——沉睡了半年的水神锦觅苏醒了。得知这一消息的她狠狠地把一个青釉花瓶摔到了地上。
“贱人!”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措词。亏得她之前还对锦觅颇有好感,没想到竟是个愚蠢又残忍的贱人,愚蠢到居然相信是旭凤杀了先水神和风神。她真的很想挖出她的心脏,剖开她的头颅,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做的。然而发泄过后,菀筠还是恢复了那个沉着冷静的鸟族公主的形象。毕竟锦觅是要当天后的人,她现在实在是惹不起,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
 而彼时的锦觅,正在璇玑宫中痛不欲生。没有了陨丹,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全都爆发了出来,折磨得她心肝脾肺皆像被剜了出来。她觉得疼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籁,针砭刀刺一般,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她蜷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润玉得知她苏醒的消息,立即放下了手上一切的事务,匆匆地赶到她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觅儿莫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润玉紧紧抱着她,为她渡入灵力,喂她吃下凝神金丹和蜜糖水。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全天界都称赞新天帝的痴情。
日子就这样在恍然中度过,直到锦觅无意间在栖梧宫偶遇了魇兽。它和往日一样安静地睡着,洁白无瑕、惹人怜爱。但它吐出的梦境却让锦觅无比疑惑。那是蓝色的所见梦,梦中润玉对着熟睡的她施了一个法术,一颗深红色的珠子从她胸口显现。那珠子上有一道清晰的裂缝。润玉看到珠子喃喃道:“陨丹,果然破了。”说罢便施法修复了珠子。
陨丹,陨丹是什么?为什么在她体内?为什么会裂开?为什么小鱼仙倌要修复它?锦觅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来不及等她多想,润玉突然冲了进来,一下湮灭了梦境。魇兽猛地惊醒,匆匆地逃离。
润玉的神情又慌张又愤怒,仿佛刚刚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冷冷地说道:“出去。”
锦觅何曾见过她这样的表情,急忙转头离开。
在花界,长芳主终于给出了关于陨丹的答案——当年先花神梓芬为情所伤,不愿让女儿重蹈她的覆辙,故而在临终前喂她服下了陨丹,令她此生断情绝爱,一辈子只当一颗无忧无虑的葡萄。却不想世事无常,锦觅终究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
为什么,她的心还会那么痛?旭凤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为父报仇,她应该高兴才对。
临渊台
荼姚囚禁在此不过半年,却已心如死灰。太微死了,旭凤也死了,最憎恨她的庶子当了天帝,她早就不想苟活。可偏偏润玉把她死死地看着,不让她轻生,她便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这一日,临渊台的大门开了,一个清婉瘦削的身影翩翩而入。荼姚微一抬眼,嫌恶道:“滚!”
锦觅没有理会,而是同样冰冷地说道:“看到你这么不好过,我就放心了。”她靠近了几步又道:“你杀了我娘,你儿子杀了我爹,我杀了他,也不过是为我爹爹报仇罢了。”
荼姚站起身,目光如利剑一般,恨不得在锦觅美丽的面孔上戳出两个血洞来:“你居然杀了我儿子?!”
“没错。”锦觅道。
荼姚低头啜泣,悲到极点:“旭儿,我劝诫过你多少次,让你不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你总是不听。还跑来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洛霖。”
多年来在如在迷雾中穿行,终于有隐约窥得的亮光,锦觅问道:“你说什么?”
荼姚泪如泉涌,深陷悲伤的狂潮:“多年来,我呕心沥血,一心为你筹谋。你居然相信这个女人。这世上,还有谁比娘对你还要真心实意。你若早听我的,怎么会枉死在这个妖女手上。”
锦觅摇着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不可能,我不可能错杀……”她急切地追问:“不是旭凤杀的我爹,那是谁杀的?”
荼姚冷笑一声:“是我。”
“不可能!”锦觅抓着住荼姚的肩膀大叫道,“我爹死的时候你被关在牢里,不可能是你杀的。你快说,到底是谁杀的?快说!”
荼姚一把推开她:“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锦觅一时间竟无法呼吸。旭凤……难道我真的错怪你了吗?她转头一路狂奔,离开了临渊台,只留荼姚一人悲戚哀嚎。
月下仙人府中,丹朱听完锦觅哭哭啼啼的解释,劈头盖脸地大骂道:“蠢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我告诉你,就算是忘川水倒着流了,他也不会杀了洛霖和临秀!”
锦觅含着泪,目光中是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我知道,你们都恨我。可是我保证,只要我查明真相,我一定会一命抵一命的。”
丹朱不屑地哼了一声:“要你抵命有什么用?你就算是死了,凤娃也回不来了。”
锦觅不知该作何回答,只默默抽泣。丹朱看着她如此伤心后悔的模样,还是心软了,毕竟这也是他真心疼过的孩子。半晌,他叹息道:“我的凤娃,他不能枉死。说吧,你要怎么翻案?”
是夜,二人来到了披香殿,一部一部地翻看着每一卷梦篆。但任凭锦觅如何寻找,她都找不到记录她看到旭凤杀死洛霖梦境的卷轴。幸而在丹朱的一番观察下找到了一个并不起眼却异常牢固的结界。在二人的合力下,结界被攻破,里面不出所料放着锦觅要找的梦篆。但是上面记录的梦境却让他们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锦觅惊慌失措。
丹朱亦瞠目结舌:“锦觅,你那日看到的梦,是你自己的梦。”
锦觅摇头:“蓝色的梦是所见梦,我没有看到过旭凤杀死爹爹,所以这个梦怎么可能是我的所见梦呢?”
丹朱皱起眉头:“锦觅,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故意在那个梦上动了手脚,误导于你?”
锦觅抱着头,痛哭道:“旭凤,是我错杀了你……”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披香殿,径直便朝润玉所在的璇玑宫跑去,却不知这一切都被一个暗处的身影尽收眼中。
璇玑宫中,邝露一五一十地把她看到锦觅和丹朱潜入披香殿的事情告诉了润玉。
润玉的目光漠然如冰霜,没有丝毫的情感:“看来这披香殿主事是留不得了。”
邝露立刻知晓了他的意思,她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遵从道:“是,邝露明白。”
离开璇玑宫,邝露内心饱受煎熬。作为天帝,心狠手辣是不可能少的。从润玉登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深爱的男人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夜神了。但是润玉可以杀人灭口、不择手段,她却做不到手染无辜者的鲜血还不被良心谴责。一番挣扎后,她偷偷唤来下属的一个仙侍,叮嘱他做一些事情。
翌日清晨,润玉便带着锦觅、邝露和一众天兵来到披香殿,却只看到主事的尸体。
“怎么回事儿?他为何自尽?”润玉询问道。
一个天兵递过一封信:“陛下,这是刚刚发现的一封遗书,信中对篡改卷宗一事供认不讳,现已畏罪自尽了。”
润玉细细看着遗书:“可比对过字迹了?”
“回陛下,比对过了,正是他亲手所书。”天兵恭敬地答道。
“既然是畏罪自尽的,何必要留下遗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锦觅疑道。
润玉扫了了邝露一眼,眼神中分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吓得邝露急忙垂下了头。
润玉镇定自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旭凤过去征战六界,难免树敌结怨。如他所言,旭凤既是他仇家,那么当年携嫌报复,篡改梦珠颜色,意图加害旭凤,现在畏罪自杀,也在情理之中。”
“那他,是用什么方式篡改梦珠颜色的呢?”锦觅不依不饶地追问。
润玉攥紧拳头,没想到昏睡半年,锦觅的心智竟成长得如此飞速。但是他现在也别无选择,既然一开始就撒了谎,现在也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弥补。他思考了一下道:“听闻一部洪荒古籍梦陀经中有所记载,只是这本梦陀经失传已久,又是禁书,我也未曾见过。”
锦觅心中惊悸如惊涛骇浪:旭凤…我真的错杀了你…巨大的悲伤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她两眼一黑,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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